“還說沒有欺負娘親,幾乎每天夜裏,娘親都在爹爹屋裏哭叫求饒,以為我不知道嗎,哼!”


    司瀾宴一聽俊臉頓時黑如鍋底,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


    “龍兒,那是你娘親癲癇發作了,所以每天夜裏,爹爹都會守著她,哄她,安撫她,爹爹往日多疼娘親,你能不知道?”


    龍兒一想,爹爹白天和娘親一起出現時,都很寵愛娘親的,總是想方設法逗娘親開心,把她放在心尖尖上呢,不禁又開始懷疑自己了。


    畢竟,娘親臨走前,確實去找過自己,還問了自己身為太子的感覺如何,問他會不會覺得要學的內容多壓力大呢......


    於是深深歎了一口氣:“爹爹,娘親真是因為我而出走的嗎?”


    司瀾宴眸光溫柔地俯視著他:“爹爹什麽時候騙過你?”


    龍兒迴想一番,爹爹做什麽都是為了他和弟弟好,似乎從沒有騙過他們,就搖了搖頭。


    “沒有。”


    司瀾宴又指了指桌上他仿著秦菱字跡寫的紙條:“你自己看看,這是娘親留下來的字跡,她要我好好教育你,等你什麽時候能治理江山,能夠接替皇位了,她便什麽時候迴來。”


    龍兒並不知道字跡是司瀾宴寫的,放在眼前仔細看了看,信以為真。


    “那好,我一定加強學習,讓太師多教我治國權謀帝王之術,盡早獨攬大權!”


    龍兒信誓旦旦的話音落下,轉身就跑去書房學習了。


    司瀾宴滿意地點頭。


    聽聞皇城上空黑雕震耳欲聾的鳴叫聲,大步走出寢殿,碰上前來尋找龍兒的太師。


    他就對太師道:“朕喜愛太子,人雖小,但意誌堅定,習武極其刻苦,且武打天賦極佳,記憶超群,聰慧勇敢,誌向遠大,將來可承皇位,還望太師悉心教導。”


    “臣,定不負陛下重托。”太師畢恭畢敬地迴。


    司瀾宴見黑雕已降落在院子裏,抬腿上了黑雕後背,驅使黑雕出宮去尋找秦菱了。


    這邊,秦菱在街上買了人皮麵具貼在臉上,買了衣裳換上,還買了條狗作伴,帶上銀票,一人一狗在酒樓裏住下了。


    外麵鑼鼓喧天,引得她來到窗戶邊往下看,底下有很多人在排隊猜燈謎,於是也牽著狗狗下去湊熱鬧了。


    今日她運氣很好,所猜燈謎幾乎全中了,一路過五關斬六將到了最後一個關卡。


    主持人給秦菱出題:“九死一生!”


    她眼眸一轉就迴:“獨活!”


    主持人又出題:“蜜餞黃連!”


    這個很簡單,她都不用想:“同甘共苦!”


    主持人:“早不說,晚不說!”


    秦菱:“許!”


    那就是中午說唄。


    主持人:“夕陽落山!”


    秦菱:“歲!”


    圍觀群眾見秦菱這麽厲害,一猜一個準,皆鼓掌歡唿,誇讚她是最強大腦。


    就在秦菱笑嗬嗬的,覺得這些燈謎都太小兒科的時候,後麵的燈謎突然變得難了起來。


    隻聽主持人笑道:“十五天!”


    “啊?”秦菱左想右想,猜不出來這十五天的謎底是什麽。


    圍觀群眾也是絞盡了腦汁,沒人知道答案。


    就在這時候,一道沉冷無溫的霸道嗓音從人群中傳出:“胖!月半胖!”


    “沒錯,這位公子猜對了,把掌聲送給這位公子!”


    主持人眉飛色舞地率先鼓起掌來。


    引得人群也跟著鼓掌,紛紛議論著這位突如其來的俊美男子,究竟是哪路神仙?


    天,那好像是司瀾宴的聲音呢!不會是他吧?應該沒那麽巧合吧?


    秦菱猛然聽見那道磁性而又熟悉的男性嗓音,一下子想到了司瀾宴,驚得躲在了賽台後麵去!


    她悄咪咪地伸出小腦袋,瞪大眼睛往賽台下一看,頓時呆住了!


    人群中,那位身著白袍、卓然出塵、尊貴不凡、猜出燈謎的神秘男子,不是別人,還真是大暴君司瀾宴!


    麻蛋,為何她無論去到哪裏,結果都逃不出他的手掌心呢?


    這到底是為什麽呢?


    司瀾宴知道她躲在賽台後看他,深沉如澤眸光和她遙遙相望,隻這麽一眼,就又輕飄飄地收迴了視線,俊臉上表情很淡漠,裝作並沒有認出她來。


    既然她特意帶著人皮麵具,不想暴露被他抓迴去,那他就陪她在宮外好好玩玩。


    主持人看出來司瀾宴是貴人,身份不一般,笑盈盈地破例邀請他加入總決賽,站上高台和秦菱爭奪冠軍。


    人群中有人發笑:“這位公子氣度卓爾不凡,神秘莫測,一看就是猜謎高手,令這位一路闖到最後的小姑娘都害怕得躲起來了啊,哈哈哈哈!”


    才出宮就撞上司瀾宴,秦菱暗暗叫苦,轉身正要逃跑......


    可節目工作人員,卻眼疾手快的提著她後衣領,將她從賽台後麵拉了出來,就好似老鷹抓小雞似的!


    主持人也笑眯眯的說:“這哪裏是害怕得躲起來了,小姑娘沒見過如此俊美的男子,分明是害羞了嘛!”


    頓時,圍觀人群哄笑聲不斷。


    秦菱就這麽頂著眾人嬉笑聲又站在了台上。


    她水靈靈的黑亮大眼睛,和司瀾宴檀黑深邃的眸子對視上,內心當即就是一陣兵荒馬亂。


    朝身後跟著的小狗道:“小黃,上去咬他!”


    那小狗雖然才養了一天,但很聽她的話,還真朝著司瀾宴衝了過去!


    司瀾宴滿是壓迫感的森然視線往那小狗身上一掃,大長腿一蹬,身上陰冷肅殺之氣散發而出,直嚇得被秦菱派出來戰鬥的小狗打了幾個哆嗦!


    小狗反過來站在了司瀾宴一邊,對著主人秦菱嗷嗷叫喚!


    秦菱氣得叉腰:“你這小畜生養不熟的,忘了誰才是你主人了嗎?我白養了你一天啊?”


    她氣鼓鼓地又對司瀾宴說:“這位公子,猶如地獄閻羅,狗見了都怕呢!”


    司瀾宴淡漠無溫地道:“狗見怕,還是比狗都嫌要好。”


    秦菱:“......”


    主持人見兩人這樣,興奮地叫喊:“此次燈謎大賽,突然來了一位神秘高手,場麵一度劍拔弩張,看來接下來有熱鬧可看了,好了,廢話不多說,比賽繼續開始吧!”


    秦菱想到自己臉上戴著人皮麵具的,又見司瀾宴沒有要擄走自己的意思,看向自己時視線也無比淡漠生疏,好似並沒有認出她來,也就故作鎮定的繼續參賽了。


    隻聽主持人出題:“最深的海是?”


    秦菱對於自己所穿越的這個世界不甚了解,因而答不出謎底,托著腮隻能靠蒙:“無盡之海!”


    主持人搖頭:“不對!”


    司瀾宴淡淡啟唇:“歸墟。”


    主持人笑道:“恭喜,這位公子又答對了!”


    後麵的題目一個比一個難,秦菱幾乎都答不出來,隻蒙對了兩個。


    可司瀾宴卻全部答對了。


    秦菱心中鬱悶至極,朝著司瀾宴這個半路殺出來的對手尷尬地笑:“嗬嗬,這位公子懂得可真多啊,小女佩服至極!”


    司瀾宴淡漠地瞥了她一眼,輕啟薄唇:“姑娘廖讚,在下往日看書較雜,天文地理,史書雜談,什麽都看,故涉及麵廣泛,姑娘也不錯,能衝到最後關卡,也是百裏挑一。”


    這時,主持人高聲宣布:“前麵關卡,是這位小姑娘贏了,但到達最後一關時,這位大才子沒有錯題,而姑娘隻答對了幾道題,故,最後一關是大才子贏了,因而此次比試,出現了兩位冠軍,一百兩黃金,一人分一半!”


    底下群眾紛紛認可主持人的話。


    可司瀾宴卻放棄領獎:“在下隻是來玩玩,且隻參與了最後一關,故退出比賽,隻要那盞菱花燈。”


    主持人指著身邊的燈籠,驚讚道:“公子好眼力啊,此菱花燈,是場上所有燈籠中做工最複雜精細的一個,既然公子不要黃金,這菱花燈便送給公子,留作參賽紀念吧!”


    就這樣,那一百兩黃金不用分了,可以都賞給秦菱。


    秦菱卻也搖頭:“公子如此大度,我怎好意思一人獨吞這百兩黃金呢?便拿去換成糧食,分給那些生活困難、需要救濟的苦難之人吧!”


    此話一出,人群中頓時爆發出陣陣熱烈掌聲和歡唿聲,紛紛讚賞秦菱心底善良。


    司瀾宴將剛得到的菱花燈遞到秦菱麵前:“姑娘大公無私,懸壺濟世,乃菩薩心腸,在下瞧著,這菱花燈與姑娘更相配,便送給姑娘了。”


    秦菱聞言,心中當即咯噔了一下!


    總有種預感,大暴君已認出了自己!


    “燈籠是公子贏來的,還是公子留著吧!”


    她擺手拒收,一溜煙跑掉了。


    待迴到客房後,見司瀾宴並未追來,這才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迴想起剛剛兩人猜燈謎時的場景,覺得是自己多想了。


    按照司瀾宴霸道專製纏人的架勢,若是認出她來,定會第一時間擄走她的,不可能讓她在他眼皮子底下逃脫,卻無動於衷。


    她拍了拍“砰砰”亂跳的心口,安撫自己慌亂情緒。


    就算被他認出來了,也沒啥事,大不了和他一起迴宮嘍!


    如今,兩人之間的矛盾都已解除了,他對她還是挺好的,除了他欲求不滿令她撐不住......


    於是,秦菱就這麽心大的洗洗睡下了。


    睡到半夜時,她突然聽聞一陣吵鬧聲,還聞到一股煙味,猛地睜開眼,就發現屋內著火了!


    火是從門口燒進來的,她無法從門口逃出去,於是就來到了窗戶邊。


    “嗖嗖嗖!”


    窗戶外無數著火的箭矢,朝著她狂射而來!


    嚇得她連忙蹲下身子往後倒退,不敢爬窗出去了!


    屋內木質家具多,火越燒越大,屋外又有不少刺客,到處是燃火的箭矢。


    她出也不是,不出也不是。


    就在她絕望地想著拚死從燃著大火的門口闖出去時,屋外突然響起了一道熟悉而又霸道的聲音:“菱兒!菱兒別怕!為夫來救你了!”


    是司瀾宴在喊自己嗎?是他來救自己了嗎?秦菱不敢置信。


    司瀾宴其實早就在猜燈謎時認出了秦菱,但他裝作不認識她,住在她隔壁客房裏。


    剛剛他正在泡澡,發現她那邊有動靜,心口一緊,澡也不泡了,迅速裹上衣裳就衝了出去。


    他來到她房間外,三兩下就將那些刺客都扼殺了,再將一床厚棉被浸在泡澡的浴桶裏打濕,披著濕棉被就衝進了起火的房間!


    “菱兒,菱兒你在哪,菱兒......”


    屋內濃煙滾滾,令他看不到秦菱所在,急得他紅了眼,心髒不安地亂跳。


    “咳,咳咳......”屋內煙火太大,秦菱即使捂著口鼻,還是被濃煙嗆得咳嗽不止,艱難迴應司瀾宴:“我在這裏......”


    得到她的迴應,司瀾宴心中激動莫名,連忙循著她聲音傳來的方向衝去。


    很快他就披著濕被子來到了她身邊,將她護在懷裏,帶著她衝出了火屋,到了安全地帶。


    “這哪來的刺客啊?莫非是昨日留宿在這的住客,引過來的啊?”酒樓的侍衛才得知房屋著火了。


    侍衛們提著水桶過來滅火,見秦菱和司瀾宴從屋內出來,關心詢問:“有沒有受傷?要給你們喊大夫看看嗎?”


    “我沒事,快給我夫人瞧瞧,她不能有事......”


    司瀾宴咬牙說完這話,突然就躺倒在了地上。


    “夫君!”


    秦菱緊張不安地撲到司瀾宴身上,這才發現他肩膀處還燃著火,連忙幫他將身上的火給滅了。


    一股燒焦味直衝鼻端,她心中一酸,眼睛紅了。


    他是為了保護她,將濕被子都蓋在了她身上,他自己才會被火燒傷的。


    想到這裏,頓時感動得一塌糊塗,眼淚奔流地喚他:“傻瓜,你怎麽這麽傻啊......”


    很快,屋內大火得到了控製。


    酒樓老板查出來了,那些刺客是來追殺昨日住在秦菱房內之人的,秦菱作為替身,隻是受到了無妄之災。


    酒樓老板娘向秦菱和司瀾宴道歉,給予補償和醫治,送他們住到更為安全的地方。


    司瀾宴後背和一條手臂都有被火燒傷,好在並未傷著骨頭。


    秦菱會醫術,親自給司瀾宴處理傷口,上了藥,給包紮好。


    做好這一切,她就要起身去熬藥。


    司瀾宴眼疾手快地拉住她小手,驀地睜開眼道:“菱兒別走,菱兒為何要離開?莫非,直到現在,你都沒有徹底原諒我?”


    秦菱聽了他這話,心中泛起一陣酸澀之感。


    心疼地拍了拍他抓著她小手的大手,軟聲安撫:“我已原諒你,你別亂動,不然才剛包紮好的傷,又會裂開,傻瓜,為了我,把自己燒傷,值得?”


    他眸光深沉地盯住她:“沒有你在身邊,我活著,又有何意義?別再離開我,好不好?”


    她眼眶泛紅地迴:“好,我再也不走了,你放心,我是去給你熬藥的。”


    得到她的這句保證,他終於安心下來,才鬆開了她。


    過了一個時辰,秦菱熬好藥端過來。


    司瀾宴一見到她,就將她抱在懷裏坐著。


    時時刻刻,要保證她在他懷裏的架勢。


    秦菱用銀勺舀起藥湯,吹涼了,喂他喝下,一口又一口。


    不一會,兩碗藥湯就都投喂完了。


    司瀾宴擁著她不放,從懷裏掏出一個精致紅盒,打開盒蓋,可見裏麵躺著一個璀璨奪目的鑽石戒指。


    “菱兒,重新嫁我一次,再為我穿一次嫁衣,可好?”


    她微撅黛眉:“封後大典上,你不是求過婚了嗎?”


    他盯著她淡淡地笑:“那次有賓客在,你說,是顧及我麵子,才被迫答應了求婚,今日,沒有外人在,菱兒可以遵從本心。”


    他究竟是怕她又尋理由拒絕。


    知道如今她正心疼他,被他再次舍身救她一幕給感動到了,她無法拒絕他的請求。


    秦菱沒想到他還準備了這一手,瞅著他俊臉上認真而又期待的表情,就將他手中的戒指拿在了手裏,放在燈光下仔細照著。


    “是粉鑽,世間最珍貴的鑽石,很漂亮呢。”


    司瀾宴吻她:“很配我的乖乖。”


    見她沒有答應,他又推銷起自己來:“為夫有錢有顏,有權有勢有地位,體力好耐力棒,婚後,會上交我的全部,除了榻上,一切都聽夫人的,生不生孩子在於你,將你寵成小公主。”


    聽他說得那麽好,她就笑問:“那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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