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陛下,聽護衛來報,甄妃娘娘沒有大礙。”


    “無事便好。”


    聽了太監這話,他當即鬆了好大一口氣,心頭壓著的大石塊也總算放了下來。


    但緊接著,他又狠狠唾棄了自己一把,歎息著道:“朕如此緊張擔心她,作甚?”


    太監就道:“陛下鐵定是受蠱毒驅使,隻要將蠱毒除了,便能夠徹底解脫了。”


    司瀾宴釋然了,蹙著的眉頭舒展開來:“你小子說的對,朕也這麽認為。”


    他揮揮手本想打發走太監,繼續批閱奏折,結果卻身不由己地推開椅子站了起來,冷冰冰地道:“朕得去看看她。”


    他要親眼看著她被蟲群折磨,淒慘狼狽的樣子,要看她哭天喊地求饒,跪地懺悔。


    待她見到他時,定會跪在他麵前,緊緊抱住他的腿不放,哭求原諒。


    後悔逃跑,後悔給他下蠱,後悔曾經的她太過任性妄為,以及曾在他麵前所做過的愚蠢行徑,甚至後悔沒有好好侍奉他,沒有早點懷上龍嗣。


    在她跪在他麵前,眼淚鼻涕橫流,死死抱住他腿不放,從心底深處懺悔的時候,他再大發慈悲地放她一馬。


    帶她迴宮,睡上一覺,喝點補血養氣的藥,把身體養一養。


    等到她休息夠了,放鬆警惕了,再打她一個措手不及,換個法子折磨她一頓。


    沒辦法,他畢竟還是會受蠱毒影響,受她控製,不忍傷她太深。


    畢竟,往後他嗜血了,也需要她的血,給他解渴。


    眼下他頭疼得厲害,繼續罰她,他也好受不到哪去。


    隻能待到頭不那麽疼的時候,才能接著罰她。


    不急,這偌大的皇宮裏正是缺少樂趣,往後隻要感到無趣了,便折磨羞辱她一頓,給這深宮裏增添一點樂趣。


    誰讓她那麽蠢,那麽可惡,敢給他下蠱,讓他受她控製?


    不過,那毒婦身體病弱,不能過度體罰,以免傷了根骨,無法受孕,不能幫他解除嗜血症狀。


    但精神上折磨她,心靈上摧殘她,可行?


    那麽怕癢的一個死女人,讓她體驗一下奇癢無比的舒爽感覺,可行?


    想著這些,他心底總算舒服了不少,心頭的怒氣便也消散了些許,連同陰沉俊臉上冷戾之色也緩和了些許。


    眉宇間濃重的陰霾散開來,低醇磁性嗓音問身後太監:“那毒婦可是一直在叫朕名字,想要見朕,哭喊,求饒,懺悔?”


    太監扶額,想到護衛所稟報的那些關於甄妃的情況,無語地張了幾次口,說不出話來。


    直到帝王冷冽如寒冰的眸光掃過來,他嚇得打了個哆嗦,這才恭敬地道:“迴陛下,整個下午,甄妃沒有哭,也沒有懺悔求饒,甚至沒有喊過您的名字......”


    “不可能!”司瀾宴不相信。


    沒有得到料想中的迴答,他那才剛緩和些許的俊臉,頓時又陰沉了下來。


    揚起長眉,森冷嗓音仿佛是從地獄裏發出來:“她比誰都怕癢,比誰都怕死,比誰都慫,朕會不知?你確定,沒有聽錯?”


    “這......”太監抖如篩糠,一時間不知該如何迴答。


    “嗬,朕不信,她會沒有任何反應,除非是個死人!”


    司瀾宴懶得在太監這裏詢問關於秦菱那毒婦的情況,直接抬腿就往蟲巢方向走。


    他要親自去會一會那毒婦,一探究竟。


    但他還沒到達目的地,才走至一半路程,迎麵就碰上了急匆匆趕路的侍衛。


    “陛下!不好了!蟲巢裏有情況!”


    在聽到蟲巢兩個字眼的瞬間,司瀾宴冷冰冰俊臉上神色陡然一緊!


    他居高臨下俯視著跪在麵前的侍衛,沉聲發問:“有何情況?可是那毒婦受不住,一直喊著要見朕?在那懺悔求饒?發瘋哭鬧?”


    侍衛顫聲稟告:“都......都不是,是有人偷偷往蟲巢裏熏煙,把那些蟲子都熏死了,甄妃......甄妃也不知道哪去了啊......”


    “什麽!”司瀾宴臉發黑,額角青筋暴跳:“朕不是讓你們好好看著她,不可弄死她,不可出大事嗎!?結果......好好好,好得很,看朕迴頭,怎麽收拾你們!”


    他氣得心肝脾胃肺五髒俱疼,一腳踹開攔路的侍衛,大步流星往蟲巢走去。


    檀黑眸底盡是陰鷙肅殺之意,以及緊張慌亂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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