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顏端坐在一扇窗戶麵前,陽光從窗戶照射進屋,一些空氣中的雜質顯露無疑。


    他聚精會神的看著窗戶外麵的一堆被焚燒後的廢墟,花詩嬌從他身後拿著一根棒球棍在他背後空揮。


    她的力氣很大,棒子在上下揮動的過程中發出唿唿的聲音。


    那個老頭被他們扔迴了警察手中,而現在他們正在法伽利祖宅的對麵街道公寓中,之所以要這麽來看那片廢墟是因為路顏發現了一些不對勁的地方,他覺得那座房子並不簡單,出現在那個地方絕對不是偶然。


    因為整個羅耶蘭的底下水係統的匯聚點就是那所房子的正下方,可以說那個房子下麵匯聚了整個城市的水流,同時太陽東升西落,無論何時,那座房子的影子都會遮住一處不起眼的綠化樹。


    路顏之所以會坐在這看這麽久,就是借著房子之前的照片,在腦子裏模擬它還在那裏時,究竟會是怎麽樣的。


    在花詩嬌看來,這不過是路顏在鬧別扭,鑽牛角尖,因為他們之前已經去了廢墟裏麵找過,他們沒想到居然會被火燒得這麽幹淨,因為一無所獲,所以路顏才開始讓自己覺得這房子被燒後還是有所作用,他在想出一些結果後給這些結果想象理由。


    在花詩嬌眼裏,他現在就是在幹這個。不過她並沒有生氣,也沒有發牢騷,隻是更多的珍惜在他身邊的時間,希望分開的那一天慢點來。


    看著自己的傻男人,又好笑又心疼。


    “詩嬌聽我說,那棵樹絕對有問題!”


    “嗯,確實。居然和其他普通的樹一樣種在綠化帶裏。”


    “真的,我覺得真的有些古怪,我一定要調查一下。”


    “額,那你說說看,那棵樹哪裏怪了?”


    “無論什麽時候,那樹都在房子的陰影裏,可是卻生長得特別好!”


    “你這麽一說……”


    “我馬上去看看,你留在這裏安全些。”


    “不行,現在的你可沒比我厲害多少。”


    “好吧,一起去。我也不放心把你留太遠。”


    “嗯。那走吧!”


    路顏點頭起身,不過又補充道:“下去之前你先過來一下。”


    花詩嬌邁步過去,問道:“過來幹嘛?”


    “時間要到了。”


    “這次居然這麽快嗎?我們才剛親完十分鍾啊?”


    “我比以前弱了嘛,抑製力也變差了不少。”


    “這樣啊……”


    花詩嬌點點頭,雙手環抱住路顏的脖子,踮起腳尖,斜過身子親了過去。


    轉眼間二人到達那棵樹附近,看上去是那麽普通的一棵小樹,因為曬不到太陽而有些營養不良。正當路顏要去挖那棵樹時,巡邏隊從一旁來了,花詩嬌先發現了他們,提醒路顏,然後一起躲迴了被燒毀的法伽利祖屋中。


    這次他們看得見,巡邏隊伍都真的拿著武器,全副武裝著。


    看起來情況更加糟糕了。


    這隊人走過的同時,還有一群人跟在他們的後麵,是一些金色頭發的女孩子,她們被手銬整整齊齊的拷在一根鎖鏈上,而這鎖鏈又被前麵巡邏隊的人牽著。


    路顏認出其中除了羅耶蘭本地的人以外,還有幾個外國的女孩,其中之一還是染的金發。


    這些人都被帶去了皇宮。


    這時路顏又看了一眼身旁的花詩嬌,他的金發幾乎完全消失了,現在的頭發看上去就像是挑染了一點金色的白發。


    花詩嬌也注意到了路顏的眼神,半開玩笑的小聲說:“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呢!這頭發白了,倒也有些好處。”


    “你的頭發會恢複的,我保證。”


    “怎麽?我不合適銀發嗎?”


    “當然沒有,隻是你放心。我會讓你變迴原本的自己。”


    “我相信你。”


    花詩嬌雖然是這麽說著,不過此時的她眼睛視力已經大不如前了,因為有點距離,她沒有看出被帶走的人裏還有羅耶蘭外的人,那幾個女孩她也認識。


    巡邏隊走過,一些人才敢冒出頭來,他們都是這些女孩本來所在的家庭,看著自己家人被帶走他們卻也無能為力,隻能無助的祈禱與哭泣。


    有些人還開始咒罵起了當今的羅耶蘭帝王,這在以前倒是很少發生的事情,看來事到如今,這些一直被催眠是安全時期的國民,才多少有點接受了現實的冰冷,有點醒來的跡象。


    不過……


    失去貴重的東西才能緩過神來認識到了皇權是多麽不堪的東西,這樣的覺醒如今太慢了,又不是任何家庭都有一個金發的孩子。


    說起來前不久的時間裏,還有些家庭希望生活好一點而將自己的女兒染成金發,然後等待侍衛前來,將自己的女兒供奉給自己所信仰的王。


    然後就在某個王宮人員手裏接過了自己女兒的骨灰,還有一點肉品作為補償……


    那些肉的味道再好,也變得奇怪與難以下咽了起來。


    “金發女人……詩嬌為什麽你的頭發是金色的?”


    “天生的吧?我沒有以前在自己家的記憶了,就記得那該死的永生試驗場了。”


    “金發……前時代有黃褐色頭發的人,或者正黃發色的人,不過他們與你們的金色頭發不同,你們的發色好像是這個時代的特產。”


    “這個你怎麽知道的?你不是沒有太多以前的記憶嗎?”


    “我也不知道,隻是感覺最近記憶在慢慢迴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現在的時空。”


    “這樣嗎?”


    “大概是這個原因……除此之外,我也不知道為什麽。”


    “那你都想起來什麽了?”


    路顏搖了搖頭,又刮了一下自己的眼眶,然後說道:“記憶很碎,就像是夢一樣,記不清。”


    “會不會就是你的夢被記下來了啊?”


    “應該不是,因為……怎麽說呢?你小時候我好像還抱過你。”


    “額……行了行了,我知道我找了個比自己還大上不知道幾千歲的另一半。”


    “就知道你不信,當我沒說。”


    “是是是,接下來要怎麽辦?繼續去看那棵樹嗎?”


    “當然了,現在隻有那個線索了,不過感覺還是不要拔了,我們下去看看。”


    “不是吧?又要到地下?”


    “乖嘛,去看看這棵樹的根莖,好不好?”


    “行吧。”


    從廢墟中走出,來到那棵小樹前,剛才那些人也散了許多,等沒什麽人看他們以後,路顏展開結界包圍住他與花詩嬌,大概十秒以後他們的身體開始往路麵下沉去。


    每次這種感覺都非常特別,身體變得虛幻,堅硬的路麵變得像是死水一樣,讓他們往下墜落,進入一片黑暗……


    帶著光源,順著一條根一直往下,花詩嬌沒想到的是,路顏這次居然沒有亂說,這棵常見的小樹,有大問題!


    泥土下的樹根可比地麵的那棵樹還要粗壯,最細的地方也和成年人差不多大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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