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森大樓最近一棟遺棄居民樓天台上，路尚正用望遠鏡看著大樓那邊的情況，一旁的紅發少女幫她打著傘。
霍森科技大樓已經不在原地了，那片被修複大半的下水道群證明著它曾經確實存在，路尚都有點意外，僅僅幾天時間一座百層建築居然被清理幹淨了。附近已經沒有軍隊巡邏也說明這建築確實被清理完成，但想來想去她還是打算進去看看，畢竟不能白來一趟，說不定有什麽遺漏，畢竟是那麽大一棟建築。
“我們過去。”
“是。”
兩位女士下了樓簡單的戴口罩偽裝一下後，走出幾百米踏入霍森園區門口，立刻就被哨卡處的安保攔下了，路尚確認了一下他們並非官方安保，而是民間人員後亮出了自己的身份id，c地區總管理區長的身份還是唬人的，施工隊收到消息也立刻派人過來了，當著這人的麵路尚用自己的身份id登陸進入了c區官方軟件，且顯示為地方最高等級長官，以此證明了自己身份，這下變成地方最高領導視察工作，自然不會有人阻攔了。
打開大門，熱烈歡迎。路尚也按流程走 ，進行一次簡單的會議，召集附近工人聚在一起，提醒他們的工作必須認真，告訴他們路麵修複質量一定要過硬，點明了下水道係統的重要性，要是出了問題，很可能導致城市內出現安全隱患，最她做出結尾說：“這次隻是來檢查收尾工作情況，各位還請盡心盡力，對自己崗位負責，對自身安全負責。各級管理也要做到合理安排工時，要對每個工人的生命安全負責，對工作環境負責。負責人呢要做到工人們生活質量保證，薪水質量保證，那麽也辛苦大家為c區出一份力了。”
一陣鼓掌之後，眾人散去繼續開工，轟隆隆的機器重新開啟，工人們還開始了新的閑聊。
“都說咱們c區的區長是個好官，女中豪傑。可今天這一看啊，也是個說屁話的。”
“老哥你這怎麽個說法啊？”
“你這，你看看她還有她旁邊那個，兩個女的穿個光鮮亮麗的，身上像你我這樣沾上灰了？髒了泥了？拿汗水濕透了？頂著雨幹活了？說了那麽大一堆話，她來幹什麽了？傘都不用自己打喲，這樣的領導不行。”
“正確的，老哥有道理。”
這是負責收拾倒塌地麵建築的工作小組，而地下水道那邊呢？路尚與紅發少女都在那裏，她們表麵上正在巡查著每個工人的工作情況，實際上卻是在尋找有沒有不同於周圍材料的特殊材料粉渣殘片，她們走過以後，工人們也開始了閑聊。他們忙著手裏的重活，嘴巴裏需要些話頭。
“哎，還以為c區長官怎麽樣，其實也就是那樣。來視察呢，確實來了就是到處逛逛做做樣子，知道要來這下水道裏麵還專門戴個口罩，嬌滴滴的女娃子坐那麽高的位置幹什麽。”
“大叔你這話少說吧，人家好歹也來這種髒地方了啊！”
“你看看你，好歹是什麽意思？她高人一等。她來就是好歹啊？那我們才是呢！為著碗裏有點吃的，不得不下這種地方，不下就是沒吃的。”
“這……大叔你知道好歹是什麽意思嗎？”
“我就是粗人怎麽了？你想想，你們這些年輕人，仔細想想。你都幹這力氣活養家了，替那些個坐辦公室的說什麽話啊！別人不管咱們飯，頭頭管咱們，想討好先討好你腦袋上拉給你吃那個！”
“大叔……”
“莫名其妙來視察什麽，本來想著下班前還能幹完的活又要拖到明天，不然就是晚上加班，這給加班費嗎？不扣都不錯了，抽風了來視察。”
紅發少女拿出終端，正打算取消一個送餐服務，路尚抬手阻止了她。
“你要幹什麽？”
“有人罵你，你還給他們什麽？”
“罵我的人多了去了，有合作需求我都會給好處。再說了他們罵得不對嗎？”
“可是……”
“別人說什麽，是別人的事情。我們做什麽，是自己的事情。別人說個兩三句閑話，你就改了自己的主意？”
“我……好吧。”
“他們工人累，這是他們謀生手段。一層一層的都喜歡多幹活少加錢，不容易的。”
“可是先生……”
“身在官位，不要摻雜過多私人感情，公事公辦，私事私辦即可。”
“那先生給他們訂飯算公事還是私事？”
“我現在在職嗎？”
“你是以區長身份進來的。”
“是他們信我是區長，放我進來的。”
“額……”
“騙了他們是我對，耽誤他們工作要加班也是我不對，賠償一頓飯算輕，警告一頓飯為重。”
“啊？”
“別說那麽多啦，專心找一找，這些人處理得可真是幹淨。”
兩人一路搜尋過去，從有燈走到無燈也就是到了修複工程的盡頭，這下水道可不是什麽美景那股嗆人的味道著實難受，一路無果的二人也隻有返迴，從她們的下午再到迴地麵的半夜，這個時間量的視察怎麽樣都不正常，而且還不允許有人跟隨，負責人開始起了疑心，不過想著那貨真價實的身份id也隻是覺得奇怪 。
工人們還沒有停工，隻是從下午的集體上工變成了輪班，因為機器熬不住，現在必須減小他施工機器的工作壓力。
休息的人們吃到了和平時不一樣的晚飯，是比之前那些素菜糊糊料理包加一根澱粉火腿的預製飯好些的夥食。
現做的合成肉丸三個，一些蘑菇，還有抗餓的土豆，外加額外的飲料，不少人都留下這份飲料打算留給自己家裏的老人或者孩子，三個肉丸子也有不少人要麽吃一個，要麽不吃留下給家裏。
吃飯的時候，外麵的工人也在聊著。
“聽說這是今天那位領導給咱們改的夥食，好啊！”
“嗯嗯，這個領導還是會體恤我們工人的。”
“哎，改得了這一頓咯。”
“就是啊，人家有錢隨手就給我們這麽多人，對她來說這錢多容易來啊！”
“吃飯，待會還有活幹。”
紅發少女待在食堂拐彎的門口，她自然是聽得到這些話的，也是很不喜歡聽這種話，隻是她也沒什麽辦法，又能怎麽做呢？
而屋內，路尚正拿著施工圖紙檢查，麵前站著幾個管理和兩個工程負責人。路尚壓著火，抬頭看著他們每一個人，問道：“圖紙上標注的一號工地是這邊窗外對著那幾棟樓嗎？”
“嗯，對對對。領導，這有什麽問題嗎？”
“那幾棟樓的修繕材料誰負責采買管理？”
路尚這樣一問，他們所有人都一下子愣了，然後一個領頭的負責人出來說：“領導貴人多忘事啊！這是官方的活路，我們來收尾肯定也是用官方的料子啊，沒自己買過什麽。”
“嗯，你也知道啊！那給你們留的是什麽料？”
“白磚。”
“那些樓呢，用的白磚？”
“這……這……”
白磚是好料做的磚塊，質地堅硬也合適房屋建築，是市麵上普遍的建築材料。除它以外還有一種磚，叫做紅磚，這種磚還有個外號叫做“粗料磚”，這種磚著實不怎麽樣，脆得很，不過也可以拿來蓋房子，隻是蓋出來就是口傳的豆腐渣工程，優點嘛便宜，非常便宜，一塊白磚價錢可以換六十多塊紅磚。
“這什麽？說說看，既然留的白磚，怎麽那幾座樓是紅磚修的？”
路尚已經有些壓不住火了，本來她不該管這事情，免得暴露自己什麽，可是她就是有些忍不住。但如今她又能怎麽樣呢？
見著她這樣，站著的人開始有點不客氣了，先開口的就是一號工地管理，也是個年輕人他反問著怒衝衝說道：“為什麽是紅磚？好啊！我倒是想問問你們這些當官的，該收尾留的二十多萬塊白磚，怎麽就隻留了八萬？空空蕩蕩的，虧空我們填？”
“你說什麽？”
路尚剛要追問，之前開口的那個負責人攔過了話，轉身訓到那個管理說：“說什麽瘋話！批給你們的白磚，怎麽就變成紅的了？待會領了工資給我走！”
“等一下！年輕人脾氣大可以理解，你讓我好好問問。”
“領導這……他年輕能知道什麽，我們之後就不用他了。”
“我問問他。”隔著口罩，路尚發出了笑音，無視那個攔著說的負責人，看著那個年輕的管理，開口說，“隻給你們留了八萬塊白磚？”
“是！”
“哎呀，你……”
“我在問他，你們要出去嗎？”
路尚這樣問之後，也就沒人敢插話了，除了那個管理都走了出去，門口的紅發女孩注意著他們，斜眼看了一下屋內情況之後，繼續保持警惕。
屋內談話繼續，路尚拿起一份轉接單子和一份工作單子，轉接單上麵明確標注了白磚二十萬塊，還蓋了官方印，下麵也有兩個負責人的簽名，工作單也寫明材料是白磚，有他的簽字。
“既然你們知道數量不夠，為什麽簽這單子？c區明確規定過，工程轉接單簽署事先需要雙方確認各項。”
“這……”
“你們是事先知道了少料子簽的單子，還是簽完了才知道。”
“我們怎麽知道官方也騙人。”
“騙人？既然你說官方騙人，那有證據嗎？簽了這單子，是那群東西有證據說你們偷換材料吧！”
“你……”
“年輕，有時候一句話會惹多少麻煩？你知道嗎？一句氣話改不了什麽，還會牽連不少，不要老是意氣用事。”
“哼。你有錢有權的，你來啊！”
“話不可以亂說，我有什麽錢？又有什麽權利？不過這事我記下了，你這個人可以敢說話，隻是我想確認一下到哪裏都敢說話嗎？”
“有什麽不敢的，我說的都是真話！”
“c區最高法院呢？敢在那裏做保證嗎？”
“哼。”
“敢，還是不敢？”
“證據都沒了，說話有什麽用。”
“好，我知道了。阿秋，我們走了。”
紅發少女開了門，路尚快步走出，可剛到走廊口要進食堂時，一群人圍住了他們，為首的就是那個負責人。
剛才這群人出門之後，逐漸的覺得有些不對勁，於是這個知道更多的負責人，聯係了之前在這裏處理事情的官方，告訴他們今天有領導來檢察，還是區長，還在問紅磚的事情。這一下對方可著急了，紅磚的錢是他們出的，可是這樣做的意思不就是“代理區長”嗎？
一層一層往上問，傳迴來的隻是個很簡單的命令——“區長命令留著這兩個人。”
於是就有了現在。紅發少女打算動手，可是路尚直接攔住了她，對大眾來說the人是機密，她動手逃了到時候亂子就大了。外加她現在可不慌，往迴坐到了辦公室內，那群人也跟了過來，剛才那個單獨問話的管理在得知了內情之後也加入了他們，來圍住二人。
等迴到辦公室後，路尚安若自然的坐到剛才的位置上，隔著口罩問：“你們這是什麽意思？”
剛才的負責人有了底，出言也就沒那麽恭恭敬敬了，說道：“沒什麽意思，這之間可能有什麽誤會，領導放心等一會，已經有人來了很快就到。”
“什麽誤會，說明白些如何？”
“哦，非不要臉是吧？區長的話，要留下你們兩個。奇怪不？你不是區長嗎？留自己幹嘛？現在的騙子膽子也大了，技術也高了啊！區長你都敢冒充了。”
“冒充？我問你，哪個區的區長讓留下我？”
“切，你這是在哪個區都不明白了？慌了？”
“哪個區？”
“切，c區啊！你現在這個區啊！”
“那你知不知道c區現在是代理區長，原來的區長在幹嘛呢？”
“代理？”
負責人聽到這個詞又沒那麽囂張了，但畢竟是真的從官方那邊拿到的命令消息，他也沒必要怎麽樣，正想繼續多問什麽，外麵已經聽得到警笛響了。
霍森科技大樓已經不在原地了，那片被修複大半的下水道群證明著它曾經確實存在，路尚都有點意外，僅僅幾天時間一座百層建築居然被清理幹淨了。附近已經沒有軍隊巡邏也說明這建築確實被清理完成，但想來想去她還是打算進去看看，畢竟不能白來一趟，說不定有什麽遺漏，畢竟是那麽大一棟建築。
“我們過去。”
“是。”
兩位女士下了樓簡單的戴口罩偽裝一下後，走出幾百米踏入霍森園區門口，立刻就被哨卡處的安保攔下了，路尚確認了一下他們並非官方安保，而是民間人員後亮出了自己的身份id，c地區總管理區長的身份還是唬人的，施工隊收到消息也立刻派人過來了，當著這人的麵路尚用自己的身份id登陸進入了c區官方軟件，且顯示為地方最高等級長官，以此證明了自己身份，這下變成地方最高領導視察工作，自然不會有人阻攔了。
打開大門，熱烈歡迎。路尚也按流程走 ，進行一次簡單的會議，召集附近工人聚在一起，提醒他們的工作必須認真，告訴他們路麵修複質量一定要過硬，點明了下水道係統的重要性，要是出了問題，很可能導致城市內出現安全隱患，最她做出結尾說：“這次隻是來檢查收尾工作情況，各位還請盡心盡力，對自己崗位負責，對自身安全負責。各級管理也要做到合理安排工時，要對每個工人的生命安全負責，對工作環境負責。負責人呢要做到工人們生活質量保證，薪水質量保證，那麽也辛苦大家為c區出一份力了。”
一陣鼓掌之後，眾人散去繼續開工，轟隆隆的機器重新開啟，工人們還開始了新的閑聊。
“都說咱們c區的區長是個好官，女中豪傑。可今天這一看啊，也是個說屁話的。”
“老哥你這怎麽個說法啊？”
“你這，你看看她還有她旁邊那個，兩個女的穿個光鮮亮麗的，身上像你我這樣沾上灰了？髒了泥了？拿汗水濕透了？頂著雨幹活了？說了那麽大一堆話，她來幹什麽了？傘都不用自己打喲，這樣的領導不行。”
“正確的，老哥有道理。”
這是負責收拾倒塌地麵建築的工作小組，而地下水道那邊呢？路尚與紅發少女都在那裏，她們表麵上正在巡查著每個工人的工作情況，實際上卻是在尋找有沒有不同於周圍材料的特殊材料粉渣殘片，她們走過以後，工人們也開始了閑聊。他們忙著手裏的重活，嘴巴裏需要些話頭。
“哎，還以為c區長官怎麽樣，其實也就是那樣。來視察呢，確實來了就是到處逛逛做做樣子，知道要來這下水道裏麵還專門戴個口罩，嬌滴滴的女娃子坐那麽高的位置幹什麽。”
“大叔你這話少說吧，人家好歹也來這種髒地方了啊！”
“你看看你，好歹是什麽意思？她高人一等。她來就是好歹啊？那我們才是呢！為著碗裏有點吃的，不得不下這種地方，不下就是沒吃的。”
“這……大叔你知道好歹是什麽意思嗎？”
“我就是粗人怎麽了？你想想，你們這些年輕人，仔細想想。你都幹這力氣活養家了，替那些個坐辦公室的說什麽話啊！別人不管咱們飯，頭頭管咱們，想討好先討好你腦袋上拉給你吃那個！”
“大叔……”
“莫名其妙來視察什麽，本來想著下班前還能幹完的活又要拖到明天，不然就是晚上加班，這給加班費嗎？不扣都不錯了，抽風了來視察。”
紅發少女拿出終端，正打算取消一個送餐服務，路尚抬手阻止了她。
“你要幹什麽？”
“有人罵你，你還給他們什麽？”
“罵我的人多了去了，有合作需求我都會給好處。再說了他們罵得不對嗎？”
“可是……”
“別人說什麽，是別人的事情。我們做什麽，是自己的事情。別人說個兩三句閑話，你就改了自己的主意？”
“我……好吧。”
“他們工人累，這是他們謀生手段。一層一層的都喜歡多幹活少加錢，不容易的。”
“可是先生……”
“身在官位，不要摻雜過多私人感情，公事公辦，私事私辦即可。”
“那先生給他們訂飯算公事還是私事？”
“我現在在職嗎？”
“你是以區長身份進來的。”
“是他們信我是區長，放我進來的。”
“額……”
“騙了他們是我對，耽誤他們工作要加班也是我不對，賠償一頓飯算輕，警告一頓飯為重。”
“啊？”
“別說那麽多啦，專心找一找，這些人處理得可真是幹淨。”
兩人一路搜尋過去，從有燈走到無燈也就是到了修複工程的盡頭，這下水道可不是什麽美景那股嗆人的味道著實難受，一路無果的二人也隻有返迴，從她們的下午再到迴地麵的半夜，這個時間量的視察怎麽樣都不正常，而且還不允許有人跟隨，負責人開始起了疑心，不過想著那貨真價實的身份id也隻是覺得奇怪 。
工人們還沒有停工，隻是從下午的集體上工變成了輪班，因為機器熬不住，現在必須減小他施工機器的工作壓力。
休息的人們吃到了和平時不一樣的晚飯，是比之前那些素菜糊糊料理包加一根澱粉火腿的預製飯好些的夥食。
現做的合成肉丸三個，一些蘑菇，還有抗餓的土豆，外加額外的飲料，不少人都留下這份飲料打算留給自己家裏的老人或者孩子，三個肉丸子也有不少人要麽吃一個，要麽不吃留下給家裏。
吃飯的時候，外麵的工人也在聊著。
“聽說這是今天那位領導給咱們改的夥食，好啊！”
“嗯嗯，這個領導還是會體恤我們工人的。”
“哎，改得了這一頓咯。”
“就是啊，人家有錢隨手就給我們這麽多人，對她來說這錢多容易來啊！”
“吃飯，待會還有活幹。”
紅發少女待在食堂拐彎的門口，她自然是聽得到這些話的，也是很不喜歡聽這種話，隻是她也沒什麽辦法，又能怎麽做呢？
而屋內，路尚正拿著施工圖紙檢查，麵前站著幾個管理和兩個工程負責人。路尚壓著火，抬頭看著他們每一個人，問道：“圖紙上標注的一號工地是這邊窗外對著那幾棟樓嗎？”
“嗯，對對對。領導，這有什麽問題嗎？”
“那幾棟樓的修繕材料誰負責采買管理？”
路尚這樣一問，他們所有人都一下子愣了，然後一個領頭的負責人出來說：“領導貴人多忘事啊！這是官方的活路，我們來收尾肯定也是用官方的料子啊，沒自己買過什麽。”
“嗯，你也知道啊！那給你們留的是什麽料？”
“白磚。”
“那些樓呢，用的白磚？”
“這……這……”
白磚是好料做的磚塊，質地堅硬也合適房屋建築，是市麵上普遍的建築材料。除它以外還有一種磚，叫做紅磚，這種磚還有個外號叫做“粗料磚”，這種磚著實不怎麽樣，脆得很，不過也可以拿來蓋房子，隻是蓋出來就是口傳的豆腐渣工程，優點嘛便宜，非常便宜，一塊白磚價錢可以換六十多塊紅磚。
“這什麽？說說看，既然留的白磚，怎麽那幾座樓是紅磚修的？”
路尚已經有些壓不住火了，本來她不該管這事情，免得暴露自己什麽，可是她就是有些忍不住。但如今她又能怎麽樣呢？
見著她這樣，站著的人開始有點不客氣了，先開口的就是一號工地管理，也是個年輕人他反問著怒衝衝說道：“為什麽是紅磚？好啊！我倒是想問問你們這些當官的，該收尾留的二十多萬塊白磚，怎麽就隻留了八萬？空空蕩蕩的，虧空我們填？”
“你說什麽？”
路尚剛要追問，之前開口的那個負責人攔過了話，轉身訓到那個管理說：“說什麽瘋話！批給你們的白磚，怎麽就變成紅的了？待會領了工資給我走！”
“等一下！年輕人脾氣大可以理解，你讓我好好問問。”
“領導這……他年輕能知道什麽，我們之後就不用他了。”
“我問問他。”隔著口罩，路尚發出了笑音，無視那個攔著說的負責人，看著那個年輕的管理，開口說，“隻給你們留了八萬塊白磚？”
“是！”
“哎呀，你……”
“我在問他，你們要出去嗎？”
路尚這樣問之後，也就沒人敢插話了，除了那個管理都走了出去，門口的紅發女孩注意著他們，斜眼看了一下屋內情況之後，繼續保持警惕。
屋內談話繼續，路尚拿起一份轉接單子和一份工作單子，轉接單上麵明確標注了白磚二十萬塊，還蓋了官方印，下麵也有兩個負責人的簽名，工作單也寫明材料是白磚，有他的簽字。
“既然你們知道數量不夠，為什麽簽這單子？c區明確規定過，工程轉接單簽署事先需要雙方確認各項。”
“這……”
“你們是事先知道了少料子簽的單子，還是簽完了才知道。”
“我們怎麽知道官方也騙人。”
“騙人？既然你說官方騙人，那有證據嗎？簽了這單子，是那群東西有證據說你們偷換材料吧！”
“你……”
“年輕，有時候一句話會惹多少麻煩？你知道嗎？一句氣話改不了什麽，還會牽連不少，不要老是意氣用事。”
“哼。你有錢有權的，你來啊！”
“話不可以亂說，我有什麽錢？又有什麽權利？不過這事我記下了，你這個人可以敢說話，隻是我想確認一下到哪裏都敢說話嗎？”
“有什麽不敢的，我說的都是真話！”
“c區最高法院呢？敢在那裏做保證嗎？”
“哼。”
“敢，還是不敢？”
“證據都沒了，說話有什麽用。”
“好，我知道了。阿秋，我們走了。”
紅發少女開了門，路尚快步走出，可剛到走廊口要進食堂時，一群人圍住了他們，為首的就是那個負責人。
剛才這群人出門之後，逐漸的覺得有些不對勁，於是這個知道更多的負責人，聯係了之前在這裏處理事情的官方，告訴他們今天有領導來檢察，還是區長，還在問紅磚的事情。這一下對方可著急了，紅磚的錢是他們出的，可是這樣做的意思不就是“代理區長”嗎？
一層一層往上問，傳迴來的隻是個很簡單的命令——“區長命令留著這兩個人。”
於是就有了現在。紅發少女打算動手，可是路尚直接攔住了她，對大眾來說the人是機密，她動手逃了到時候亂子就大了。外加她現在可不慌，往迴坐到了辦公室內，那群人也跟了過來，剛才那個單獨問話的管理在得知了內情之後也加入了他們，來圍住二人。
等迴到辦公室後，路尚安若自然的坐到剛才的位置上，隔著口罩問：“你們這是什麽意思？”
剛才的負責人有了底，出言也就沒那麽恭恭敬敬了，說道：“沒什麽意思，這之間可能有什麽誤會，領導放心等一會，已經有人來了很快就到。”
“什麽誤會，說明白些如何？”
“哦，非不要臉是吧？區長的話，要留下你們兩個。奇怪不？你不是區長嗎？留自己幹嘛？現在的騙子膽子也大了，技術也高了啊！區長你都敢冒充了。”
“冒充？我問你，哪個區的區長讓留下我？”
“切，你這是在哪個區都不明白了？慌了？”
“哪個區？”
“切，c區啊！你現在這個區啊！”
“那你知不知道c區現在是代理區長，原來的區長在幹嘛呢？”
“代理？”
負責人聽到這個詞又沒那麽囂張了，但畢竟是真的從官方那邊拿到的命令消息，他也沒必要怎麽樣，正想繼續多問什麽，外麵已經聽得到警笛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