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是個很奇怪的東西,它說快不快說慢也不慢,不經意間便已經流逝。轉眼間便過了五天,這在之前對於一眾修行者自然隻是九牛一毛,即便是凡人也如此。


    但今時不同往日,這五天對於凡人可能還隻是五天,但對於修行者來說,像是五年,又像是五刻。轉瞬間地過了五天,又惶惶不可終日地過了五天,這樣的五天十分矛盾。


    這五天本來對於他們來說本來是極其簡單極其細微的一個時間段,但現在卻是不一樣,好似七品靈藥般,每天都是,可望而不可即。


    這樣的時間不知道還有多少,這不取決於五域,也不取決於魔族,而是在於聖靈族。隻要他們準備破開陰影世界的禁製,便是他們出手的時候。


    而一旦出手,自然是戰鬥。解決了聖靈族之後,自然就是五域與血色大地的決戰,這樣的決戰按照目前來看,勝算渺茫。


    對於這樣的可以遇見卻又不能確定的結果,大家都在思索著,畢竟勝利的隻能是一方麵,但兩方麵都想贏。


    這樣的情況不得不讓眾人都在思考,但無論怎麽辦,贏的終究隻有一方麵。要麽是五域,要麽是魔族。


    “沒想到北方那些家夥兒會和人類合作,不過迴想當初,這聖靈族也確實是強大得恐怖,隻是這樣一來,我們魔海族就隻能繼續龜縮在這裏了…”


    事實上魔海族的地盤是最安全的,它們在大海上,無論是人類還是魔族,甚至是聖靈族,都很少幹預海上都事情,更別說海裏的。


    但他們不幹預,不代表魔海族不想參與,它們曾經也是生活在陸地上的生靈,隻是無奈之下才入的海,而這一入便是數百萬年。


    對於這樣的日子,它們已經過夠了,它們也要求藍天白雲下的大地。如同聖靈族一般,它們也有野心,隻是它們的實力沒有聖靈族那般。


    這或許是命運,也可能是故意,畢竟操縱棋盤的人裏並沒有魔海族的前輩,可以說是很可憐的。


    “此言差矣,待族長破入半步禁忌,我們便可殺人類一個措手不及,最後讓它與我們一起對峙魔族,平分天下。”


    黑色的礁島上很安靜,自從人類與魔族合作的消息傳來之後,連防禦都不設了,用不著。仔細想想,也沒有什麽用。


    北方雪原一戰,魔海族實力大挫,如果族長不能破入半步禁忌,就隻能等死了。都是等死,何必大費周章,還要巡邏警戒?


    兩位魔海族的大人物沉默,它們倆是諸多前往北方雪原的魔海族強者碩果僅存的幾位中的兩位了。對於這件事情自然很清楚。


    它們一族的吞噬能力固然變態,但想要到空靈,除了無止境地吞噬外,還要有相應的天賦才行。


    這就是為什麽現在魔海族那麽弱的原因,有天賦的早就到了空靈,早就在北方雪原上戰死了,哪裏還有留到現在。


    剩下的都是些二流貨色,魔海族想倚靠它們重鬼巔峰,簡直是癡人說夢。所以目前所有的希望便是族長了。


    “想那麽多幹嘛,人類說得好,能活一天是一天…”


    “是啊,我們以前的壽元都是按照萬年來算的,現在卻變成天數了,來來來,幹了這杯…!”


    魔海族已經不複當初那個魔海族,即便是五域,也不再是當初的那個五域。雖然現在大敵當前,但五域的內鬥卻前所未有的激烈。


    雪原還是雪原,隻是不是當初的那個雪原。雪原大族寧家已經分崩離析,沒有了家主以及一眾強者坐鎮,底下的那些二級勢力正攪動著風雲。


    寧家畢竟是寧家,即便現在敗了,也依舊是寧家。正所謂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裏麵是好東西即便是十個二級勢力都無法比擬的。


    “南荒它們憑什麽做我們雪原的主,我可不想死,好不容易熬到寧家敗了,竟然要送死,真是活蠢了。”


    雪原的一處極其偏僻的邊緣地帶坐落著你寧家手底下的一個二級勢力,而這二級勢力的中心便是一座大殿。這嘶吼聲正是從裏麵傳出,帶著無盡的輕蔑和不屑。


    作為皇極強者,如今在雪原上也是不俗的了。畢竟空靈大能都被聖靈族拐走了,剩下的皇極也隻是那麽些,畢竟之前雪原已經經曆了很多波折,而且內部也有一些不可告人的事情。


    “螻蟻也妄圖謀鴻鵠之誌?真是可笑。”


    北方雪原的盡頭,那逶迤的山脈上寒天城依舊坐落著,並沒有太多的損傷。而寧家深處,那個不起眼的小山洞裏,那曾經差點斬殺五行體的老家夥兒忽然睜開了眼睛。


    而後邊境那大殿內的中年男子撲通一聲墜落,腦袋像球一樣滾到了大殿門前,眼睛圓睜。


    沒有人知道這位之前還極盡得意的中年男子忽然間就屍首分離,魂體也在那一刹那被詭異的火焰給燃燒了。


    殿內那些侍從反應過來已經晚了隻剩下驚恐。他們怎麽想得到會有強者不遠萬裏擊殺這樣的小角色。


    對於現在的情況,皇極強者自然是小角色。隻是雪原上還有這樣的強者麽?是有的,寧家最強大的家夥兒還沒有隕落,而且越發強大了。


    “真是可憐啊,百萬年過去,終究還是死了,我老頭子竟然耗死了那麽多人,隻是這準帝不知道能不能被耗死。”


    小道童走了出來,他拿著一根拐杖,背後背負著一把黑色的長劍,宛若夜色截取下來的一般。


    上次與那老東西大戰確實損耗了不少,但也算是因禍得福,修為突破了兩個小境界。這樣的修為在人類目前來看,屬於頂尖的存在。


    隻是即便頂尖的存在,又能怎麽樣,現在的寧家隻剩下了一個軀殼。他自己,怎麽頂起來,這是一個很嚴重的問題。


    “老祖破關而出,寧家之火必然照耀整個五域…”


    白發蒼蒼的老者撐著拐杖走來,他看著小道童,規規矩矩地行禮,黑色的鮮血從手臂上墜落。


    小道童沒有理會他,隻是隨手一揮。老者淒慘一笑,而後爆碎。黑色的鮮血墜落,地麵上留下了許多坑窪。


    除掉了寄宿體的寧家老祖,格外的強大,沒有什麽東西再分食他的力量,也不再有什麽羈絆他。


    不過殺死了自己的一部分,終究還是會受到些許影響的,臉色蒼白的他走進了山洞,劇烈的咳嗽聲傳出。


    魔族與五域聯手他自然是知道的,而且也知道該怎麽做。如果不做些什麽,又怎麽能讓火焰照耀五域…


    “這天下,很快又會是南荒的天下,兜兜轉轉還是迴到了起點啊…”


    “那有什麽辦法,皇子雖然天賦絕佳,但境界隻在空靈一重初階,怎麽可能與那三重巔峰的五行體相比,而且他承五域傳承,甚至廢墟裏的東西都被他得到了一些…”


    妖族之內,爭執與非議橫行。五行體作為全五域指定到達禁忌的事情已經定了,沒有人可以改變。


    它們自然會發牢騷,畢竟到時候誰知道會不會被選中給他灌頂。雖然五行體很強,和妖族也有來往,更是和皇子稱兄道弟。


    但這沒有任何意義,他終究不是妖族人。


    不是妖族人,就無法讓妖族安心,同理,他不是龍島人,自然也無法讓龍島安心,其他大域也是如此。


    但就目前來看,大家都會幫助五行體達到禁忌,畢竟大家需要他斬殺所有的強敵,安定五域。


    妖族自然不甘,但不甘又有什麽辦法,不死皇者並沒有開口,眾妖也沒有辦法。雖然它們的實力依舊雄厚,但麵對魔族和聖靈族依舊不夠看。


    所以為今之計,就隻能依靠五行體戰勝強敵,然後大家再瓜分天下了,甚至一域獨大。


    “中州啊,這片大地終究走到了盡頭,先祖的氣運看來並沒有給我們留下多少。”


    “氣運…氣運這個東西怎麽可能比得過南荒,別忘了當年劍祖可是一等一的護短的。”


    “沒辦法了,我們隻能如此了,開啟靈天池吧,讓五行體進入,灌頂之前他一定要有足夠的強度才行,撐爆了可不好。”


    夏宮內,歎息依舊。大夏的強者很多,即便是被聖靈族帶走了一部分之後,也還有很可觀的一部分。但這一部分在高端戰局中隻能是累贅,他們的境界太低,將來要麵對的可是魔族啊…


    不過好在中州還有一條很親密的關係,那便是大夏公主,靠著這條關係想來中州以後的日子也不會很難過。


    決定做出之後,大殿內的強者紛紛退出夏宮,靈天池是大夏靈脈凝聚而成的寶池,隻有夏皇才有資格下令開啟。而開啟它則需要十位空靈強者聯手才行,畢竟裏麵的東西太過驚人,禁製被夏始皇層層加密過。


    妖族與龍族還能掙紮一下,但大夏沒有什麽好掙紮的,隻能全力幫助五行體。


    寧家暫且不說,根本沒資格迴絕這樣的提案。至於西漠,大陣已經悄然布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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