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霆劈落,秦白凡攜帶著百丈火焰,裹身於三色靈力衝天而起。抽起五行劍,精血牽引劍之靈力,劈出驚天一擊!


    六色靈力三閃三淡,交織在一起,身後尾隨著火焰衝向雷霆!強烈的光波照亮了太陽照亮不了的地方,光芒永恆。


    “轟!”


    兩股力量碰撞在一起,迸發出的光芒替代了白晝,狂暴的靈力溢散出來形成了一道靈力波,把周遭的東西瞬間掃平。


    秦白凡在衝擊下,發絲飛舞,火焰大盛,手持五行劍衝了上去。大有一往無前之勢,那血色白衣在風暴中顯得那麽悲涼。


    “戰!”


    天地間仿佛靜止了一般,隻剩餘秦白凡的這一字之言迴蕩於此,霸氣無邊!


    眾人看著那一抹色彩,無不驚歎,這就是五行體,這才是真正的修士!


    震耳欲聾的響聲迴蕩了整個山門,被劈裂的主峰再次被削平。而就連那隱秘的陣法保護的地方也被這一擊打得現了形,雖然隻是短暫性的。


    煙霧漫天,足足過了半柱香才散盡,沒有人想靠近,也沒有人敢靠近。地麵塌陷了一大塊,整個黑石演武場都殞命在了這一擊之下,留下一個深坑。


    煙霧散盡,一道血色身影倚劍而立,鮮血淋漓,隻剩下一條手臂。他屹立在那裏,搖搖欲墜。


    血肉模糊的他,抬起了頭,依舊高傲不肯屈服。盡管滿是鮮血,但雙眼之中的淩厲仍舊如此,甚至愈發令人害怕。


    眾人被他掃視一輪,不禁汗毛倒豎,仿佛被來自地獄是使者凝視了一般。沒有人想惹這個瘋子,這個難以估量的瘋子。若是讓他一直成長下去,絕對是世間巔峰強者,大有太古橫推之勢。


    “何如!”


    簡簡單單的兩個字,卻如同天外隕鐵般敲在眾人的心頭,像是諸天共鳴一般,浩大宏亮。


    “英雄出少年!”


    老者一語,雖然平淡,但也難以按耐他心中的震驚。如此天驕,假以時日,定當一飛衝天。


    與其交惡不如與其交好,此前的做法,實在是太過莽撞。此等天驕,即便是那空靈的存在,也垂涎三尺。


    “那我這,又怎麽處理?”


    不知何時,秦白凡的懷中又抱起了紫雲憐,在儲物袋裏,真是難為她了。有些東西,總是失去了才知道擁有時的美妙。


    當追悔莫及時,我們能夠留下的也就隻是那一點點殘存的迴憶,和那些星星點點的東西。


    一眾姐妹的屍體,在大殿門前,肢體碎裂。腦袋都裂開了,秦白凡看著她們,堂堂七尺男兒竟失聲痛哭!


    天邊,一位白衣女子,立於虛空,泣不成聲。她看著秦白凡懷中的那紫雲憐,淚水早已浸濕了衣襟。


    她未曾沒有想過衝上去救下她,可自己的身前屹立著一座目前無法逾越的大山,無法救下她。


    這不僅是秦白凡的痛,更是她的痛。她那發紫的臉和那一堆屍體,讓這一幕成了她永恆的噩夢。


    “這殺人之人,已被你悉數滅殺,至於這懷中,老夫這就給你解釋!”


    老者眯著眼睛看著秦白凡,眼神中透露著精光。而後兩道靈力氣刃劈出,徑直轟向那李玄曹。


    “我可是你孫子啊!”


    李玄曹大吼,拚命催動身法,可奈何跑不過這飛速而來的氣刃。噗噗兩聲,兩條胳膊被卸了下來,鮮血飄灑。


    果然薑還是老的辣,出手果斷。絲毫不留情麵,即便是自己在占盡優勢的情況下,也依舊出手廢了自己的孫子。


    可那麽細想之下,似乎這表麵工作,做得很到位。不過能夠如此,也給足秦白凡麵子了,點破就沒有意思了。


    看著倒地的李玄曹在掙紮嘶吼著,叫罵聲不斷,仿佛凡俗間一個被惹怒的的婦人。


    秦白凡點了點頭,看著懷中的紫雲憐,點了點頭。這樣已經是今天能夠討迴的最大程度了。


    眾人屏住唿吸,不敢出聲。這樣的場合實在是太敏感了,一個殺紅眼的怪物,一個手段毒辣的準靈尊。在他們看來,惹上哪一個都是死路一條啊。


    “好!老前輩有魄力,今天就當我秦某人莽撞,在這裏賠罪了,不過這些我可要帶走,何如?”


    風中的秦白凡,麵無表情,手中的血雖然仍舊溫熱,但心早已經冷透。有時候錯過,便是一生,錯過了,那就是過了,此生再無可能。


    即便如此,事出於自己,這一眾無辜的姐妹,理應得到安葬。雖然這樣做,沒什麽意義,但起碼還能慰籍一下秦白凡愧疚的心。


    “不能!不能讓他帶走,死也不留給你!她是我的!哈哈哈…!”


    沒等老者出聲,李玄曹咆哮著,癲狂的笑容顯得那麽猙獰。遭受一連串打擊的他,早已經喪心病狂,還顧得上什麽宗門顏麵,就是不能讓他帶走。


    老者看著他,哀歎著搖頭,李明德眼神閃爍而後出現在李玄曹麵前,一拳轟落。嘭地一聲,胸骨碎裂,整個人昏死過去,丟臉至極。


    “小友見笑,教導無方,這可以帶走,但還是需要個堂堂正正的。”


    秦白凡緩緩把紫雲憐放下,氣勢一震,把地麵的雜物都給弄開,生怕弄疼她。可她已經沒有感覺了,但還是怕。


    放下之後,秦白凡揮怕揮衣袖,雙手作揖拜下。沉聲道:“今,天靈宗弟子秦白凡前來迎娶貴門紫雲憐,還望李門主成全!”


    宏亮的聲音在空蕩蕩的廢墟上迴蕩,秦白凡神色堅定,眼神淩厲。發絲不時打在他帶血的臉上,看似狼狽,卻有著一種舍我其誰的氣勢。


    要帶走,也就這個辦法,這是最好的辦法,也是唯一的辦法。對於這種做法,沒有人出聲,都沉默了。


    “我李明德,準了!”


    “謝李門主!”


    秦白凡高唿,跪拜在地,再行大禮。從未有過今日之事,但今天就發生了,以前沒有,以後也不會再有了。


    至此,雙方都找足了麵子,天人門雖然損失慘重,但卻不敢再逼。像秦白凡這樣的人,絕不會僅僅這般背景,可能在某個不為人知的時候就已經攀上了了不得的人物。


    “此子若是能夠順利成長,將來注定是一位通天徹地的大人物,此等心性,絕非常人。”


    蘇無梅看著一身血衣的秦白凡,忍不住讚歎道。雖然他很想殺死他,可他發現,自己已經殺不了他了,最起碼在不使全力的情況。


    他站了起來,朝李明德一拜,而後把一眾姐妹的屍首收好,抱起紫雲憐,跛腳走去。


    陽光下,血衣顯得鮮豔,帶著淡淡的悲涼。一位少年,懷中抱著一位臉色發紫的女子,跌跌撞撞。


    “哢嚓…”


    一聲細微的斷裂聲傳出,秦白凡嘭地一聲跪在了地上,左邊的腿骨已然斷開。森然的白骨顯露,整個畫麵看上去淒慘至極。


    艱難地站起來,又跪倒,循環往複。靈力已經難以催動,連運轉周天的力氣都沒有了,但他依舊拖著殘軀抱著悔恨緩緩離開。


    從演武場到山門的距離隻有區區三裏路,卻一直走到了晚上,走到了子夜。鮮血拖了一條清晰的痕跡,不知是誰的。


    到了門口,那一對守衛攔住了秦白凡,高層怕報複,他們可不怕。這可是一塊大好的肥肉啊,那一個個儲物袋裏可是有著數不勝數的好東西。


    現在的他,重傷之軀,連走路的力氣都沒有了,自己兩個,難道還打不過他?


    二人揮動法器就要朝他衝去,秦白凡猛然一抬頭,原本黯淡的雙眼迸發出血紅色的光芒。


    僅僅一個掃視,二人便愣了下來,撒腿就跑。這個人是個怪物,是個難以匹敵的怪物,就算是現在重傷的他,也仍舊是個咆哮世間的怪物。


    “嘀嗒嘀嗒…”


    不知不覺中,鮮血從秦白凡嘴角滴落,打在紫雲憐的臉上。本來就發紫的臉,現在沾染上了那麽多的鮮紅,讓秦白凡覺得很難受。


    秦白凡抬起滿是裂痕的手掌撫摸著紫雲憐的臉,為她擦去血跡,淚水衝淡了所有。抬起沉重的步伐,邁出了門檻,臨門一腳,摔倒下去。


    天公不作美,恰逢大雨滂沱,泥濘中,秦白凡掙紮著爬向紫雲憐。拖著斷裂的腿,在漸漸泥濘的地麵上發瘋似的爬著。


    雨水灑落在他的白衣上,血液在這衝擊下漸漸蔓延到雨水中,形成了一片紅色。泥漿飛濺到他的臉上,發絲上,卻全然不為所動。他的目的隻有一個,安安全全地護住她,直到永遠……


    紫雲憐離他隻有三丈遠,卻爬了一個晚上,雨水和泥土滲進傷口裏,疼痛難忍。現在的他無法服食丹藥和靈藥,那種狂暴的力量現在虛弱至極的他,難以承受。


    天空微亮,秦白凡蜷縮著把紫雲憐抱在懷中,直到第一縷陽光灑落大地,才起身。


    他抱著紫雲憐,在這初升的陽光下艱難地行走著,泥土從他的傷口處脫落,撕下一大塊東西。


    晨曦雖好,但卻分人,對於別人,今天的晨曦可能是好的,但對於秦白凡,卻不可同日而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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