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村上,你把剛才的話再給我說一遍!”熊本瞪大了眼睛,滿臉難以置信地看著自己的屬下。


    他簡直懷疑是不是自己聽錯了,怎麽可能會發生這種事情呢?


    要知道,被滅掉一個大隊雖然不是小事,但對於擁有三萬多人的熊本師團來說,還不至於傷筋動骨,完全在他能夠承受的範圍之內。


    沒別的原因,不過就是區區一千多號人的一個大隊而已,被消滅掉也就是那麽一迴事兒,絕對不可能讓他感到心痛或者肉疼。


    畢竟那新一團所使用的戰術和手段,就連他熊本本人都深有體會,那種恐怖程度連他這個將近五十歲、經曆過無數風雨的人都難以忍受,更何況是那個大隊的大隊長呢?


    要說有什麽遺憾的地方,無非就是一個大隊竟然被全部殲滅,這確實有點兒丟麵子。


    可即便如此,熊本仍然認為這並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哪怕是站在他身旁的阪垣,頂多也就嘲笑他一句罷了。


    然而,此刻他剛剛聽到的這個消息,卻猶如一道驚雷在他耳邊炸響,震得他腦袋裏嗡嗡直響,一時間還是無法相信,更是難以接受。


    於是,熊本忍不住再次開口追問,希望能從村上口中得到一個不一樣的答案。


    村上中佐此刻覺得死亡的陰影正緊緊地包裹著自己,仿佛要將他吞噬一般。對於自家師團長的脾氣,他可是了解得一清二楚,想到這裏,他心中不禁湧起一陣深深的懊悔。


    當初,究竟是什麽讓自己鬼迷心竅,非要去當這個掌管情報的職位呢?這簡直就是自討苦吃啊!


    更令他後悔不迭的是,自己手底下明明有著眾多的部下,可為何偏偏是自己親自跑到指揮室來匯報情況呢?一想到這裏,村上中佐的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


    “師團長閣下……”村上中佐的聲音明顯帶著一絲恐懼和顫抖。就在剛才,當他鼓足勇氣講述完所有的戰況時,額頭上已經布滿了細密的汗珠。


    而此時此刻,師團長竟然要求他再次複述一遍,這無疑對他來說是一種巨大的折磨。


    他戰戰兢兢地望著師團長,腦海裏不斷浮現出師團長剛才那把將桌子劈成兩半的鋒利武士刀。


    他甚至開始想象,下一刻這把刀會不會就直直地劈向自己的腦袋。


    站在一旁的熊本師團長,看著眼前這位不成器的下屬,心裏雖然充滿了憤怒,但同時也明白,剛剛所聽到的一切恐怕都是真實的。


    然而,他仍然抱著一絲僥幸心理,希望能從村上中佐口中得到一些不一樣的消息。於是,他強壓怒火,冷冷地說道:“八嘎!你給我想清楚,想明白了,然後好好地、一字一句地給我說清楚!”


    麵對師團長施加的巨大壓力,村上中佐盡管內心惶恐不安,但也隻能唯唯諾諾地點頭應道,然後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自己緊張的情緒,準備再次詳細地敘述整個事件的經過。


    “師團長閣下,請您聽我解釋啊,事情就是這樣的。咱們三個大隊原本按照計劃行動,可沒想到八路那麽的狡猾,他們那些誘敵深入的辦法,實在是太無恥了……”村上戰戰兢兢地說道,額頭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滾落下來。


    “八嘎呀路!你這個愚蠢至極的家夥!”熊本再也抑製不住內心的憤怒,他瞪大雙眼,滿臉漲得通紅,像一頭被激怒的野獸一般,直接抽出了腰間那把鋒利的武士刀。


    村上看到這一幕,嚇得臉色煞白,雙腿一軟,差點癱倒在地。尿液順著褲腿流淌而下,瞬間浸濕了腳下的地麵。


    就在這千鈞一發的時刻,一旁的阪垣眼疾手快,一個箭步衝上前去,緊緊地抱住了熊本,並順勢奪下了他手中的武士刀。


    “熊本君,請您務必冷靜一下!”阪垣一邊大聲喊道,一邊用力將熊本向後拖拽著。


    此時的阪垣表麵上看起來一臉焦急和關切,但實際上他的心中卻早已樂開了花。


    因為隻有他自己心裏清楚,自從他當初敗給新一團的消息傳遍整個師團後,其他各個師團的師團長們雖然表麵上對他噓寒問暖,鼓勵他重新振作起來,但其實他們心底裏究竟是什麽想法,阪垣心知肚明。


    而唯有眼前這位熊本師團長,竟然毫不掩飾地公開嘲諷他,還大放厥詞說阪垣之前所取得的那些勝利,完全是靠運氣好,不過是借助了帝國強大的海軍和空軍力量罷了。


    如今,終於讓阪垣逮到了這樣一個絕佳的機會,可以好好地出一口惡氣,報一箭之仇了。


    想到這裏,阪垣不禁暗自竊喜起來。


    “八嘎呀路,阪垣,快快鬆開我的手臂!”熊本怒目圓睜,口中發出震耳欲聾的咆哮聲,仿佛一頭憤怒至極的雄獅。


    麵對熊本的怒斥,阪垣毫無退縮之意,反而挺直了身軀,毫不客氣地迴懟道:“熊本啊熊本,若此刻放了你,難道任由你如瘋狗般亂咬一通不成?實話告訴你吧,這新一團絕非等閑之輩,乃是我們難以輕視的強勁敵手。故而收起你那點可憐的小心思,否則你們熊本師團必將遭受更為慘重的損失!”


    此時此刻,阪垣心中暗自得意,自己的目的已然達成。畢竟熊本師團已然落敗,而接下來兩人唯有通力協作,方有可能戰勝新一團。至於戰後的功勞分配嘛,阪垣自然認為自己應當占據大頭,原因無他,隻因他是威名赫赫的阪垣將軍。


    “哼哼,阪垣,休要以為我不知道你心中所想!如今我麾下的一個聯隊已被殲滅殆盡,但當初你阪垣師團與新一團交鋒之時,狀況又能好到哪裏去呢?別忘了,你所統率的師團可是大日子黃軍耗費重金精心打造而成的機械化師團啊!”熊本一臉不屑地冷哼一聲,絲毫不願向阪垣示弱半分。


    “熊本,接下來還是按原計劃行事吧,而我的態度依舊不會有任何改變。此刻離新一團的防區不過才幾十裏路而已,根據剛才那位村上中佐送來的戰報仔細分析一番後,恐怕新一團的主力大軍早就悄悄埋伏在了咱們前方的道路之上。因此,我好心提醒你最好慎重考慮一下!”阪垣毫不掩飾自己的威脅之意,話中的意思再明顯不過:這作戰策略可是由你來具體執行的,與我阪垣毫無關係。倘若你執意不肯改變策略,哼,那可別怪我一直像個陰魂不散的老六一樣緊跟在你身後,時不時地給你找點麻煩、添點堵。


    聽到這話,熊本氣得臉色鐵青,腮幫子咬得緊緊的,但最終也隻是從牙縫裏擠出一句:“阪垣,算你狠,你牛!”


    其實,通過方才那份詳細的戰報,熊本心裏已然非常清楚,如果僅僅依靠他所率領的熊本師團,想要一舉消滅掉新一團簡直就是癡人說夢。


    與此相反,阪垣師團此前已經和新一團交過手,而且還在晉省駐紮了相當長一段時間,對八路軍的戰術特點以及作戰風格自然更為熟悉和了解。


    此時此刻,擺在熊本麵前最為緊迫且重要的事情,便是趕緊與阪垣商談妥當等到這場戰鬥結束之後,雙方該如何合理分配戰功。畢竟,誰都不想讓自己辛辛苦苦打下來的勝仗到頭來卻落得個空手而歸的下場。


    “熊本君啊!”阪垣麵帶微笑地輕拍著熊本那寬厚結實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道:“咱們可都是大小日子帝國最為精銳的戰士呐!隻要你我能夠齊心協力、緊密合作,這世上又有誰能阻擋得了咱們前進的步伐呢?相信憑借咱倆的實力和智慧,必定會所向披靡、戰無不勝!”


    熊本聽後眼神堅定地點了點頭,他深知此次任務的重要性以及自己肩上所承擔的責任之重大。於是毫不猶豫地下達了命令:“全體都有!停止前進,就在此地原地待命,沒有我的指令,任何人不得擅自行動!”


    隨著他一聲令下,原本正在行進中的部隊迅速停了下來,並整齊劃一地列好了隊伍。


    此時,阪垣也緊接著對身旁的一名屬下吩咐道:“立刻給筱駿君發電報,通知他們讓空中大隊全員出動!絕不能放過任何一個可能存在危險的角落。我可不希望在接下來的行軍途中,被那些狡猾的八路像幽靈一般悄無聲息地伏擊。一定要確保我們的行程安全無阻!”


    說完,他還特意加重了語氣以顯示出此事的緊迫性與嚴重性。


    ······


    “團長,難道我們就這樣一直憋屈地躲在這裏嗎?”一名士兵滿臉焦急地問道。


    “沒錯啊,團長!您瞧瞧,咱們四營那可都是您親手訓練出來的精英啊!如今這戰場上,一、二、三營都已經痛痛快快地打了一場大勝仗啦!咱們總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其他兄弟們大口吃肉,而咱們四營卻隻能可憐巴巴地連口湯都喝不上吧!”另一名士兵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急切,跟著附和道。


    “就是嘛,團長!再怎麽說,軍師他可是您的親弟弟呀!您隻要稍稍張張嘴,咱們四營絕對能夠衝到其他營的作戰路線上去,也好過像現在這樣,在這條根本見不著敵人影兒的路上傻乎乎地幹等啊!”又有一名士兵湊上前來說道。


    這時,人群中突然有人高聲喊道:“團長,咱們四營的兄弟們,這些日子以來可沒少受其他兄弟部隊的嘲笑啊!他們都說咱們是預備營,上不了真正的戰場。團長啊,以前他們這麽說,咱們確實沒法兒反駁啥,畢竟在咱這新一團裏,咱們四營成立得最晚,也的確還沒立下啥顯赫的戰功。但是今時不同往日啦!咱們現在可是經過您精心訓練出來的鐵血之師啊!要是這次跟那可惡的熊本師團交手,咱們還是一無所獲、空手而歸的話,恐怕不僅咱們四營臉上無光,就連團長您的顏麵也不好看呐!”


    在那幽暗深邃、怪石嶙峋的山洞裏,微弱的火光搖曳不定,映照著李雲龍那張略顯疲憊和憂愁的臉龐。


    他靜靜地坐在一堆幹草之上,手中夾著一支快要燃盡的香煙,煙霧嫋嫋升起,仿佛也承載著他心頭的煩悶與焦慮。


    想當初,身為一團之長的李雲龍本應與林天龍一同坐鎮後方,隻需每日接收其他各營的戰況匯報,並根據實際情況做出明智而合理的調度安排即可。


    然而,這個生性倔強、好勇鬥狠的漢子卻偏偏不願如此安逸地坐守指揮營帳,毅然決然地親自率領四營奔赴硝煙彌漫的前線戰場。


    可誰能料到,李雲龍精心挑選的這條進攻路線竟然如此詭異——別說遭遇小鬼子了,連根敵人的汗毛都沒瞧見!


    與此形成鮮明對比的是,其餘的三個營早已與敵軍展開激烈交鋒,並且戰果累累,捷報頻傳。此刻,耳邊迴蕩著四營兄弟們此起彼伏的抱怨聲,李雲龍隻能無奈地搖著頭,心中暗自思忖:這究竟是怎麽迴事?難道是我判斷失誤了嗎?還是說敵人太過狡猾,故意避開了我們所在的區域……


    “團長……”袁鵬看著一臉怒容的李雲龍,剛開口就被對方粗暴地打斷了。


    “袁鵬,你這臭小子居然也敢來責怪老子?他娘的,被其他兄弟們埋怨幾句,老子也就忍了,畢竟確實是我老李對不起大家。可你呢?這條行軍路線當初可是咱倆一起商量好的!”李雲龍瞪著銅鈴般的大眼睛,對著袁鵬就是一頓痛罵。


    袁鵬張了張嘴想要解釋,但看到李雲龍那火爆脾氣,又把到嘴邊的話給咽了迴去:“團長,我……”


    “他娘的,少在老子麵前擺出一副委屈巴巴的樣子!老子難道不想帶著你們痛痛快快地打鬼子嗎?但現在要是貿然行動,你以為小鬼子的飛機都是睜眼瞎不成?一旦行蹤暴露了,咱全團都得玩完兒!”李雲龍一邊揮舞著手,一邊扯著嗓子吼道。


    袁鵬聽著李雲龍的這番話,心裏頓時恍然大悟,原來團長並不是不想改變路線,而是礙於眼下正值大白天,行動起來太過冒險,所以才不得不按兵不動等待時機。


    想到這兒,袁鵬原本緊繃的臉瞬間舒展開來,露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


    “團長,有小鬼子,有小鬼子來了,足足一個聯隊,在前麵帶路的全部是騎兵,現在距離我們這裏就不到二十裏!”突然隻見一個戰士跑了進來,來到李雲龍身邊開口。


    李雲龍猛的從草堆上跳起:“哈哈,老子就說老子選擇的路線沒問題,兄弟們,給我打起精神。這一次咱們四營要讓其他三個營知道,咱們才是最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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