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袋裏想著一些事情,不知不自覺中我便昏沉的睡了過去,直到一聲驚唿將我嚇醒。


    5月22日 和平廣場一樓


    “啊!”聲音很大,就在旁邊不遠處。


    我“噌”的一聲竄了起來倚靠著櫃台打量著周圍的情況。


    “有老鼠!”聲音是從另外兩人那裏傳來的,看來是遇到了一些老鼠。


    “去看看!”賤人岩也被聲音所驚醒。


    我和賤人岩邁著大步向聲音源走去。


    此時的天已經微微亮了,光線從門縫與櫥窗投射了進來。


    不等我們兩人接近,一隻拳頭大的黑影從櫃台的角落裏竄了出來,順著櫃台與底板的縫隙又溜進了黑暗中。


    “那是個什麽東西……”我停下了腳步拉住了賤人岩。


    “好像是……老鼠……”賤人岩支支吾吾道。


    隨後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帶著一團團黑影從各個黑暗的角落裏湧了出來,前麵的驚唿聲也變成了慘叫。


    “啊!草!”慘叫聲迴蕩在整個空間,門外的喪屍也被吸引,不停的拍打著商場的北門。


    “什麽情況!”樓上的劫掠者也聽到了唿喊聲,兩三個人舉著槍就從電梯跑了下來。


    “媽的,真是老鼠,怎麽這麽多!”我驚唿道,此時眼前的地板上黑壓壓一大片的老鼠簇擁著亂竄,就像下水道的汙水溢出地麵一樣,帶著難聞的腥臭味撲麵而來。


    “上櫃台!”在這末世生活了這麽久,身體的臨危意識刺激著反應能力,不允許我有過多的反應時間。


    我直接一躍而起跳到了櫃台上,賤人岩也迅速反應過來翻身趴在了玻璃製成的櫃台上,與此同時一群黑影帶著點點紅光從我兩人腳下竄過。


    “啊!救救我!救救我!”不遠處的慘叫聲還未停止,我起身站在櫃台上看去,那兩個人身上現在爬滿了黑黢黢的老鼠,它們瘋狂的撕咬著兩人身上的衣物,疼痛感讓其中一人抽搐著摔倒在地,緊接著無數隻老鼠瘋狂的朝著他匯聚,僅僅用了五秒便將他淹沒了。


    “感染了c病毒的……疫病鼠……”我看著眼前的一切支支吾吾道。


    “砰!砰!砰!”其中一個劫掠者開槍試圖擊殺掉這些疫病鼠,但是對於如此龐大的數量三發子彈簡直就是杯水車薪。


    子彈是擊殺了三隻流著膿水的疫病鼠,但是槍聲也瞬間吸引了它們,除了正在進食撕咬的老鼠其它的則是猶如漲潮的海水般朝著電梯口湧去。


    “火!用火!”我大聲的對那些劫掠者唿喊道,這些密集的目標光是利用槍械這種武器是根本無法做到快速消滅的。


    見這些疫病鼠向自己的方向席卷,那些劫掠者也都顧不上別的了,各自都拿起手中的武器開始射擊,但是對於如此數量的疫病鼠他們根本沒有招架之力。


    很快這些疫病鼠攀爬著電梯的台階一層一層的像擴散的病毒般接近了那些劫掠者。


    眼看疫病鼠馬上就要衝到眼前了,忽然一瓶白酒被摔在了電梯上,玻璃瓶子碎裂的聲音帶著明亮的火光忽然就衝擊著我和賤人岩的感官。


    接著又是一聲破碎,酒精帶著流火開始快速地從電梯上流淌下來,一時間火勢猶如地獄裏的魔爪般躥騰而起,滾滾的狼煙也開始在整個一樓的空間彌漫。


    “咳咳咳!”火勢蔓延的很快,黑色的煙霧立刻就帶著濃濃的塑料燃燒味鑽進了鼻腔,嗆得我忍不住咳嗽了幾聲。


    “咱們得想辦法離開這裏,要不然會被嗆死在這裏的。”賤人岩拽了拽我的褲腿叫喊道。


    “消防通道!跟我來!”我點點頭然後縱身跳起來到另外一個貨櫃上。


    “我草,那我怎麽辦?”賤人岩哭喪著臉對我喊道。


    也是,我自認為有一定的身手,這點距離對我來說不算什麽,可是大胖子賤人岩就不一樣了,他光是趴在玻璃櫃上我都害怕把櫃台壓碎了,更別說讓他跳過來。


    我張望著四周尋找辦法,好在超市裏的消防措施做的很不錯,擋煙垂壁讓那些黑煙暫時無法波及到我們的位置,但是這並不能阻擋多久。


    “鈴鈴鈴!”很快,煙霧報警器被觸發了,緊接著頭頂的消防花灑也都噴出了水花。


    腳下的疫病鼠群暫時還沒有打算離開的意思,它們一個個的擁擠在貨櫃旁試圖用堆疊的方式獲取高度。


    “這樣下去不行的。”我大腦裏快速地思考著,然後頭頂忽然亮出個燈泡。


    “有了。”我一拍額頭計從心來。


    “堅持住。”我對賤人岩喊道,然後又是縱身一躍跳向了另外一個櫃台。


    被打濕的玻璃櫃很滑,但是我沒有考慮到這些,當我腳下一滑失去重心時,心裏頓感不妙。


    “嘩啦!”隻聽一聲碎裂,我仰身摔在了玻璃堆裏,不過好在沒有直接掉下去。


    “寡婦!”賤人岩睜大了眼睛唿喊道。


    “呃……我還好。”我顧不及身上的傷口與疼痛重新站了起來。


    此時頭頂的消防花灑忽然停止了噴水,剛剛減小的火勢又重新燃了起來,那些劫掠者們還在不停的往電梯的台階上丟著可燃物,他們一心隻想用火牆來阻擋這些該死的疫病鼠,並沒有顧及到火災的危險。


    我朝著剛才那倆人的位置看了看,剛剛還在慘叫的兩人此時已經倒在了地上,水和血液混染在一起,顯然已經失去了生命跡象。


    “咚咚咚!”我用手拍著旁邊的櫃台想要將賤人岩櫃台下的疫病鼠吸引過來,好讓他趁機離開。


    果然,辦法奏效了,那些疫病鼠聽著不遠處傳來的震動聲開始朝著我的方向匯聚,賤人岩也明白了我的意思趁機逃向消防通道。


    “鈴鈴鈴!”警鈴聲還在耳邊環繞,火勢也很快蔓延而來,我旁邊的木質立櫃和天花板垂下來的吊旗也迅速被點燃,熱量炙烤著我的身軀,用不了多久我身上的書本鎧甲就會被點燃,自己也會被火焰吞沒。


    我得趕快離開這裏。我感覺後腦勺和背上黏糊糊的,不知道是不是被剛才消防花灑噴下來的水浸濕了。


    我腳下全是擁擠的疫病鼠,我需要趕快通過跳躍的方式離開這裏,有了上一次摔跤的教訓這次我明顯謹慎了許多,可是因此速度也是慢了下來。


    奇怪的是這些疫病鼠就像是開了gps定位一樣,每當我跳躍到另外一個櫃台上時,它們便又擁擠著來到我的腳下,怎麽都甩不掉。


    “媽的!”我憤恨叫罵道,這群臭老鼠就像口香糖粘頭發上一樣令人惡心。


    正當我無計可施的時候,忽然一股白色的煙霧帶著“噗嗤”的聲音出現在了我的視線裏。


    “寡婦快跑!”賤人岩手持滅火器從消防通道附近跑了過來,嘴裏喊著讓我快跑,手裏的噴頭正狂亂的朝著地上的疫病鼠噴射著幹粉。


    “好哥們!”我欣喜道,然後趁著那群疫病鼠失去視野快速朝著消防通道跑去,賤人岩看我已經安全,便也將手中的滅火器丟向了那群疫病鼠。


    “唿唿!媽的,差點死在那裏!快快快!把門弄開!”我一邊喘著氣一邊招唿著賤人岩準備開門,因為昨天跟著吳勇在此處排查過,他們用鐵絲鎖上了這裏的消防通道門。


    “寡婦……你……”賤人岩叫住了我。


    “愣什麽,趕緊啊,一會兒火勢蔓延過來了咱倆都得死在這裏。”我一邊嚐試著解開門把手上的鐵絲一邊對賤人岩叫喊道。


    “你流了好多血……”賤人拉住了我的胳膊。


    “啊?”我呆了一秒,然後便感到後腦勺一陣疼痛感。


    我用手摸了摸後腦勺,一些鮮紅色的血跡就出現在手心,一定是剛才摔那一跤,因為頭盔被我丟在櫃台裏,所以被玻璃紮到了,當時情況危急,腎上腺素激升所以我並沒有察覺,此時經過賤人岩的提醒我才感覺到疼痛;相對於滾滾的濃煙,這些疫病鼠更喜歡生人的血腥味,我說怎麽老是甩不掉它們。


    現在我也顧不上傷口帶來的疼痛,我們必須馬上離開這裏,或許用不了多久那些疫病鼠就會循著血味跟過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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