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崢他們出來的時候開著兩輛車,迴去的時候開著五輛車,一路上也沒有任何突發狀況,就這麽安穩的迴到了小區裏。


    小區裏的其他人高興的迎接了他們凱旋而歸。


    曲崢則和王文超交接起了這次的收獲,發電車兩輛,大型發電機三台,燃料五桶。


    食物也足夠小區內的大家吃幾天了,還有一些生活必需品和藥品也充足了。


    顧凝凝被曲母帶了迴去,畢竟她的父母都不在了。


    介紹過呂良後,則經過商議,讓他先進行訓練再歸到曲崢的隊伍裏。


    等到這些事情都安排完了,王文超帶著曲崢來到了小區一棟樓的柵欄旁。


    柵欄周圍已經被警戒線圍住了,曲崢來到這裏看到了那具女屍。


    這讓曲崢感到震驚,王文超也講了他師父的想法和自己的想法。


    曲崢也讚同,但還是無法判斷兇手的身份。


    這具女屍很年輕,大約也就三十出頭,除了脖子上致死的勒痕,身上還有被虐待過的傷痕。


    經過王文超的其他檢查,她還被受到了那方麵的傷害,這讓他非常想抓住那個殘忍的兇手喂喪屍,直接打死太便宜他了。


    此事雖然盡力壓下去了,但還是有不少人知道了,他們紛紛圍在警戒線外觀看。


    這時,呂良從警戒線下鑽了進來。


    “喂!你就是你!那個人,出去!這裏不是你能進來的。”二隊一名隊員守在警戒線旁,見一個人鑽了進來立馬喝道。


    “等等,我有線索!”正當呂良要被那名隊員拉走。


    曲崢聽到了動靜急忙阻止,王文超也好奇曲崢帶迴來這人難道真有什麽線索,但還是持不信的態度。


    呂良來到女屍旁,很細心的跟王文超要了一副手套,開始檢查女屍身上的傷痕,短短一兩分鍾便站起身說自己有確定的線索了。


    “她是被登山繩勒死的,這種登山繩是很專業的繩子,和普通繩子的製作工藝紋路不一樣。


    這個兇手應該是很專業的登山人士。”


    呂良給出了見解。


    “你怎麽知道的?”王文超半信半疑的質問道。


    “我以前念大學的時候興起所謂的‘特種兵旅遊’,每個月都要爬好幾次山,時間長了也就準備了很多這類專業的登山工具,自然對這種了解多一些。


    這種繩子如果不戴手套會在皮膚上留下的磨痕會很疼,但這勒痕可是相差無幾!”


    呂良看向曲崢,曲崢拍了拍他的肩膀對著王文超說道:“我們可以相信他,可以先順著這條線索找一找。”


    王文超看曲崢這麽認真的態度也就願意順著這條線索,去小區住戶資料找找,看看有沒有這類職業。


    於是,幾人說幹就幹,在不打草驚蛇的情況下去物業住戶的資料找一找,或者詢問一下周圍的人。


    兵分兩路,曲崢帶著葉清霜還有一部分隊員四處找幾個信得過的居民走訪調查,王文超則去物業找一下住戶資料。


    隻是走訪了幾戶人家,曲崢就找到了符合線索條件的人。


    兇手很有可能就是三隊隊長,哨衛隊前隊長張峰!


    篩查到這個消息,這讓曲崢還有其他成員很驚訝,因為張峰不僅為人和善,還非常有勇有謀,所以他勝任了哨衛隊成員和三隊隊長。


    不一會王文超也找到了這條線索,在住戶資料上寫著,張峰,男,登山救援隊就職。


    曲崢和王文超兩人還是有些不敢相信,便前往馮遠山了那裏,這讓馮遠山也有些不可思議,畢竟這個張峰是他提拔出來的,要真確認他是兇手的話,他也難逃其咎啊。


    於是曲崢和王文超帶領兩隊成員直接前往了張峰的住處。


    在路上,曲崢和王文超兩人一人一把槍,子彈壓滿。


    來到張峰家門前,曲崢伸手敲了敲門,等了好一會,這讓他們懷疑張峰是不是跑路了。


    但不一會門開了,隻見張峰笑臉盈盈,站在玄關處。


    隨後,往後退了一步,打開了門,在他身後,有一個連曲崢也意想不到的人。


    顧凝凝!


    她被裹的跟粽子一樣捆在椅子上,天花板還吊著一根登山繩纏在她的脖子上。


    繩子的另一側就捏在張峰手裏,他晃了晃繩子,示意他們不要輕舉妄動。


    顧凝凝的嘴也被膠帶封住了,嘴裏嗚嗚的,眼神還含著淚水一直瞥向他們,在向他們表示求救。


    她不是跟著自己母親迴去了嗎?怎麽會在這?曲崢有些不知所措了,對方竟然來一手。


    正當曲崢要說些什麽的時候,張峰先發話了:“她正好出來玩,我就把她接到我這了。


    但是!我也沒想到你們竟然能查到我,我會這麽坐吃等死嗎?


    把槍放下!”


    張峰的情緒逐漸有些癲狂,這讓曲崢和王文超不得不把槍鬆開,然後掛在一個指頭上舉了起來。


    “你先別激動,你講講你的需求,還有你為什麽要殺害那個女人?”王文超在旁邊詢問了起來,畢竟他懂對質的話術。


    張峰也順勢退迴了房間內,躲在了顧凝凝旁邊,正好用顧凝凝的身體擋住了自己。


    “我的需求?我不想這麽苟活下去了!我想幹什麽幹什麽,那個女人?既然跟了我她還想跑?那隻有死路一條,小區裏的任何一個年輕的女人都是我的!”


    這一係列肮髒的話語,讓門口對峙的眾人感到無比惡心,沒想到這張峰內心竟極其變態。


    這時,葉清霜站了出來,曲崢趕緊示意她後退,但對方並沒有聽他的。


    “你先放開她!她還是個孩子,大不了我替她可以嗎?”葉清霜直接摘掉了所有的裝備,甚至把肩膀露出來半個。


    這一下竟然讓張峰眼睛瞪的老大,順勢咽了一口口水,畢竟葉校花可是校花啊,怎麽可能沒有吸引力。


    但曲崢想的是,她為什麽這麽衝動!


    張峰思考了一下後,答應了葉清霜的條件。


    “好,那你過來!其他人別動!”


    葉清霜說著就要過去,曲崢拉住她的胳膊,但她扭頭搖了搖頭,眼神示意他讓她過去。


    張峰看著葉清霜雙手舉起走了過來,眼神裏除了謹慎還有貪婪。


    葉清霜慢慢走到張峰旁邊,張峰拿了另一根繩子起身要捆住她。


    但這時她突然動手,挺身向前要製住張峰。


    張峰也沒想到對方突然發難,反應過來就掏出一把刀要魚死網破,直接亂劃一通,葉清霜退後一步閃開差點被傷到,但張峰見對方又要上前,舉刀就要刺向旁邊的顧凝凝。


    葉清霜眼看顧凝凝要受傷,曲崢他們在門口也著急的要衝進來。


    一道身影撞開門口的眾人猛衝了進來,誰也沒看清是誰,直接撲向了張峰。


    葉清霜也被撞開一邊,張峰沒料到,但對方已經壓到了他身上。


    “快!”那人暴喝一聲。


    曲崢和眾人直接進屋解救下了顧凝凝和葉清霜,還把張峰徹底控製住。


    但壓著張峰那人受了重傷,刀子刺進了他的腹部,血流不止,這時眾人才發現他究竟是誰。


    他是把兔子玩偶送給顧凝凝的那個男人,他失去了老婆和女兒。


    他叫什麽曲崢不知道,隻知道大家叫他吳耙兒,這是這邊對愛自己老婆家人的人的一個愛稱。


    曲崢想把他扶起來,王文超也趕快去外麵找能救人的醫生。


    但吳耙兒擺了擺手,示意不用找醫生了,他緩緩說道:“不用了,反正我的老婆孩子都不在了,我也早就該去陪他們了,但就是沒想好用什麽方式,不過,用我這條不值錢的命救下一個未來的希望也值當了。”


    吳耙兒咳了幾聲,幾口血咳在遮口的手上,他在胸口抹了抹。


    “你們…都是以後的希望,好好活下去…活下去…”他的聲音越來越小,眼神也逐漸失了神,氣息也隨著說話漸漸沒有了。


    曲崢看著吳耙兒逐漸斷了氣,不禁癱坐在了地上,他想哭卻哭不出來,對方並不是自己的至親好友,但心裏很別扭,他在想為什麽?


    為什麽無罪的人卻要承擔他人的惡,用熾熱的身軀去抗衡無可救藥的冷血動物。


    末世下,活下來的是人,但人的定義是什麽?直立行走?語言溝通?


    如果這樣就被稱為人的話,是不是對人的標準定的太低了。


    …


    兩名隊員把吳耙兒的屍體抬到了外麵,張峰也被捆成粽子一樣被幾人按住跪在了小廣場中央。


    小區裏的眾人都在旁邊圍觀著,馮遠山也下來控製現場的秩序,同時他也在觀察著大家的表情。


    大家有猙怒,有冷淡,有落淚,也有疑惑。


    但每個人的眼神裏,都有著審判的威勢。


    曲崢被王文超拍了拍,他知道現在誰也不好受,於是拉了他一把一起前往了小廣場,一起去審判罪魁禍首。


    馮遠山站在張峰麵前,麵對著大家,看到曲崢和王文超也過來後,嚴肅的開口說道:“我說過,沒有規矩不成方圓,末世下就要團結一致。


    但是有人偏偏要打破規則,去挑戰每個人的心理底線。”


    曲崢還有其他兩名隊長這時也走到了前麵,站在了馮遠山旁邊。


    馮遠山繼續說道:“既然有人打破了規則,那麽他就要為此付出代價!法律可能早已沒有效益,但在這裏,人人都是法律!”


    麵前的眾人怒視著張峰,有人突然喊了一聲以命償命,眾人也跟著附和了起來。


    馮遠山接著示意大家安靜,然後讓曲崢上前到他旁邊,對著大家說道:“我老了,以後的世界還得靠年輕人,況且我也不能做獨裁者,所以由曲崢提出意見,大家來表達是否讚同可好?”


    大家紛紛表示讚同。


    曲崢想了想,在馮遠山鼓勵的眼神下,清了清嗓子對著大家說道:“首先承蒙馮叔和大家的信任讓我來提出一個解決辦法,但是我想說的是,我也沒有資格審判他人的性命。


    但是,我們就要任憑這種人渣存在於我們當中也是對大家的不負責。”


    曲崢說到這裏,麵前的人都疑惑了起來,然後他繼續說道:“我們在這個世道下,必須有一套存在於我們每個人心中公平的規則,他沒有法律的約束,但必須同樣有強製性,這樣我們才會活下去,走的更長遠。


    所以,我不會殺了他。”


    大家更疑惑了,但馮遠山知道,曲崢到底想做什麽。


    “我提議讓喪屍去親自審判他!”曲崢說道。


    曲崢的意思,就是要把張峰捆起來扔到外麵,讓喪屍去結果了他,這樣也符合當時定下的規矩,以命償命。


    畢竟直接殺了他,對那個女人,和吳老哥都太便宜了。


    張峰在原地咒罵了起來,汙言穢語不堪入耳,但曲崢隻迴頭看了他一眼,這讓張峰突然住口,因為他在曲崢的眼裏看到了那是對螻蟻甚至不為人的漠視。


    曲崢對他說了一句話:“你不配為人,所以,你就和那些行屍走肉一樣,去死吧。”


    王文超駕車在外麵引了幾隻喪屍在大門外,然後把捆死的張峰丟到了外麵,


    就這樣,在眾人的目視下,張峰像蛆蟲一樣在地上害怕的扭動著想跑,但根本跑不了。


    幾隻喪屍被地上的張峰吸引了過去,許久未開葷終於有送到眼前的口糧,它們興奮的吼聲是張峰耳朵裏是最後的樂章。


    被啃食的疼痛的叫聲直至被咬斷喉嚨,才最終為這場悲劇畫上了句號。


    在張峰被啃的突然掙紮起來,也變成喪屍的時候,曲崢拔槍裝上消音器連他和喪屍一起射殺了。


    但不論他是否是喪屍,這種人在選擇殘害同類的時候,他就已經不配為人了。


    大家心裏終於有了一個烙印在深處無法磨滅的度量衡,那就是:


    即便法律是否存在,正義不會遲到。


    人的定義,不在於高於動物,


    而在於,做過的事是否問心無愧。


    亦或者…


    值得,而非價值。


    其實也可能並無標準,隻是心存正義。


    事情結束後,吳耙兒被葬在了小區綠化帶的一個大樹下,沒有人害怕這裏多出一座孤塚,因為那裏始終發散著熾熱的光明。


    三隊隊長也重新選擇了一位老成且穩重的人。


    曲崢在樓頂扶著欄杆看向日落,葉清霜也在旁邊陪伴著。


    這時曲崢突然迴頭對著她說道:“你以後不要這麽衝動了?我不想你也死了。”


    葉清霜愣了一下然後侃道:“這是對我的擔心?”


    曲崢這時卻鄭重的握住她的手對她說:“我沒在開玩笑。”


    葉清霜也隻好答應,於是又說道:“還有呢?”


    曲崢確實還想說什麽,此時他還握著她的手,但這話有些難為情。


    葉清霜突然湊上前來,吻上了曲崢的唇,然後輕聲說道:“我也有想說的,應該和你想的一樣,對嗎?”


    曲崢注視著葉清霜的眼睛緩緩點頭,然後也鼓起勇氣說道:“我想和你在一起,經曆這麽多,我想我喜歡上你了。”


    葉清霜則同樣迴應:“我也一樣。”


    兩人早在不知不覺的經曆期間心意相通,這是本能,也是自然,但更是信任的結果。


    他們對視著,臉也越來越近,逐漸貼在了一起。


    他們擁吻,在這個末世下仿佛絢爛的火花。


    擁吻過後,沒有下一步,但兩人已經互相緣定。


    “走,迴家吧,從今以後,我會永遠保護你。”


    “那可不行,我也要保護你,這樣才公平。”


    “今天就官宣嗎?”曲崢牽著她的手往家裏走去。


    “嗯…也行。”葉清霜聽到要跟曲崢父母官宣關係,臉有些紅,但一想這也不是什麽藏著掖著的事,坦誠的說出來也好。


    “哈哈,你臉紅了!”曲崢挑逗道。


    “哎呀,你閉嘴。”


    在曲崢眼中,葉清霜早已不是搭檔,是超越這一關係的重要的人。


    她也不是什麽冰雪女神,她隻是個很少受到關愛的小女生,她值得被愛。


    而在葉清霜眼裏,曲崢就是她生命裏的太陽,黑夜裏的月光。


    “想好了,把我帶迴去你就甩不掉我了。要是想甩了我,我就算變成喪屍也要把你掏心挖肺的吃嘍。”


    “既然決定了那我怎麽會呢,話說,你家族那邊會同意嗎?”


    “我才不管他們怎麽想呢,重點是我想和你在一起!”


    家族那邊葉清霜可早就寒了心了,自己的愛情憑什麽要別人做主。


    曲崢看著葉清霜,眼神裏有驚喜但更是寵溺。


    是啊,哪怕是山南海北,真愛怎會被波折阻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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