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淵巨龍誕生於一個星際紀元的末代,由即將熄滅的星辰孕育。


    星球的殼作為蛋殼,星核為生命起源,整個星球能量加以哺育。


    誕生後身邊隻有黯淡的各個星球與漆黑的宇宙,最初隻能在身邊已經死亡的星球上來迴飛行,宇宙間漂浮的能量和星球遺骸便是食物。


    若沒有外界幹擾,星淵巨龍會獨自渡過漫長的時光,不斷在睡眠中學會控製自己的能力,和傳承上一代巨龍的記憶了解星際繁榮時期的各項知識。


    成年後的巨龍能夠飛往宇宙深處尋找新的具有生命體係的星球,也能夠選擇將自己的能量渡迴到身邊的黯淡星球讓其重放光芒,重新進化出新的生命。


    當形成新的生命體係後,星淵巨龍會選擇幻化隱入這些生命中,去了解更多的生命奧義,在觀察的同時會向星球渡以自己的能量來維持星球上生命的長期發展。


    正所謂能源不是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待體內能量枯竭後,星淵巨龍就會消散在宇宙之中,靜靜等待下一次的星際末年。


    而帝修剛誕生時還是一隻有著細小黑麟流光綠瞳的小龍,不久便遇見了一道世界裂縫,裂縫的另一端是不同於這個宇宙的小世界。


    那邊沒有宇宙與星球,隻有被分割成幾片的大陸,充滿著生機,有著清脆的鳥鳴芬芳的花香,令龍十分向往,卻也警惕的在裂縫邊止步。


    這道裂縫便成了龍在這漫長歲月中的唯一樂趣,沒事便透過裂縫看著那邊世界的明媚四季,在漫長的演化過後出現了智慧的生物——人。


    人,生命對於巨龍而言如同蜉蝣一般短暫,卻有著極強的創造力,創造了食物烹飪,建造了房屋居所,也有了各種信仰與文明。


    隨著村莊、部落、城鎮、國家的不斷發展,硝煙也開始漫延,小世界的能量也隨著人類的貪婪不斷消耗。


    此時龍遇見了那個人,他站在戰火紛飛的戰場卻有著一雙幹淨的淺色雙目,那雙眼睛也看見了裂縫後麵的流動著光芒的綠色豎瞳。


    那是小世界中唯一一個能看見世界裂縫的人。


    人剛開始以為龍是神明注視著這紛亂的世界,當他向龍祈禱時,帝修卻以依舊稚嫩的聲音告訴他,自己隻是一個旁觀者,無法改變他們世界的命運。


    在戰火停歇時,倆人在裂縫邊相知相識。


    人為龍講述了人類的各種充滿想象與生機的故事以及艱苦發展的曆史,龍細心的聽著。


    雖然這些故事他之前都在裂縫的另一端看見過,甚至故事裏有些描繪不同於真實的曆史,隱去了其真實的黑暗和事實。


    但龍沒有打斷或告訴人,因為人在講述故事時淺色眼睛充滿著光芒,幹淨而又美好,就像故事中巨龍喜歡炫彩奪目的珠寶一樣,他喜歡這雙幹淨不染一塵的眼睛。


    龍告訴了人在自己記憶中的智慧生命是如何團結起來,如何發展的隻是隱去了超越那個世界的知識和自己存在的奧秘。


    人根據龍傳授的知識迅速阻止了戰亂,並且建立一個龐大的信仰,以龍為主的信仰,讓各個大陸上的帝國都簽訂了和平的契約。


    而人成為了信仰的傳授者,成為了聖使,受著各國的尊敬與愛戴,並且在裂縫上修築了一個聖殿。


    聖使喚龍為星辰,因為龍那如同浩瀚星河的鱗片。


    此時的他依舊有著幹淨的雙目,像以往一樣為龍講述停戰後的故事,他笑著向龍答謝,答謝龍的知識拯救個受戰亂影響的人民。


    龍注視著他,沒有告訴聖使他的世界能量已經接近枯竭,就算停止了戰亂也維持不過百年。


    因為那個世界紀元結束與否和龍無關,自己隻是負責宇宙的生命循環。


    龍選擇了沉睡,或許在沉睡中那雙清澈的眼睛就會改變或者永久的閉上。


    龍做了噩夢,夢見了一個世界的隕落。


    醒來時聖使還在,頭發已經花白,雙目也逐漸渾濁,那雙眼睛可能唯一不變,或者變了的是看著龍醒來時散發的光芒。


    人很高興再次看見了龍,他向龍展示著這幾十年裏人類的高速發展,科技的不斷創新,也引誘著龍通過裂縫前往他的世界去觸碰這個依舊生機盎然的世界。


    龍沉默著,看著那雙渾濁卻依舊閃發著光芒的眼睛答應了。


    踏過裂縫,不同的世界規則壓迫著龍,被迫縮小了身形與力量,卻腳踏實地的站在了聖殿之中。


    由聖使帶領著走過了整個世界,領略了在自己沉睡途中小世界發展出的繁榮與昌盛。


    在旅途中,幻化成人類少年形態的龍向聖使展示的微笑時時讓聖使停下述說,沉浸在龍那雙依舊流淌著光芒的深邃眸色中。


    聖使向龍上貢了一杯飲料,說是整個世界最為甜美的果子做成。


    龍看著他,也看著它,最後還是在聖使那逐漸失去光澤的目光中飲下了它。


    聖使背叛了他的信仰,選擇了世界。


    龍被囚禁在一個容器裏,變迴了龍型也失去了大半骨血,那骨血中的能量溶解在容器中,流向這方小世界,維持著世界的發展與生機。


    聖使依舊向以前一樣,日日來到容器前為龍述說著這個世界的輝煌,卻不敢再次直視龍的雙目。


    龍默默看著重新恢複年輕的或者現在該稱為其為聖皇的聖使,和那雙躲避著自己不再幹淨的雙目。


    在龍沉睡的過程中,聖使受到世界意識的蠱惑,踏過了裂縫來到龍的世界,並在龍誕生的星球了解到了星淵巨龍的一切。


    他迴到自己世界之後,看著正逐漸繁榮的世界,聽著小世界意識的讒言,選擇了背叛自己的信仰,蠱惑龍渡過裂縫,想要將龍永遠的留在自己的這方小世界裏。


    龍知道了,也過來了,卻在容器中再也不開口迴答他的問題了。


    聖使或者該稱其為聖皇利用龍的骨血洗塑了自己的肉身,讓自己迴歸與龍相見之時的年輕,讓自己的身體不再衰老。


    他每次來到龍的麵前,期待著又恐懼著龍再看自己一眼,祈禱能夠再次聽見龍的聲音。


    而就算等到龍溶解得隻剩最後一個頭顱也再未開口,隻在最後歎出一口氣,氣泡隨著龍的消散不斷上升,等到升到水麵之後隨著世界的裂解而破裂。


    …………


    帝修把玩著手裏那顆冰藍的珠子,懶洋洋靠在沙發中,給另外兩小子講述自己的過去,語氣平靜地仿佛那差點徹底消散在小世界裏的龍不是自己。


    腦海中還有一個瑟瑟發抖的胖光團子。


    帝修見景夏和伊瑞一臉陰沉,恨不得把聖使拖出來再鞭屍的樣子,輕笑了聲。


    “星淵龍說上去是一代一隻,實際上都是我。”


    同一個靈魂,不同的軀體,循環的任務,數不清的生生世世。


    被「湮滅」重塑了軀體的帝修,已經不太記得自己有過多少前世,唯一記得的是那雜亂到險些令他崩潰的記憶碎片。


    帝修摸摸自己俊俏的下頜,甚至開了個玩笑:“嘛,誰有叛逆的時候。”


    隻是他的叛逆以差點毀滅了自己為結局。


    宇宙意識非常人性化的歎了口氣。


    祂當初創造星淵龍的時候,隻想著省事,還能保證每一次紀元的穩定發展。


    從未考慮過將所有種族生存發展的重擔都積累到一隻生靈身上,會對其造成什麽影響。


    也難怪祂家小子受不了壓迫跑路了。


    宇宙意識團子在帝修的腦海中嚶嚶嚶哭泣,惹得帝修沒忍住翻了個白眼。


    “那個小世界開始崩裂的時候,老大就來了,順便把我撈了迴去。”


    帝修頗為嫌棄地瞅了一眼膩歪的兩小隻。


    大蟲依人的伊瑞無辜地眨巴下眼睛,問道:“那你對那什麽聖使怎麽看?還有……隙主?”


    這家夥提到前者的時候,一身冷冽,一提到後者,聲音都溫柔了幾度!


    景夏聞言眼睛也有一亮,墨黑的眸子裏充滿了八卦的光芒。


    帝修挑了下眉梢,手中由「湮滅」能量形成的小球轉動著,語氣依舊平淡:“對那人以前隻能說是欣賞,後麵就把他當脫離命運的棋子了唄。”


    “至於老大……”


    帝修瞥了一眼,那眼睛都快亮成燈泡的景夏,笑著賣了下關子。


    他指尖夾著小球,將冰藍的小球抵在唇邊,比小球顏色更深的藍眸含著笑意,輕飄飄地說了句:“喜歡。”


    景夏忍住吃到大瓜的興奮,眼睛睜得溜圓,還沒等他發出一句驚唿,就看見帝修一臉嚴肅反問他:“你不也喜歡老大嗎?隙裏誰不喜歡老大?”


    景夏·蔫塌塌版,語氣悻悻迴了句:“喜歡啊……”


    伊瑞爾斯:???


    你們說的這個喜歡,是同一個嗎?


    景夏把腦袋靠在身後伊瑞爾斯的肩膀上,頭一搭,眼睛一閉,開始裝死。


    別問他,他也不知道帝修說的喜歡,和自己的喜歡是不是同一個。


    沒有人會不喜歡那,就算自己身為「湮滅」,但也親手撈出一個個被世界拋棄、或者被命運推向湮滅的生靈,甚至為他們創造出屬於世界間隙的家的神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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