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月是交流活動中與景夏他們對接的蟲族,作為蟲族裏顏值擔當的晶翅一族,加上重月基因變異翅膀更接近蝶類,使得這位雄性蟲族麵容更加精致。


    臉上點點藍色鱗粉在蟲族星係白色的日光下熠熠生輝,給本就精致的容貌添上一份魅惑。


    帝國一行人裏,神情唯一還算正常的歐格斯特主動握上這位蟲族伸出的手。


    “你好。”


    米爾傑迴過神後從歐格斯特身後探出個腦袋:“你們蟲族人形的顏值都這麽高的嗎?”


    重月笑了笑:“我也不知道你們的審美和我們有什麽不同,畢竟我也是第一次接觸蟲族以外的人。如果你說的是像我這樣的,那大多高等蟲族都是如此。”


    說著轉頭看向景夏:“如果說是像這位同學的容貌,那在我們蟲族也是極受歡迎的。”


    重月敏銳地能感受到這位少年的精神力是最為強悍的,甚至深不可測。


    蟲族,喜歡美麗的事物,當然更喜歡強者。


    景夏在欣賞美麗翅膀的時候突然被誇,有些羞意地低頭摸了把伊瑞。


    最後大大方方地抬頭,目光與重月直視,嘴角露出一個小小酒窩。


    重月心情愉悅地扇了下身後的翅膀,又吸引了景夏的目光。


    景夏心裏想到:好像伊瑞高興的時候,也喜歡動翅膀和尾巴。


    說起來今早離開的時候,帝修突然來說起蟲崽的名字。


    其實在蟲族中,他的蟲崽——真名為伊瑞爾斯。


    “不過,你還是可以繼續叫他木木小名。”帝修說這句話的時候,揉亂了景夏剛梳理好的頭發,趁著他整理發型的時候,帶著警告地瞥一眼他懷裏的蟲族幼崽。


    …………


    蟲族學校與帝國不同的是沒有分班級,一般是按各自的種族進行教學,如果想聽其他族的課也可以申請去旁聽。


    不過在眾多教學地點中,蟲族學生更喜歡的是單獨劃分出的格鬥場,在那裏可以與其他學生進行一對一的對戰。


    重月:“接下來你們想去看看格鬥場嗎?”


    正好去找那個當鴿子的家夥。


    眾人:“當然。”


    當重月帶著景夏他們一行人來到格鬥場時,裏麵已經是水泄不通。


    重月帶著人擠到近處,米爾傑和赫伯特跟著漢米頓三人肩並肩趴在圍欄上看著場中。


    …………


    破損的場內,隻站立著一個壯碩的蟲族雄性蟲族,身上覆滿硬甲,那結實的肌肉讓米爾傑咂咂舌,用手腕戳了下身邊的赫伯特。


    “他這肌肉怕是你的三倍啊。”


    赫伯特:並不想搭理,甚至還給米爾傑一個白眼。


    漢米頓:“為什麽隻有一個人?不對,一個蟲?”聽起來更怪了。


    漢米頓好奇地轉頭詢問重月,一個人怎麽打比賽?不是對戰嗎?


    景夏悄聲示意:“另一個隱匿了起來,在他後方。”


    他走到圍欄邊,敏銳地察覺到一股銳利的氣息正在慢慢接近那身材壯碩的蟲族的身後。


    伊瑞也從景夏懷裏探出頭,一爪抓著自己的吊墜防止自己能量不夠又失了智,對場中的場麵滿意地點點圓潤的腦袋,那個隱藏起來的家夥,與自己的直係下屬西普爾在這個年齡時期的實力相差無幾。


    重月驚訝地看了眼景夏,不錯啊,居然能察覺姬蕪。


    姬蕪是他們學校最擅長隱匿的刃刺蟲族,都說他的暗殺和隱匿都可以堪比以前的指揮官西普爾。


    希恩望著突然出現在高大蟲族身後的一個修長的身影,尾部的尖刺直直刺入了前者的硬甲縫隙內。


    原本站立的壯碩身形痛苦地倒地,捂住被刺得地方,嘴裏似乎還罵罵咧咧得說著什麽。


    他與歐格斯特對視一眼,這樣的暗殺者要是在戰場上,敵對方可能還得隨時防著身後以及營落的安危。


    就算有些儀器能偵查,如果在混亂的場麵裏,這也是一大威脅,更何況他們一路上參觀過的蟲族科技,明顯要比帝國的更加發達,顯然技術名列星際前沿。


    姬蕪站在場地內,收起毒刺的尾巴,扶起地上罵罵咧咧的好友,一臉無辜。


    “我都沒用毒素,哪會痛了。”


    “艸,說了多少次不能紮那塊硬甲……”


    好友蚋捂著後腰處,一頭黑線。


    這家夥怎麽老是逮著這塊兒紮!這是能經常紮的嗎!啊!


    姬蕪敷衍地答應著,每次從背後看,他那塊硬甲上的紋路賊顯眼,每次都忍不住,腦中想著不要,尾巴已經紮過去了。


    姬蕪抬頭看向圍欄邊,剛才好像有個視線在自己顯形前就發現了他,一眼就看到人群中笑眯眯的重月和一群陌生的麵孔。


    姬蕪:哦豁,忘了重月說過今天要一起去接交流生。


    悄悄往蚋身後藏,想要借助寬大的身形隱藏起來。


    蚋:“你幹嘛?”


    順著剛才姬蕪的視線看去,看見一個笑容滿麵的熟悉身影,默默打了個哆嗦。


    他頓時知道這家夥在藏什麽了,反手抓住正要藏起來的姬蕪,仗著姬蕪力氣比不過他,輕輕鬆鬆地拉著人出了場地。


    藍懷璃好奇地詢問重月是否也和姬蕪一樣,擅長隱匿。


    重月:“不,我擅長的是精神力操控。”


    姬蕪是西普爾一脈的刃刺蟲族,而他則是唯一一個特例,作為一位晶翅蟲族,卻所屬於指揮官諾溫伯。因為他能力的特殊,就被諾溫伯挖到了自己的手下作為直屬下屬。


    “喏,班長,給你,人我帶到了。”


    蚋大大咧咧地一路拉著姬蕪來到重月身邊把人往重月旁邊一推。


    姬蕪:艸,這蠻子,交友不慎,悔不當初。


    蚋摸摸後腰,表示自己這是個熱心的鐵憨憨。


    目睹全過程的景夏一行人:……


    景夏:還挺好玩的。


    歐格斯特:他剛才怎麽會對這倆蟲族產生懼意。


    伊瑞:這就是我蟲族未來指揮官?


    蟲崽一臉麻木地縮進景夏懷裏。


    重月拍拍蚋寬厚的肩膀以示謝意,一把攬過想要趁機逃跑的姬蕪。


    “想要夢見以前那事,你就走?”


    姬蕪老老實實地站在原地,一頭黑線的任由重月拉著他來到景夏他們麵前,做了自我介紹。


    他也是景夏他們在蟲族學校的向導之一,不過當初是被重月威逼利誘拉著一起報名的。


    姬蕪原本興致缺缺的表情在看到景夏懷裏的毛絨絨一下就變了,目光火熱地盯著伊瑞。


    伊瑞:?


    小子你想幹嘛?


    重月也注意到景夏懷裏憨態可掬的小家夥,不由得扶額。忘了這小家夥,這下某個毛絨控可能控製不住了。


    姬蕪雖說麵上麵無表情,可那灼熱的視線暴露了自己的念頭。


    “我可以抱抱他嗎?”


    眾人:你這小夥咋還兩副麵孔?


    伊瑞:“嗚啾”


    不可以!


    瘋狂把頭往景夏腰窩埋。


    景夏考慮到伊瑞的意見,還有之前米爾傑被傷到的那次,直接拒絕了。雖然都是蟲族,也不知道他們對自己族群的毒素有沒有抗性。


    姬蕪:“啊,那真是可惜。”


    最後一臉幽怨又帶著羨慕看著伊瑞。


    毛茸茸欸!還胖乎乎的,好像晶翅與毒絨族的幼崽,可惜不能抱一下。自從重月蛻變期後,他都好久沒有抱過毛茸茸了!


    重月:抱歉,給蟲族丟臉了。臉上的藍色鱗粉遮不住爬上耳朵的羞色,拉過姬蕪,順路為景夏眾人介紹,帶著人前往蟲族學校的機甲教室。


    一路上,姬蕪還是十分惋惜,在重月身邊歎口氣,眼看著毛絨絨卻不能摸。


    重月扯了下嘴角,湊過去悄聲對他說了句。


    姬蕪一下就收迴了哀怨的眼神,帶著一絲期待跟在重月身後,老老實實地做起了向導。


    不過比起重月充滿情感的解說,姬蕪不帶一絲起伏的腔調直接噎住了一行人。


    學校介紹完後,藍懷璃注意到沒有食堂。


    “那平時一般在哪用餐?”


    姬蕪疑惑地反問:“用餐?”


    重月搖了搖頭:“我們都是喝營養液。”


    米爾傑又從後麵冒出個頭,好奇道:“營養液?”


    姬蕪點點腦袋:“嗯。”


    重月:“學校會每月根據學生體質發放對應調配的營養液,一般一天一瓶就夠了。”


    赫伯特、藍懷璃等:……


    看著眾人無語的表情,重月無奈地笑了。


    “領地內的像你們帝國人可食用的食物比較稀少,加上專業提取製作的營養液能夠為我們補充必須的能量,大家都習慣用營養液進食了。”


    對於蟲族來說,吃東西也隻是為了維持身體所需,如果到了必要的時刻,他們都可以從泥土砂石裏提取那微小能量。


    姬蕪站在一邊瞥過眾人的表情,表示很不理解。


    “營養液能讓我們最快速的獲得每日必要所需,還能抽出時間去做其他的事。”


    而且他們說的用餐是什麽意思?進食嗎?那不是隨時都可以的嗎?


    小蟲疑惑.jgp


    伊瑞沉思,他帶領蟲族時,好像隻顧著發展族群的製度、科技等,好像忘了飲食這一方麵了?


    當初他們進食的時候,都是直接使用帶能量度高的食物,如能量礦石、尋找到的無智慧生命體等,加上也沒有任何調料,蟲族的飲食這一塊好像真得改一改了。


    等一行人逛完了學校,接下來的行程是校外的訓練場地。


    景夏他們坐在航行車上,從窗戶裏觀察蟲族的街道,所過之處確實沒有什麽餐廳或者與食物有關的店鋪,多的是各族的護理店。


    景夏想到以後沒事可以給蟲崽做做護理,就想問重月,蟲族的保養護理需要些什麽。


    重月:“你問這個?好像每個族類都不一樣。”


    一般就是鱗甲類的打磨,磨去多餘的殼;理順絨羽,免得毒絨打結,堵塞細小的毒液管,刃刺類就是給尾刃或者尾刺磨得更加鋒利。每個族類所需要的護理儀器都不一樣。


    景夏聽到這裏就有些頭大,好像給伊瑞護理需要買齊所有種族的東西,別人一份就夠了,他得一人四份。


    算了下自己賬戶裏帝修給的星幣,也不知道夠不夠,實在不行去賣兩顆石頭給他買齊。


    …………


    帝修這邊,諾溫伯帶著他來到聖使之前住過的地方,感受到屋裏依舊殘留的那股氣息,帝修嫌棄得皺起了鼻翼,伸手捏了下鼻子。這時身旁遞過來一柄刻刀,像是白瓷材質。


    “這個是他落下的,材質不明。”


    諾溫伯把刻刀遞給帝修,這是那人慌忙離去後遺留在枕頭下的。


    當他們拿去鑒定上麵遺留的痕跡時意外地發現這柄刀材質並不常見,以他們的儀器都分析不出來。


    帝修接過刻刀,拇指撫過那潔白而又光滑的刀柄,擦過鋒利的刀刃,低頭看著自己毫發無損的拇指,眉頭鬆了下來,嘴角露出一抹嗤笑。


    諾溫伯把他的動作看在眼裏,詫異帝修體質的特殊,那柄刀都能輕易劃開蟲族裏最堅硬的鎧甲,而在帝修手上就像一個玩具,手上一點劃痕都沒有。


    如果知道諾溫伯腦海內的想法,帝修肯定會更加嗤笑,或者自嘲。


    當然不會傷到他,這柄刀可是用他的龍翼上最堅韌的骨頭做的。


    帝修不顧刀刃,直接握緊了刻刀,轉頭對諾溫伯點點頭。


    “這刀,我帶走了。”


    “嗯。”


    在無人看見的地方,帝修手上慢慢燃起了火焰將刻刀吞噬殆盡。


    …………


    “糟了,我感受不到龍刃了。”


    遠在另一顆星球上的白發青年腦海中突然響起一陣驚唿。


    青年皺起了眉頭,那柄刀是他最後的物品,原本不願留在蟲族,結果小世界意識在傳送走的時候刻意留下了。


    兩人為這事吵了許久,最後還是小世界意識保證:“我留了份能量在上麵,隻要接近了那幼龍,就能取到他的血液,我就立馬將其傳送迴來。”


    他心裏還抱有一絲僥幸詢問到:“怎麽了?”


    小世界意識沉默了一會兒。


    “我感受不到那股能量了。”


    聖使:“被毀了嗎?”


    抬手攥緊胸口的衣物,渾身發顫,一股苦澀的酸意由心底一直傳上來。


    小世界意識:“不可能,龍骨是最堅硬的,以蟲族的科技還沒法破壞掉,更何況裏麵還有我的能量。”


    聖使原本就如同煙熏火燎般的嗓音如今更沙啞,到最後直接啞了聲:“那你說……為什麽感應不到……”


    小世界意識依舊不信的喃喃:“不可能,那柄刀是不可能被毀掉的,除非……”


    聖使:“除非什麽?”


    小世界意識:……


    “除非……被更加強大的龍焰燒毀。”


    也就是說,他們遺留的把戲被那頭成年龍發現了,知曉了其材料,幹脆利落地用龍焰直接燒掉了那柄刀。


    聖使:“他怎麽敢……怎麽敢……”


    渾濁的眼睛看向周圍散落的半成品木雕,隱隱約約隻能識出是某種帶翼的生物,沒了刀的他也無法完成這一個雕像了。


    捧著半成型的雕像,聖使想要將雕像放進懷裏,又覺得是褻瀆,隻得捧在手心,聲嘶力竭地嘶喊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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