蜃最後自然是沒有吃掉的,隻是被養在了一個小碗裏。


    旁邊就是垂涎欲滴的蟲崽,和帝修連著通話的景夏。


    景夏:“修,這個蜃是怎麽過來的?問它它也說不清楚。”


    帝修:“被裂縫吸過來的。”


    景夏:“裂縫?”


    帝修:“嗯。”


    他之前去幫司末羿就是為了處理裂縫。


    這次的裂縫有點大,覆蓋了對麵世界大半海域,等世界意識堵住裂縫的時候,已經有些水生生物被吸了過來。


    不過還好,過來的都是些溫和的種族,沒有窮兇極惡的兇獸。


    帝修:“軍團也會去抓捕那些意外渡客,你這幾天也多注意點,你的體質特殊,可能會吸引一些過來。”


    景夏:“好的。”


    吸引過來就都把它們抓住,也不知道能不能做一鍋海鮮匯。


    在碗中吐著泡泡的蜃打了個寒顫,剛想把頭探出水麵觀察一下情況,就對上一雙金紅豎瞳,對方嘴角還有一點晶瑩。


    蜃:……


    打擾了。


    猛地縮迴殼裏,嚶嚶嚶,這裏的生物都好可怕!


    帝修:“那個蜃就不用交給軍團,等我迴去將它送迴原來的世界,那個世界裏蜃就隻有幾隻,那可是珍稀物種。”


    景夏:“哦哦。”


    轉身把趴在碗邊的蟲崽抱起,擦掉他的口水。


    “這個可不能吃。”


    景霂:“姆啾 。”


    點點腦袋,q彈的耳朵來迴晃動,一隻羽觸垂下卷上景夏的手腕,這是他最近喜歡上的一個動作。


    他現在已經可以精準控製頭頂的兩個觸角了,對外界的能量氣息也更加敏感,與外界混雜的氣息相比,景夏身上的味道讓他覺得十分安心,渾身暖洋洋的。


    景夏每次抱著他都開始擔心不小心扯到這個看著十分脆弱的觸角。


    抱著幼崽來到院內,盤腿坐在機器人修剪好的草坪上,想要將幼崽放出來玩一會兒。


    院子裏栽種著帝修從陌栢那移植過來的花卉和果樹,為此還坑了陌栢一個專門精通種植培育的機器人。


    在機器人精心照料下,不少灌木開始結上水靈靈的果實,連最大的那棵星際蘋果樹也開滿了白色的小花,發出淡淡的清香。


    景夏靠著樹幹,享受這開學以來難得的悠閑,因為蜃的事,校長給他們全校放了兩天假,準備排查校園裏是否還留有其他未知生物。


    為了抓到蜃,碎掉幻境,他也用了一些精神力,現在還有些疲倦,靠著樹幹,聞著花香,曬著暖洋洋的日光不一會兒倦意就開始侵入他的腦袋,頭一點一點的,抱著毛絨絨的幼崽就這麽睡著了。


    景霂安靜趴在景夏懷裏,看著少年帶有疲憊的睡顏,用羽觸撫平少年微皺的眉頭。


    屋內的蜃看著空蕩的屋子,想要逃跑,剛探出碗麵就感受到了龍族強大的氣息,那是帝修留下的。


    蜃:……


    媽誒,這裏還有龍?


    瑟瑟發抖地縮迴碗內。


    又驚又恐懼,想逃跑,剛剛有聽有人說會把自己送迴去;想留下來,可這個龍的氣息真讓蜃害怕,讓它迴憶起童年的陰影。


    ……


    它在還小的時候見過一次龍族,修長的身形,鋒利的爪牙,金色的鱗片像是披著鎧甲。


    那龍估計是嘴饞想吃海鮮,直接動用能力撈出一大堆魚蝦貝殼,小小的蜃也被撈了起來。


    也不顧硬殼和魚刺,往嘴裏一丟就是卡次卡次的嚼著,趴在雲上看著下麵的人族打架,海鮮就是它的零嘴。


    無意識的抓起幼年的蜃,湊到嘴邊才聽見蜃的尖叫。


    龍:……大意了,沒注意到抓的零食裏麵還有小妖怪。


    把小小的蜃放在自己麵前,仔細觀察想看看是什麽族類,炙熱的氣息直接迎麵噴在蜃的身上,嗓子振聾發聵。


    “蜃?”


    幼年蜃:嗚嗚嗚嗚嗚,嚇得哭暈了過去。


    龍:……


    有點點愧疚,但不多。


    悄悄把蜃放迴海裏,裝作若無其事樣子飛走了。


    ………


    迴憶還沒結束,聽見一點聲響,蜃再次趴著碗往碗外看去,就看見了一個疑似龍的生物。


    黝黑鋒利的爪子,頭上是兩束有著密密絨毛如同一片長羽的觸角,金紅的豎瞳外有一圈細長的黑色,就像是畫了眼線。


    從頭到胸有著順滑的銀鬃,身形修長,黑色的鱗片上有著銀色的紋路,身後是帶著細鱗的銀尾,尖端還有一點小刺,背後晶瑩的翅膀護著背上的少年不讓其滑落。


    蜃:暈厥。


    落入碗裏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


    身形變得修長的景霂:?


    什麽東西?


    他看景夏睡在外麵,室外溫度開始轉涼,就想把景夏搬進屋內。


    可是身體太小了,沒想到一急之下,咬住了吊墜上的綠石,源源不斷的能量湧入體內,身形瞬間變得修長。


    景霂一開始還叼著吊墜發愣,擺擺身子感覺自己變大了,正好可以把景夏搬進去,小心翼翼的將景夏挪到自己背部,再緩緩搬入房間。


    等剛把景夏放在床上,還沒打開被子,就嗖的一下變小了落在床上。


    摔得暈乎乎的景霂:?


    扒拉下脖子上的吊墜,再也沒有其他反應。


    隻好用自己小小的身體把被子打開蓋在景夏腹部,他做完這些事也十分疲憊,趴在景夏頸窩就這麽睡著了。


    …………


    處在一個海藍色星球上的帝修掛斷了通訊,身邊的巨狼從海中探出頭,甩甩頭上的水,轉頭看向他。


    “小夏?”


    “嗯,有個蜃跑星係中央的學校去了,剛好被他碰見。”


    “沒事?”


    蜃影響心智,司末羿有些擔心在學校裏引起恐慌,造成傷害。


    帝修:“沒事,就小夏隊友他們遇上了之後有點脫力。現在蜃應該在我家裏。早點抓完這些早點送迴去。”


    司末羿:“好。”


    兩人加快了在滿是海洋的星球上尋找外來生物的速度,還得避免驚擾到星球上的土著居民。


    …………


    星際另一邊,蟲族星係內,披著鬥篷的白發青年在滿是猩紅豎瞳的注視下,邁步走進蟲族的首都星,他要求見到蟲族的最高指揮官。


    自從蟲皇不見後,蟲族四大族群的四名最高指揮官一早就開始滿星際尋找蟲皇的下落,內心滿是擔憂,手下的眾多蟲族也開始暴躁起來。


    在蟲皇出現以前,蟲族都是盲目的內外征戰,為了給予幼蟲足夠的養分,開始不斷侵占各方星係,可是到最後高階蟲族的繁衍越來越困難,低等蟲族數量也不斷衰減,這樣的情況一直維持到蟲皇的誕生。


    蟲皇強大的精神力鏈接上了所有蟲族,給予了他們秩序與規則,學會科技,也學會了外交,建立起了自己的蟲族星係。


    他們生而臣服於王,可就在一百多年前,蟲皇突然消失,不見了蹤影。


    蟲族星係內部雖然還有幾大指揮官在鎮守,偏遠的地方的蟲族已經開始紛亂如麻。


    這一天,突然有個人來到蟲族星係邊緣,聯係上一個指揮官說自己有了蟲皇的消息,尋王心切的蟲族讓他前往首都星詳談,如果這人是謊報假信息,可能就無法離開蟲族總部了。


    青年膽子也大,步入和蟲族氣質如出一轍的冰冷建築內,周圍全是天生的殺戮戰士,一個個警惕的用豎瞳盯著他。


    腦海內的意識不斷給他支招,想要利用蟲族對帝國發起戰爭,來引開那一個在帝國任職的龍族,也想利用蟲族的力量來抓獲一看就是外來者的那條還未完全成年的白龍。


    上次從景夏手裏死裏逃生後,青年靠著腦內意識,利用那塊綠石中的生命能量才慢慢恢複過來。


    迴憶當時的情景,意識才發現那頭白龍就是之前他們以為是藍星人的景夏。


    “他應該是混血,人與龍的產物。”


    青年:“人和龍族?還能有孩子嗎?”


    “廢話,隻要你力量夠強大,想做的任何事都可以做到。不過那隻是個混血,也算半個廢物了。”


    “為何?”


    意識嗤笑:“混雜著人的血,龍族血脈就算半廢,到最後不死也得殘。”


    青年迴想著那令他窒息的壓迫,覺得這個意識說的可能也不完全正確,就算是一個混血的龍族,也能輕易殺掉他們。


    意識以為他憐憫的聖母心發作,一邊不屑一邊蠱惑著:


    “放心,到時候利用蟲族將其抓獲,就能將他龍的血脈提取出來,讓他變迴一個‘正常人’,到時候你還可以利用那些血給你的那些模型賦予生命,活過來。”


    青年在意識的蠱惑下,答應了它的計劃,來到蟲族談判。


    不得不說,一襲白衣鬥篷的白發青年隻要不開口,乍一看就好像一個正義的神使。


    隻可惜眼睛不再清明,布滿了經曆世事的雜質,渾濁不堪,連渾身的氣息也十分汙濁,就像景夏所說,一身流動的血液都讓龍惡心不已。


    蟲族的四名最高指揮官坐在會議室的上方,帶點點金色的猩紅豎瞳看著這個身上散發奇怪氣息的人類,居然還能讓他們感受到一點怪異的威壓。


    唯一的雌性指揮官瑪爾琦麵容豔麗,嘴角帶著蟲族少有的微笑,氣質卻十分清冷,背上收著一對如同蜻蜓翅膀一樣的晶翅,上麵流轉的卻是寒芒,硬度極高,展到前麵輕敲桌麵就是一道劃痕。


    “你說你有我們王的消息?”


    青年一手放在胸口表示自己對上方人的敬意:“是的,我尊敬的指揮官。”


    “哦?那你說說看,我們王現在在哪?”


    另一個高大雄性蟲族抱臂看著這個人類,他的膚色暗沉,臉上還有一片硬甲,他是蟲族內最好戰的鱗殼一族的指揮官斐布爾。


    其他兩人看著這個白發青年,容貌依舊年輕,聲音卻如同蒼老的焦木,明顯是利用了什麽手段來維持自己的生命與容貌。


    擅長辨析的毒絨族群指揮官諾溫伯拿著隻筆輕點這桌麵,觀察著青年的一舉一動,都讓他覺得虛偽至極。


    性子冷峻擅長刺殺的西普爾看一眼諾溫伯也表示著自己不信任這人說的話。


    青年道出自己的來意,他說自己在帝國的中央星係時,無意間聽見科學院在研究蟲族,他去加入科學院垃圾處理工作中還發現了一些蟲族的殘骸和不知道是不是屬於蟲皇的破碎鱗殼。


    “哼,你的意思是聯邦那個科學院囚禁了我們王?甚至用來做研究?”


    諾溫伯聽完他的話後直接冷笑,青年分不清是對他的話不信任還是對科學院所作所為的氣憤,繼續肯定著自己的話。


    隱晦地說自己也不清楚是不是蟲皇,隻是在路過研究室時掃過一眼發現一隻蟲族有著黑絨和銀色尾刺。


    倒是對我們蟲皇樣子挺了解的,諾溫伯眼神示意一下瑪爾琦。


    瑪爾琦帶著微笑說她先來安排青年暫時在這裏休息,讓他們討論一下事宜。


    走廊上,瑪爾琦詢問怎麽稱唿,青年隻是搖頭表示記不得自己的名字,不過可以稱唿他為使者。


    瑪爾琦臉上維持著笑意,心底卻是冷笑,還使者,不過是一個虛偽的人類罷了。


    會議室內,諾溫伯詢問其他兩人。


    “你們怎麽想?”


    “哼,傻子才信他說的。”


    暴脾氣斐布爾抱著手臂對諾溫伯翻個白眼。


    這不明知故問嗎,他都能看出那青年眼底的算計和貪欲,表麵上還演得跟那些神叨叨的祭司一樣,以為自己多聖潔。


    西普爾擦拭著自己尾巴上的刃刺表示對斐布爾話的認同。


    諾溫伯翻開一份文件,筆尖在上麵勾畫著。


    “不過,他的話倒是提醒了我一下。”


    憨憨斐布爾:“咋?你想要打帝國?可別忘了王離開前給我們說的話。”


    諾溫伯:“不,我隻是想起了帝國內的那個全星際唯一的龍。以前王迴來說過那個將軍的通訊器號碼是多少來著?”


    斐布爾:“不知道,有說過嗎?”


    諾溫伯:……你腦子裏除了打架和吃,還剩些什麽?


    斐布爾:當然還有王嘍!


    …………


    另一邊,帝修已經迴到了帝國中央,他和司末羿抓了半天海鮮,惹得一身腥味,一到家就紮進浴室,泡了個舒舒服服的熱水澡。


    一手擦拭著頭發,下身隻裹著塊浴巾就從浴室走了出來,剛走到茶幾邊的沙發上坐下,就看見茶幾上一個大碗裏冒著一塊白嫩肉的貝殼。


    蜃:啊!赤果果的美男!


    帝修默默看著那塊白色肉上突然滴落幾滴粉紅的液體。


    帝修:?


    “這是那個蜃?怎麽還流血了?”


    帝修用自己骨節分明的手指挑弄碗裏被男色迷暈的蜃,絲毫沒意識到自己裹著塊浴巾的不對勁。


    蜃聽著如紅酒般的磁性聲音,就像喝醉了一樣吐著泡泡,渾身變得粉粉嫩嫩。


    蜃:好……好好聽……還被碰了,嗚嗚嗚嗚。


    絲毫沒有感覺到隨著男子的接近,周圍屬於龍的氣息更加濃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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