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鳥鳴響起的瞬間,一隻火紅色的朱雀虛影在韓飛身上浮現,牛二大嘴一裂,躬身躍起,身形如炮彈一樣向後爆退,顯然並非第一次這麽做,站在遠處,牛二嘿嘿直笑,得意非常。


    “牛二,你個蠢貨,給你說了多少次了,不要在我睡覺的時候打擾我。”說著,韓飛右手一揮,一團西瓜大的火球向牛二飛去,火球帶著唿嘯的風聲,見火球飛來,牛二不慌不忙的抽出背後的大劍,劍刃翻轉,以劍脊拍向火球,隻聽得“噗”的一聲,碩大的火球被大劍拍散,火星散落四地,韓飛哼了一聲道“說吧,什麽事?”


    “俺爹說讓你去店裏一趟,具體什麽事俺不知道,不過俺看見門口停著幾輛馬車,像是從黑石城過來的。”牛二摸了摸腦袋,一臉憨厚的樣子,三年的時間,牛二的身材變得更加魁梧了,韓飛一米三的身高也隻是到他腰間,每次看到牛二這魁梧身高,韓飛都鬱悶不已。


    “從黑石城來的,男的還是女的?”韓飛翻身坐起,若有所思的問道,這三年來韓飛雖然盡量表現平淡,可來自原世界的習慣依然讓他顯得格格不入,三年未長的身高,越加細膩白淨的皮膚,道門功法所顯現出來的飄逸出塵,無論哪一樣都在常人看來都不正常,所以這些年來,韓飛已經盡量低調了,可有時候不是你想低調就能低調的。


    “女的,還帶著麵紗,看不清相貌,從排場來看應該是黑石城的大人物,俺爹說讓你快點過去。”三年來,牛二也比以前聰明許多,也許是跟著石頭混久了,兩人經常會倒賣些韓飛交給他們的小物件,見得人多了,也變得有些油滑了。


    一聽是女的,韓飛就覺得自己腦殼都是疼的,不用說,這又是牛二他老娘的主意,別看牛二腦袋不怎麽好使,他老娘可是個精明人,特別是接手店裏的生意後,眼睛都鑽到錢眼裏去了,自從韓飛治好一個臉上長雀斑的姑娘後,牛二他老娘硬是逼著韓飛研究出幾款女性化妝品,天見可憐,韓飛對化妝品真沒什麽研究,也隻是根據模糊的記憶費了好大勁才將那些胭脂水粉給弄了出來,以至於牛二他老娘每次見到韓飛都兩眼放光,像極了大灰狼眼中的小綿羊,嚇得韓飛整天都躲著她走。


    “女的,戴著麵紗,”韓飛不用想也知道肯定又是一個臉上出問題的姑娘,這個時代可沒有什麽三綱五常女子待字閨中,相反這個世界的女人那可是相當豪放,豪放的韓飛都接受不了,若無特殊原因,不可能戴著麵紗 ,這也不是第一迴了,隨著治好的人越多,名聲也越來越大,這種上門醫治的人也越加頻繁,讓韓飛覺得不勝其煩,這些人不是為了治病,全都是衝著美容來的,韓飛是地地道道的中醫,不是棒子國的美容整形專家,這讓韓飛一度有出去躲躲的想法。


    “走吧!”韓飛無奈的說道,黑石城來的大人物,能讓牛山如此慎重,顯然來頭不小,這些年來,與黑石城的生意往來逐漸加大,很多時候都需要仰仗這些人的照應,能不得罪就不得罪。


    穿過喧鬧的大街,韓飛和牛二兩人來到自家店前,隻見店門口停著幾輛馬車,馬車上拉著大大小小的箱子,從架勢來看,倒是想搬家,從黑石城過來,能拉幾車行李,顯然家世不凡,拉車的竟然是罕見的鱗角馬,能用得起這種馬拉車的在黑石城也就那麽幾家,經過馬車時,韓飛瞧見車廂上畫著一朵鮮豔如火的血靈花,能以這種花為標記的人在黑石城隻有城主府花家。


    來到門前,牛山已經早早在門口等候,見韓飛走來,快走幾步迎了上去,來到近前,牛山彎腰低聲說道:“來的是城主花雨的三女兒,從小臉上就有一塊紅斑,雖然如此,在城主府卻是最為得寵,三歲時就覺醒了血脈,天賦極高,如今已是五階祭師,是黑石城少有的天才,不過這位三小姐的脾氣不太好,你可要注意點。”祭師的劃分和戰士差不多,初學者為祭師學徒,能覺醒血脈為一階祭師,這是一個以血脈為尊的世界,從一階到九階,九階之上就是大祭師,聽說整個炎族之中也沒幾個大祭師,能以弱冠之年成就五階祭師,確實稱得上天才。


    韓飛點了點頭表示明白,邁步走入店中,整個店中靜悄悄的,沉悶中帶著幾分壓抑,大廳茶幾旁坐著一個身穿火紅長裙的少女,麵戴黑紗,少女的身後站著幾個丫鬟婆子,在一旁小心伺候著。


    不等韓飛說話,就聽少女說道:“你就是落霞鎮的怪小孩?”少女歪著頭,一臉好奇地說道。


    韓飛扭頭看了身旁的牛山一眼,不用說也知道,牛山為了討好這位三小姐又拿自己的事跡尋開心了,牛山尷尬地笑了兩聲,小心的向後退了兩步,現在的牛山可不敢在韓飛麵前逞強,別看韓飛現在是納氣期的小菜鳥,如果韓飛認真的話,十個牛山綁起來也不是韓飛的對手,《混元心經》傳自上古,境界劃分跟這個世界自然是不同,以韓飛納氣期的境界,能夠禦使方圓一公裏的五行之力,而這裏的人更注重血脈修煉,以血脈之力溝通天地的人被稱為祭師,開發肉身激發戰氣的被稱為戰師,五階祭師也最多掌握幾個比較強大一點的秘術,相比於道門那些詭異而強大的法術而言卻差了許多。


    “在下韓飛,不是怪小孩,”韓飛說道,被人評論多了,韓飛也就不在意別人說什麽了。


    “果然很怪,說話也怪,在下是指你嗎?聽說你從小就一頭白發,你不是叫白毛嗎?怎麽改名字了?我叫花蝶衣,母親說希望我像花中的蝴蝶一樣自由飛舞,你為什麽叫韓飛呀?我覺得叫白毛挺好的呀,多好記呀······”少女看著韓飛,嘴角掛著一絲俏皮的微笑,眸子明亮靈動,閃動著一絲狡黠。


    看著有些喋喋不休的少女,眼中滿滿都是好奇,韓飛腦門上浮現幾道黑線。


    “花小姐,你來這裏不是聊天的吧!我很忙的,沒空招唿你,”韓飛有些不耐煩的說道,透過黑紗,韓飛隱約能看見花蝶衣左臉頰上有一塊銀幣大小的胎記。


    “放肆,敢跟小姐如此說話,找死。”說話的是少女身後的婦人,話音未落,隻見一隻纖細的手掌朝著韓飛臉上扇來。


    這花家的下人怎麽迴事,沒說兩句話就想打人,剛來就這麽霸道,她們想幹嘛,拿自己立威嗎!一瞬間,韓飛想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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