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意?”雲蘇麵露疑惑之色。


    此時,一名仙王走上前來,開口解釋道:“那些人並非我等族人,他們體內血脈不夠純淨,並未擁有火炎族的火靈根。”


    雲蘇對這些並不在意,她隻想知道更多關於這些人的信息,於是直接道:“將他們帶來此處。”


    盡管雲蘇已經明確地下達了命令,但殿內站著的修士,卻沒有一個人膽敢輕易動彈一下。


    整個場麵就這樣陷入了一種令人尷尬的僵持狀態之中,好像她剛剛什麽都沒說一樣,仿佛時間都在這一刻凝固了起來。


    終於一直沉默不語的火炎族仙帝,終於打破了這份沉寂。


    他目光放到殿內一處,用低沉而威嚴的聲音說道:“你們兩個,按照她說的去做吧!”


    聽到他們的仙帝老祖發話,方才有兩名火炎族人彎腰拱手轉過身退出這大殿。


    麵對著這些人的視而不見,雲蘇並沒有過多地將其放在心上。


    因為她心裏非常清楚,隻要等到解決完與陣心家族之間關於血契的棘手問題之後,她與這一族就分道揚鑣。


    大約過了一盞茶左右的時間,隻見有三男五女慢慢地走進了大殿之中。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那三位男性修士,他們看上去年紀尚輕,修為也僅僅隻停留在元嬰期而已。不僅穿著打扮十分樸素平凡,周身更是感受不到絲毫仙靈力的波動存在。


    接著再來看那五位女修,雖然她們身上所穿的衣物色彩鮮豔奪目。但從她們那紊亂且虛弱不堪的身體氣息可以判斷出,這些女子顯然經常遭受非人的待遇,被其他人當成了修煉的鼎爐來使用。


    看到眼前這一幕,雲蘇心中不禁湧起一股強烈的厭惡之情。


    但這畢竟是別人族群內部的事情,自己也不是所謂的天道使者,也沒有任何理由去插手幹預其中。


    她調整了一下的心態,重新改變了眼眸的顏色,開始全神貫注地觀察起那幾個人周身環繞的規則變化。


    這幾人雖然沒有火炎族的特殊火靈根,但與大陣以及地火脈也是有規則聯係的。奇異的是這幾個女修都有水靈根,這算物極必反麽?


    火靈根的族群誕生了水靈根,她們資質並不算差。如果在其它修仙家族,應該不會是這種淒慘的禁地。


    可仙靈界的不公太多,她沒有辦法一一幫他們討迴公道。隻等界心修複天道蘇醒,讓天道審判他們逃脫的罪過。


    雲蘇很快發現其中一人規則有異,伸手指向其中一名女修,示意讓她留下來。那女修顯得十分惶恐不安,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


    \"陣令是否在你身上?\"雲蘇看著眼前這女修可憐模樣,語氣不禁溫和了一些。


    \"我...我...我不知道。\" 女修低垂著頭,聲音因恐懼而顫抖不止。畢竟隻是一名金丹修為的修士,麵對這麽多高階修士的場麵,自然會心生膽怯。


    周圍的人看到她這般模樣,紛紛流露出厭惡與不屑之情。


    雲蘇並無絲毫要為難她的意思,輕聲說道:\"你隻需將丹田中的東西取出即可。\"


    聽到這話,那位金丹女修的頭垂得更低了,結結巴巴地迴答道:\"拿......拿不出。\"


    顯然,她這句話意味著其體內確有異物存在。


    雲蘇緩緩站起身來,走到女修身前,溫柔地安撫道:\"別緊張,放鬆些。\"


    話音未落,隻見他施展出一道仙靈之力,瞬間將金丹女修身形訂住。緊接著,雲蘇的神識如清泉般緩和滲入女修體內。


    她的神識在女修身軀中遊弋探索,最終在丹田處察覺到一團光芒。毫無疑問,那應當便是女修所說無法取出之物。


    雲蘇集中精神,將自己的神識凝聚成一張大網,試圖抓住那個神秘的光團。她的神識竟然撲了個空,仿佛那光團隻是一個虛幻的存在。


    失望地撤迴神識後,雲蘇目光轉向麵前的金丹女修,開口問道:“你叫什麽名字?”


    那名金丹女修渾身顫抖著,聲音略帶恐懼地迴答道:“迴……貴人,奴七七。”


    雲蘇微微點頭,然後轉過身去,與那位仙帝對視一眼後說道:“奴七七留下,其他人可以退下了。”


    聽到這話,在場眾人紛紛離去,隻剩下奴七七一人留在殿內。大殿瞬間變得冷清起來。


    這時,一直藏在雲蘇衣袍中的小狐狸和參寶也按捺不住好奇心,紛紛探出頭來。它們好奇地盯著眼前的金丹女修。


    雲蘇將剛才在七七體內的發現告訴他兩:“她丹田處有一個光團,那很可能就是我們要找的陣令。但不知為何,我的神識似乎無法觸及到它。”


    參寶一邊聽著,一邊用手摩挲著下巴,若有所思。而小狐狸則眨著大眼睛,仔細觀察著戰戰兢兢的奴七七。


    此刻的奴七七早已嚇得臉色蒼白,身體不停地顫抖著。麵對雲蘇等人的審視,她不敢有絲毫反抗,隻能默默忍受著這一切。


    這位女修在城主府中並不好過,才會變得如此怯懦,毫無修士應有的風采和氣度,簡直活脫脫一個凡世間的女奴模樣。


    參寶見狀,建議道:“既然如此,何不解開她身上的規則束縛呢?說不定這樣一來,陣令便會自動脫離其身。”


    要解開這些規則談何容易?每一條時間規則都與陣法規則緊密交織在一起,錯綜複雜至極。她從未嚐試過改動如此繁複的規則。


    雲蘇仍心存僥幸地追問:“難道就沒有其他辦法了嗎?”


    “當然有啊!”參寶稍稍停頓後接著說:“將她殺掉,陣令自然會離開她的身體,去尋找新的守護者。”


    雲蘇心想,殺人之事萬萬不可行,還是選擇解開規則更為妥當些。


    於是她輕輕一揮衣袖,那位金丹女修瞬間陷入昏迷狀態。盡管身體似乎被一股神秘的力量牽扯著,卻並未跌倒在地。


    那名女修的膽子小得可憐,渾身顫抖不止。考慮到修改規則本就異常繁瑣,若再受到她情緒波動的幹擾,恐怕更是難上加難。


    雲蘇指尖一點,那名女修原本站立的姿勢瞬間變為懸空平躺。


    雲蘇從高坐上走下,並變幻出一把椅子。她手持筆墨,準備著手修改那些相互糾纏的複雜規則。


    各種顏色的規則如毒蛇般,緊緊地纏繞在女修的身軀之上,仿佛與她融為一體。雲蘇必須全神貫注、小心翼翼地操作,才能將這兩種緊密交織的規則,一點點解開並分離。


    火炎族的仙帝遠遠地站在一旁注視著,眼中滿是好奇。他看到女修手持一支神秘的筆,不斷地在那名女奴身旁揮動,似乎在繪製著某種奇異的圖案或符咒。


    盡管心中充滿疑慮,但他並不會輕易出聲質問,畢竟那位蘇氏女修的實力深不可測,更何況還有一隻強大的靈獸守護在旁。


    在這個以實力為尊的修仙界裏,弱者往往沒有發言權。


    由於不能長久地使用神眼,雲蘇每解開一段規則後都需要稍作歇息,然後再繼續努力。如此這般反反複複,整個過程斷斷續續,竟然持續了整整十天之久。


    終於最後一條相互糾纏的規則,也被改天筆成功分離。刹那間,一團光芒從金丹女修的腹部猛地竄出!


    “快!抓住它,否則它會去尋找新的持令者!”參寶焦急地喊道。


    雲蘇毫不猶豫地將體內的仙靈力釋放出來,並迅速編織成一張嚴密的大網,如餓虎撲食般朝那個光點猛撲過去。


    這個光點仿佛擁有智慧一般,察覺到了危險正在逼近自己。它像一隻狡猾的螢火蟲,以驚人的速度四處亂竄,巧妙地避開了仙靈力織成的大網。


    盡管雲蘇不斷調整和加強仙靈力網,但光點很是敏捷,總能輕易逃脫,躲開仙靈力網的圍捕。


    眨眼間,光點便已衝至殿門口,並朝著門外疾馳而去。其速度之快令人咋舌,仙靈力網完全無法追上。


    就在一瞬間,光點成功抵達殿門處。緊接著,它如同穿越水麵一般輕鬆地穿過殿門,同時還引起了一陣輕微的波動。


    雲蘇不禁心生惱怒,好不容易才揭開那名女修與陣令的糾纏,眼看著就要到手的東西卻又讓它給溜走了!


    跑調了還能怎麽辦呢?下一次一定要弄個天羅地網,她已經做好了重新尋找持陣者的打算。


    然而就在這時,殿門突然閃耀出耀眼的白光,變得模糊不清、若隱若現。這些光芒逐漸匯聚成一個圓形,仔細一看,竟然是窺天鏡!


    雲蘇的臉上頓時流露出欣喜若狂的神情,她情不自禁地抬起手,輕輕揉搓著身邊那隻毛茸茸的狐狸腦袋。


    沒想到這家夥竟然偷偷在殿門處設下了幻境,若不是昭洛有先見之明留了一手,恐怕那個光團早已逃之夭夭。


    仙帝靜靜地站在那裏,目光追隨著殿中亂竄的光團,始終沒有出手的打算。


    他心中充滿矛盾和糾結:一方麵,他急切地盼望著這女修,能夠解開金炎城對他們一族長達千年的禁錮;另一方麵,他又實在無法完全信任她,不敢將整個族群的生死存亡寄托在她一人手中。


    數千年來,族人們一直被困在此處,雖然這裏有著得天獨厚的修煉資源,但陣法的禁錮始終讓他們感到束縛與無奈。


    如今這個禁錮終於有望被打破,但那仙帝不禁開始擔憂起來:一旦陣法破裂,是否會對族中的未來產生負麵影響呢?


    失去了地火脈所繪製的強大陣法,城內那些曾經熱鬧非凡的煉器鋪,是否還能保持往日的繁榮景象?


    金炎城是否還能繼續成為風淵洲最為繁華昌盛的幾個修仙城之一,為族人源源不斷提供地火脈以外的修煉資源。


    經曆過繁華富貴之後,再迴到過去那種艱苦修行、與世隔絕的生活,對於任何人來說都是難以接受的。


    火炎族仙帝暗自握緊藏在袖子裏的手,眸中明暗變化,心中默默思考著:或許保持現狀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吧。


    就在這時,他突然感覺到一股異樣的氣息從身邊傳來,讓他背脊發涼。


    轉頭一看,隻見殿內那頭虎身牛角的怪物,不知何時竟然迴過頭來。正對著他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容,眼神中閃爍著奇異的光芒。


    仙帝心頭猛地一緊,仿佛自己剛才的心思已經被這頭怪物知曉,自己心中所想無處遁逃的感覺。


    難道這世間存在著能夠讀取他人心靈的奇異天賦嗎?一時間,各種疑惑湧上心頭,令他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又害怕被那怪物知曉自己所想,隻能思緒放空,別想族中秘辛或自己的秘密一類。


    那仙帝並不知曉窮奇所能夠讀取到的並非人心,而是對於惡意極其敏銳的感知力。


    正是由於窮奇帶給他的強大威懾力,使得他內心深處的種種念想,僅僅停留在腦海之中盤旋一瞬。不敢深想,或付諸實踐的發展步驟。


    看那四不像的怪物,眼前這女修的確擁有著令火炎一族滅亡的實力,想必關於這個消息,天芒仙宮應當已經有所耳聞了吧?


    他們自然也是向天芒仙宮發通信符稟報過情況的,若屆時這女修真的成功破開陣法,此事與他們一族毫無關係。


    雲蘇才不會去在意那位仙帝心中究竟作何感想呢,她一心隻想著如何破解眼前的陣法。


    雖然窮奇可能無法完全盯住那些人,但如果有人膽敢在背地裏耍小動作,那麽她還有另外三隻神獸可以派上用場。


    隻不過若是同時動用四隻神獸來看守,最終是否會導致什麽亂象,她可就無暇顧及了。


    當然,隻要這些人安安分分地待著,她也不願意輕易放出饕餮和混沌。


    畢竟那兩隻神獸簡直就是脫韁的野馬一般難以馴服,一旦放它們出來,就必須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時刻留意著。


    四個全放出來,她有一種祖爺爺帶龍族子弟出門,時刻提心吊膽不得放鬆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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