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決靈之地,雲蘇好似都沒被封過仙靈力。身體的疲乏沒辦法用仙靈力祛除,雲蘇終於體會到話本裏描寫的,身體被折騰散架是什麽樣的感覺。


    她想狠狠咬他一口泄憤,都沒力氣。


    等她睡了一覺,感覺到身體被束縛的仙靈力解開,想起了些什麽,彈跳起身,“糟了,我忘了還有秦風影。”


    昭洛睡在旁邊,眼睛都沒睜,把她撈迴懷裏,手腳並用束縛住她,嘟囔道:“秦家把人贖迴去了。”


    雲蘇掙了下,沒掙脫也放棄了,“秦風影和我們狼狽為奸,天芒仙宮還能放過他?”


    昭洛抱緊她蹭了蹭,舒服的輕歎一聲,“隻要他的命能換來更大的利益,那秦風影的命在天芒仙宮眼裏就不算什麽。”


    雲蘇腦中過著這段時間發生的事,“天芒仙宮那天魔好像還活著,他隻是通過仙奴印操控修士出現在眼前。你說天魔會躲在哪裏?”


    昭洛被關在天芒仙宮有一陣子,多少也知道一些,“這次害天芒仙宮損失慘重,他不會再像以往那麽高調,仙帝可不是那麽容易培養的。”


    他睜眼,墨色沉沉的看她,畫風一轉,引誘道:“你不困?那繼續?”


    “…”


    休息了幾日,雲蘇和昭洛離開千烏島,又踏上尋找界心的旅途。


    雲蘇坐在船艙看仙靈界各洲域地圖,問身旁的昭洛,“你說要去把秦風影帶上麽?”


    昭洛不是很想帶秦風影礙眼的家夥,“看你。”


    她想了想,“還是不帶他吧,他修為太弱,也不知天芒仙宮會不會在秦家有暗手,等我們自投羅網。”


    不用帶那累贅,昭洛目光閃爍,微微抿嘴輕笑。


    雲蘇摸了下他靠在肩膀的腦袋,“你出來前明長老有給我們指明方向麽?”


    昭洛像貓一樣蹭著她的手心,“她說我們可以追尋太陽落山的方向看看。”


    “往西?”雲蘇聽了他的話,把調整了飛船的方向。


    夕陽逐漸沉下,天空仿佛被點燃,落日晚霞如同一幅輝煌的畫卷。


    那橙紅色的霞光將天邊染得絢麗多彩,映照著天邊最後一抹殘陽,漸漸融入了蒼茫的大地。


    飛船再快也追不上太陽的速度,太陽的蹤跡很快消失,飛船依然往太陽落下的方向飛。


    雲蘇在無盡星空外看過仙靈界的模樣,仙靈界像一個破敗的球。不知一直追尋太陽,是會繞仙靈界一圈,還是到仙靈界斷口處。


    她隻聽說仙靈界被一分為二,被分開的那三分之一,碎裂成一個個與仙靈界相連的小世界。


    從來沒有被聽說過,仙靈界被斬開的缺口在何處,但她在無盡星空看得清清楚楚,確實有一個缺口。


    無論是上界還是下界,都有一劍分為上下兩界的故事,但從沒有人對破開的地方討論過。


    她要去的是那個地方麽?界心是否在那裏?還是有什麽其他的東西等著她?


    太陽升起,慢慢超越飛走,走到前麵,又從地平線消失。這一幕在飛船上,日複一日的重複。


    雲蘇控製飛船追著太陽飛了近十年,這日她在打坐修煉,突然睜眼。


    她感覺到飛船剛剛穿過了一道屏障,雲蘇神識往外掃,卻沒感覺到任何異常。


    雖然沒有一直注意觀察,但憑借經常破開空間屏障,穿越不同時空界麵的經曆,她剛剛的確感覺到了一層屏障。


    她們此刻飛行在一望無際的海上,太陽就在前方,照得海麵波浪閃著細碎的光。


    雲蘇感覺到了太陽似乎變大了許多,莫非到了傳聞中日沒之地為虞淵。


    也許虞淵才是此行的目的地,太陽落入海平麵,四周突然變暗,太陽瞬間消失。


    不同於以往的夕陽逐漸落入地平線,好似一枚火種落入大海,瞬間被熄滅。


    她想到了日沒之處虞淵,而現在的空間和仙靈界的並不一樣。


    飛船行到日落之地,海水似被隔絕。眼前一片荒蕪,黑色的亂石山和黑色的土地。天空的太陽發出幽藍的光,藍色的光照得黑色的大地一片死寂。


    太陽的光沒有半點溫度,天空灰暗,大地除了黑色沒有其它的色彩。


    迴頭望去,大海被一道屏障隔絕,這就是虞淵麽?還是被一劍分為上下兩界的斷口。


    雲蘇此刻站於飛船甲板,望著下方黑色亂石山。


    昭洛也跟出來站於身後,“要下去看看麽?”


    雲蘇眼眸已經變化成了金色,她眼中看到一條條規則變化。


    她冷下神色,“你還記得剛開始我們不是說,天芒仙宮的天魔一直通過仙奴印控製修士,從未現身。我觀這裏的規則,那天魔可能躲在這裏。”


    仙靈界的規則是不會允許外域物種生存,規則再怎麽遮蔽也無法篡改這一點,但這裏的規則殘破。


    像天道厭棄之地,太陽也無法將此處照亮。天地間隻有暗沉的冷色,沒有其它色彩。


    和這亂石山一樣殘破的還有規則,她將仙死草葉片握在指尖把玩,這裏沒有對仙絲草壓製的規則。


    雲蘇控製飛船將其整個隱於空中,又以功法改變整艘飛船氣息,無論是肉眼還是神識,都發現不了空中的飛船。


    天空中幽藍的太陽,漸漸在黑色亂石的世界消失。這裏的太陽並不是從地平線消失不見,而是像燃盡的燭火,火光變得微弱,再突然熄滅。


    從頭到尾太陽都沒移動,隻以光亮告訴你它離開了。


    本就一片黑的世界更是黑得半點光也無,黑暗的天空半點星不見。肉眼看不出天地的區別,雲蘇也看不清,她也沒用神識。


    好在規則不會因為光亮而產生變化,她以規則與能量波動操控飛船的方向。


    她與昭洛坐於船艙內,船艙裏有照明的晶石,才不至於黑暗一片。


    在這種壓抑的環境,也會影響心情。她輕唿出幾口氣,但胸口依然悶悶的。


    昭洛看她難得的臉色陰沉,關切問道:“怎麽了?”


    雲蘇唿了一口長氣,“沒什麽,隻是感覺胸口悶悶的。”


    他揚起嘴角,勾出一抹笑意靠近,“我給你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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