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秋雨一場寒,隨著深秋到來整個河東愈發冰冷起來。


    當學子們起床上早操時尉遲恭才發覺今日的氣氛不對。


    望著一群無精打采的學生,尉遲覺得是自己這位軍武先生沒教到位,於是今日早操強度格外大,之前十圈就能解散今天要二十圈。


    等眾人下了早操紛紛叫苦不迭,不過還是行動迅速向著食堂奔去,畢竟去晚了別說肉菜了就是湯也剩不下幾碗了。


    學院的食宿都是免費的,隻要不浪費想吃多少都可以,但是一旦發現浪費就要去操場跑圈,其中處罰的最大記錄保持者居然是李淳風。


    其出身道門壓根不吃葷腥結果那日打飯要了三個包子全是肉餡,沒辦法其直接將包子塞給了李安期就去跑圈了。


    而也是那次李安期幫李淳風藏了兩個饅頭從此他和李安期與上官儀就成為了朋友。


    食堂內李淳風與李安期他們坐在一起,因為知道李安期的父親是學院先生所以不少人都想和他做朋友,而李淳風因為年齡與性格幾乎沒人願意和他玩,他也不願意與其他人交朋友。


    飯桌上李安期將雞腿夾給有些瘦小的上官儀,作為上官儀自小好友他早就習慣照顧自己的小老弟!


    上官儀也不客氣,不是他習慣了,而是他知道兄弟之間不需要口頭感謝,就像當初自己因父親遇害六神無主時,也是自己兄弟收留了自己。


    對麵李淳風吃著饅頭麵前擺著一碗翠綠菜湯。


    “尉遲先生今日是瘋了吧,怎麽要咱們跑那麽多圈,昨夜本就沒睡好,現在更困了!”


    李安期打著哈欠,黑漆漆的眼眶表達著不滿。


    一旁啃著雞腿的上官儀也是一副困倦模樣:“是啊,最近天天琢磨那日王爺留下的作業睡眠時間越來越少了!”


    對麵李淳風則輕聲道:“吾聽說那日王爺用的鐵矛就是咱們上課用的,根本沒什麽異樣這下可以排除材料的問題了!”


    說起正事對麵兩兄弟也露出興奮之色:“昨夜我瞞著我爹去了一趟樓頂親手摸了摸那鐵矛,你們猜怎發生什麽了?”


    上官儀有些驚訝道:“你居然敢瞞著李伯伯去樓頂?”


    這刁鑽的問題把李安期無語到了其不耐煩道:“敢告狀我就揍死你!”


    上官儀一臉肅然不敢打岔了。


    “怎麽了?可有什麽神異的地方?”


    李淳風依舊輕聲道,不過語氣中帶著一股好奇。


    李安期這時賣起了關子,其俯下身壓低聲音小聲道:“昨夜我去了樓頂,當時很安靜我悄悄走到跟前伸出手一摸,結果哢嚓一聲一道雷霆落下,把整個天空都照亮了!”


    此話剛落,上官儀一臉鄙夷道:“騙三歲小孩的把戲,還一道雷霆落下,你怎麽不說整個天空天雷滾滾呢?”


    李淳風雖然麵無表情但是那下壓嘴角已經說明其不耐:“到底怎麽了?”


    李安期哈哈大笑攤了攤手:“風平浪靜,無事發生。手感和淳風說的一致就是咱們上課的鐵矛!”


    李淳風輕輕搖頭:“既然如此那便是天象的原因了,吾從門內典籍上查到位高者與雷雨親,那日吾觀王爺特意將鐵矛綁在最高處或許是因為這個原因!”


    停下笑容的李安期立馬陷入沉思其微微搖頭:“不對,那為何要用鐵矛?而且為何鐵矛下的王爺安然無事那可是天雷啊,一道天雷之下居然毫發無傷這難不成乃是天人之象?”


    旁邊上官儀將吃完的雞骨頭丟在一旁打了個飽嗝:“我倒覺得王爺那日說的話很重要,雷擊與王爺無關與鐵矛有關,而且之前王爺不是說了嘛這世界是由細微堆砌而成。


    也許這天雷的細微就與鐵矛得細微相似,還記得在實驗之前王爺與我們談雲雨之說嘛?既然水可以是雲也可以是汽!那雷會不會可以是鐵?”


    好嘛聽了上官儀的分析,徹底把另外兩人帶溝裏去了。


    隻見另外兩人眉頭緊鎖,其中李安期喃喃道:“王爺說過要大膽假設小心求證,也許還真如上官賢弟所言!”


    李淳風則愈發覺得上官儀說的不靠譜,他實在無法把鐵和雷電放在一起,而且雷電乃是天威怎麽迴會與鐵這種凡物相通?


    於是李淳風直接道:“此言謬也!雷電與鐵絕非一物,隻是二者性相近矣!”


    這下上官儀和李淳風之間觀點不同了,而李安期呢他也有些茫然倒不是認同了上官儀也不是認同了李淳風,他隻是單純覺得在沒親眼看到結果前,就下結論實在是太早了!


    於是三人在某種奇怪的氛圍中結束了早餐時間。


    教室內李智雲早早站在了講台。自從拿出世界地圖後他便徹底結束了幸福生活,李師和孫道長沒事就圍著他套話,什麽倭國的資源還有各種世界的風土人情若是想要抵達哪裏需要多久。


    還有某些力量會不會向他所描述的那樣厲害,就比如火銃,李師他們覺得這種像彈弓差不多的東西威力能有多大?


    於是李智雲便叫魯中弄來了一枚地雷,在王府的魚塘做了實驗。


    結果就是晚上加餐吃全魚宴。


    從那天之後李師和孫道長便形影不離,不過他們終於不再來找自己麻煩了,這令他鬆了一口氣。


    隨著學生陸陸續續走進課堂,李智雲這才發覺他們一個個無精打采滿臉的黑眼圈,其中不少人剛坐下就開始打瞌睡了!


    敲了敲黑板李智雲沉聲道:“一個個像霜打的茄子蔫了吧唧的,都怎麽了晚上不睡覺幹嘛了?”


    聽著先生的質問,地下學生個個都啞巴了,誰也不敢迴答。


    這下李智雲無語了,其直接點名:“李安期你作為班長你來說!”


    李安期尷尬一笑站起身來:“王爺我們也都是在勤奮學習,想要破解期末作業!”


    掃視一圈發現大多數人都在點頭。


    這可把李智雲無語住了,便歎了口氣:“鑽研是好的,但別拖垮了身體。這樣吧本學期的作業延後至下學期這樣你們有一個寒假來多總結可以吧!”


    眾人紛紛點頭,也逐漸打起精神來。


    隨即李智雲便開始講課。


    隨著時間不斷流逝一天的課程也接近了尾聲。


    迴到辦公室的李智雲有些發愁,他通過今日才發覺勞逸結合的重要性,這些學生都還是孩子一個個年歲尚小要依靠他們去發明創造新奇事物本身就是超前的,而且想要不斷鑽研未來知識更是需要漫長的過程。


    於是李智雲便想給學生們減減壓。


    這時忽然聽到在外麵上軍武課的號子聲,李智雲忽然有了主意。


    翌日清晨待早操結束後,李智雲將尉遲找來:“將軍如今在學院可還習慣?”


    尉遲微微一愣:“王爺此話怎講?”


    李智雲怔了一下拍了拍腦袋:“忘了,最近和李師他們待得太久了說話的方式都變了,尉遲本王最近想要辦一個運動會,不知你意下如何?”


    尉遲恭微微皺眉:“屬下不知這運動會是何物?”


    隨即李智雲便解釋起來:“這運動會就是為了增加學生的體質,順帶檢驗一下你教授軍武的成果!”


    一聽檢驗二字尉遲猛地起身拍著胸脯道:“王爺放心尉遲所授絕非花架子可隨意檢驗!”


    看著尉遲激動的樣子李智雲笑道:“絕非他意,隻是看學子們有些勞累,便搞個活動調解一下而已,這樣我這裏有一些項目的內容你先拿迴去參詳一下,或者找人試試準備一下差不多過幾日開賽!”


    隨即李智雲將一份運動會的計劃表遞給尉遲恭。


    看著隻撓頭的尉遲恭,李智雲腦子一抽他都忘了尉遲恭雖說負責學院軍武但是個大老粗啊,於是含笑道:“你去找幾個學生叫他們告訴你內容順帶讓他們體驗一下這上麵的項目!”


    這下尉遲終於不再糾結了,隨後快步離開。


    安排好了這一切,李智雲便去了西邊工廠,此時的工廠內部正在鋪設鐵軌,因為之前的計劃被姐夫否了後,李智雲決定先在工廠內試行,反正鋼材有的是,搞個鐵車上去先試試就知道了。


    於是一條不算太長的鐵軌鋪設在鋼鐵廠與原料庫的兩段,這之間可以運輸大批量的礦石和燃料。


    隨著一座黝黑的鐵車被拉動很快足有萬斤的原材料被拉到了鋼鐵廠內,瞬間效率增加了不少。


    這令鋼鐵廠的工匠們信心大增,於是開始在整個工廠園區內部鋪設鐵軌。


    另一邊明明是快到深秋,在靠近晉水的一大片空地上一座造船廠正在悄然建設著,而督造這一切的居然是學院的院長李綱和學院主教造船的先生。


    望著忙碌的工匠其中不乏一些年輕的麵孔。這時造船的先生李春笑道:“如今李師想要建造造船廠此乃無比正確之舉,這江河之屬唯有舟船可渡!”


    李綱微微頷首輕撫白須:“吾聽聞爾曾為造橋花費十年,如今為何要在學院做造船先生?”


    李春雙鬢斑白歎了口氣:“造橋與造船無異,陸地行舟罷了,如今吾隻想將一身本事傳承下去!”


    李綱微微點頭對著麵前的工地指了指:“未來這裏將會徹底成為學院的重心之一,倒是還望爾多多出力!”


    李春拱拱手:“自當勠力同心!”


    “共勉之!”


    二人相視一笑胸中豪氣自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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