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郯在麗秀宮整整逗留了一天。


    第二天迴宮腳還有些發軟,不禁無限感慨,蕭長龍的女人就是好玩,爽歪歪啊。


    “來人,傳令,給麗秀宮賜銀千兩,綢緞十匹。”


    “諾!”?


    日月如梭,半年過去了,稱帝的一切準備都妥當了。


    “王爺,今天的奏折都是眾臣奏請您登基稱帝。”


    衛郯:“知道了。”


    “來人,傳寧太妃來見本王。”


    “諾!”


    該來的這一天早晚還是要來了,總是得麵對,不如開誠布公的談一次。


    “臣妾見過王爺!”


    衛郯:“婷姐,你坐,找你來是有件事跟你談談。”


    寧婷坐下。


    “婷姐,我就實話實說了吧,由於我的失誤,或者是我的教育不夠好,稷兒對我充滿仇恨,我認為他已不適合為皇帝。我欲廢掉他皇帝稱號,改為親王,賜封地洛城。讓他去洛城就藩。”


    寧婷聽到這話,猶如五雷轟頂。


    眼淚哇哇直流,站起身罵道:“你的狐狸尾巴終於露出來了,稷兒可是你的親生兒子,你怎麽忍心如此對他?”


    衛郯:“正因為他是我兒子,我才必須廢了他,否則天下大亂。”


    “我是王莽、是權臣,是奸臣,是國賊,但我更是眾多孩子的父親,稷兒一旦親政,他會放過他的那些兄弟嗎?他會放過他的那些姨娘嗎?他視我為仇寇,視政兒北兒為野種。”


    “朝中很多大臣是我一手提拔的,衛家軍是我一手建立的,一旦我還政於稷兒,這些人都是他清洗的對象,一個不小心便是天下大亂。”


    “至於我自己,不管你信不信,以前我壓根就沒想當皇帝,但是事到如今,我已經是騎虎難下,我也別無選擇。”


    “為了不步竇憲、梁翼、鄧騭,何進等人的下場,我也隻能愧對稷兒子。”


    寧婷哭道:“你如此做法與王莽何異?”


    衛郯:“不,王莽殺兒子,我做不出來,所以讓稷兒去洛陽為王,讓他做一個閑王,富足一生吧。”


    “他在宮裏也是個傀儡,心中充滿怨氣,我實在不願意見他這樣,搞得大家都難受,你去告訴他,衛郯對不起他了,希望他來生不要出生在帝王之家。”


    “你……你狼心狗肺……”


    “婷姐,對不住了,我實在不知怎麽麵對稷兒了,還得麻煩你去告訴他,另外,我是他親老子,這件事不必再隱瞞他了,若真有來生,我給他做兒子。”


    寧婷:“你太殘忍了,你讓我怎麽跟他說?你讓我怎麽開口,他怎麽能接受這樣的事實?”


    衛郯:“男子漢大丈夫就要有接受任何事情的勇氣,你告訴他,他老子最討厭哭哭啼啼,當年我當太監,我都沒哭過,他受這點委屈又算得了什麽?”


    寧婷知道她什麽也改變不了。隻好掉頭迴去找兒子。其實她們母子也早有預感,隻是不願麵對現實。


    蕭稷見母親迴來眼睛紅腫,:“母親,您怎麽了?”


    寧婷說道:“稷兒,你現在也長大了,母親有件事要告訴你,你亞父其實就是你的親生父親。”


    蕭稷不出聲,過了片刻,:“母親,兒臣早就知道了,兒臣不傻,如果不是他兒子,隻怕也當不上這皇帝。”


    寧婷:“稷兒,可如今你父親要廢掉你的皇帝位,他自己要做皇帝。”


    蕭稷似乎早就有準備,不哭不鬧,無比的平靜,沉默了一會,道:“母親,皇權路上無父子,兒臣這個傀儡也不想當了。他要拿去就拿去好了。”


    ”母親,咱們離開京都吧,去哪都行,我再也不想做這籠中之鳥。”


    寧婷說道:“你父親說讓你去洛城做個閑王,把洛陽給你做封地。”


    蕭稷道:“母親,咱們明天就離開京都,叫上姨娘,咱們一起走,天下之大,哪不能為家,我也不會去洛陽的。”


    “啊?稷兒,明天就走?”


    “母親,咱們不走難道留下來祝賀他篡位稱帝,給他三唿萬歲嗎?難道還要孩兒像漢獻帝一樣給他雙手奉上傳國玉璽?搞一個禪讓儀式,好羞辱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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