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煜凝望著她,放緩聲音,“顏兒,怎麽了?”


    阿顏咬了咬嘴唇,“姐夫,紅柳她……”遲疑了片刻,卻又搖搖頭,“罷了,應當是我想錯了。沒事了!謝謝姐夫送我迴來,我先迴去了!”


    她和秦煜告別,迴到府裏。


    秦煜想到她說了一半的話,眉頭皺了下。


    不過,很快就將這點小插曲給拋於腦後。


    ……


    阿顏迴到荷院,下人們一擁而來。


    今日她出門參宴,秦煜存心想要讓她露怯,因此特意吩咐了院子裏的下人們不必跟著。


    下人們偷閑半日,如今主子迴來了,紛紛過來伺候。


    大丫鬟紅柳最得阿顏的歡心,卻並不如其他丫鬟們勤快,隻跟在阿顏的身邊,一臉羨慕道:“六皇子對小姐可真好,不僅帶著小姐出門交際,還親自送小姐迴來!奴婢瞧著,便是丞相爺對夫人,也沒這麽用心的!”


    阿顏轉眸看了她一眼。


    這個紅柳,還是秦煜埋在她身邊的一枚重要棋子,主要任務就是負責給她洗腦的。


    類似於“六皇子對小姐可真好”之類的言論,紅柳每日都要說上好幾遍。


    除此之外,還有更具暗示性的——


    “小姐,您說六皇子是不是心悅你?都說六皇子對大小姐真情不改,可奴婢怎麽覺得,六皇子真心喜歡的人是小姐啊?六皇子還是小姐的救命恩人,你們郎才女貌,天生一對呢!”


    以往洛傾顏聽到這樣的話,必定是要紅著臉,讓她別再說了。


    可如今阿顏輕飄飄地掃了紅柳一眼。


    溫淡的目光不帶一絲溫度,平白讓紅柳打了個哆嗦,有一股冷意從腳底竄上來。


    “我累了,你先退下吧!”阿顏擺了擺手,讓紅柳出去。


    紅柳眯了眯雙眼。


    她是秦煜親自送來的大丫鬟,以往很是得洛傾顏的器重。因著種種原因,洛傾顏對她一直客氣。


    這還是紅柳頭一迴被主子嫌棄。


    紅柳心生不滿,礙於阿顏到底還是主子,不甘不願地出去了。


    伺候阿顏更衣的小丫鬟飛快地瞥了紅柳的背影一眼,鼓起勇氣勸道:“小姐別聽紅柳胡說!六皇子是大小姐的未婚夫,如今大小姐下落不明,若是小姐與六皇子當真發生了些什麽,日後被人指責的隻會是小姐您!”


    這小丫鬟是洛傾顏早亡的姨娘留下的,叫做綠牆,很是忠心。


    不過在紅柳來到之後,逐漸被洛傾顏忽視。


    阿顏記得,按照劇情發展,綠牆還幫助洛傾顏離開京城。隻是後來,秦煜找不到洛傾顏,便將這筆賬算在了綠牆的頭上,將綠牆給送到了青樓裏,而後沒多久,便傳出了綠牆染了髒病而死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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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心,我心裏有數。”


    阿顏換好衣裙,白嫩的小臉上浮出一抹帶著涼意的冷笑。


    綠牆卻還以為她又在敷衍自己,隻能搖頭歎氣。


    要是黃姨娘還在就好了。小姐就是沒有娘親教導,才會養成了這麽一個單純天真的性子!


    不過,接下來幾日發生的事情,卻讓綠牆改變了對阿顏的看法。


    蓋因阿顏竟然開始不聽紅柳的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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