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什麽?”


    時涼墨抬手挪開她堵在唇上的手,眸色沁滿肉眼可見的情念審視她。


    他這是在裝傻嗎?


    也對,自始至終自己在他心裏不過是個替代品,從未有過真正的開始又何談結束?


    洛星晚自嘲的勾勾唇,隨即看著他,眸子一片清淡平和:“交易結束了,我們再也沒關係了,你可以從我身上起來嗎?”


    時涼墨眸子微暗,壓著她兩隻手,再度湊近她:“什麽叫再也沒關係?“你的任務呢?不做了?”


    提起任務,洛星晚眼中迅速湧滿愁緒和無盡的落寞,但眼下這種情況她能怎麽辦.....


    她現在既得不到時涼墨的心,也得不到他的人。


    這個任務已經是死結,無方可解了。


    她咬咬唇,才道:“和你無關。”


    “有沒有關你說了不算。”


    他說著,將她兩隻手摁在枕畔,就不管不顧的低頭親了上去。


    洛星晚躲都沒得躲,冰涼的唇溫就輕鬆探進她微張的唇間,帶著熟悉癡纏的情念,一路輾轉進她心底,占據她四肢百骸,頃刻點燃她血液,沸騰灼燒。


    雖然來勢迅猛卻也極盡溫柔,讓她沒有感到半分不適,甚至她的身體無意識的很貪戀他的氣息。


    時涼墨說他想自己了,那她又何嚐不是?


    她的心雖然不願承認,可是身體卻誠實至極。


    這個吻讓她幾日憋著的委屈都霎時滿溢出來,滾燙的淚水順著她眼角一滴一滴滑落,她一瞬連掙紮的力度都提不起來,就那麽任由他親著。


    時涼墨親著發覺身底的人一動不動,再睜眼一看,她眼睛濕潤一片。


    她在哭。


    而且哭得很厲害,雖然無聲,但淚水洶湧如潮,砸濕了枕巾,也一滴滴砸在他的心上。


    他緊貼的唇慢慢退開,冰涼指腹緩緩拭去她眼角淚花,隨即攬腰將她抱在懷中,嗓音沉啞。


    “對不起。”


    洛星晚吸吸鼻子,想到那夜自己在他和容傾的殿門前站了許久,直至半夜也沒見他們任何一個人出來。


    那夜,亦或者他這幾日沒來見自己的很多個夜,他們也是纏綿床榻,如膠似漆的。


    無聲的淚再次滑落,滴在時涼墨肩膀上。


    洛星晚用力咽下所有委屈,擦拭幹淨所有的淚花,才退開了他懷抱,直視上他,語氣多含譏笑。


    “為什麽說對不起?”


    “是在為你剛剛的侵犯道歉嗎?”


    侵犯?


    時涼墨眸光微頓,轉瞬解釋:“我這幾日冷落了你,所以說對不起。”


    看著她泛紅的眼眶,他又再次撫上她眼角:“你放心,以後我會經常來看你。”


    嗬嗬。


    洛星晚一陣諷笑。


    “那你師父呢?”


    “來看我她不會不高興嗎?”


    況且,她是沒辦法接受兩個女人共同伺候一個男人。


    提起師父,時涼墨心頭又混亂一片。


    師父是他千年的伴侶,他心中所有的溫情都是屬於她的。


    可是,現在他卻對她師父提不起任何欲望,甚至待在洛星晚身邊比待在現在的師父身邊更讓他覺得心安,熟悉,就仿佛她才是與自己相伴了千年的靈魂一般。


    他現在也不知道到底該如何麵對他的師父。


    就在此時,房門被人咚咚敲響,門外傳來阿都的急音:“少主,您在嗎?”


    時涼墨迴神,問道:“什麽事?”


    阿都嗓音猶豫中帶著幾分急切:“容姑娘她...暈倒了。”


    什麽?


    時涼墨當即翻身下床,眸中全是擔憂之色,三步兩步地打開房門就離開了。


    洛星晚看著他背影消失的地方,心碎裂成一塊一塊的渣子。


    她下床來到銅鏡前,拿起脂粉遮蓋了一下哭紅的眼眶,才起身準備離開。


    係統見她神情落寞,還要出門,它猶豫著問道:【宿主,您這是要去哪裏?】


    洛星晚看著外麵暖烘烘的陽光,嘴角掛著淡笑:‘去看看,時涼墨的師父又想耍什麽花招。’


    說完,她一路來到了少主殿,成功到了容傾的房間。


    阿都守在門口,見她過來,恭敬的點了點頭。


    洛星晚頷首迴禮,然後隨口問道:“容姑娘怎麽會暈倒?”


    “您和少主離開後,容姑娘站了一會就莫名昏厥了,具體原因魔醫還在查探。”


    洛星晚點了點頭:“我可以進去看看嗎?”


    阿都有些為難。


    明眼人都能看出來少主和容姑娘是一對,而洛姑娘隻是個純粹的替代品。


    少主當初帶她迴魔穀隻是因為她和容姑娘長相相似,現在少主正在陪著容姑娘,他不知若是貿然讓洛姑娘進去,少主會不會生氣。


    他為難了一陣,才支支吾吾道:“你等我先去給少主通報一聲。”


    接著不待洛星晚答話,他就推門而入,沒到兩秒又出來了:“洛姑娘,少主,請您進去。”


    洛星晚唇角始終掛著寡淡的笑意,走了進去。


    時涼墨坐在一旁凳子上,魔醫正在給容傾診治。


    時涼墨見她進來,指了指旁邊的位子:“坐。”


    洛星晚坐下,兩人誰也沒有再說話。


    魔醫檢查了好一陣子,才走到時涼墨麵前恭敬的道:“少主,容姑娘這是靈根受損,氣血不足,身體才會衰弱不已。”


    “靈根受損?”時涼墨訝異。


    “是的,而且據我觀察這靈根受損的程度已有百年之久,容姑娘的身體應該一直屬於虧空狀態,所以,隻要稍微發力或者受到強烈刺激,就會昏厥。”


    時涼墨眼神黯淡了下。


    容傾有上古仙力,靈根又為何會大損,而且已經損傷了百年,就說明是在他化形的時候才造成的。


    他沉思之際,容傾的嗓音忽然氣若遊絲的響起:“阿墨,我沒事.....你別過於憂心了。”


    時涼墨立即抬步上前,坐在了她床邊,關切的看著她蒼白毫無血氣的臉。


    洛星晚也跟著過去,看向容傾。


    容傾似是沒想到洛星晚也會一同過來,她嘴角當即扯出一抹讓人看不懂的笑意,看著洛星晚,嗓音甜的發膩。


    “妹妹也來了?”


    “今日是我不好,不該不經過你的同意就派人給你送同款衣衫,看在我也是一片好心的份上,妹妹就原諒姐姐的過失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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