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星晚被他抱住瞬間清醒,立馬直起身子略不自在的推他:“你快坐,我有事問你。”


    時涼墨不理她推搡,隻緊緊圈著她,側顏抵著她發絲,似是要將她身上的氣息都盡數吸幹。


    他攬著她腰,語氣極度低沉曖昧:“我問你是不是想我了,在等我?”


    洛星晚:“……”


    他這是在撒嬌嗎?


    聲線又酥又麻,這也太像隻黏人的小貓咪了吧,這誰能頂得住?


    洛星晚在心底告誡自己,人不可貌相,這個少年曾經差點擰斷她脖子,還有那無辜大黑狗的半截斷舌,都是他下的毒手,他就是個十足的惡魔。


    他是個惡魔……


    他是個惡魔……


    重要的事情說三遍。洛星晚在心底碎碎念做了一番強烈建樹後,正要發狠力推開他,時涼墨冰涼唇瓣卻恰到好處的貼在了她脖頸……


    媽媽呀!


    她剛做好的思想建設瞬間破防。她要命地發覺自己竟對他的吻生出了享受意味,甚至在極度渴望……


    她簡直要被自己這種感覺嚇死了,到此刻她才驚覺自己這個顏狗,經不起美男子的半分撩撥。


    尤其是時涼墨這種邪氣俊美,能力強大,智慧與美貌並存的尤物,簡直堪稱男人中的極品,一顰一蹙皆撩人心弦。


    不知道這樣的男人在原主身邊守護了兩年,她是如何忍住不動心的……


    洛星晚伸手死死地掐住大腿,才強行遏製住了自己蠢蠢欲動的心跳。


    她微微合眸,唿氣吸氣,想將異樣欲念盡數咽下心頭,卻聽見時涼墨低低的吃痛聲傳來。


    “嘶!”


    “你——你掐我腿幹嘛?”


    你的腿?


    難道她剛剛強製讓自己清醒,不是掐得自己的大腿?


    這什麽情況?


    那她為何方才清醒了?


    她迷迷糊糊的看向時涼墨,發覺他此刻已徹底清醒,眉目輕擰,精雕細琢的俊容板起了不悅的弧度,正俯瞰她。


    洛星晚:“……”


    洛星晚連忙笑著打哈哈,欲蓋彌彰道:“手誤,手誤,都是誤會……”


    說著她立馬從凳子上彈起身,不動聲色的移開話題,盡量揀他愛聽的說:“我是在等你,你請快坐。”


    聽到她如此坦誠的承認是在等自己,時涼墨不自覺忽略掉方才的小插曲,心情也逐漸變好,在凳子上安然坐了下來。


    洛星晚抬眸對上那雙看狗都深情的漆黑眼眸,眼尾的小紅痣還在樂此不疲的閃著勾人的光,她攥攥手指,不自覺好奇出聲。


    “你以前也是這樣子的嗎?”


    “嗯?”時涼墨眸子微眯,唇角衝她揚起絕美的弧度。


    洛星晚見他不解自己意,便又重申一遍:“我的意思是,你對以前的洛星晚也是這樣的嗎?”


    看他動不動對自己又摟又抱,慣會撩人的做派,她有理由懷疑,這是時涼墨撩原主時日積月累學會的。


    “你不是看過原書,裏麵沒寫?”


    洛星晚愣了愣:“沒有,那本書隻說洛星晚是你的白月光,但並未過多描寫你們相處的細節。”


    見她一字一句,言辭懇切,透亮的眼眸比海底的藍琉璃還要晶瑩明媚,時涼墨心間冷不丁漏掉一拍,看她的眸光不自覺軟成綿綿春水。


    他拖著凳子坐得離她近了些,才盯著她亮晶晶的眸子問:“吃醋了?”


    洛星晚:“?”


    她下意識避開他灼熱的視線:“才沒有,就是好奇問問。”


    她清楚的知曉,她是爐鼎,她和時涼墨隻是逢場作戲純粹的各取所需,她是不會因為他吃醋的。


    “閉眼。”


    時涼墨對她死鴨子嘴硬不承認的話並未惱怒,隻是將手指撫上她眉心:“我帶你去看看,我和她是如何相處的。”


    隨著他指尖觸及洛星晚眉心,洛星晚察覺自己逐漸被一團白茫茫的霧氣裹脅,她下意識閉上了眼。


    “救命啊,救命.......”


    洛星晚仿佛走出了白霧,睜眼就見一身材婀娜的白衣女子渾身染血,姿容狼狽的匍匐在地,被數十位山匪團團圍住。


    那些山匪五大三粗,個個兇神惡煞,肉膘肥厚,手持五米長的彎刀虎視眈眈的盯著那女子,好似餓狼盯著獵物。


    洛星晚低頭看了眼自己身體,是虛無的,那些匪徒看不到她,時涼墨應是帶她進入到了某種幻境裏麵。


    知道自己是隱形後,她便放心大膽的邁著步伐,堂而皇之的越過一眾山匪,走到被他們團團圍住的女子身邊。


    日光之下,她看清了那張臉,是原主洛星晚。


    她麵容蒼白瘦削,神色極度憔悴,唇角染著的嫣紅血液在她這副病態的臉上彰顯支離破碎的美。


    她雙眸滾動水花,滿目恐懼的看著越走越近的匪徒,緊緊的蜷縮住自己血跡斑斑的身體,衝他們大吼。


    “別過來,不要過來,再過來我就咬舌自盡了.....”


    “救命啊——!”


    她大聲喊叫著,佯裝驚恐的眸光卻微不可察的往不遠處翩翩行走的黑衣身影瞧去。


    那是她即將上鉤的獵物。


    隨著黑影漸近,她便叫的越發痛苦大聲,甚至眼角示意山匪繼續狠狠虐打她。


    早在今日之前,她的師尊流安已經完全摸透了時涼墨近日的蹤跡。


    她們現在所處的這座雪峰山是時涼墨每半年必會光顧之地。


    雪峰山裏有能修補他識海受損的千年仙藥雪靈芝。


    雪靈芝顧名思義每千年才能長成果實,所以,時涼墨每半年來此,就是施法從雪靈芝幼株上麵汲取到充盈的仙氣,抑製識海裂痕的疼痛,順便用純淨靈力施法灌溉它。


    時涼墨的體質很特殊,除了含有強大的魔煞之氣外,其實還殘存著一縷仙氣。


    早在千年前,他還是劍身之時,持他這把劍的主人是一位氣韻高潔的仙人,所以他一開始並不是把邪劍,那縷仙氣也是由此殘存。


    隻是後來那位仙人不知何故殞身,他才成了一把無人問津的廢劍。


    直至最後機緣巧合下化成人形,生出六識後,他才一步步被天問宗的仙尊以邪魔為名逼成了一個徹頭徹尾,聲名狼藉的大魔頭。


    隨著那些囂張山匪的鞭子毫不停歇的抽打在洛星晚嬌弱的身軀上,不遠處悄然無聲的時涼墨終於有了些動靜,朝這邊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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