姍姍來遲的人,是邢滿洲。


    他從小也在平山村長大,杜益陽跟任鐵,他自然也認識。


    不過從小就生活在幸福家庭裏的他,跟這兩個人,從來都不在一個世界。


    沒有共同語言,也玩不到一起去。


    同樣的,孤家寡人的杜益陽,和吊兒郎當不學無術的任鐵,也是被邢滿洲所看不上眼的。


    見到他進門來,兩個人都愣了一會兒,才邀請他就坐。


    邢滿洲規矩的坐在椅子上,看起來有些局促。


    這段時間他給邢宴衡幫忙,兩個人是知道的,是以,兩個人隻稍微意外了一下,便神色如常了。


    邢宴衡給四個人都倒了酒,主動提了一杯。


    “來,咱們先恭喜益陽,買了房子,以後日子能穩定下來了!”


    “益陽,恭喜!”任鐵高興的拍了怕杜益陽的肩膀。


    杜益陽迴以笑容,配合邢宴衡,一口氣將杯子裏的酒喝了進去。


    邢宴衡放下酒杯,繼續開口:“接下來,我給咱們這半年做一個總結……”


    男人們的聚會,大抵聊的都是勞動成果,以及日後的安排。


    程鈺雖然沒有參與進去,卻也聽得津津有味兒,並且從中學到了不少經驗。


    比如,邢宴衡在進貨的過程中,遇到了那些麻煩,跟杜益陽配合,巧妙的化解。


    又比如出門在外,遇到了騙子,邢宴衡又是如何區分,當中的彎彎繞繞很多,如果不夠機靈,保準會上當。


    一旁的邢滿洲,聽得比程鈺還要認真。


    這是他第一次直觀的接觸生意經,這段時間,他光是在邢宴衡的廠子裏,做著理貨和發貨的工作,日子一久,就生出一種,做生意竟然這麽簡單的感悟。


    不由得有些羨慕做老板的邢宴衡,隻要生意開始運作,雇傭人力給他打工,淨等著在家裏收錢就可以了。


    直到他聽取了邢宴衡總結的過程,才知道,原來在生意的背後,有著這麽多不為人知的辛苦。


    邢滿洲看弟弟的眼神充滿了欽佩,不知不覺的聽入了迷,邢宴衡都講完了,他還期盼他能夠多說一些。


    “我來說說明年的安排,哥,你在廠裏也待了一段時間,感覺咋樣?能適應不?要是再給你加大點兒難度,你覺得咋樣?”邢宴衡首先問邢滿洲。


    邢滿洲點了點頭:“我能適應,加難度我也可以嚐試。”


    “可是你目前不能去外地……”邢宴衡倒是想盡快提邢滿洲一把,將進貨的路子帶他走一遍。


    奈何,他一下說到了點子上。


    邢滿洲有心想去,他也明白,大男人不出去闖蕩,被困在這落後的縣城,是早晚都要被淘汰的!


    所以,他又在心裏做了個決定。


    “我打算過完年,就跟她們說實話,無論如何,我都不能再稀裏糊塗的過下去了。”


    “嗯,那等到年後,咱們看情況做安排。”


    杜益陽跟他的合作是固定的,所以,隻要按照正常的計劃走就行。


    邢宴衡看向任鐵:“你之前不是說,想要做個生意,現在有個合適的,你願意幹不?”


    “啥合適的機會?”任鐵就等著他這句話呢!興奮的兩隻眼睛裏都是光芒。


    邢宴衡提前給他打預防針,免得他熱血上頭。


    “需要紮本,而且得投入時間跟精力,你先考慮清楚。”


    任鐵對他百分百信任,絲毫不覺得他會坑自己,所以,直接拍胸脯。


    “你隻管說啥就行,兄弟,你說我就幹!”


    “開廢品迴收站,前期你得出去發傳單,自己偶爾也得跑,主要以迴收廢銅廢鐵為主,這些東西循環利用價值高,趕上價格好的時候,能賣上價錢,其他的帶著收。”


    “當破爛大王啊?”任鐵上一秒還信誓旦旦的,這一會兒,直接就蔫兒了。


    邢宴衡就知道,他會是這一出。


    “那你就說,你幹不幹?不幹就給我嶽父嶽母弄了。”


    任鐵一聽說邢宴衡要把機會給別人,悶了一口酒,站了起來:“我幹!特麽就不信了,破爛大王就破爛大王,隻要能掙錢,我不怕別人說。”


    邢宴衡收迴眼睛,也端起了酒杯。


    “那就這麽說,前期資金咱倆各占一半,你隻負責出力,分成我多給你兩份,你七我三。”


    其實按照邢宴衡現在的財產,是能夠自己做這門生意的。


    但他也考慮任鐵骨子裏那三分懶惰,如果真讓他一分錢不投,把風險都給他承擔,那麽,這門生意是肯定做不成的。


    必須讓他也有投入,有了沉沒成本,任鐵才會挖空心思好好的去幹。


    當然這些話,他自己心中有數,不必要非得說出來。


    酒足飯飽,邢宴衡見天色晚了,提出告辭。


    邢滿洲今天待得比較晚,本來說好了,吃口飯,喝點酒就迴家。


    可聽邢宴衡講起生意經,聽得太入神,就把時間給忘了。


    反正迴去也完了,他幹脆留到了最後。


    從杜益陽家出來,他要連夜往家走。


    邢宴衡惦記他迴去太晚,又被家裏的女人找麻煩,拉著他到縣城,雇了輛三輪車把他送迴去。


    ……


    邢宴衡一進門,就去給自己倒水。


    飯桌上他一直在說話,是為了鼓勵任鐵和刑滿洲,累得口幹舌燥的。


    安排是都做好了,後續兩個人能不能堅持,還是要走著看。


    程鈺看出他的疲倦,給他打了盆溫水,讓他洗洗臉再睡。


    邢宴衡卻不好好配合,走過去,從背後摟著她的腰,手沿著衣服伸了進去。


    “媳婦兒,這幾天我事兒太多,冷落了你,你不會生我氣吧?”


    程鈺朝天上翻了個白眼。


    “冷落?我咋沒覺得呢。”


    這個人隻要迴來,就是個粘豆包。


    恨不得找根繩子掛在她身上算了,口口聲聲說沒時間陪她,然後,沒有一天晚上都不閑著!


    程鈺巴不得他多冷落她一下,讓她安心的睡一覺。


    “你不洗臉,我要洗腳了。”程鈺端著水盆要去床邊。


    邢宴衡攔住她的手,忙三夥四的洗了把臉,出去倒了水,程鈺已經在被窩裏。


    邢宴衡壞笑著走過去,掀開被窩,鑽進去後,一把將人給摟在了懷裏。


    “媳婦兒,你身上可真香,軟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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