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老太太一瞪眼,邢燕就不敢吭聲了。


    別看她是老太太唯一的孫女,可在家裏,地位還趕不上大哥邢滿洲,誰逮著誰訓她!


    她先是看了看邢宴衡,又看看任彩鳳,最後瞅了程鈺一眼,見誰都沒搭理她,訕訕地出了門。


    程鈺越發呆得沒勁,給邢宴衡使了個眼色。


    邢宴衡開口:“奶,我們先迴去了,感冒才剛好,大夫讓我多睡覺。”


    邢老太太也跟這一家相處的累得慌,如獲大赦。


    “行,那你們路上慢點走!”


    就這樣,程鈺攙著邢宴衡走人。


    任彩鳳在出門的時候,被邢老太太叫住,叮囑道:“好賴也是新媳婦進門,明天早上起來,記得包個包,給她放5塊錢!”


    邢老太太自己丟的場子,希望任彩鳳幫她找迴來。


    而今天就算老太太不說,任彩鳳也是這麽想的。


    別說給5塊,隻要程鈺和邢宴衡好好過日子,她10塊,20都舍得給!


    程鈺和邢宴衡走得慢,到屋的時候,任彩鳳已經幫她們把爐子燒好了。


    屋子裏快速熱起來,此時天也快黑了,邢宴衡打了個哈欠,就說想要睡覺。


    任彩鳳看著精神不濟的兒子,趕忙退了出去。


    “媳婦,來,讓我抱抱。”邢晏衡剛躺下,就對程鈺嬉皮笑臉,哪有一點乏力的樣子?


    程鈺白了他一眼。


    “不是困嗎?趕緊睡你的!”


    “我不困,就是那麽說的話,我都小半月沒跟你親熱了媳婦兒,想的慌。”


    “你可拉倒吧,就你現在的身子骨,弱得像個病貓,消停養著你的!”


    程鈺去櫃子裏拿了一樣東西,出去一趟迴來,就見邢宴衡躺在床上,摸著下巴若有所思。


    程鈺坐在床邊那鞋底兒,他翻身坐了起來,往背後墊了個枕頭靠著。


    “媳婦兒,你來葵水了?按理來說不應該呀!”邢宴衡一臉的不解。


    今天朱苗在飯桌上說要和邢滿洲生孩子的事兒,邢宴衡看似沒有反應,實際上心裏挺在意的。


    跟程鈺結婚以來,他雖然一直沒在家,但新婚夜和他迴來的那幾天,可沒少往程鈺身上使力氣。


    咋就沒能成功?


    “有什麽不應該的?日子到了它自然來,難不成還攢著給你下酒?”程鈺故意這麽說惡心他。


    實際上邢宴衡每次跟她親熱都趕得很巧,完美的避開了她的排卵期。


    邢宴衡聽後咯咯笑了,比她還惡趣味。


    “我敢喝,怕你不敢下。”


    程鈺:“……”


    也是服了!


    小兩口就這麽說說鬧鬧了一會兒,邢宴衡枕著胳膊睡過去。


    程鈺怕他不舒服,把他叫醒,讓他翻了個身,蓋上了被子。


    村子裏鞭炮劈裏啪啦震天響,邢宴衡受傷行動不便,家裏的鞭炮隻有程鈺來放。


    她放下納得差不多的鞋底出了門。


    任彩鳳剛好把火堆點著,程鈺把鞭炮在地上攤開,擺成了一條直線。


    一頭係上木樁,又在木樁的中間擺一個凳子,做成了一個杠杆。


    她用力向下壓起一頭,另一頭高高撅起來,正對著火堆。


    霎時,院子裏劈裏啪啦的鞭炮聲也跟著響起。


    這串鞭炮是程鈺置辦年貨的時候買的,足有3000多響,在村子裏算是比較有排麵的了。


    放完了鞭炮,她和任彩鳳一起把火堆裏的餘火鏟到灶房,用它燒了鍋熱水。


    淩晨一過,把熱水盛出來,端進屋裏,各自洗洗頭發和臉,象征洗走過去一年的黴運。


    ……


    彼時。


    邢安家裏。


    邢燕得知劉麗梅今天在程鈺那兒吃了虧,不光被全家指責,還讓外人看了笑話,當即忍不了,就要去找程鈺。


    “你給我迴來!”邢安低喝了一聲。


    邢燕不得不停下腳步,迴過頭來跳腳。


    “爸,你攔我做什麽,我今天非得找她個小賤人算賬不可!”


    朱苗在旁邊置身事外的抱著胳膊,如同白天一樣靜靜的看戲。


    不管是婆婆劉麗梅也好,還是小姑子邢燕,全都是光長嗓門,不長腦子的蠢貨。


    他才犯不著為程鈺惹惱這倆玩意!


    至於她們倆自不量力,非要跟程鈺對著幹,那就去唄。


    幹贏了,就挫一挫程鈺身上的銳氣。


    要是幹不贏,以後敢在她麵前大小聲,朱苗拿話把子就能戳懟死她們。


    隻是可惜,邢燕最後被邢安攔了迴來。


    朱苗失望的眼神瞥著公公,將嘴裏的瓜子皮兒吐在地上。


    心道:看樣這迴公公是真的讓邢宴衡那兩口子給治住了。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朱苗默默的搖了搖頭,轉身迴了屋。


    “滿洲,你今天發現沒有?宴衡滿身都是藥味,要是光傷了腿,咋可能坐在炕上一動都不敢動?”


    朱苗今天觀察了好久,越看越覺得邢宴衡的身體不對勁。


    邢宴衡辭工的事雖然還沒有明麵擺出來讓老太太知道,可她和邢滿洲早就聽說了。


    之所以沒去告訴老太太,是不想沾上他們家的麻煩。


    本來邢宴衡剛和程鈺結婚,口袋裏是有倆錢的,程鈺卻非要在外麵裝大方,當散財童女。


    年前他們家又置辦了年貨,想來程鈺口袋裏那點兒嫁妝也花得差不多。


    邢宴衡一辭工,不就等於徹底沒了收入,混吃等死?


    朱苗和邢滿洲都怕他們再來借錢,躲都躲不及呢,咋可能去管他們?


    邢滿洲聽朱苗這麽說,就開始迴憶了起來。


    “好像確實有,他一靠近我就聞見了。”


    “我聽說前段時間他還感冒了,我猜……他不會是得什麽重病了吧?故意不說怕我們知道!要是會傳染,咱們今天跟他坐一桌吃飯,豈不是都得遭殃?”


    朱苗想破了腦袋,也想不出別的理由,隻能往這方麵猜測。


    邢滿洲聽得渾身緊張。


    “要是這樣,宴衡那小子忒不地道!自己不好,還出來禍害別人,下午那會兒不留他就好了!”


    朱苗和邢滿洲就這麽戰戰兢兢了一宿,生怕邢宴衡真得了什麽傳染病,把他們也給招上,夜裏睡覺都睡得不踏實。


    不同於這兩口子的境況。


    程鈺和邢宴衡睡了個大懶覺。


    任彩鳳婆婆做得明事理,早上從來不吵他們,想睡多久就睡多久,自己做好了飯,吃完該幹啥幹啥。


    今天是大年初一,家家戶戶放鞭炮煮餃子是傳統。


    任彩鳳膽小,壓根兒就不敢點鞭炮,隻能等著小兩口睡醒,讓他們去弄。


    然而,就是因為這一家院兒裏早上靜悄悄的,一天還沒過完,村子裏就有風聲傳了出來。


    住在邢宴衡家隔壁的鄰居關係處得都不錯,有位熱心腸的大嫂特意過來給他們報信。


    “也不知道是誰在傳,說宴衡身體壞了,著了不得了的傳染病才從礦上辭工,小鈺妹子,可是真有這麽迴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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