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切都落在了小龍的眼裏,努力掙紮著,甚至倒在了床上,怒道:“長平,你特麽的還愣著做什麽,劈了這個死小子。”


    任長平表情很冷,冷到有些木然,大步上前,機械地道:“我說過,沒有人可以這樣指著智哥,天王老子也不行。”


    手中的砍刀猛地砍向小易。


    小易壓根就沒將小智放在眼裏,這個和自己一樣高,年紀也差不多的年輕人,根本就不可能擁有自己一樣的地位,可是他怕了,任長平的刀真正的砍了下來。


    若若倒在了小智的懷裏,眼睛卻看向一臉決絕和堅毅的任長平,眼神有些複雜,如此地護住自己的兄弟,這到底是些什麽人啊。


    小易退了兩步,躲開了任長平的砍刀,指著任長平,不服氣道:“有本事把刀扔了,咱們單挑。”


    “長平。”任長平剛要上前,被小智叫住了,轉頭看著小智。


    小智示意任長平扶住若若,任長平後退幾步,心不甘情不願地扶住了她,有道是女人是禍水,眼前的這個女人就是,自然就不會給她好臉色看。


    小智似乎大多上火的時候都能保持平靜,就像是火山爆發前的前夕,黎明前的黑暗,整個樓道成了一片死寂。


    “你……你要做什麽?”小易看著小智一步步逼近,不禁退後兩步,顫聲問道。


    “幹什麽……”小智嘴角上挑,露出妖異的笑容,淡淡道,“教你做人的道理。”說話間又向前走了兩步。


    小易感覺一座大山在壓向自己,有些慌神,在自己父母麵前也沒有這麽怕過。


    “啪。”一聲脆響,在樓道裏迴蕩著,久久不去。


    “你……你……你還敢打我!”小易捂著左臉,嘶吼著,竟然不敢還手。


    “這一巴掌是教你如何尊重別人。”小智平靜地看著小易,右手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


    ‘啪’的一聲,打在小易的另一邊臉上,淡淡道,“這一巴掌是教你不要狗眼看人低,天下隻有你高貴,別人都是賤民,生命平等,你隻是有個好父母而已,狗仗人勢。”


    “啪。”又是一巴掌,小智沒有任何感情的看著小易,道,“這一巴掌是告訴你,泥菩薩還有三分火氣,不要以為天老大,地老三,你老二。”


    “啪……”


    “你讓他停下來好嗎?”若若趴在任長平的身上,仰視著他,有些央求著。


    任長平沒有正眼看若若,淡淡道:“我聽智哥的,包括我的命。”


    “我弟弟從來就沒受過這麽大的委屈,這樣會受不了的。”若若幽幽地說著,看著小易腫脹的臉,帶著哭腔。


    “你們命好,生下來就是有錢人,我們命賤,可是,自強不息,沒有人可以侮辱我們,更不可以侮辱智哥,我們可以不是有錢人,可是,我們成為了有錢人的祖宗,收起你們高貴的嘴臉吧!”


    任長平說得很淡,平淡得自己都不相信會說出這番話,下意識地看向小智,似乎隻有智哥才會說出這樣讓人迴味的話來,有文化就是不一樣。


    小易淚流滿麵,雙手捂著臉,哭道:“為什麽還打我?你特麽的不要讓我知道你叫什麽,要不然,我讓你一輩子沒飯吃。”


    “啪。”


    小易打了個趔趄,感覺天旋地轉,差點倒在地上,“這一巴掌是告訴你,做錯事了,要道歉,尊嚴不是有錢人的榮譽。至於你要報複我,我接了,衝霄集團我說了算,名字叫小智。”小智看著小易被自己打成紫青色的臉,沒有絲毫的猶豫。


    “你是小智,衝霄集團的小智。”


    小易停止了哭泣,捂著火辣辣的臉,不敢相信的看著,就這弱弱的身板,能一個人,一把刀,砍七條街?


    小智可是學生崇拜的對象啊,這次來j郡旅遊,本來就想見識一下傳說中小智的真麵目,即使要個照片也好,也好迴去跟同學們炫耀一下……


    “向我的兄弟道歉。”小智說得不容置疑,眼神看起來淩厲無比,一反平時的平和之態。


    小易知道了小智的真實身份,沒有絲毫的懷疑,再也不想讓他一輩子沒飯吃,心裏甚至有點興奮,偶像原來這麽有型,悻悻的看了一臉擔憂的表姐一眼,繼而看著任長平,小聲道:“對不起。”


    “大聲點,你特麽的是個娘們嗎!”小智猛地轉過身來,幾乎是用吼的方式說話,他不仇富,可是在意兄弟情誼,沒有人可以得罪他的兄弟。


    小易打了個激靈,下意識的雙手捂住雙臉,大聲喊道:“對不起,完全是我的錯。”


    小龍趴在地上,因為痛苦,臉麵有些扭曲,不過依然在笑,比哭還難看,幸災樂禍,道:“智哥很生氣,後果很嚴重。”


    說完後,癱軟在地上。


    “小智太兇了。”若若小聲的嘀咕著,卻完整地讓任長平聽到了。


    任長平厭惡的低頭看著靠在自己懷裏的若若,不帶任何感情的道:“兇總比被別人欺負要好,不是人人生下來都會有高貴地位的。”


    任長平一陣茫然,今天自己是怎麽了,這些話,平時不都是智哥說的嗎?


    若若和小易都沒有說話,事情鬧成這樣的僵局,誰也不好說話。


    小易扶著若若向他們的病房走去,樓道裏迴蕩著甜美的聲音,道:“不管怎麽樣,有機會,我會報答你們的救命之恩的。”


    一夜無眠,春天的清晨是寒冷的,即使溫暖的朝陽也沒有驅散冷氣。


    仇無暇站在窗邊,臉上有兩個明顯的黑眼圈,靜靜地看著升起的朝陽。


    刀疤男站在仇無暇的身後,臉上纏著繃帶,本來以為自己的眼睛廢掉了,迴來檢查後,隻是一些外傷而已。


    “唉……”仇無暇幽幽地歎了口氣,淡淡道,“他還是這樣不按常理出牌,你被跟蹤了,咱們收東西離開吧。”


    “不可能,我轉了十八條街,換了七輛車才來到這裏的。”刀疤男搖著頭,極有信心地反駁著仇無暇。


    仇無暇沒有怪刀疤男,狗被踩著尾巴了會咬人,何況自己說的是他最自信的地方,淡淡道:“你太小看我這位老同桌了,他是一位真正的對手。”


    兩個人匆匆地吃了幾根油條,喝了兩杯熱牛奶,匆匆地走出酒店。


    小智坐在小龍的病床邊上,眼睛裏布滿了血絲,看著熟睡的小龍,平靜道:“衝霄中,隻有你最為衝動,也是我最怕出事的一位兄弟,捅破天了,咱們可以補天,可是人沒了怎麽辦……衝霄要逆天,不是說說而已,命都沒了,還怎麽逆天……”


    小龍發誓,這是他睡得最香的一覺,因為小智在這裏守了一夜,睡得踏實。


    醒來的時候,發現房間裏隻有任長平守在這裏,疑惑道:“智哥哪裏去了?”


    任長平愣了半天,迴過神來,道:“去火車站攔劫仇無暇去了。”


    小龍平躺在床上,平靜了一會,突然罵道:“老長啊老長,你讓我說你什麽好,你特麽的豬腦子啊,那個死妮子詭計多端,你不去保護智哥,呆在這幹嗎啊!”


    “智哥讓我保護你。”任長平說了這句話後,任由小龍怎麽說,他就再也不說話了。


    火車站,人來人往,令站長有些鬱悶的是,本來是客流淡季,客人卻出奇地多,好像還不是來坐火車的。


    帝師站在小智的旁邊,看著人來人往的人群,有些擔憂,道:“智哥,這麽多人,你確定仇無暇肯定會坐火車走?”


    “以我對她的了解,會的。”小智靜靜地看著人群,目光鎖定在了一個帶著鴨舌帽,瓊鼻上架著一副寬大的茶色墨鏡,身後還跟著一位低著頭的男人,同樣帶著頂圓冒和一幅遮住半邊臉的黑色墨鏡。


    “說曹操,曹操就到。”小智示意帝師看向仇無暇。


    帝師轉身離開,令得在人群裏走動的人也齊齊的向仇無暇和刀疤男的方向靠了過去。


    小智沒動,如果三十名天照門徒會讓仇無暇跑了的話,就成了殺手界的一個笑話了。


    仇無暇和刀疤男很快地被帶到小智的麵前。


    “別動,要不然槍會走火。”一個壓著刀疤男的殺手壓低了聲音,小聲的喝止著。


    小智走到仇無暇的左側,右手輕輕地攔腰抱著她,左手摘下她的眼鏡,像對熱戀的情侶一樣,拉著她向火車站外的一處愛情咖啡店走去。


    仇無暇小鳥依人,靜靜地靠在小智的身上,配合地來到愛情咖啡廳。


    兩個人紛紛在靠近窗邊的位置坐下,這樣雙方都能看到兩個人。


    “兩杯黑咖啡,謝謝。”小智麵帶笑容,對著服務員說道。


    “我的那杯換著卡布其諾,謝謝。”


    “一杯不加糖的黑咖啡嗎?”服務員奇怪地看著小智,倉皇古國人,很少人願意喝黑咖啡,不加糖的更是少得不能再少,出於服務員的職業性,還是出口問了問。


    “對,不加糖。”


    咖啡廳裏的咖啡都是現磨現煮的,所以,小智和仇無暇大眼瞪小眼的看著對方,都沒有說話。直至兩杯熱氣騰騰的咖啡上來了,仇無暇才低著頭,輕輕地攪動著杯子裏的小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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