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趙天諭在帝都星展開搜索的時候,就在星元恆星係不遠的一座恆星係中,大量的運輸星艦來來往往很是忙碌。在更遠的地方,一座拱形的建築物格外引人注目。


    其龐大的體積足以讓兩艘戰列巡洋艦級別的大型星艦並排駛進那建築物的中部的空間。在星港中調度大廳,嫣然樊恆站在一群人中間,麵無表情,讓周圍的那些人都麵露懼色。


    熟悉嫣然樊恆的人都知道,越是喜怒不言於色的嫣然樊恆越是處於暴怒之中,現場安靜得一根針掉在地上也能聽見。


    過了許久,嫣然樊恆似乎是壓住了怒氣,徐徐開口道,


    “恆星已經戰敗,葬送了6成家族精心培養的軍力,我們這裏已經不再安全了,給我加快物資裝卸速度,今晚我們就離開吧。”


    “可是家主,恆星尚未抵達,是不是在等一等,他畢竟是你的兒子......”


    “哼!敗家的玩意!一個隻會紙上談兵的豎子!不能等他了,如果再晚一步,我們和這些多年積攢的物資都無法運走,主家不會原諒我的。”


    “可是......我們辛辛苦苦經營百年,好不容易已經能控製星元朝局了,這個時候讓我們毀掉星元皇室,帶著物資迴歸家族,真是不甘心啊!”


    “多說無益,主家這一次有些失算,沒想到抵抗野蠻人無往而不利的離子盾星艦,居然在那個鳥不拉屎的地方成長起來的勢力麵前不堪一擊!”


    嫣然樊恆臉上的肌肉不受控製地抖動著,顯然他在努力的壓製著情緒,


    “算了,百謀抵不上一招棋錯,我們謀劃星元多年,也不算一無所獲,這些主家需要的物資抵得上三次入侵所獲了。隻要我們這次能運迴這些物資,至少五十年內不會出現物資緊張的局麵,幸運的話我們抗過這次野蠻人的進攻,能再次深入大裂縫的那端,得以探索上次的遺跡,也許會獲得更加先進的科技,那個時候迴頭再收拾星元也是手拿把掐!”


    “留下一支艦隊,負責摧毀星門,讓他們與恆星匯合之後,隱秘起來吧,等到下次我們入侵星元,他們也許可以作為內應。”


    說完這些,在幾個衛士的守衛下,嫣然樊恆徑自離開了大廳。等到嫣然樊恆走出大廳,剩下的人一下子熱鬧起來,


    “我說我們已經在星元這裏根深蒂固,有何必聽從主家的命令,丟下多年的財富!家主真是迂腐!”


    嫣然博仗著是家主的親弟弟,這個時候再也忍不住抱怨起來,一開始嫣然樊恆發動的時候,他還高興了一陣,如果他的哥哥得到星元的王座,他好歹能撈個親王當當。


    摧毀皇宮的時候,他也沒有在意,摧毀了還可以再建麽!但是後來就越來越不對勁了,嫣然家的地麵部隊,竟然無差別地屠殺大大小小的貴族。要知道任何統治者都需要手底下有人辦事,這些帝都貴族,其關聯遍布整個星元,殺了這些人,他們嫣然氏就盡失人心了。


    後來,他們又匆匆忙忙地收拾細軟,被帶到了這裏,才知道,這場發動根本不是嫣然樊恆的意思。而他們嫣然氏隻是,飛馬聯邦三大權利家族之一的佐藤家的一支。嫣然氏隻是他們潛伏星元之後而改的姓氏,讓這一群嫣然氏的家族子弟,都一下子無法消化這突如其來的的消息。


    本來他們還想,向嫣然樊恆提議,就算是在星元待不下去,他們已經搜刮多年,到哪裏還不是人上人。


    可是嫣然樊恆得知他兒子的艦隊就那樣簡簡單單地被天赫艦隊擊敗之後,一直處於暴怒之中。一個家族的叔伯剛提出異議,就被嫣然樊恆當場擊斃。一下子包括嫣然博在內的所有人,都不敢吭聲了,直到嫣然樊恆離開,這裏才像炸了鍋一樣吵鬧起來。


    “他x的,我就叫嫣然卿,都叫了幾十年了,現在告訴我不叫嫣然卿,我叫佐藤卿,什麽玩意!”


    “隻讓我們收拾細軟,我多年積攢的財富就這樣一把火燒了個幹幹淨淨!”


    “錢財乃身外之物,可惜我新娶的小娘子,還沒等到我碰,就成了紅粉骷髏才叫人心痛!”


    七嘴八舌的抱怨,看似熱鬧,但前車之覆,也就讓他們發發牢騷,誰也不敢提出真正反對此舉的話來。


    嫣然樊恆離開調度大廳,先是在門口站了一會,聽了聽裏麵那些吵鬧,搖了搖頭,歎了一口,才真正的離開了。


    他何嚐不可惜這次舉動,多年帝國的課稅大半都落入了嫣然氏,不都落在了佐藤家在星元的這一支手中。隻要在給他十年,他就能掏空整個星元的財富,那個時候星元就會像是一個小孩子一樣,毫無抵抗能力。


    這次南方的叛亂,也是他授意下發動的,目的就是消耗星元的軍力,但沒有想到梁海的意外之舉,讓他的算盤打空了不少。但萬變不離其宗,帝國還是損失了大量的軍力,隻要主家那邊能同意他的方案,從外部威脅一下星元。


    為了抵禦入侵的星元,一定把全部注意力都放在發展軍力上,那個時候他再加以手段,就算不能掏空星元的家底,也能讓星元無法支撐一場大型軍事行動。


    那個時候星元不過是他們嘴邊的一塊肉,想怎麽吃就怎麽吃,但是主家竟然向其他兩個家族妥協,調動北方的軍力,意圖一舉建功,而不願意等他慢慢謀劃,簡直是愚蠢至極!


    當然佐藤樊恆也沒有想到,明明擺好的棋盤,竟然多出了一子。這一子還在多方製衡下,左衝右突居然成了一塊雙眼大龍,有了左右棋局的能量。


    由於主家那邊調動了,北方防線的軍力,導致北方防線的失守,讓野蠻人長驅直入,多個恆星係失守,給本來因為物資緊缺而無法擴展軍力的飛馬聯邦更加捉襟見肘。


    這個時候才急忙發動他這個影子,讓他立刻給星元予打擊,並把多年存儲的物資運輸迴飛馬,以解燃眉之急。讓他父子兩代人,近百年的謀劃付之東流,這怎麽能不讓佐藤樊恆不氣急。


    他又何嚐不想不聽主家的意見,繼續按照他父子多年的謀劃,等到最後在發動對星元星係的致命一擊。可是冷堯有意識地借機收攏軍權,家中那個小反骨仔,也讓他一時不察,韓家、豐家又咄咄逼人。加上那個叫什麽天赫的,從鳥不拉屎的地方居然借力打力,幾年時間居然擁有的軍力和佐藤樊恆兩代人辛苦打造的軍事力量相當。


    現在的確也不適合讓他再謀劃下去,一來時間不等人,如果不是千年來戰爭讓整個飛馬星係的資源過度開發,已經無法繼續保持住現有的軍力。而這一次如果沒有大量資源的支撐,飛馬星係就將成為野蠻人放牧之地了。


    所以佐藤樊恆毅然決然地發動的襲擊,力求摧毀星元的統治階層,讓星元短時間無法威脅到飛馬聯邦,否則兩麵對敵,本來就岌岌可危的飛馬聯邦就將不複存在了。


    而他現在要做的就是,將這些物資全部運迴飛馬聯邦,以解飛馬聯邦現在的燃眉之急。這千年的戰爭,讓他們已經摸透了野蠻人的規律。每次當野蠻人食物緊缺的時候,他們就會入侵他們大裂縫南部,當他們損失較大的時候,他們的人口就會銳減,讓大裂縫那一端的很多恆星係變成無人之地。


    他們就有機會進入大裂縫的那一端,去探索,去掠奪資源。他們飛馬聯邦的很多軍事科技都是最近一次從大裂縫的那一端的一座遺跡中發掘的。但是這座遺跡被探明隻是一座軍隊駐地,隻有一些殘破的星艦,而且似乎也比飛馬現在的軍事科技領先不多。


    經過多年的破解和研究,也就讓他們研發了離子盾星艦和星門技術,雖然還不成熟,但是在對付野蠻人艦隊的時候還是發揮出絕佳的效果。隻要資源足夠,那麽他們不但能抵禦住野蠻人的進攻,還能反攻大裂縫北部,探索更多的地方,得到更多的好處。


    這樣一來,星元這邊多年的辛苦丟掉了,也就丟掉了,等到有了更先進的軍事手段,拿下星元也不過是舉手之勞。想到這裏佐藤樊恆心裏舒服了不少,隻是他那個兒子,平日裏指點江山,對於最近戰局的分析也很得他欣賞。哪裏知道這逆子也就紙上談兵那點東西,十年時間從飛馬秘密轉來的離子盾星艦,都讓他丟了大半。


    不然,他還能從各地再調集飛馬聯邦至少二十年的消耗,那樣迴歸主家之後,他的權柄也會更加多了,不像現在隻能運走星元恆星係附近這兩個秘密倉庫的物資。佐藤樊恆徑直走向了自己的座艦,向手下一名隨從說道,


    “差不多了,讓他們啟動星門,四個小時時間,讓外圍艦隊給我小心警戒,等星門運行後我們馬上離開。嗯,傳我的口令,必須先讓運輸艦先行,所有人不得擾亂,違者不論是誰一律當場擊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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