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家一行人離開後。


    “大少爺,那咱們現在是……”魏忠見盛則熙臉色鐵青,小心翼翼地問道。


    盛則熙冷冷地掃了一眼在地上痛苦哀嚎的盛則凱和已經昏死過去的李成。


    “把他倆送醫院去,其他人殺了扔江裏喂魚。”


    “是。”


    “饒命啊……”


    李成帶來的那些人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打死了。


    “你們兩個迴盛公館,通知二叔他們。再給李大帥去個電話,告訴他,他兒子在醫院快死了。還有……吩咐下去,今天在場的所有人都把嘴給我閉上,今天的事誰都不準對外說。”盛則熙說道。


    “大哥……我疼啊……”盛則凱痛苦地躺在地上,涕泗橫流,模樣看起來淒慘極了。


    盛則熙冷笑了一聲:“你活該!我和四叔都不止一次警告過你!可你自己想找死,我有什麽辦法?盛則凱,我最後再警告你一次,不要再去招惹他!不然不用柏家人動手,我一定會親手解決了你!”


    盛則凱瞪大了眼睛,他不明白盛則熙為何會如此偏袒柏家那個男妻。


    盛則熙意識到自己失態了,又說道:“今兒你也見識到柏家人的手段了,他們都是一群不要命的!你想死,別帶上我!之後不要亂說話,我說什麽就是什麽!若是讓我看到你不按我說的做,你的小命難保!聽懂了嗎?”


    盛則凱忙不迭地點頭:“聽懂了……聽懂了……”


    盛則凱也真是怕了!


    無論是他大哥還是那個柏二少爺,都是名聲在外,謙遜知禮的世家公子。


    可實際上都他媽是索命的閻王爺!


    柏尋一路上一言不發,緊緊地摟著南春。


    南春靠著他,有些忐忑地盯著他看。


    柏尋輕歎了口氣,伸手捂住他的眼睛。


    “乖,閉上眼睛,休息一會兒。”


    南春抿了抿嘴,縮在他懷裏閉上了眼睛。


    到了柏園,柏尋見南春沒醒,便一把抱起他,徑直上了樓。


    “二少奶奶是不是受傷了?”


    岩管家見狀,擔憂地想跟上去,卻被柏鬆叫住了。


    “讓他們自己待著就好,你吩咐廚房時刻準備著,做些南春喜歡吃的。”柏鬆坐到沙發上說道。


    “哎,我馬上去辦。”岩管家快步去了廚房。


    許水生和孟五看著臉色陰沉,沉默地抽著煙的柏鬆,一時間不知該說什麽。


    “下一階段的任務是招兵買馬,買武器,要精良的兵和武器。”柏鬆靠著沙發,看著天花板,吐了個煙圈。


    許水生和孟五對視了一眼。


    大少爺一向反感像那些軍閥似地打打殺殺,如今這是……


    “暗中進行,別讓人察覺到了。你們出去吧,我想一個人靜靜。”柏鬆說道。


    “是,大少爺。”


    南春的事讓柏鬆第一次有了無力感。


    以前他總覺著低調撈錢就行,盡可能的撈錢就能振興柏家,讓家人過上好日子。


    生死攸關之際,他才深刻地體會到,有時候有錢不頂用啊。沒有自己的勢力,掙再多錢也守不住。


    樓上,柏尋把南春放在沙發上。


    “我先給你上藥,然後放水給你洗澡。”他摸了摸南春紅腫的臉頰。


    南春的視線追隨著柏尋的身影。


    他從未像今日這般,依戀著柏尋。


    想時時刻刻跟柏尋在一起。


    許是因為大難不死吧,就格外珍惜與他相處的時光。


    麵臨死亡的時候,他腦袋裏全是柏尋。


    若不是經此一遭,他都不知道自己對柏尋竟如此不舍。


    柏尋拿出藥箱給南春上藥,紅腫的臉頰上巴掌印和脖子上的掐痕很明顯。手腕因為掙紮,被繩子蹭破了皮,血跡斑斑。


    柏尋在生氣。


    雖然看起來麵無表情,但是南春能感覺到他在生氣。


    “你生氣了?”南春的聲音有些沙啞。


    柏尋垂著眼睛給他的手腕上藥,過了一會兒才說:“沒有生你的氣。”


    南春低著頭抿了抿嘴:“隻是一點皮外傷,不疼,不妨事。”


    柏尋沒說話,依舊小心翼翼地給他上藥。


    上完藥,柏尋想抱南春去洗澡。


    南春推拒道:“我的腿又沒受傷,我自己可以洗……不用你……”


    他話未說完就被柏尋抱了起來。


    “你的傷口不能沾水,我幫你洗。”


    南春突然覺著時間分外難熬。


    柏尋從來沒有這樣與他生過悶氣。這讓他抓心撓肝,坐立不安又不知道該怎麽辦。


    洗好澡,換上了幹淨的衣裳。


    柏尋摸了摸南春的頭發:“餓了沒?想吃東西嗎?”


    南春沒胃口,搖了搖頭,說道:“不餓,不想吃。”


    “那我陪你睡一會兒?”


    南春點了點頭。


    睡一會兒居然就真的是睡一會兒。


    南春等了一會兒不見柏尋有其他的動作,他仰著下巴看到柏尋閉著眼睛。


    突然覺著有些委屈,又有些生氣。


    他翻了個身背對著柏尋。


    柏尋從他身後抱著他,輕聲問道:“怎麽了?”


    南春心中憋悶,又翻過身來,皺著眉頭說道:“你是不是嫌棄我了?”


    柏尋一言不發地看著他。


    南春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剛剛的氣勢也弱了幾分。


    他埋著頭,聲音悶悶的:“他們……他們沒碰我。”


    柏尋親了親他的頭發,輕聲說道:“你受傷了。”


    南春不知為何,現在就是很想跟柏尋親近。


    那種念想很迫切。


    他揚起下巴,親了親柏尋的嘴角。


    柏尋眸光幽深:“一會兒不要哭。”


    南春撇撇嘴,說道:“我才不會呢!”


    最後,南春還是哭了。


    哭了柏尋也不停。


    南春淚眼朦朧,難耐地在柏尋的肩頭咬了一口。


    柏尋有些失控,他看著南春情動又難耐的模樣,根本忍不了也停不下來。


    直到夜色漸濃,屋裏漆黑一片。


    柏尋聽著南春熟睡的唿吸聲,腦子裏緊繃著的那根弦才慢慢放鬆了下來。


    聽到南春被劫走的消息,他的身體仿佛一瞬間被冰凍住了,完全沒有了知覺。


    若是南春沒了,他會如何?


    隻有一種結果。


    大開殺戒然後隨他而去。


    想到這裏,柏尋咬了咬牙。


    李成和盛則凱必須在恥辱和恐懼裏戰戰兢兢苟延殘喘,之後再慘死,才能解他此刻的恨意。


    現在李家和盛家怕是已經亂成一團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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