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鬆沒跟柏尋南春坐一輛車。


    “大少爺,您坐這輛真的合適嗎?”孟五為難地說道。


    “你們……我他媽早就讓你們修車,不行就賣了換新的。錢早就給你們了吧?你們這幫孫子敢跟老子來陽奉陰違這一招?”柏鬆看著麵前四麵漏風,座椅上七個窟窿八個洞的車怒火中燒。


    “大少爺,不是小的不想換啊!車行聞十三那個狗東西找了一堆借口,又是到處都不太平,又是運輸費用增加了,又是緊俏貨難弄……愣是把價錢提高了三成。小的哪能吃這個悶虧!這不剛想開去修理廠修,您就讓我們來金城了嘛。”孟五訕笑著解釋道。


    “大少爺,怎麽了?”見柏鬆沒上車,南春從前麵的車裏伸頭出來看。


    柏鬆掛上了笑臉,衝他招了招手:“沒事,車有點小問題而已。”


    “要不您過來跟我們坐一輛吧?”南春忙說道。


    “不用不用!分開坐,地方大鬆快些。要在路上走一兩天呢。”柏鬆笑著說道。


    他是真的怕了柏尋和南春這兩位大仙了!


    跟他倆擠一輛車,朝夕相對兩天,那不就是受刑嗎?


    還是淩遲處死的那種。


    “好吧!”南春點了點頭,坐了迴去。


    柏鬆踹了孟五一腳,一臉嫌棄地上了車,咬牙切齒地說道:“迴去再收拾你!其他人都安排好了?”


    孟五點了點頭道:“是,他們會多留幾天,查清楚之後再迴洋城。”


    “嗯,你覺得可疑嗎?”柏鬆問道。


    “雖然乍一聽很可疑,但是小的確實沒有發現什麽異常。那茶樓小的也去了,沒看出什麽。


    掌櫃的叫石磊,就洋城那個石家,那個離經叛道,不服管的石大少爺。他與盛家四爺是多年好友。管事叫程虎,是他們從洋城禦慶齋挖過來的廚子。


    二少奶奶在茶樓住了兩三天,後來春曉先生戲唱完了,他就去了戲園子住。二少奶奶並沒有刻意隱瞞行蹤,挺容易查的。”孟五說道。


    “仔細著些吧。”


    “是。”


    “許飛,走吧。不要開太急,要穩,我們不著急。”柏尋迴頭看柏鬆上了車便說道。


    “是,二少爺。”


    “這樣好嗎?大少爺坐的那輛車看起來快散架了。”南春擔憂地說道。


    “他樂意,你甭管他。”柏尋說道,“給你,這是我給你買的零嘴,路上打發時間。”


    “哇,都有啥啊?”


    南春迫不及待地打開看,裏麵瓜子、花生、小酥糖、果脯、蜜餞、牛肉幹,種類多種多樣。


    “那麽多啊?阿福,給你點。”南春說著抓了一把遞給副駕駛座上的阿福。


    “謝謝二少奶奶。”阿福喜笑顏開地接了過去。


    “許飛等休息的時候,我再給你哈。”南春對許飛說道。


    “哦,謝謝二少奶奶。”許飛受寵若驚。


    “我之前去戲園子聽戲,還惦記著花生呢。”南春剝了一顆花生塞到柏尋嘴裏。


    “這兒的戲園子沒有花生?”


    “有,但是不知怎麽,就覺著味道沒有慶安園裏的好吃。”南春說道。


    “是嗎?迴頭我去問問,看看他們是怎麽做的。”


    許飛聽著兩人說話。


    說給那些兄弟聽,他們指定不會相信。


    一向古板嚴肅,不苟言笑的二少爺居然也會有這麽溫情的一麵。


    柏鬆是深刻地體會到了柏尋的偏心眼。


    這一路慢慢悠悠,吃得好、玩得好、睡得好。


    生怕累著他的南春。


    兩天的路程硬生生走了三天半才到洋城。


    可憐他坐著個破車,喝了一肚子冷風,顛得渾身要散架了。


    到洋城時已是傍晚。


    夜幕低垂,華燈初上。


    車子緩慢往前開,路過一處裝修華美的餐廳,巨大的招牌和彩燈突然亮了起來。


    眼前猛然一亮,五顏六色,流光溢彩。


    南春嚇了一跳,身體不自覺往後縮了縮。


    柏尋從他身後抱著他,輕笑道:“這就是書裏寫的霓虹燈。”


    書裏說燈光閃爍,宛若銀河落入人間。


    果然不假。


    車已駛離,南春還趴在車窗上勾著頭去看,直到看不見了,他才有些遺憾地坐直身體。


    “前麵還有很多,比那還好看。”柏尋笑著說道。


    “是嗎?”南春的眼睛裏泛著欣喜的光,笑容又重新掛在了臉上。


    柏尋看著他,隻覺得再好看的燈光也不及南春明亮靈動的眼睛。


    “二少奶奶,前麵好看的燈光多得很呢!咱們柏家商行的就比那好看!小的第一次來洋城的時候也驚著了。怎麽一按,屋裏就亮得跟白天一樣了呢?


    半夜,小的趁大家都睡著了,偷偷跑到客廳裏反複開燈關燈。沒過多久,再一開燈,一張陰森恐怖的老臉突然出現在了我麵前。嚇得我差點尿褲子,以為見著鬼了呢!”阿福繪聲繪色地說道。


    “不是鬼是誰啊?”南春好奇地問道。


    “是柏園的大管家岩老頭……他提溜著我的耳朵,厲聲道,大半夜你發什麽瘋呢?第二天一大早,他非說我中邪了,要帶我去找神婆驅邪。我沒好意思說,我是好奇那燈為啥一按就亮了……”


    “為啥不說?”南春疑惑地問道。


    “柏園的仆人總在背地裏說老宅的仆人是沒見過世麵的鄉巴佬!我可不能讓他們小瞧了去!”阿福拍著胸脯說道。


    “難怪岩管家總說二少爺身邊的小廝腦袋瓜子不正常,讓我們少惹你呢!”一直沉默著的許飛突然來了一句。


    “他放屁!”阿福氣得臉通紅。


    “哈哈哈哈……”南春樂得前仰後合,最後歪倒在柏尋懷裏,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柏尋笑意盈盈地看著他。


    洋城果然如王先生說的那般繁華喧囂。


    高樓聳立,燈火通明,車水馬龍。


    夜晚來臨的時候,柏家寨就陷入了寂靜,四處漆黑一片,人們也進入了夢鄉。


    而這裏晚上卻跟白天一樣熱鬧。人們穿著各式各樣時髦好看的衣裳,或三五成群,或獨自漫步。


    路邊商店的櫥窗裏,燈光映照著琳琅滿目的商品,吸引了南春的目光。


    “感興趣?”柏尋問道。


    “嗯。”南春笑著點了點頭。


    “明天我帶你過來逛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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