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春和柏尋一起來到議事堂,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不是說南家的小子在老宅過得很不如意嗎?”


    “是啊,說他過可慘了,飯都不給吃飽,還挨打。說的有鼻子有眼的。”


    “我怎麽覺著他過得很好呢?他身上的那身衣裳,看樣式麵料就知道是頂好的!”


    “可不嘛,氣色都比以前好了!不像受苛待的樣子!”


    “二少爺不是那樣的人,即便不喜歡也不會苛待他。”


    “說的也是。”


    “大家靜一靜!”柏山喊道。


    待眾人安靜下來,柏一水說道:“這幾日我去了縣城,今兒迴來才知道寨子裏出了事兒。田三兒是柏鬆手底下的人,我想著還是在議事堂公開來說比較好。”


    “還是家主想得周到。”


    “是啊,家主一向公正。”


    “田三兒呢?”柏一水問道。


    “應該在兄長那兒,我差人去叫他們過來。您先問魏家二姑娘吧。”柏尋說道。


    “魏家二姑娘,你為何會動手打田三兒啊?”柏一水問道。


    魏二姑娘低著頭一言不發。


    田母嗤笑道:“家主,她就是個善妒的悍婦!幸好我們田家有先見之明跟她解除了婚約,不然娶這麽個悍婦迴家當正妻,那還得了?”


    魏老漢氣不打一處來,明明是魏家解除的婚約,怎地變成他們田家有先見之明了?


    “你滿嘴謊話,血口噴人!”魏老漢反駁道。


    南春心中焦急又忐忑,剛想說什麽,卻被柏尋抓住了手。南春見他對自己搖了搖頭,隻得作罷。


    “魏二姑娘,你當真沒什麽可說的了?”柏尋問道。


    魏二姑娘抬起頭,紅著眼睛看向他身邊的南春。


    南春衝她點了點頭,無聲地做了“大膽說,不要怕”的口型。


    像是下定了什麽決心似的,魏二姑娘神情堅定,大聲說道:“田三兒對我行不軌之事!我為了自己的清白和性命,反抗時才打傷了他!”


    此話一出,議事堂裏一片嘩然。


    “那個混蛋!我要殺了他!”


    魏老漢目眥欲裂,說話間就要衝出議事堂,幾個人上前才將他拉住。


    “你血口噴人!不要臉的騷貨!你居然敢誣陷我兒!”田母說著張牙舞爪地朝魏二姑娘撲來。


    柏山慌忙將人擋住,又叫了人將她拉開。


    “冷靜!都冷靜!”


    一時間議事堂裏亂成一鍋粥。


    這邊,阿福去大少爺院裏叫人。


    在往議事堂走的路上,他不經意說道:“田家三哥,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總跟魏二姑娘糾纏不休的?”


    田三兒抿了抿嘴,說道:“我倆是定了親的。”


    “不是早就解除婚約了嗎?而且我聽說,魏二姑娘已經尋得良人。待跟你的這件事解決掉,她就完婚了。”阿福說道。


    田三兒一聽急了:“什麽?這不可能!她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怎麽不可能?聽說對方手裏是握著兵的!你再厲害能比人家手裏洋槍還厲害?”阿福說道。


    田三兒臉色難看極了,他撒腿就往議事堂跑。


    柏鬆見狀搖了搖頭,說道:“你家二少爺真真是一肚子的主意。”


    議事堂。


    “好了!成何體統!”柏一水發了火。


    見家主發怒了,眾人這才安靜下來。


    “事情究竟如何,我自會問清楚,再做決斷。你們都冷靜下來,好好說。”


    他話音剛落,那田三兒就怒火衝衝地衝進來。


    隻見他雙目赤紅,咬牙切齒地抓著魏二姑娘的肩膀,怒吼道:“你居然敢背著我找別的男人!你說,若是你男人知道,你被別的男人看了身子,他還會要你嗎?”


    魏二姑娘擰著眉頭,不解地看著他。


    就在這時,柏尋輕咳了兩聲。


    魏二姑娘冷笑道:“你看到什麽了?滿口胡謅!你威脅我,挾持我到樹林裏,隻撕破了我的外衣,我就打破了你的頭逃跑了!你根本什麽都沒看見!”


    “你……我明明撕破了你兩層衣裳!我看到你穿了紅色肚兜!還看到了你鎖骨處有塊胎記!不信,你脫了給大家看看!”田三兒氣急敗壞地要去撕她的衣服。


    “來人,把田三兒給我拿下!”柏尋說道。


    幾個人上前把田三兒摁住了。


    魏老漢上前狠狠地踹了他幾腳,罵道:“你個畜生!豬狗不如!”


    “媽呀!原來真的是田三兒意圖不軌!”


    “哎呀呀!若不是魏二姑娘奮力反擊,人清清白白的姑娘就讓他給糟蹋了!”


    “誰說不是呢!真是畜生!還反過來汙蔑人姑娘。”


    “三兒啊!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麽?”田母急忙上前說道。


    田三兒這才反應過來,自己露餡了。


    “不是的……不是的!家主,我剛剛是氣急了!我沒有!”田三兒驚慌失措地掙紮著喊道。


    “喲,這是查清楚了?”柏鬆笑著走了進來。


    田三兒見到他,像見到救星似的,忙喊道:“大少爺,幫幫我!我真沒有!”


    “這兒可有那麽多雙眼睛看著呢,幹了這樣不知羞恥的事還想著讓我幫你?”柏鬆冷冷地看著他接著說道,“田三兒,剛剛在我那兒,你是怎麽跟我表清白的?我對你們田家可不薄,你就是這麽迴報我的?”


    “大少爺……”田母哀求道。


    “你們田家,這是打算有難同當了?”柏鬆勾起唇角,掃了一眼圍過來的田家人。


    田家人臉色煞白,忙把田母拉了迴來。


    “嬸兒,叔和你家老大還在柏家討生活呢!你可不能糊塗啊!”


    “是啊!做錯了事就要認!不能讓家主和大少爺難做啊!”


    田母麵色慘白,腿一軟,差點摔倒在地上。


    “田三兒,你還不說實話?是想落我手裏,讓我處置嗎?”柏鬆看著他笑眯眯地說道。


    田三兒在洋城的時候,是親眼見過大少爺處置人的。


    一個吃裏扒外的。


    大少爺眼睛都沒眨,就親手剁了那人的三根手指。


    “事不過三!”柏鬆說道,“你這是第幾迴了?”


    田三兒低著頭抖得像篩子一樣,跪在了魏二姑娘麵前,連連磕頭,痛哭流涕道:“對不起!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


    柏鬆笑了笑,說道:“魏二姑娘,你說要怎麽處置他,咱就怎麽處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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