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翼間縈繞著他身上的冷香之氣,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唇瓣上微涼的溫度。


    唇與唇廝磨了片刻之後,他的唇也漸漸有了暖意。


    薑樂妍起初還有些無措,但漸漸地,她似乎適應了過來,望著眼前近在咫尺的俊美容顏,緩緩閉上了眼。


    薛離洛感應到了她的順從,心中自是歡喜,他逐漸有些不滿足於唇齒相貼,便托住了她的後腦,試探般地加重了嘴唇上的力道。


    感受到他的唇舌更進一步的侵襲,薑樂妍的腦子有些發懵,她如今自然是不抗拒他的親近,隻覺得心跳如鼓,連帶著雙腳都有些虛軟。


    她本能地抬手攀住了薛離洛的肩膀,想要借此站穩,卻一時忘記了他的左肩上還有傷,她這麽一攀,引得他吃痛地悶哼了一聲。


    薑樂妍這才反應了過來,連忙拿開了那隻手,同時也從他的唇上撤開,“我方才按到你的傷口了……讓我看看。”


    她說著,便掀開了他的衣領往裏看。


    目光觸及那一片潔白的紗布,她稍稍鬆了一口氣。


    還好……隻是把他碰疼了,沒把傷口再次給扯開。


    “無妨。”薛離洛握住她的手,低聲道,“不疼。”


    “不疼你哼唧什麽,我是大夫,在我麵前用不著嘴硬。”薑樂妍說著,問他道,“給你的黑玉膏有沒有按時塗?”


    “早晚各一次,不敢忘記。”


    薛離洛唇角含笑,抬手撫上了薑樂妍的臉頰,“阿妍再讓我親一親,我的傷口會好得更快。”


    “又在胡言亂語。”薑樂妍撇開了頭不看他,平複著胸腔內那顆悸動的心。


    “說正經的,你溜過來究竟是為了什麽?”


    “睡不著。”薛離洛環著她的腰肢,與她額頭相貼,“你我如今是名正言順的未婚夫妻了,一想到今後的日子有你做伴,我便覺得心情十分愉快,所以……又失眠了。”


    薑樂妍唇角輕抽了一下。


    失眠於他而言,分明就是家常便飯,和心情愉不愉快有什麽關係。


    她先前給他釀了那麽多玉清酒,如今侯府裏肯定還有不少存貨的,他失眠不去喝玉清酒,非要跑來她這兒……


    大概是又想耍無賴了。


    以他的性子,得寸進尺是再正常不過的事,如今她願意接受他的親近,他下一步八成就要提出留宿了。


    果不其然,薑樂妍才這麽想著,便聽薛離洛說道:“上迴夜探尚書府,在你這兒躲了一個晚上,聽著你的唿吸聲,便覺得十分安心。”


    “你休想耍無賴。”薑樂妍把他輕輕推開,走到了桌邊坐下,“你我雖有婚約,但該守的禮法還是得守,上迴是為了幫你,才讓你在這兒躲一晚上,今夜又沒人追捕你,你不能在此留宿。”


    薛離洛麵上浮現一絲失落,“我專程過來見你,你卻要把我趕迴去?”


    “你想見我,白天也可以與我見。反正你已經下過聘了,我與你即便常常見麵,也不會有人說什麽。”


    “白天我得處理公務,用閑暇的時間來看你總覺得不夠,若是可以的話,我希望白天夜裏都能見到你。”


    薛離洛輕挑了一下眉梢,“反正外人也不知道我夜裏會溜進你的房間,即便是在這兒過夜……”


    “沒人知道也不行。”薑樂妍打斷他的話,“你先前不是答應過我,要尊重我的意願嗎?那麽你現在聽我的,迴你自己的侯府睡去。”


    他方才說,希望白天夜裏都能見到她,她心中自然觸動,卻不會輕易妥協。


    畢竟她很清楚他對她的情意,從前他們還未確認關係時,他能克製自己的行為,可如今他們成了未婚夫妻,若是孤男寡女共處一室……


    保不準情難自禁,幹柴烈火。


    總而言之……不得體啊。


    “罷了,既然阿妍想要我走,那我依你就是了。”


    薛離洛沒有選擇繼續死纏爛打,而是輕歎了一聲,而後背過了身。


    “我這就迴去了,阿妍你早點兒歇息,夜裏不要總看醫書,對眼睛不好。”


    言罷,他伸手拉開了窗戶,冰涼的夜風立即灌入屋內,連坐在桌邊的薑樂妍都不禁打了個寒戰。


    今夜的風可真冷。


    這讓她不禁有些擔憂,薛離洛還有傷在身,他穿著夜行衣,在尚書府與侯府之間來迴顯然是用的輕功,若他迴去的路上有馬車坐便不用擔心吹風了。


    可是這大半夜的,皇城內有宵禁,街道上不能駕車,這家夥就隻能一路吹著冷風迴去。


    她才這麽想著,薛離洛便已經扒上窗台躍了出去。


    薑樂妍原本想叫他,可他的身法太快,都還沒等她開口,他的身影便消失在了視線中。


    薑樂妍起身快步走到了窗台邊,冰冷的空氣讓她忍不住搓了搓胳膊。


    她試圖在夜色中尋找薛離洛的身影,而下一刻,她便看見他那如鬼魅般的身影出現在院牆角落裏,一個眨眼便又迴到了窗外。


    “阿妍,外邊好冷。”


    薛離洛定定地望著她,“今夜是我不對,沒打聲招唿就跑來了,你不願留我也是人之常情,可這會兒的夜風比我來的時候還大……”


    “進屋吧。”薑樂妍側開了身子,給他讓出了位置。


    薛離洛眼底掠過一絲得逞的笑意,他毫不猶豫地借著窗台又一次翻進了屋內。


    “我知道被褥在哪,我自個兒去拿。”


    薛離洛熟門熟路地來到了房間角落的櫃子前,從櫃子裏取出了他上迴睡的被褥鋪在了地麵上。


    “放心吧阿妍,我會在天亮之前離開,不會被人看見的。”


    薑樂妍拿他沒辦法,從床底下取出了玉清酒給他。


    幾杯酒下腹之後,薛離洛湊到薑樂妍身前,吻了吻她的額頭,“去睡吧,我給你熄滅燭火。”


    “嗯。”薑樂妍應了一聲,走到床邊脫了鞋子,而後和衣躺下。


    見她蓋好了被子,薛離洛便滅了燭火。


    原本亮堂的屋子霎時黑了下來。


    兩人各睡一處,能清晰地聽到彼此的唿吸聲。


    薑樂妍很快便有了困意,緩緩閉上了眼。


    薛離洛自然是沒薑樂妍的睡眠好,他聽著她的唿吸聲逐漸平穩均勻,便從地上起了身,輕手輕腳地走到床邊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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