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可別這麽看著我。”薑樂妍語氣淡漠,“方才你不在的時候,我已經解釋清楚了,二妹受傷一事與我無關。”


    上官樾有些不信,三公主卻在一旁出了聲,“此事的確有誤會,錯不在薑大小姐。堂兄既然來了,咱們其他人就出去吧,這屋子都快站不下了。”


    她說著便起身往外走,其餘的人也跟在後邊出去了。


    “一字之差,竟鬧了這麽一場烏龍。”三公主轉頭看向薑樂妍,“薑小姐,本公主起初對你說話有些過分,你莫見怪。”


    “公主言重了。”薑樂妍道,“公主為人仗義又明辨是非,是難得的真性情,我豈會心存怨懟?”


    三公主聞言,麵上也有了淡淡的笑意,“你不見怪就好。”


    說著,她忽然話鋒一轉,“本公主聽樾世子說過,他與你從前很要好,還是定過親的,但其實他一直拿你當成小妹看待,從懷柔出現之後,他才明白情為何物,他與你退婚,也是因為不想耗費彼此時間。”


    “本公主知道,這對你來說或許不太公平,可婚姻大事強求不得,他們既兩情相悅,你成全他們也是放過了自己,你與懷柔終究是自家姐妹,實在不必針鋒相對。”


    聽著三公主的話,薑樂妍隻覺得好笑。


    看樣子,這位公主殿下仍然覺得她對上官樾心存念想,這才來勸說她死心。


    公主顯然是不知道,上官樾曾對她許諾過,要盡自己所能來守護她。他從前對她的嗬護與體貼分明就是有情,如今卻變成了——隻拿她當小妹看。


    隻因他不敢承認他的移情別戀,便以‘隻有親情而無愛情’作為借口,來逃避他的喜新厭舊。


    他還不如直接承認他變心,難道她會因此潑婦罵街、對他糾纏不休嗎?


    真是可笑。


    雖然心中不悅,她依舊要給公主一個好臉色,“公主的意思我明白,我早就答應過父親,不會再破懷樾世子與二妹的婚事。”


    三公主與上官樾是堂兄妹,偏幫著自家堂兄也無可厚非了,她實在沒有必要跟公主爭辯。


    風波已經平息,三公主不打算再停留,薑垣眼見著她要離去,連忙上前相送。


    “今日之事,真是讓公主看了一場笑話。”


    “薑大人哪裏話,懷柔是本公主的朋友,看她倒黴我心中也憐惜,薑大人放心,你們府上的事,本公主是不會對外到處說的。”


    “多謝公主的體諒。”


    趙掌櫃也過來與薑樂妍告別,“薑小姐,我那兒還有生意要忙,我也告辭了。”


    “今日真是麻煩趙掌櫃了。”薑樂妍麵上浮現一絲歉意,“匆匆把您叫過來,沒耽誤了您的事情吧?”


    “倒也不耽誤,反正酒樓裏還有其他人看著,隻是我那兒還有一些進貨的名單尚未整理。”


    “那我這就叫人送您迴福源居。”薑樂妍說著,轉頭吩咐下人送客。


    幾尺之外,薑啟軒將二人的互動看在眼中,眯起了眼兒。


    薑樂妍目送趙掌櫃離去之後,也不轉頭與兄弟二人說話,而是迴自己的住處去了。


    薑啟軒想了想,朝著府門的方向走去。


    方才兩邊的證人辯論激烈,且話語權在父親和三公主那兒,實在沒他說話的份,如今事情看似平息了,他卻依舊覺得沒那麽簡單。


    趙掌櫃那樣的生意人,想必是給錢就願意辦事,他也算是見多識廣的,當著公主的麵未必就不敢撒謊。


    如此想著,薑啟軒加快了腳下的步伐,跟上了趙掌櫃,在他即將登上馬車前將他攔下,“掌櫃的,能否借一步說話?”


    趙掌櫃雖有疑惑,還是應了他的要求,與他走到了府門外的石獅子邊上。


    薑啟軒拆下了腰帶上的玉飾遞給趙掌櫃,“您看這塊玉如何?”


    趙掌櫃端詳片刻,說道:“色澤瑩潤,是塊好玉,不過鄙人開的是酒樓而不是當鋪,公子問我這個做什麽呢?”


    “趙掌櫃若看得上此玉,收著便是。”薑啟軒把玉往他麵前又推了推,“不知此玉是否能買掌櫃的一句真話?您今日是否替樂妍做了偽證,她給了您多少好處,價值比得上我這塊玉嗎?”


    此話一出,趙掌櫃當即沉下了臉,“薑公子把我當成什麽人了?我並未收薑大小姐任何好處!”


    “掌櫃的先別急著否認,我向您詢問真相,並不是要去父親和三公主麵前揭穿您,您不必擔心自己會受到責罰,我隻不過是想手上能多一個拿捏樂妍的把柄,讓她以後不敢再去欺負懷柔,僅此而已。”


    “薑公子這話未免也太可笑了,鄙人再說一遍,我方才所言句句屬實,絕無摻假!您給我這塊玉,究竟是真的為了解除心中疑惑,還是純粹想讓我改口汙蔑薑大小姐?”


    麵對趙掌櫃的義憤填膺,薑啟軒擰起了眉頭,“我豈能汙蔑自己的親妹子?我不過就是心中有疑慮,這才來……”


    “我方才已經說得很清楚了,您還有什麽疑慮?薑公子可別怪我多嘴,兩個都是你的親妹子,你身為兄長本該一視同仁,可你是如何做的?偏心二小姐,猜忌大小姐,實在有失公允!我與薑公子你沒什麽好說的了,告辭。”


    趙掌櫃重重冷哼了一聲,而後頭也不迴地拂袖離去。


    留下薑啟軒站在原地,臉色有些難看。


    莫非真的是他想太多了?


    趙掌櫃方才的數落,讓他心中極其不悅?


    是他有失公允嗎?分明就是阿妍攢下的過錯太多,她若是沒有一次次欺負阿柔,他又怎麽會對她猜忌。


    眼見趙掌櫃搭乘馬車離去,他也隻能無奈地返迴府內。


    再說趙掌櫃迴到了福源居之後,第一時間便去後院詢問夥計:“侯爺還在樓上嗎?”


    “還在呢。”夥計說著,把聲音壓小了些,“掌櫃的,這後邊還需要咱們去作證嗎?”


    “應該是用不著了,不過你們切記,無論任何人詢問起薑大小姐的事,都要按照我教給你們的那樣說,哪怕是問的人掏出了金銀財寶來,也萬萬不可動搖,若因著一時貪心就違背了侯爺的意思,有命拿錢都沒命花。”


    囑咐完夥計之後,趙掌櫃便轉身離開後院,上了二樓。


    他來到了一號房外,敲了三下房門。


    下一刻,房門打開了一些,露出了無痕的臉。


    趙掌櫃說道:“侯爺讓我辦的事情,已經辦妥當了。”


    “進來說話。”雅間裏側,響起冰涼悠漫的嗓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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