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艙下層,


    “哥,你不是拍著胸脯保證白部長一定在這裏嗎?”


    周月對著空無一人的單人間宿舍有點尷尬地摸了摸鼻子。


    顏曇靠在走廊裏,雙手交叉抱著雙臂,她們的進度已經很慢了,於樽和季凡這個時候說不定已經拿到了眼鏡在大門處等她們了。


    周月恍然大悟在一邊拍了一下手說道,


    “我知道了!白部長應該在他的辦公室。”


    “哥,你確定嗎?再找錯的話天都快亮了。”


    “誒呀,我確定!妹阿,關鍵時候你必須相信哥。”


    周月推著周周趕忙走向辦公區域,顏曇在後麵跟隨著,沒有表達任何意見。


    如果周月還找不到白部長的話,她該怎麽辦,直接去匯合嗎,隻有眼鏡沒有小船她們又能去哪裏呢?


    按理來說,維克多號應該沒離開費儂監獄多遠,但僅憑人力遊過去不太可能,更別提外麵還沒有消散的黑霧。


    就算是有防護眼鏡,她也不敢保證能夠在海浪的揉捏下還能準確地辨別清楚方向。


    綜合部長辦公室,這是一間集合了下層所有部長們的大型辦公室,用來給各個部門間的溝通協調提供場所。


    部長們除了自己部門的辦公室,有時也會到這裏進行辦公。


    “這裏不比你自己的辦公室,不會事沒辦完就進來人了吧?”


    驚仁姐坐在起子的腿上,雙手勾住了起子的脖子,語氣撩人道,


    “大半夜的誰會來,那幾個部長都賊得很,沒有人會加班的。”


    還沒等她靠近起子的臉,一個不合時宜的開門聲打斷了二人的興致。


    門外站著三個人,眼神直愣愣地看著兩人衣不蔽體,姿勢羞恥的樣子。


    這三個人她們都認識,下巴驚到地上的周月,臉變得通紅的周周,還有瞳孔顫動有些尷尬的顏曇。


    人是一種情感飽滿的物種,羞愧感是其中的一種,也是人們口中的愛麵子。


    有人曾經說過,人在實施最原始的欲望時,是最脆弱的時候,而驚仁姐和起子正在辦的事正是原始欲望的其中一種。


    所以被打斷的時候,最先湧出的想法不是這些本該在清潔部門的人為什麽會出現在眼前,而是驚嚇和想讓自己看起來體麵一些的急迫感。


    “啊!你們…”


    驚仁姐剛套上身邊的一件衣服就被衝過來的周月鎖住了喉嚨。


    起子褲子剛穿一半,剛要上前解救自己的情人,驚仁姐就露出了一臉痛苦之色。


    “別往前了,再動一下我就勒死她。”


    由於缺少氧氣,驚仁姐臉上的潮紅更重了,眼淚也在不覺間流了下來。


    顏曇和周周由於沒見過這種過於驚人的場麵,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周月不愧是能僅憑自己就當上小組長的人,拋開人品,他的反應速度真的很快。


    辦公室裏有捆箱子的細繩,顏曇和周周把隻穿了個褲頭的起子綁得像市場上售賣的螃蟹,又把他脫下來的襪子塞進了他的嘴裏。


    驚仁姐也受到了同樣的待遇。


    為了防止兩人互相幫助解開繩子,周周還特意將兩人固定在房間的兩側桌子邊。


    周周固定完繩子後,看著驚仁姐的眼睛,有些於心不忍,隨手把辦公室內掛著的一個外套蓋在了她裸露在外的身子上。


    她不是同情驚仁姐被綁,她隻是不想讓一個女人在被解救時遭到眾人玩弄眼神的圍觀。


    周周的共情能力非常強,顏曇心裏推測,周周的前二十年一定是被愛意包圍的幸福小孩。


    “哥,現在怎麽辦,根本就找不到白部長,天一亮我們逃跑的事情就會被發現。”


    周周坐在椅子上,她有點累,長時間沒有進食再加上高壓的精神狀態有些超出她身體承受的極限了。


    周月察覺到了自己妹妹的失落在一旁安慰著,


    “這個白部長,沒事的時候天天能看到他,現在反倒找不到他了。要不我們再去救援部門的辦公室看看?”


    顏曇盯著驚仁姐,走上前扯下來已經被她口水浸濕的臭襪子,


    “於樽當時代替了被選中的起子,你答應過我小舅,會答應他一件事,為什麽出爾反爾?”


    驚仁姐嗓音有些沙啞,


    “就在你們出發去費儂監獄的前一天我才聽白部長說,你們所有人都必須迴來參與上層科研項目,少一個人都不行,我隻能欺騙他了。”


    “砰!”


    虛掩著的門被大力踢開,於樽拎著被五花大綁的白部長走了進來。


    “小舅!”


    “顏曇小舅!”


    於樽看了一眼顏曇,沒有受傷,又撇了一眼看他有些心虛的周月,徑直走到驚仁姐麵前。


    白部長的臉腫得像豬頭,嘴角的血跡已經有些凝固。


    “驚仁姐,如果你提前告訴我維克多號嚴格要求所有人迴去,這也算是還了那個人情,我不會怪你沒能幫到我。”


    驚仁姐有些不敢看於樽的眼睛,聲音顫抖道,


    “我怕你知道了有所防備,最後迴來的人數對不上會查到我頭上。”


    她看著被揍得很慘的白部長,她可不想變成這樣,臉對於她來說僅次於命。


    於樽手裏握著一把小刀,步步逼向房間另一側的起子。


    “唔!唔…”


    沒等他嗚咽多久,那把小刀已經插進了他的手掌,揪心的疼痛讓他滿頭是汗,血液順著地磚縫隙流淌,幹淨的地麵也被染上了血色。


    “我替你去外麵生存了七天,捅你一刀不過分吧?”


    起子哪敢不滿意,起初驚仁姐說有人代替他的時候,他也根本沒考慮過要付出什麽人情,隻是覺得自己女朋友本事大,隨便操作一下就能讓他免於送死。


    “小舅……咱們帶著白部長去拿船嗎?”


    於樽緩過神來抽出那把小刀,在起子身上擦幹淨收了迴來。


    “不,我們去控製室。”


    ……


    船艙上層,一間裝修豪華的臥室內,


    冒牌監獄長高知禮控製著瘋癲的女拜爾斯與船長拜爾斯正在對峙,房間內已經迴複自由的“獄警”和拜爾斯身邊的護衛隊劍拔弩張,互相壓製。


    呂品和季凡被捆成了粽子,窩在角落裏。


    船長拜爾斯神色瘋狂,


    “不要輕舉妄動!你想要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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