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晚秋是最後一個摸著黑洗漱的,家裏人都已經迴房休息了。


    她才剛洗到一半,就聽到那頭屋裏出現了爭吵聲,動靜還挺大,她急急忙忙洗完澡出來。


    聲音漸小,但依舊能聽到是在吵。看了看方向,應該是錢氏他們的屋子。


    她雖然有些好奇,但還沒有聽牆角的習慣,提著桶,拿著自己的衣服便迴房睡覺了。


    因著昨日家裏的狀況不太對,第二日她便起的很早,至少沒有等到人拍她的門她便出了院子。


    結果就看到知果在院子一角默默的哭。


    看到她,她紅著眼惡狠狠的瞪了一眼,“看什麽看?”


    方問天夫婦此刻正準備出門,晚秋發現錢氏的眼睛比昨日更腫了,這家子肯定是出事了。


    “你們買布歸買布,錢可得省著點花,就買子坤跟知果一身的,記得跟老板多要點碎布頭。”張氏從屋裏出來提醒,看到院子裏站著的晚秋,“你做什麽去?”


    晚秋傻傻的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院子裏一盆子的衣服,跑過去將自己桶裏的衣服也扔了進去。


    張氏皺眉,“你的衣服你自己洗,還想指望別人。”說完還嘀咕了一句,好像是說把傻氣都過給了別人雲雲的。


    正好知琴走了出來,張氏指了指院子裏的衣盆。


    “小琴,帶著晚秋一起去把衣服洗了,記得衣服別掉河裏了,掉了誰的就把你們自己的衣服改了抵。”


    方琴一句話也不敢多說,搬起院子裏的盆,對晚秋招了招手就走了。


    這一家子肯定有問題,平日讓她幹活她總不樂意的,今日居然這麽聽話。


    晚秋跟著她一前一後的走,沒多會兒就來到了河邊,河邊洗衣服的婦人比昨天還多,看到她們倆,忙跟方琴打招唿。


    “喲,晚秋,昨日你看見你紅花嬸子怎麽不幫她洗衣服了,是不是她不讓你見長良啊。”


    “我看紅花也是,人家釣魚還知道放餌,她連個餌都舍不得,自然是不成的。”


    婦人們一陣哄笑。


    方琴厭惡的看了一眼晚秋,“就知道跟你一起出來會丟人。”她拿著棒槌使勁的捶著衣服,沒捶兩下又將棒槌丟給了晚秋,“你洗。”


    晚秋傻傻的看著她,拿過棒槌開始洗衣服。


    “哎呀,你就不會換個位置,總捶一個地方衣服都讓你捶破了。”


    晚秋又在她的指示下換了一個地方。


    沒一會兒,“洗完了你就不會換一件?”方琴也是無語了,這樣下去,一上午都洗不了兩件,也不知道她昨日的衣服是怎麽洗的。


    “拿來拿來,給我。”最後忍無可忍隻能自己上。


    家裏就一個棒槌,方琴要用她便隻能在邊上看著,沒多會兒,張紅花便從遠邊端著盆過來了。


    方琴邊洗衣服邊幸災樂禍的看著晚秋想看看她今日有個什麽作為


    對方想必也是故意的,一來便在她們邊上找了個地兒,“小琴啊,今日又這麽多衣服呢,你看看你年紀不大幹活卻麻利的很,以後做媳婦子最是討人喜歡了。”


    方琴被她誇得羞紅了臉,“做多了就習慣了,嬸子,怎的你自己出來洗衣服了?”


    “我可沒有你娘那樣的好福氣,家裏一個閨女都沒有,總不可能讓你長良哥來吧。”說這話的時候還著意看了看邊上的晚秋。


    “你們家晚秋傻是傻,但是好福氣啊,這洗衣服就隻要坐在邊上看著就行了。”


    她說完這些話,便拿著棒槌假意的揮打了幾下,打完還不忘揉了揉自己的胳膊。


    晚秋也不說話,就坐在一旁傻傻的看著,邊上婦人們的目光時不時就瞟了過來,隨後就是一聲聲的輕笑。


    大概是看晚秋沒什麽反應,張紅花不滿的咳嗽了兩聲,“晚秋啊,你反正坐著也是坐著,不如過來幫嬸子捶下這件衣服,這衣服是你長良哥的,上山弄得太髒,得用力捶,我這胳膊昨日傷了,使不上力。”


    若是平時,聽到方長良的名,她早屁顛屁顛的迎上去了,隻是今日她先是發了一陣呆,接著又看向方琴,最後才走過去接了張氏手上的棒槌。


    方琴朝她翻了個白眼,就知道狗改不了吃屎。


    張氏雖對她的反應頗不滿意,但是好在結果還是來了,她見晚秋開始洗衣服,這才又得意的坐到了晚秋之前坐的地方。


    “這人上了年紀便越來越不中用,做什麽都覺得累,看樣子是時候該給長良討個勤快的媳婦兒了。”


    誰知她這話剛出,便見晚秋突的站了起來。


    之前洗的那件衣服不知怎麽已經飄到了河裏。


    張氏一驚。麻溜的起來,“哎呀,我的衣服。”她在四周看了看,想找個棍子,可是這河邊隻有石頭哪裏有什麽棍子,好在衣服飄的不算遠,她奪了晚秋手上的棒槌就下河去撈衣服。


    最後,衣服總算是被撈上來了,她的褲子鞋子卻是打濕了。


    邊上的婦人們又開始笑,“張嫂子,你這叫那個什麽。。”那婦人想了半天也沒有想到要說的詞,忙急著問邊上的人,“她這個叫什麽來著?”


    “好像是偷雞不成什麽的。”


    總歸是一頓嘲笑。


    張氏拿著衣服上了岸,氣哄哄的看向晚秋,卻是有氣沒有地方撒,最後隻能搬著盆走了。


    方琴也在一旁笑,得虧她沒有讓晚秋繼續洗,不然這下河的人就該輪到她了。


    等她衣服洗完了之後,她把棒槌丟給了晚秋,“我把家裏人的衣服可都洗完了也涮完了,你把你的衣服洗完,然後把這盆子衣服端迴去。”她做了一個洗了迴去的手勢,見晚秋點頭還不放心,最後幹脆坐到了一旁。


    這會兒洗衣服的人已經陸陸續續的走了,若真把衣服丟了她定脫不了幹係,反正一時半會兒不想迴去,不如坐下偷會兒懶。


    “喂,傻子,你怎麽那麽喜歡長良哥,你幾時跟他有接觸了,要說喜歡,你應該喜歡記打哥才對啊,他對你那麽好。”


    晚秋洗著自己的衣服沒有說話,說實話她腦子裏也沒有對方長良特別的記憶。


    “哎,長大了就要嫁人,嫁得好還好,嫁得不好,若是像姐姐這樣,那還不如不嫁呢。”這話雖是對她說的,但更像是自言自語。


    知果不是要說給方長良嗎,張氏說這是一門好親,錢氏也這麽想,怎麽到了方琴這裏就變成了嫁得不好,她都有些糊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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