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滿足的紅頭罩大佬毫不留情地把盧卡斯送迴了原位。


    “幹得不錯,我很滿意。”留下一張卡的紅頭罩頭也不迴地離開了。


    盧卡斯低頭看了看手中的卡,怎麽感覺像是被嫖了一樣。


    恢複定位沒一會,提姆就出現在了盧卡斯麵前,他擔憂地搭著盧卡斯的肩膀,上下打量了一番,確認沒事後才鬆了口氣。


    但盧卡斯身上屬於其他omega的信息素頓時讓他皺起了眉頭。


    “盧卡斯,你是被紅頭罩帶走了嗎?”提姆問道。


    “嗯。”盧卡斯點了點頭,“就像你說的,是個還不錯的人。”


    提姆:……?


    他難以置信地說道,“就因為我和你說他是個可以合作的人,你就和他走了?!”


    雖然這樣的信任十分讓人感動,但是盧卡斯是不是太沒有警惕心了!


    “當然不僅僅是這樣。”盧卡斯含糊地說道,並沒有要解釋的意思。


    提姆無奈地看著盧卡斯,如果盧卡斯不願意說,那他大概率是沒辦法從那張嘴裏知道任何事情的。


    是的,提姆感覺盧卡斯多了一項和他父親很像,又相當討厭的特質——悶葫蘆,而且還是間隙性的悶葫蘆,在他想打直球的時候還是一打一個準的,可一旦盧卡斯開始他的冷暴力,那可真是怎麽都不願意開口的。


    “行吧,紅頭罩的話題暫且不提。”提姆深吸一口氣,轉移了話題,“迪克會和你分手的原因我已經找到了。”


    提姆準確地擊中了盧卡斯關心的話題,一雙藍色的眼眸頓時關切地看向了他。


    提姆心中酸澀,“你就那麽喜歡迪克?”


    這和喜歡迪克有什麽關係?


    “我隻是想知道原因。”盧卡斯說道。


    盧卡斯喜歡和迪克待在一起,這讓他感到放鬆,因為迪克尊重他的每一次情感表達,可他完全沒想到這樣的迪克竟然也會選擇一聲不吭地轉身離開,甚至不願意解釋什麽。


    他總要知道是什麽導致迪克做出了這樣的選擇,和喜不喜歡無關。


    可惜的是提姆和盧卡斯此刻的腦路完全沒有對上,他隻當盧卡斯對迪克根深情重。


    “……這是你的信息素變化報表。”提姆把數據傳到盧卡斯的手機上。


    盧卡斯低頭看著密密麻麻的數據,陷入了沉默。


    “這是什麽意思?”他不解地問道。


    你不能指望一個才剛上學沒多久的人造人看懂這些。


    “你的信息素強度遠超於常人,這意味著隻有更強的omega才能安撫你,迪克他……隻是個beta。”提姆複雜地說道。


    他終於明白為什麽迪克會說出,提姆比他更適合盧卡斯這句話了,這根本就是生理上的優勢。


    盧卡斯皺了皺眉,“我不在乎這個。”


    先前的他不諳世事,不知道beta和omega之間的區別,但現在倒是可以充分感受到了,可是他仍不明白為什麽迪克是個beta的事會影響到他們之間的關係。


    “你不明白。”提姆無奈地說道。


    “是,我不明白,所以你得讓我明白。”


    提姆有些為難,盧卡斯的特殊顯然是因為實驗室出身的原因,這是否會讓他接受不了。


    但當他看著盧卡斯往向自己的專注的藍眸時,提姆悲哀地發現自己無法拒絕。


    “迪克作為一個beta想要安撫你的話,基本就不能離開你了。”他簡單地說道。


    “那又如何?”盧卡斯歪了歪腦袋。


    提姆歎了口氣,“但是他是迪克,是第一任羅賓,是夜翼,不會是你一個人的迪克·格雷森。”


    他說的更加清楚,方便盧卡斯理解。


    “……”盧卡斯垂下眼,思索著其中的道理,“我明白了。”


    他抬起眼,看向提姆,“所以,提姆就可以嗎?”


    “嗯……畢竟我是s級的omega嘛。”提姆抿了抿唇。


    “我隻能找s級的omega?”


    “額……”提姆眼神閃爍著,“這還是要看個人意願的。”


    “這就是迪克離開的原因啊。”盧卡斯終於明白了。


    提姆嗅了嗅空氣中的信息素,發現盧卡斯的信息素中竟然還交纏著另外的信息素。


    “等等,盧卡斯你的信息素裏怎麽有其他alpha的信息素!”


    眾所周知,alpha是極度排他的,即使盧卡斯是個平和的alpha也是一樣,在他消失的這一會功夫裏,到底發生了什麽!


    “紅頭罩。”這次盧卡斯迴答了他。


    “原來是他……不對!盧卡斯你和他幹了什麽啊!”提姆懷疑地問道,“打架了?”


    盧卡斯又不迴答了,他看著提姆無奈的表情,閉上了嘴。


    換做是之前,盧卡斯會說出之前發生的一切,但現在的他也學會了隱瞞。提姆會露出難過的表情的,而盧卡斯不希望看到這個。


    “沒,但是別擔心,不會有事的。”他說道。


    另一邊,紅頭罩在哥譚市的影響已經越來越大了,蝙蝠俠不可能繼續放任他發展下去,更何況他還不知道紅頭罩的底細。


    ……而且,他總覺得紅頭罩身上有種熟悉的感覺,尤其是胸前那個紅色的蝙蝠。


    “紅頭罩。”蝙蝠俠低沉地叫道。


    看了一眼蝙蝠俠,紅頭罩咋舌,“好吧,晚上跑跑也不錯。”


    老頭子的喉癌是不是比以前更嚴重了?


    紅頭罩加快了腳步,落到了旁邊的建築工地上,穩穩地落到了鋼筋梁柱上。


    “我繞到後麵包抄他。”夜翼說道。


    “嗯。”蝙蝠俠頓了頓,“你別勉強。”


    夜翼啞口無言,好一會才說道,“你在看不起我?”


    蝙蝠俠沒有再說什麽,隻是緊緊地跟在紅頭罩身後。


    從背影來看,對方和他幾乎差不多高,就連體格都相距不遠,看上去不是什麽靈活類型,但他在屋頂之間翻滾跳躍的動作就像唿吸一樣自然。


    “紅頭罩。”蝙蝠俠試圖出聲幹擾,畢竟哥譚人沒人會對蝙蝠俠無動於衷,可是紅頭罩偏偏就像沒聽到一樣,頭也不迴,可蝙蝠俠確定他聽到了。


    蝙蝠俠臉色難看,因為這意味著紅頭罩對他非常了解,然而他卻幾乎對紅頭罩一無所知,他是誰,他來自哪裏,他又有什麽目的。


    蝙蝠俠無法忍受哥譚來了個自己不了解的人,alpha也不能接受領地裏多了陌生的氣息。


    就如蝙蝠俠了解這座城市一般,紅頭罩也不差,他在心底倒數著。


    三,二,一——


    紅頭罩縱身一躍,落到了正好開到兩座高樓之間的飛艇上方,滾了幾圈卸力後,他掏出雙槍,就向想要跳到飛艇上的蝙蝠俠射擊。


    迫於這些子彈的壓製,蝙蝠俠沒能第一時間踏上飛艇。


    “他的身手很好。”蝙蝠俠說道。


    有著明顯被訓練的痕跡。


    “是啊,他還是有兩下子的。”夜翼附和道。


    蝙蝠俠可不會輕易放棄,慢悠悠的飛艇可擺脫不了他,沒過一會,蝙蝠俠就再次緊緊咬在紅頭罩身後。


    屬於alpha的氣息從前方絲絲縷縷傳來,蝙蝠俠的眉頭皺起,也抹去了某個猜測。


    傑森已經死了,更何況他還是個omega。


    他投出一個捆著繩索的蝙蝠鏢,神乎其技地纏在了紅頭罩的腿上,若是換成以前,這場追逐戰已經結束了,可現在對手可是紅頭罩,他毫不猶豫地跳下高樓,腰腹一用力,流暢地轉身拿出一把小刀割斷了腿上的繩索。


    “他真的很棒啊。”夜翼感歎著,“讓人印象深刻。”


    “我們又不是沒有見過這種身手。”蝙蝠俠淡淡地說道。


    “隨你怎麽說了……”夜翼嘟囔著。


    紅頭罩進入了輕軌站,兩人隨後也落入其中,卻沒有看到那個紅腦袋。


    “我們跟丟了嗎?”夜翼左顧右盼著。


    蝙蝠俠卻聽到了怪異的“滴滴”聲,他一轉身驚愕地發現了牆壁上貼著的炸彈。


    “閃開!”


    爆炸的衝擊力把兩人都炸了出去,幸虧材料特殊的製服分擔了大部分傷害,但即使如此,蝙蝠俠和夜翼還是感到了身體各處傳來的隱隱作痛。


    紅頭罩踩著一輛機車站在鐵軌旁邊,似乎一點都不意外兩人的平安無事。


    “你還是寶刀未老啊,布……”


    一輛輕軌極速略過,不僅輕易地淹沒了紅頭罩接下來的話語,也帶走了他的身影。


    傑森夾著自己的頭罩進入了安全屋,要想算計蝙蝠俠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他為此做了很多準備,隻是這一出一定讓他蝙蝠俠的關注名單上的排名極速上升,但是隨便了,誰在乎。


    就在傑森從冰箱裏拿出一瓶啤酒,一屁股坐在吧台前時,陰影處的人影突然開口了。


    “為什麽要這麽做呢?”


    傑森的動作一頓,然後一個大幅度的扭頭,震驚地看著出現在自己安全屋的盧卡斯。


    “你怎麽在這?!”傑森都驚訝到破音了。


    “我看到了。”盧卡斯淡淡地說道。


    他看著手中杯子的眼神終於轉向了旁邊的傑森身上。


    可傑森還是無法淡定,論誰隱瞞自己的身份和老父親幹過一架後,迴家看到一直以為普普通通的弟弟出現在這裏時,都會十分難以置信吧。


    “不是!什麽叫你看到的?你到底怎麽知道我的安全屋的,又是怎麽進來的啊!”傑森恨不得揪起眼前這個少年的衣領狠狠搖一搖。


    “進來?我想……想進來就進來了……”盧卡斯輕輕地說道,但說話語速卻十分慢,還有一點結巴。


    傑森愣了一下,他發現了盧卡斯的不對勁,“你……怎麽了?”


    盧卡斯緩慢地眨了眨那雙瀲灩的藍眸,慢吞吞地問道,“什……麽?”


    傑森看了一眼盧卡斯環在手心裏的杯子,杯底還有一層淺淺的金色酒液。


    “不是吧?我在冰箱裏隻放了啤酒,你竟然喝醉了?”傑森暫且把盧卡斯闖入自己安全屋的事放到一邊,十分無語地說道。


    “……醉?”


    傑森無語扶額,原本警惕無比的心理在這一刻也全部轉化成滿滿的無奈。


    迴家還想喝幾杯的紅頭罩先生站了起來,居高臨下地看著喝醉的小alpha,“你是上帝派來治我的嗎?”


    “上帝不愛我。”盧卡斯扭過頭,沉鬱地再次看著杯子。


    傑森再次被盧卡斯噎住,他發覺自己完全搞不懂盧卡斯的腦迴路,無論是輕而易舉就答應了安撫他的發情期,還是現在,這個韋恩家的新少爺總是或淺笑或麵無表情,好像任何人都無法讀懂他的心。


    他猶豫了一會,重新坐了下來,就當一會心理醫生吧,絕對不是他自己也很好奇這小孩呢。


    “這話怎講?”傑森耐心地問道。


    盧卡斯的眼神還是呆愣愣的,初次攝入酒精的他確實被擊倒了。


    他沉默了好一會,在傑森的耐心快要耗盡之前,終於開口了。


    “我……隻是不明白。”


    “不明白什麽?”


    “性別……有那麽重要嗎?”盧卡斯問出了一個他非常在意的問題。


    這個問題讓傑森不禁側目,那雙蔚藍色的藍眸還是微微潰散著,似乎這雙眼睛的主人還不太清醒的樣子。


    這種情況下,傑森也不介意說些真心話。


    “要我說的話……重要又不重要。”


    “嗯?”盧卡斯用濃重的鼻音發出疑惑的聲音,那雙仿佛能把人淹沒的湛藍色眼眸再次看向傑森。


    “你知道,世界上總有些人把性別看得非常重要,就好像成為alpha就一定能成功,成為beta就一定會平庸,成為omega就一定喜歡生小孩,但不是這樣的。”


    “不是這樣的。”傑森重複了一遍。


    有著一雙藍綠色的眼眸,滿臉驕傲的青年張揚地抬起下巴,驕傲地說道,“我想成為什麽樣的人,完全取決我自己,而不是那個該死的性別!”


    盧卡斯呆呆地看著傑森,不知道為什麽,他總覺得此刻眉飛色舞的青年此刻仿佛在散發著光芒,耀眼至極。


    “性別……該死?”


    “哦,不,把我剛剛說的話當不存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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