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為什麽要叫我公主啊。”盧卡斯歎了口氣。


    騎士的目光古怪了起來,“你居然在意這個?”


    口嗨一下不行嗎,而且重點不是在於後半句話嗎。


    “詛咒嗎……”盧卡斯撫上自己的胸膛處,“你是指這裏的氪石炸彈嗎?”


    “不,或者說不單單是那個該死的炸彈。”騎士說道。


    盧卡斯疑惑地看著他。


    “你不會沒想起來吧?混蛋狂笑送你來這個世界的真實目的?”


    “他……隻是讓我好好活著。”


    這算是狂笑蝙蝠難得的父愛?誰都不會這麽認為。


    “沒錯。”騎士打了個響指,“你活著這件事本身就是他的目的。”


    “……那我死?”


    騎士愣住了,他看著盧卡斯認真的眼睛,發覺他並沒有開玩笑的意思。


    笨蛋嗎,這家夥!


    不光是騎士,傑森都繃不住了。


    “什麽叫你去死?要是我騙你呢,你就為了我一句話去死了?!”騎士咬牙切齒地說道。


    如果盧卡斯敢答應下來,無情的鐵拳就要落在他腦袋上了,氪星人體質都不能阻止!


    “我看得出來,你沒騙我。”盧卡斯說道,“如果能阻止狂笑蝙蝠的計劃,我覺得……”


    “這句話你敢當著你的朋友們說?”騎士冷笑著問道。


    盧卡斯張了張嘴,藍眸微閃著,額……這確實不敢,隻是單獨行動,他都要被說了好吧。


    “嗬,放心沒那麽嚴重。”騎士翻了個白眼,“不然我怎麽會說幫你解決掉呢。”


    “所以這個詛咒到底是什麽?”盧卡斯終於抓住了重點。


    “……坐標。”騎士說道,“能定位主世界的坐標。”


    盧卡斯一下子睜大了眼睛,他立刻理解了騎士話裏的意思,他的聲音情不自禁地顫抖著,“你的意思是,黑暗宇宙之所以能入侵主宇宙是我的原因?”


    騎士一聽這話就覺得不好,連忙說道,“你隻是加速了這個過程,哪怕沒有你,他們遲早也會入侵這個世界的。”


    “我知道。”盧卡斯歎了口氣,如果不是狂笑蝙蝠極其背後的幕後黑手早有打算,宇宙意識也不會找上達米安和自己了。


    他的表情堅定了起來,“我會成為那把刺向敵人的尖刀。”


    “啊,你肯定能做到的。”騎士拍了拍盧卡斯的肩膀,“走吧,我拖延不了老蝙蝠太久。”


    另一邊,蝙蝠俠順著騎士的無線電頻率追蹤到了一輛裝甲車上。


    “希望盧卡斯和他在一塊吧。”迪克無奈地說道。


    這件事蝙蝠俠希望自己解決,就好像獨自去教育叛逆兒子的老父親,迪克雖有火氣,但現在還沒到爆發的程度,隻有點小怨氣。


    關了和蝙蝠俠的通訊之後,迪克轉頭就對兩個弟弟抱怨,“布魯斯這個家夥還是老樣子,現在倒好,我們在這裏無所事事。”


    “迪克你會真的不插手吧?”提姆挑了挑眉。


    聽話的羅賓不是好羅賓,哪個羅賓沒和蝙蝠俠對著幹的時候啊。


    “這哪能啊。”迪克歎了口氣,“b的火氣那麽大,傑森他又是一個吃軟不吃硬的性子,弄不好真的會決裂的。”


    當初紅頭罩迴歸哥譚,當上了黑幫老大也是和蝙蝠俠鬧得很僵,弄得迪克像個怨種傳話筒才讓兩人的關係不至於變得深仇大恨。


    “那個陶德,隻是殺了小醜而已。”達米安說道。


    最小的弟弟抬頭看向迪克,理所當然地說道,“難道小醜不應該死嗎?”


    “唔……怎麽說呢,b他並不是在意小醜的死活,而是傑森他殺人這件事本身。”經過那麽多的相處和磨合,迪克對布魯斯的心理也能摸清個七七八八。


    隻是清楚是清楚,偶爾也會被這倔脾氣給氣到就是了。


    達米安低頭嘟囔了幾句,但神色還算平和,盡管刺客聯盟在他身上留下的烙印無法消除,但他確實在慢慢融入蝙蝠家,以自己的方式。


    “你們真的覺得傑森會在那輛車嗎?”提姆懷疑地說道。


    “不管他在不在,b他總會有收獲的。”迪克聳了聳肩膀,這對於世界上最偉大的偵探來說都是小問題。


    “嗯……異世界的傑森啊……”


    蝙蝠俠追上了那輛全副武裝的裝甲車,但就如提姆所想,裏麵的並不是阿卡姆騎士,而是一個裝著錄音器的士兵,一路上的挑釁話語全是一開始就錄好的。


    “阿卡姆騎士在哪兒?”蝙蝠俠開始審問這個士兵。


    “你找不到他的!”士兵肯定地說道。


    蝙蝠俠扯下他脖子上的錄音裝置,隨後錄音裝置就自動放起了另一段錄音。


    “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在追蹤我的無線電裝置?給你一個告誡,蝙蝠俠,我知道你的腦子裏在想什麽。”


    蝙蝠俠看著手中的錄音裝置,目光沉沉,手上的力道又重了幾分。


    “他在哪裏?!”


    “他和盧卡斯·伊斯頓在一塊,剩下的,我不知道。”士兵咽了口口水,驚恐地看著這隻大蝙蝠。


    “真的不知道嗎?”蝙蝠俠眯起眼睛,抓著這個士兵,拿出鉤爪槍,就上了旁邊的高樓。


    “你……你你,你幹什麽,蝙蝠俠!”士兵冷汗直冒冷汗,害怕的不斷蹬著懸空的腿。


    “現在還想不起來嗎?”蝙蝠俠蹲在天台邊緣,看著被吊起來的士兵。


    “他去見急凍人了!他在急凍人那裏定製了什麽東西!”士兵害怕到破音,“就這些,我知道得就這些了!”


    “謝謝。”蝙蝠俠把士兵拉了上來,消失在了夜色中。


    “我要的東西呢,維克托。”騎士開門見山地說道。


    “給你。”急凍人把一管藍色的藥劑扔給騎士。


    他不關心騎士要把這個藥劑拿去做什麽,他的眼裏隻有對著自己笑得溫柔的妻子諾拉。


    盧卡斯看了一眼滿臉幸福的男人,對他來說此刻活著的,能對自己笑的妻子就是他最大的珍寶。


    他微微歎了口氣,眼眸中透露著些許憐憫,殿堂裏的東西無論再怎麽真實都是假的,急凍人沉溺於此,必定不會有好的結果,除非他願意永遠留在自己的殿堂內。


    “東西已經拿到了,我們走吧。”騎士檢查了一番手裏的藥劑,滿意地說道,“我的那幫手下沒法拖老蝙蝠太久。”


    “畢竟隻是錄音而已。”盧卡斯說道。


    盧卡斯和騎士都不覺得負責引走蝙蝠俠的士兵能在蝙蝠俠的手底下堅持多久。


    “這是用來幹什麽的?”盧卡斯看著那管藍色的藥劑,光是注視著就能感受到那股深入靈魂的寒冷。


    “這是急凍人用來冰凍他妻子的藥劑。”騎士解釋道,“在這個領域,他是天才。”


    “這是……用在我身上的嗎?”


    “沒錯。”騎士看向盧卡斯,“你相信我嗎?”


    急凍人的藥劑若是沒有外界幹擾,可能會一直被冰凍下去。


    “現在還要問這個問題嗎。”盧卡斯有些無奈地說道,“如果不相信你的話,就不會跟你到現在了。”


    “……太好騙了吧。”騎士心情複雜地說道。


    “那麽你會騙我嗎?”盧卡斯看向騎士。


    騎士沒有說話,他雖然沒有騙盧卡斯,但也有所隱瞞。


    對此,騎士隻是拍了拍盧卡斯的肩膀,說道,“一切都會好的。”


    不僅是說給盧卡斯聽,也是在說給他自己。


    “真的?”


    “真的。”


    盧卡斯看著走在前頭,騎士寬厚的肩膀,眼神閃爍。


    他們再一次來到哥譚的地下。


    “現在該去找酒神因子了。”騎士說道。


    “我的身體裏有酒神因子。”


    “不一樣。”騎士搖了搖頭,“你身體裏的酒神因子來自黑暗宇宙,這就是它能作為坐標的原因,為了防止拆彈時發生意外,我們需要新的酒神因子,也就是……這個世界的酒神因子。”


    他停下腳步。


    眼前是一攤綠色的,散發著生命氣息的池水。


    “這就是……這個世界的酒神因子?”盧卡斯半跪在泉水麵前,複雜地說道,“感覺很不一樣。”


    “嗯哼,酒神因子本身是用來修複世界的,貓頭鷹法庭的琥珀金和刺客聯盟的拉薩路池都隻是劣質的酒神因子罷了。”騎士冷笑了一聲,“就屬小醜體內的最劣質。”


    “說起來,我到現在都不知道你的計劃呢。”盧卡斯把手伸入池水,似曾相識的治愈能力讓他的眉頭微微舒展開來。


    騎士默默地掏出了自己的手術刀,什麽都沒說卻又好像什麽都說了。


    盧卡斯盯著那鋒利的刀尖,好一會才說道,“……你會嗎?”


    “我和斯特蘭奇學了一點,應該沒什麽問題?”騎士不確定地說道。


    “不要用這種懷疑的語氣啊!”


    這可是對心髒動刀子啊,就連孤獨堡壘的氪星機器都得謹慎下手。


    “哈哈哈,開個玩笑,我當然沒這個水平了,主要還是靠這些酒神因子。”騎士說道,“你躺在這個池子裏,別說我技藝不精了,就算真的把你戳死了,那也能把你從死神那裏搶迴來。”


    盧卡斯一邊脫下自己的鞋子,一邊問道,“我大致知道你的想法了,那麽急凍人的藥劑有什麽用?”


    “那當然是用來減緩你的心跳。”騎士摘下了自己的頭罩,神色認真,“狂笑蝙蝠不可能不防著你把氪石炸彈取出來,我猜他一定會設置一個取出來就爆炸的設定,所以我得在你的身體裏拆彈。”


    “聽起來真是令人害怕。”雖然這麽說著,但盧卡斯已經躺好了。


    “既然你都那麽相信我了,肯定不會讓你有事的。”騎士挑了挑眉。


    他小心翼翼地取出急凍人的藥劑,在盧卡斯身上滴了幾滴,極低的溫度一下子把盧卡斯的身體凍結了起來。


    少年的唿吸越來越弱,心髒的跳動也越來越遲緩,他此刻陷入了某種類似於冬眠的狀態中。


    “不會有事的。”騎士戴上消毒後的醫用手套,拿出鉛製的盒子,取出裏麵的氪石手術刀。


    在卡瑪泰姬學習的那段時間,騎士曾無數次想要擺脫毀滅的未來,古一法師手裏的時間寶石就是最好的道具,在看到的無數未來裏,騎士找到了一條最穩妥的道路。


    “這樣的話,你就可以無所顧忌地戰鬥了吧。”騎士說著,手中的手術刀刺下。


    盧卡斯正在做夢,但晦暗和充滿血腥的夢境不一樣的是,這次的夢境是平靜的,溫暖的。


    夢境裏他不是布魯斯和克拉克的人造人,就是一個普通的待在孤兒院的孩子,被布魯斯驚訝地發現了與他之間的血緣關係後,被帶迴了韋恩莊園。


    在這裏,大家沒有沉重的第二身份,布魯斯是甜蜜的哥譚王子,迪克是帥氣的布魯德海文警察,傑森竟然去當了神父,提姆是勤勉的總裁,達米安是高傲的韋恩家族繼承人。


    大家對盧卡斯很友好,而盧卡斯也喜歡著這些非常有魅力的家人們。


    在夢境裏,很快就到了他的生日。


    “盧卡斯,生日快樂。”


    “嗯,生日快樂。”


    “恭喜又長大了一歲。”


    “哼,禮物已經準備好了。”


    兄弟們向盧卡斯獻上祝福,最後是布魯斯。


    “生日快樂,我的小王子。”


    一個輕輕的吻印在盧卡斯的額頭上。


    盧卡斯微微睜大眼睛,抬起頭環視著周圍。


    他的周身都是溫暖的白光,仿佛靈魂都被洗滌,白光把他們的麵容都照的模糊不清,可嘴角的笑意是如此清晰。


    “真是幸福啊,可惜……這一切不是真實的。”盧卡斯歎氣道。


    話音落下,身邊的一切也隨之消散。


    盧卡斯慢慢睜開眼睛,和那雙桀驁的藍綠色對視著。


    “醒了,感覺如何?”


    盧卡斯眨了眨眼睛,感覺胸口有點癢癢的,他抬起腦袋,看向自己的胸膛,看到一道正在緩緩愈合的傷痕。


    “……結束了嗎?”他慢慢地說道。


    從冰凍中醒來後,他的反應還有些遲鈍。


    “啊,我的手藝應該還不錯吧。”騎士勾起嘴角。


    盧卡斯從池水中坐起,搖了搖還有些暈眩的腦袋,“多謝。”


    “你應該做了個好夢吧。”騎士說道。


    盧卡斯看向他。


    “用了點安眠魔法。”騎士笑了笑。


    “接下來可能就沒有好夢的機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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