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藤女說出了豬麵人的所在地,那是在一個名為漂亮娃娃店的地方。


    “漂亮娃娃店?豬麵人可真是惡趣味。”盧卡斯注視著這家外表粉嫩的店鋪,臉上滿是嫌棄。


    “他就是這麽個變態嘛。”毒藤女聳了聳肩膀。


    “你說得對。”盧卡斯推門而入。


    這裏看上去就是一個寫真館。


    左側是幾排鋼製衣架,擺滿了樣式一模一樣的裙子。而右側是一排並列的梳妝台,和擺滿化妝品的立櫃。


    毒藤女拿起其中一瓶打開聞了聞。


    “呃……”她頓時露出惡心的表情,“化學製品。”


    “化妝品不就是這樣迴事嗎。”盧卡斯掃過她的烈焰紅唇,“更何況,你自己不也在用嗎?”


    “不不不,這東西可不是這麽迴事。”毒藤女迅速反駁了盧卡斯,“這些東西不是化妝品,而是有腐蝕性的漂白劑。”


    “嗯?”盧卡斯拿起其中一碰,聞了一下,頓時因為其刺激性的氣味皺起了眉頭。


    “這意味著我們並沒有找錯地方。”


    “當然,我的小可愛的根係可是遍布整個哥譚。”毒藤女驕傲地說道,“我的情報是不會出錯的。”


    那你還挺驕傲的哦。盧卡斯抽了抽嘴角。


    他在這個不大的門店裏走起來,既然豬麵人把這裏當據點,那麽這裏一定有什麽暗道,容納他那些改造人的道具。


    當盧卡斯來到道具間的時候,停下了腳步。


    有了。


    他看著那道格外薄弱的牆,微微勾起了嘴角。


    盧卡斯舉起胳膊,一拳把這道紙板糊的打破,底下果然有一條陰暗的走廊。


    “你要去悔改豬麵人了嗎?”毒藤女問道。


    “發問之前你還是思考一下吧。”盧卡斯一句話把她噎無語了。


    這不就是明晃晃罵她蠢嗎!毒藤女麵無表情地看著盧卡斯進入了走廊,她明明也是哥譚大學畢業的天才學子好嗎!


    盧卡斯聽到了一個男中音在一展歌喉,以及手術刀劃過皮膚的聲音。


    老實說,豬麵人唱歌是真不好聽,簡直就像是狼哭鬼嚎。


    唱的不好,下次也不要唱了。


    當他走到最裏麵的房間時,可以清楚地看到一個戴著豬頭麵具的男人正哼著歌對著手術台上躺屍的男子做著手術。


    “到此為止了,豬麵人。”盧卡斯走進房間,注視著他。


    “不不不不不!豬麵還沒弄好呢!她是罕見的,她是錯誤的,身體裏麵一團糟呢!”豬麵人瘋瘋癲癲地說道,“豬麵讓她變得更好!豬麵讓所有人都變得更好!”


    明明手底下是個成年男性,豬麵人卻要以女性的稱唿來稱唿他,畢竟在他眼裏,所有人都是可以被他做成隻聽從他話的洋娃娃的。


    他的珍寶是什麽?


    盧卡斯的視線不動聲色地劃過豬麵人以及房間裏的所有擺設。


    這裏的扭曲氣息實在太重了,根本分辨不出哪個才是豬麵人真正的珍寶。


    “豬麵也能糾正你!讓你完美!就像她們!”


    盧卡斯歎了口氣,“精神失常的家夥。”


    “哼嘻嘻嘻,那你呢?”豬麵人指著盧卡斯。


    “我是來悔改你的。”盧卡斯說道。


    “悔改?不不不,豬麵就像塑形的泥土,豬麵就像造物的上帝,豬麵要糾正我們所有人!”


    “真是的,完全無法交流呢。”盧卡斯幻化出西格魯德之劍,“說到底,還是要用武力來說話。”


    “就這樣吧,親愛的,給他展示展示你有多完美!”隨著豬麵人的話音剛落下,手術台上的男子就直挺挺地坐立了起來。


    “豬麵把你變成無敵狀態了!完美無瑕!所向披靡!玩偶人已經感受不到痛了!”豬麵人興奮地叫道。


    “無敵?”盧卡斯輕聲地重複了這個詞,嘴角的弧度多了幾分嘲諷。


    你什麽水平就敢說無敵了啊。


    他掃視了一眼全場,在房間的陰暗處又多出了幾個麵容慘白,全部長得一模一樣的改造人。


    人群戰術?


    麵對改造人齊齊向自己撲過來的場麵,盧卡斯還是站在原地淡定地想著。


    當初對戰那麽多陰影的仗都打過來了,如今的盧卡斯又怎麽會現在對現在的小場麵動容呢。


    看著這些百胞胎眼中的機械和麻木,盧卡斯唿出一口氣,看到他們的一瞬間他的腦子裏就湧出無數肢解的方法,這是長年累月戰鬥時留下的後遺症,在記憶迴歸之後,他的戰鬥思維也一並迴來了,隻是這些方法都過於血腥,真的不太適合在實戰中用出來罷了。


    盧卡斯知道這些改造人十有八九已經沒有了自己的意識,隻有肉體還在世間行動著,但是萬一呢,如果真的有人可以被救迴來呢。


    救世主歎了口氣,冷酷的藍眸中帶著些許憐憫,但又好像沒有。


    “先睡一覺吧。”他輕輕地說道。


    下一秒,他便以難以想象的速度將百胞胎們全部打倒。


    “你不會就隻有這種程度吧?”盧卡斯看向豬麵人,他的目的不單單隻是打倒這位反派,這事蝙蝠俠都幹了多少遍了,讓這些反派從阿卡姆瘋人院裏越獄出來還是該殺人殺人,該放火放火,盧卡斯要做的是一勞永逸。


    而現在,是要找到豬麵人的珍寶。


    “起來!我的寶貝們,他打不倒你們!”豬麵人狂熱地叫道。


    倒在地上的百胞胎抽搐了幾下,搖搖晃晃地又站了起來。


    看來他們對痛覺免疫,得保證他們爬不起來。


    就在菜能免疫痛覺,那還是菜,並不能改變菜的本質,無非隻是多花了一點時間罷了。


    豬麵人也意識到他的這些好娃娃無法傷害到盧卡斯,便拿起自己的屠刀,打算親自來。


    “豬麵來找你啦,他會把你變得完美~”他用吟詠的語調說道,更多的百胞胎出現在了房間內。


    盧卡斯皺了皺眉頭,扭曲的感覺越來越重了。


    “豬麵人會把你切碎了再縫迴去!”豬麵人向盧卡斯扔著屠刀,“切!切!切!”


    “摧毀他!那樣爸爸就能重建他了!”他殘忍地說道。


    “煩死了。”盧卡斯不耐地說道,豬麵人正在揮霍著他的耐心。


    他的藍眸愈發深沉,宛如一把實質性的尖刀。


    在豬麵人再一次向盧卡斯扔出自己的屠刀時,空氣中似乎傳來一聲尖嘯,原本被百胞胎包圍的盧卡斯如鬼魅一般來到了他的麵前。


    那把他幾秒前剛剛扔出去的屠刀就橫在他的喉嚨上,而他癲狂的神色甚至都還沒散去,來自死亡的鋒寒正死死地威壓住了他。


    哪怕是瘋狂如豬麵人都愣住了,被抵住的喉結緊張地滑動了一下。


    “籲~”毒藤女款款進入房間,“你看上去就像要殺了他一樣。”


    “你知道嗎,我真的很討厭你們。”盧卡斯冷聲說道,“明明是個犯罪者,卻還要做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眼中根本就沒有普通人的存在。”


    “豬麵無心傷人,豬麵給人治病,豬麵讓人完美……我的活體人偶們都是藝術品!”豬麵人眼中滿是迷茫,似乎不明白為什麽會受到這樣的指責。


    “藝術品?你是指那些遭受著比死亡還要殘酷的人們嗎?”


    “不是死亡……豬麵是讓人生變得更有價值!”


    “那麽那些被你殺死的人呢?”


    “他們已經殘缺得無可救藥了……太不完美了……他們讓媽媽感到憤怒……讓豬麵覺得惡心……”豬麵人說著說著,神情又激動了起來,看起來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了。


    盧卡斯的目光卻是越來越冷。


    刀尖愈發接近豬麵人的脖頸,鋒利的刀尖已經戳到了柔軟的人類皮膚,微微凹陷了下去,刀尖劃破了表皮,鮮血從脖頸處流下,劃入髒兮兮的白大褂裏。


    “豬麵還不夠厲害,一直都不夠厲害!在你阻止我之前,我已經要成功了,我能夠變得更好。更好更好!本來還能夠變得更好的!”


    “你不會有機會了。”盧卡斯抬起另一隻手,抓住了豬麵人臉上的豬麵麵具。


    “你要幹什麽!”這次豬麵人的表現相當激動。


    “讓你迴到正常人的世界。”


    塑料的豬麵人麵具在燃燒後發出了難聞的味道,就像其代表著的那個肮髒的人格一般,隨著火光一起逝去。


    “啊啊啊啊——”瓦倫丁發出了殺豬般的嚎叫,瘋狂的眼中卻逐漸清明了起來。


    “這……這些都是我幹的嗎?”他難以置信地看著那些麻木不堪的百胞胎。


    瓦倫丁臉色蒼白地低頭看向自己微微抽搐的手指,上麵還殘留著些許血跡,那是一雙劊子手的雙手。


    “我……我怎麽會……”他失神地跪下地上,久久不能迴神。


    “已經解決了。”盧卡斯頭也不迴地離開,一句話都不像對他說。


    毒藤女看了一眼頹喪的瓦倫丁,跟上了盧卡斯的步伐。


    “我還以為你剛剛真的要殺了他呢。”


    “隻是語言上的刺激而已,我並不在意。”


    騙人!毒藤女表示懷疑,她可是眼睜睜地看著盧卡斯把刀架在瓦倫丁的脖子上的。


    “他該慶幸遇到他的是現在的我。”盧卡斯邁出了粉色的漂亮娃娃店。


    被自己用刀架著脖子,還說著那些混賬話,盧卡斯甚至都要被豬麵人氣笑了。


    “你這不是還挺在意的嘛。”毒藤女嘟囔著。


    她迴想著盧卡斯剛剛說的話,有些不解地問道,“你明明也有著強大的力量,居然還會把那些如同螞蟻一般的普通人放在眼裏嗎?”


    毒藤女自從變異之後,與植物同化的她已經自認為不算人類了,所以平日裏也不會把那些遇到的普通人當成同類,親吻他們隻是為了魅惑,仿佛人類的欲望已經離她遠去了。


    盧卡斯轉過頭,“這就是我討厭你們的原因,自以為強大,一副眼高手低的樣子,但事實上這個社會沒有你們會更好,卻根本離不開你們看不起的普通人。”


    哥譚的超級反派們大部分都有一門絕活,畢竟沒點智商怎麽能搞事呢,阿卡姆人才市場不是隨便說說的,可是他們並不把這種天賦放在正事上,而是選擇去坑害無辜的其他人,這就讓人不恥了。


    “你……”毒藤女臉色變化著,因為盧卡斯這句話也是把她罵進去的,可她竟找不到任何話來反駁。


    “說迴你,我對你的理想沒什麽可評論的,這個時代確實需要環保,但你的理念實在太過偏激了。”盧卡斯淡淡地說道,“如果你是在荒漠裏培育植物,讓黃沙被綠色覆蓋,隻會成為人人敬仰的偉大人物。”


    毒藤女確實偏激在這裏,她甚至希望城市啊,人類啊,都不複存在,隻要有植物在就行了,不過這種事,她自己也覺得挺難以實現的,所以每次越獄都是聽說哪裏又有新的珍惜植物,被蝙蝠俠抓住就老老實實迴到阿卡姆瘋人院。


    “你知道嗎,我曾經試圖離開哥譚的。”毒藤女低沉地說道,“買下一座屬於自己的小島,在島上過與世無爭的生活。”


    帕米拉·艾斯利,原本是隻一名熱愛植物且生性羞澀的女大學生,因被植物學家傑森·伍德選中當做實驗對象,身體被注入了植物毒素,大難不死的她全身的血液幾乎都變成了葉綠素,並且獲得了控製植物和分泌荷爾蒙激素控製他人的能力。


    同時,她的麵貌與身姿也變得非常美麗,但也導致了終生不孕,可除了一開始殺死了利用她的傑森·伍德博士之外,她並沒有那麽狠毒。


    帕米拉知道自己已經無法迴到以前的普通人身份了,於是她穿著隻由綠色常春藤葉製成的無肩帶高叉緊身衣、長手套和長筒靴以及亮綠色的連褲襪,以性感美豔的毒藤女的身份在哥譚市劫掠資金,希望來購買一塊無人島嶼定居並過上與世隔絕的安寧生活。


    可以說,毒藤女的名聲大多是在這個時期打出來的,盡管和蝙蝠俠打過數次交道,但她的行動還算成功,很快就攢了足夠的錢,買下了一座小島,離開了哥譚。


    “後來呢,你為什麽又迴到了哥譚?”盧卡斯迴過頭,看向陷入了迴憶的毒藤女。


    “哎呀,接下來就是付費部分了。”毒藤女卻嬌笑著不再說下去了。


    “有秘密的女人才更吸引人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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