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番苦戰,眾人終於幹掉了徘徊於天空的巨獸。


    看著黑犬哀嚎著消失,哈利鬆了口氣,一身輕鬆,仿佛卸下了一塊巨石,就算彼得點醒了他,但哈利還是很小心眼地給予了名為哈利的黑犬最後一擊。


    “啪啪啪”


    諾曼抬起手,不緊不慢地鼓著掌,麵露讚歎,仿佛看了一場好戲。


    “非常精彩。”他讚歎道。


    盧卡斯輕喘著,他看了一眼或多或少都出現力竭的同伴,抬頭看向諾曼,“侵蝕哈利恐怕才是你真正的目的吧?”


    諾曼輕笑了一聲,居高臨下地看著盧卡斯,“真是聰明呢,做那個男人的跟屁蟲的時候,你可沒有表現出這種資質。”


    那個男人……


    寒意如同攀附的毒蛇從後背升騰而來,盧卡斯臉唰地就白了,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


    縮小的瞳孔倒映著男人一張一合的嘴,但盧卡斯卻大腦一片空白,完全沒有聽到諾曼在說些什麽。


    他的耳邊仿佛傳來瘋狂的笑聲,黏稠的血液沾滿了他的指間,鮮紅的嘴唇在他的眼前飄蕩,一隻冰涼的手撫摸著他的臉頰。


    “哼哼哼,乖孩子,我就知道……哈哈哈……你做得到的,哈哈哈,我親愛的……”


    “……小心,self!”


    盧卡斯剛迴過神,就看到彼得向著自己撲了過來。


    “唔……”


    後背狠狠撞在地上的感覺讓盧卡斯忍不住悶哼了一聲,而他原來所在的地方被一顆圓溜溜的炸彈炸得焦黑。


    “你總算有反應了!”彼得第一時間就從盧卡斯身上爬了起來,看著他恢複焦距的眼睛鬆了一口氣,伸出自己的手。


    “抱歉……”盧卡斯把手搭在彼得的手中,借力站了起來。


    盡管他的臉色還是蒼白得可怕,但是好歹恢複了思考能力。


    “發生了什麽?”


    盧卡斯看向諾曼的方向,驚訝地發現原本衣冠楚楚的諾曼如今已經變成了猙獰的綠色惡魔,獰笑著向怪盜團們扔著炸彈。


    踩著飛行器的綠魔,簡直和那個糟糕的萬聖節一模一樣。


    “剛剛諾曼和你說了什麽之後,你就一直傻傻地呆在原地不動,諾曼注射了一管綠色的藥劑後,就變成這個樣子了。”彼得快速地交代了剛才所發生的一切。


    在彼得和盧卡斯說話期間,格溫、明迪和哈利死死地拖住了諾曼的進攻。


    “抱歉,我的問題。”盧卡斯說道。


    “沒關係。”彼得擔心地看著盧卡斯,“如果有需要我們幫助的地方,隨時和我們說。”


    “……我會的。”


    伴隨著彼得和盧卡斯的重迴戰場,三人的壓力被大大地減輕了,變成綠魔的諾曼本體其實並沒有比巨獸難對付,麻煩的點在於黑犬畢竟是靠爪子進行攻擊,在攻擊的時候趁機進行反擊,這才是他們能戰勝黑犬的關鍵。


    但是作為同樣飛在空中的諾曼,他的攻擊幾乎都來源於那些威力巨大的炸彈,這樣老賴一般的打法讓怪盜團隻能被動地在地麵挨打,別提有多狼狽了。


    “可惡!真是憋屈!”明迪氣唿唿地說道,“就不能想想辦法把他打下來嘛!”


    盧卡斯凝視著諾曼,化為綠魔的諾曼癲狂至極,仿佛已經完全失去了人性,但對於盧卡斯來說,他身上那股令他感到害怕的氣息已經消失了,某種意誌在調戲了一番盧卡斯之後,便非常隨意地把這顆棋子給扔掉了。


    就如他自己所說,他的目的是侵蝕哈利,在試探不成後,就直接離去了。


    可是,可是……那個他已經失去記憶的過去,到底發生了什麽,為什麽他會如此害怕,他甚至都沒有迴憶起具體的記憶,隻是一種感覺,一句不完整的話,就已經連一點反抗的心思都生不出了。


    盧卡斯的心思完全不在戰鬥之中,甚至在戰場上出現了走神的現象。


    盧卡斯的異樣也被怪盜團的其他人看在眼裏,幾人對視了一眼,默契地將諾曼的注意力吸引到遠離盧卡斯的地方。


    隻是這樣貼心的舉動,很快就被盧卡斯自己發現了。


    “真是不像話,別再想了。”盧卡斯自責地自言自語道。


    是時候該結束這場戰鬥了,他觀察著實驗室裏可利用的東西,一個東西的存在讓他有了一點想法。


    “大家,幫我拖一下時間。”盧卡斯說道。


    “ok,slef你隻管想辦法,剩下的我們解決。”格溫應道。


    “交給我們吧。”


    “放心去做吧。”


    得到大家的迴應後,盧卡斯伏下身子,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小步往實驗室盡頭的操作台走去。


    來到操作台旁邊,盧卡斯彎下腰,在底部找到了一個接口後,鬆了口氣,“幸好在這方麵,諾曼的認知並沒有被扭曲。”


    摸著口袋裏的東西,盧卡斯勾起嘴角。


    另一邊,怪盜團其他成員盡職盡責地阻攔著諾曼,但長時間的戰鬥帶來的體力消耗卻不容忽視,尤其是對於哈利來說,先天的身體缺陷和人格麵具大量的消耗,讓他現在完全是靠著意誌力堅持下去。


    “哈利!”


    彼得一個蜘蛛絲把哈利拉了過來,才沒有讓他被諾曼的炸彈所波及。


    “唿……”哈利後怕地看了一眼地上的彈坑,被彼得扶著。


    “還能堅持嗎?”彼得問道。


    哈利喘著氣,“可……可以。”


    “別硬抗。”


    彼得的話音剛落,大量飛行器飛行的聲音從遠到近地傳來。


    密密麻麻的飛行器出現在天際,將諾曼團團包圍。


    “不可能!這不可能!這是我的武器!”諾曼怒吼著。


    “這有什麽不可能的。”盧卡斯上下拋著一個小小的u盤,而操縱台的界麵則被羅賓的標誌占領。


    “哪怕是你這樣的大人物,認知也完全符合常識嘛。”


    “那是……”哈利看著盧卡斯手中的u盤,恍然大悟。


    在他用羅賓的技術竊取了諾曼的研究資料後,哈利就和盧卡斯說了這件事,並且把u盤還給了盧卡斯。


    諾曼並沒有奧斯本大樓無堅不摧的認知,那麽現實中可入侵的係統,在殿堂裏同樣可以。


    “現在。”盧卡斯抬起頭,看著在空中孤身一人,被包圍的諾曼,“就從你引以為傲的天空中下來吧。”


    局勢到了這個地步已經沒有任何可以翻盤的可能,不可一世的諾曼·奧斯本,在利用完了公司的員工和化為黑犬的哈利之後,終於隻剩下他一人,已經不會再有人來支援他,他的身邊隻有冷冰冰的,已經被入侵策反的機器。


    “嗬,你以為你們已經贏了?”諾曼的眼中滿是瘋狂。


    他從懷裏取出那管藥劑,經過充分的沉澱,藥劑已經從不妙的血色變成了澄澈的藍色。


    “是時候了。”


    諾曼舉起藥劑,就要往自己的動脈裏注射,但是盧卡斯的動作更快,他冷靜地舉槍,射擊,精準無比地擊中了諾曼的手腕。


    盡管綠魔裝甲給予了諾曼強大的抵抗力,但那一瞬間的衝擊力還是給手腕帶來了痛楚,令他下意識地鬆開了手指。


    “hawk!”盧卡斯叫道。


    “收到!”霍普張開翅膀,一飛衝天,抓住了自由落體的藥劑。


    “不!!!”現在的諾曼才是陷入了真正的絕望,救命的藥劑中霍普手中,他甚至不敢用炸彈攻擊霍普,若是這麽做了,那麽藥劑無疑也會被破壞。


    這個高傲的男人隻是徒勞地向霍普伸出手,從天空墜落。


    一切都結束了。


    “秘寶,秘寶~”霍普落到了盧卡斯的肩頭,高興地哼著小曲。


    哈利來到了狼狽地落在地上的諾曼麵前,他正喃喃自語著,“終歸還是一個失敗者嗎……”


    諾曼抬起頭看向哈利,“哈利,奧斯本集團會由你接手,我……已經無法看著你長大了,十分抱歉。”


    “父親……”哈利垂下眼,“但是,你現在該道歉的人,不止是我吧。”


    他讓開一步,露出了身後的彼得。


    彼得扯掉自己臉上的麵具,居高臨下地看著蜷縮在地上的諾曼,嘴唇微微顫抖著。


    “啊……”諾曼抬起頭,看著這張熟悉的麵孔,“說的沒錯,瑪麗和理查德,我也對不起他們。”


    彼得歎了口氣,“你謀害了我的父母,你也因此付出了代價,以命換命,這……很公平。”


    “以命還命嗎……”諾曼閉上眼睛,露出了一個苦澀的笑容,半晌後他看向了霍普懷裏的藥劑,“你們要帶著血清離開嗎?”


    “沒錯,這就是你扭曲的欲望。”


    “扭曲的欲望?還真是確切的表達。”諾曼對著哈利說道,“既然如此,就收下我作為父親最後的歉意吧,讓奧斯本家族的詛咒斷在你這裏吧,哈利。”


    哈利睜大眼睛,諾曼的意思是……這就是真正的能治愈奧斯本基因病的血清嗎……


    “等一下,我還有問題要問你。”盧卡斯上前一步,看著諾曼問道:“你知道篡改心靈的罪魁禍首嗎?”


    “罪魁禍首……”諾曼重複著盧卡斯的話,看向盧卡斯,帶著麵具的少年看不清麵貌,但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源源不斷的黑暗氣息與他又有什麽不同。


    “你在說什麽啊,這個問題,你不是比我更清楚嗎?”諾曼說道。


    此話一出,怪盜團全員都炸鍋了。


    “你這混蛋在說什麽屁話!”明迪捏著拳頭,恨不得給諾曼來上一拳。


    “都這個時候了,還想著欺騙我們嗎?”


    “你也不相信我嗎,哈利?”諾曼說道。


    哈利沉默了片刻,說道:“……離間計也太過於拙劣了,父親。”


    “是嗎……”諾曼苦笑著,不再爭辯。


    “……所以,你也不知道罪魁禍首是嗎?”盧卡斯沙啞地問道。


    一雙藍眸冰冷又空洞地注視著諾曼。


    “我隻是聽見了一個聲音,一個聲音突然從我的心中響起,而我遵循了他,這都是出於我的意誌。”諾曼說道。


    “篡改人心的壞人居然真的存在……”霍普喃喃道。


    腳底的地板開始劇烈地震動了起來,牆壁也開始崩裂。


    “不行啦,殿堂要坍塌了!我們得趕緊離開了!”


    盧卡斯還想問些什麽,但現在顯然已經沒有時間問了。


    “hawk,拜托你了!”


    在坍塌前的幾秒鍾,霍普帶著怪盜團的全員在坍塌的天空之城中逃了出來。


    “哈啊……嚇死我了……”


    第一次經曆殿堂坍塌的哈利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哼,果然還是得靠我啊!”霍普得意地說道。


    “說起來,你霍普這次拿到秘寶的時候還挺正常的啊。”


    “是嘛。”霍普看向沉默不語的盧卡斯,“盧卡斯,我覺得你應該向大家解釋解釋。”


    “這個……”盧卡斯咬了咬下唇,“我……的記憶有問題,在哥譚生活的那些年,我已經完全不知道哪些是真,哪些是假的。但是,諾曼說的可能沒有錯,那個罪魁禍首,我應該認識。”


    “啊?”


    盧卡斯的話讓大家都目瞪口呆了。


    “這……這些你都沒和我們說過……”


    “抱歉,這個問題我也是最近才發現的,更何況,找迴記憶這種私密的事,我也並不要麻煩你們。”盧卡斯歎了口氣。


    “別這麽說。”哈利說道,“現在已經不僅僅是你的事了。”


    “哈利說的沒錯,哪怕是為了找到罪魁禍首,我們也會幫助盧卡斯你找迴記憶的。”彼得說道。


    “作為朋友,這個忙我也會幫的。”格溫說道。


    明迪:“那是當然啦。”


    “……謝謝你們。”盧卡斯露出一個小小的笑容。


    “對了,還有帶出來的秘寶。”


    藍色的血清和殿堂裏並無區別,這就是諾曼最想要的東西,治愈基因病的血清。


    “據諾曼的說法,這個東西可是能治好哈利的病呢。”


    “但是,我的血應該不起作用才對。”彼得憂慮地說道,“雖說殿堂裏的東西很神奇,但我們也應該更小心一點才是。”


    彼得說的沒什麽問題,畢竟是要往身體裏打的,最好還是要檢查一下。


    “我知道的。”哈利接過血清。


    看著這管藍色的血清,又想起諾曼為此做的種種,而先如今,就像諾曼所說,一切都會在哈利身上終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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