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誕節,相當於西方的春節,一般來說要準備聖誕樹和火雞大餐,也是一家人團聚的日子,但對於孤身一人的盧卡斯來說,這也隻是一年365天中普普通通的一天。


    盡管提姆也會在這一天給盧卡斯發來問候,但他終歸還是有自己的家人,以韋恩家族的特殊性來說,他也無法邀請盧卡斯前往韋恩莊園。


    所以,這是盧卡斯多年來,第一次不是自己一個人度過的聖誕節。


    “盧卡斯!”


    剛起床的盧卡斯就聽到了外麵模模糊糊的唿喚。


    他打開窗,看到了向自己揮著手的哈利。


    盧卡斯有點意外,他沒想到哈利竟然會這麽早來找自己。


    “早上好,哈利。”盧卡斯說道。


    他迅速下了樓,給哈利開門。


    門外的少年一身棕色的風衣,在冬季的街頭看上去依舊那麽瀟灑,也是那麽單薄。


    “不冷嗎?”盧卡斯忍不住問道。


    哈利搓了搓冰冷的手,跟著盧卡斯進門,“還好吧,反正室內有暖氣。”


    “我沒想到你會這麽早過來。”


    “這不是提前把禮物給你嘛。”


    盧卡斯反應過來了,哈利的禮物其實早就和他說過了,一套最新的主機,這確實也不太適合在聚餐的時候給。


    “安裝的人馬上就到。”哈利自然地坐在沙發上,睜著一雙綠眸期待著看著盧卡斯,“所以我的禮物呢?”


    給哈利的禮物就更不用展現什麽價值了,他本身就很有錢,想要什麽都可以自己買,更多的還是一份心意,和提姆一模一樣。


    盧卡斯拿出一個小小的錦囊放到哈利手裏,“這是一個護身符。”


    “護身符?”哈利看著這個頗具有華國風格的東西。


    “嗯,願你平安喜樂。”盧卡斯柔和地說道。


    聽到盧卡斯的祝福,哈利的臉一紅,小心地把護身符放到貼身的地方,“……謝了。”


    “你們幾個都把禮物給送完了,聚會的時候送什麽?”圍觀了一切的霍普無語地說道。


    “這不是物件比較大嘛。”哈利無辜地說道。


    不過他也迅速從霍普的話中提取出了信息,“你和彼得也互相送過了?”


    “嗯,我和他都挑了樂高……”


    “哈哈,你們還真是默契。”


    很快,送貨上門的工作人員就把哈利買來的主機給盧卡斯安裝好了。


    哈利滿意地拍了拍自己的禮物,“以後,盧卡斯你就可以用它來打遊戲了。”


    其實沒什麽所謂的盧卡斯微微一笑,“我很喜歡。”


    距離約定好的時間還有一段時間,哈利猶豫著,欲言又止。


    盧卡斯很快就看出了這一點,問道:“哈利,你還有什麽事嗎?”


    “我不知道該不該說……”哈利有些糾結地撓了撓頭,“昨天我迴公司的時候,特意去留意了一下以前完全不會關注的文件,然後就注意到了一些我沒有權限點開的資料。”


    他歎了口氣,“我很在意這些,但是正如先前所說,沒有權限的文件我看不了,更何況,奧斯本集團的防火牆也不是這麽容易攻破的。”


    “你覺得諾曼在研究一些秘密項目?”盧卡斯恍然大悟。


    哈利點了點頭,有些失落地說道:“你們不是說殿堂和現實是交相輝映的,那麽我想殿堂裏父親的所作所為一定在現實中有所體現,我也很想知道為什麽父親要彼得的血。”


    “你這麽一說,確實很讓人在意……”霍普嚴肅地說道。


    哈利把目光移到霍普身上,“原來你在現實中也會說話啊……”


    “這是當然的啦!”


    哈利也隻是驚歎了一下霍普的神奇,但他的心思很顯然還在那些秘密的文件裏。


    “說迴正題,雖然我很想知道那些文件的內容,但是沒有權限就是沒有權限。”哈利歎了口氣,“要是認識什麽厲害的黑客就好了。”


    盧卡斯一直默默地聽著哈利的話,直到這裏時才不禁扶額,“怎麽就這麽巧。”


    “嗯?巧什麽?”哈利疑惑地看向盧卡斯,“難道盧卡斯你認識黑客嗎?我先提前說好得是非常厲害的黑客才行,畢竟是奧斯本集團的防火牆哦。”


    “我確實認識,而他也的確厲害。”盧卡斯說道。


    盧卡斯倒不會和哈利透露提姆的身份,隻是說道:“他剛剛還寄給我一個u盤,隻要插到電腦上就可以了。”


    “……等等?”哈利迷茫地問道,“區區一個u盤能破解奧斯本集團的防火牆嗎?”


    “我相信他。”


    盧卡斯不認為提姆會在這個時期突然送這麽一個禮物過來,這隻掌控欲望極強的小鳥一定在以自己的方式關注著怪盜團的行動。


    換做一般人肯定會對這種宛如斯托卡的行為感到厭惡,但盧卡斯卻覺得無所謂,仿佛他已經習慣了將自己置身於他人的視線之中。


    “那我迴去就試試看吧。”哈利說道。


    他對那位不知名的黑客抱有懷疑,但他願意相信盧卡斯的判斷。


    “雖然這件事也很重要,但是你們是不是忘記時間了?”霍普提醒道。


    不知不覺間,已經快到約定的時間了,這是怪盜團全員的聚餐。


    “既然你在這裏,不如和我劇透一下要去哪裏吃飯?”盧卡斯笑著問道。


    “咳,我覺得大家晚上都有火雞大餐吃,中午不如吃點新鮮的。”哈利說道,“我訂了一家唐人街的餐廳,一起吃火鍋。”


    “火鍋?”盧卡斯疑惑地眨了眨眼睛。


    盧卡斯的飲食向來簡潔,以快速填飽肚子為主,當然在有條件的情況下,他當然也更喜歡美味的食物。


    “盧卡斯你沒吃過吧?試一下吧。”


    哈利一邊說著,一邊在群裏發了在唐人街集合的消息。


    [麥克裏迪:唐人街?我還真沒去過。


    史黛西:哦哦,原來是最近很有名的中餐。


    史黛西:我還沒試過在聖誕節吃中餐呢。


    帕克:沒什麽區別吧。


    帕克:華國人不過聖誕節。


    奧斯本:所以我點了火鍋。


    麥克裏迪:火鍋?


    麥克裏迪:那是什麽啊?


    麥克裏迪:吃鍋嗎?


    奧斯本:……


    史黛西:這個我知道哦。


    史黛西:就是大家一起圍在一個鍋旁邊煮東西吃。


    帕克:聽著還不錯的樣子。


    麥克裏迪:好吧。


    麥克裏迪:趕緊集合!


    史黛西:哈哈,明迪很期待呢。


    麥克裏迪:才沒有!


    麥克裏迪:我隻是餓了!]


    看著群裏的打鬧,哈利的眼中也閃過了一絲柔光,他看向盧卡斯,“我們一起去吧。”


    哈利的到來得以讓盧卡斯蹭了一把順風車,不過盡管如此,他們還是最晚到的。


    “這裏!這裏!”


    穿了一身粉白色羽絨衣的格溫興奮地向兩人揮著手,她身邊是黑色夾克,深紫色高幫鞋的明迪,以及一件衛衣,牛仔褲的彼得,三個人硬生生地穿出了三個季節。


    “啊切!”哈利忍不住打了一個噴嚏,穿著風衣的他絕不算穿的多,麵對十二月的寒風還是有點單薄。


    “我都說了你穿得有點少了吧。”盧卡斯無語地說道。


    哈利是有點好麵子的,屬於那種要風度不要溫度的人,怎麽都不願意穿上臃腫的羽絨服。


    “你穿得不也不多嘛。”哈利看了一眼套著黑色毛衣的盧卡斯。


    “我覺得我穿得還挺保暖的。”看著彼得和明迪的著裝,盧卡斯默默地說道。


    吸了吸鼻子,哈利連忙說道:“我們趕緊到餐館裏去吧。”


    十二月份的唐人街已經是一片紅了,屬於華國人的節日與聖誕節相差的日子並不多,生活在這裏的人們早早就裝扮起了自己的社區,而且路邊的店鋪裏都是滿臉平和的異國人麵孔,能明顯地感受到這裏和其他街道的不同。


    沒有大白天在街邊搖搖晃晃的癮君子和酒鬼,也沒有滿地的垃圾。


    “和地獄廚房好不一樣啊。”明迪低聲說道,眼中帶著些許羨慕。


    不過,小姑娘很快就收起了自己的情緒,“不過地獄廚房也比之前好上不少了。”


    “會好起來的。”盧卡斯輕聲說道。


    哈利訂的是一家華國人開的餐廳,據說是完全正宗的華國火鍋。


    隻是一行人一進去就被辛辣的味道給熏到了。


    “咳咳咳,這股辣椒味也太衝了吧!”格溫不斷地咳著。


    明迪的眼睛則看向那些客人桌子上紅彤彤的鍋底,“等等,我們不會要吃這個吧?”


    雖然明迪不怎麽挑食,但從沒有嚐試過這種食物的明迪很懷疑自己能不能扛住。


    “額……我覺得還行?”吃過墨西哥美食的彼得有些遲疑地說道。


    而盧卡斯的臉色都空白了。


    “我訂了包廂。”哈利說道。


    “好嘞。”滿臉和善的老板笑眯眯地說道。


    “對了。”哈利看了一眼麵露難色的同伴們,“我記得你們這裏也有不辣的鍋。”


    “當然,要給你們換成鴛鴦鍋嗎?”


    “嗯。”


    聽到有不辣的鍋,幾人大大地鬆了口氣。


    “嚇死我了,我還以為真的要吃那種紅彤彤的湯了。”格溫鬆了口氣。


    “我當然不會想得這麽不周到。”哈利聳了聳肩,“其實你們可以試試的,雖然吃完後,對……額……不太友好,但是吃的過程還是很刺激的。”


    “食物填飽肚子就行。”盧卡斯默默地說道,“不需要刺激。”


    但顯得其他人不是這麽想的。


    “很刺激嗎?”明迪當即揚起饒有興趣的笑容,興致勃勃地說道,“那我就要好好試試了。”


    “確實想要嚐試一下呢。”彼得讚同地點了點頭。


    遇到誌同道合的意見,哈利彎著眼說道:“不會讓你們失望的。”


    很快,他們的火鍋底料和食材就送了上來。


    盧卡斯對那一邊紅彤彤的湯底謝感不愛,規規矩矩地守著自己的清湯,而其他人都或多或少嚐試了一下。


    出乎意料的是,一開始怎麽都不想吃的格溫一下子就上頭了,好像愛上了這種刺激的感覺,吃得完全停不下來,而躍躍欲試的明迪反而在吃了一片肉後,狼狽地到處找水喝,最後老老實實地和盧卡斯一起吃清湯。


    大家一起熱熱鬧鬧地吃著火鍋,即使因為青少年禁酒令的原因沒有辦法喝酒,但氣氛還是非常熱烈,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笑容,臉頰被火鍋的熱氣染的紅撲撲的。


    “這是禮物哦。”


    格溫最先送出了自己的禮物。


    這個體貼的女孩送給了哈利和盧卡斯圍巾,明迪耳罩,彼得毛衣。


    她不太好意思地說道:“這都是我自己做的,有點粗糙……”


    “怎麽會!”明迪看著手中毛茸茸的耳罩,眼睛發亮,“我很喜歡!”


    哈利摸著綠色的圍巾,“織得很好。”


    盧卡斯看著手中藍色的圍巾,讚同道:“確實,你的手藝很好。”


    彼得就更直接了,他直接脫掉了身上的衛衣,當即把格溫的毛衣穿到自己身上,用行動表達了自己的立場。


    “大家也太誇張了。”格溫笑道,“你們喜歡就好。”


    “到我了。”明迪有些別扭地掏出幾塊東西。


    “欸?這是我們嗎?”


    格溫看著手中的小木雕,小人的神色雕刻得惟妙惟肖,而更顯用心的是,明迪雕的其實是大家殿堂裏的樣子,連每個人的人格麵具都好好地待在他們身後。


    拇指拂過西格魯特的臉,盧卡斯揚起嘴角,“我會好好收藏。”


    “真的好像啊,明迪你好厲害!”格溫驚喜地說道。


    “不錯啊!”彼得感歎道。


    哈利則看著屬於自己的那個木雕,他的也和大家一樣,是殿堂裏的服飾和人格麵具的組合,隻是……哈利的木雕和其他人比起來略微有點粗糙,這也是沒辦法的,畢竟他昨天才剛剛擁有了自己的人格麵具,而明迪則是在短短一天時間內,完成了這份禮物。


    細心的哈利發現了剛剛明迪吃飯時手指上的創口貼,看來原因就是這個了。


    “……非常感謝。”他說道。


    “這是我的禮物。”


    盧卡斯把銀白色的小包給格溫,明迪則收到了一把鋒利的匕首。


    “這是?”


    “在殿堂的時候可以綁在腿上,不會不舒服,也可以裝一些東西。”盧卡斯解釋道。


    可以說相當實用的禮物了。


    至於明迪把玩了那把匕首後,露出了滿意的笑容,“很鋒利,我很喜歡。”


    彼得給格溫的禮物是一個心形吊墜項鏈,吊墜裏放著兩人的合照,而給明迪則是一個毛絨娃娃。


    “什麽啊?你當我還是小孩子嗎?”明迪哼了一聲,卻緊緊地摟著娃娃。


    哈利給格溫的是一瓶獨一無二的香水,是他拜托業內數一數二的調香師特地調製的,給明迪的是一雙熱成像眼鏡。


    “好香——”聞著這清新的香味,格溫情不自禁地露出了一個笑容。


    “你喜歡就好。”哈利微微一笑。


    剩下的就隻有哈利和彼得沒有互送禮物了。


    “我做了一個相冊,記錄了大家的迴憶。”彼得看著哈利,“哈利,我希望我們能做一輩子的朋友。”


    “一輩子的朋友嗎……”哈利翻開了這個記錄了他從認識彼得時到現在的相冊。


    裏麵的他也從一個滿臉臭屁的小孩到現在周圍滿是同伴,對著鏡頭笑得十分溫柔的少年。


    哈利沉默了一會。


    “我想了很多,但是果然要把這個給你。”他說完後,給了彼得一張照片。


    彼得疑惑地接過了,在看到照片的一瞬間,他立刻睜大了眼睛。


    那上麵年輕的諾曼和康納斯,以及他的父母,還有他們懷中的小嬰兒。


    “這是……我在父親的抽屜裏找到的。”哈利說道,“我想,你才是最應該擁有它的人。”


    彼得的指間拂過父母的臉,陌生又熟悉。


    “……謝謝你,哈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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