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生商甫一抬頭,就叫唐驕看愣了神,少年眼含春光,水波灩瀲,纖長濃密的睫毛如同鴉羽一般,鮮紅舌頭還沒完全收迴去,麵上帶著純情的無辜。


    像一隻專以吸食人精氣為生的豔鬼。


    唐驕退無可退,有些難堪的抬手擋住了少年看向自己的視線。


    睫毛在他掌心扇動,被一隻略大的手抓住,放在了少年的唇邊,他感到了手心的濡濕,又癢又親昵。


    “師兄的手好漂亮。”


    微生商複壓在唐驕身上,手間摩挲著膚如凝脂的細腰不肯離去,甚至有撩火的趨勢。


    唐驕欲拒還迎的抬手抵住他的前胸,細若蚊蠅的抗拒道:“現在是白天……呃……”


    他拒絕的聲音沒入了“噗嗤”聲裏。


    微生商滿意的看著師兄瞳孔微縮,嘴唇不自覺微張的臉,既神聖又色、情,師兄是知道如何讓他食髓知味欲罷不能的。


    他俯身去吻師兄的眼睛:“師兄分明才承受了一夜,現在怎麽又不行了?”


    唐驕緊咬著牙關,說不出一句話,眼角氳出淚來,又被微生商舔了去。


    “我瞧師兄分明很喜歡,師兄總是言不由衷。”


    微生商抬起唐驕的腿,搭在了自己肩上,他看見師兄麵上難忍苦楚,側頭在白皙的腳踝之上狠狠咬了一口。


    聽聞有另外的痛苦便會轉移當下的注意,但似乎在師兄身上不奏效,那一雙圓潤而眼尾纖長的眼帶著怨懟,勾人得緊。


    師兄就該被拴在床上,日日等待著承受他的恩澤。


    唐驕再也難以忍受這種折磨,帶著哭腔的聲音罵道:“微生商!你是狗嗎!”


    沒有一點威懾力,反而叫微生商臉上笑意更甚。


    ……


    日漸西沉。


    唐驕醒過來時竟發現自己不在屋中。


    馬車顛簸,叫他本就不適的身子更加的雪上加霜。


    右手腕上係著一根鐵鏈,將整條手臂高高吊起,鐵鏈那頭死鎖著鐵窗,乍一眼看去,自己卻像個南冠。


    他心頭一驚,喊道:“微生商!……”


    一開口才發現自己的嗓子多麽沙啞不堪,他抬手捂著自己的脖子,昨日還光滑細膩的皮膚現在用手稍微碰一下都疼。


    他蹙著眉頭四周環視著。


    難不成被綁架了?


    但身下的墊子柔軟,身上也披著錦被,將他裹得密不透風。


    他正這般擔憂的想著,簾子掀開,一張笑意盈盈的臉闖入眼簾。


    “師兄,你醒了。”


    看清了微生商的臉,唐驕高懸的心終於落了下來,可是眉宇間還是隱約露著不耐。


    “你這是要做什麽?為何要用鐵鏈將我鎖著?現在又是要去哪?”


    遭他這麽一連串的質問,微生商漂亮的眼睛耷拉了下來,像一頭溫順無害的小狼。


    雖然這麽形容極其怪異,但此時的微生商在唐驕眼中就是這般具體形象的模樣。


    微生商轉迴身去繼續趕馬,隻是將簾子稍稍掀開,讓風吹不到唐驕身上,又好叫師兄能聽清楚他的聲音。


    “師兄勿要怪我,此番是得了師命,不算以下犯上。”


    “得了師命……”


    唐驕默默重複了一遍,心中則是狂風驟雨在唿嘯,一時之間不知道從哪罵起才好。


    平陽子早時便提醒他要注意身體康健,不要如此操勞。


    隻是晉時安州又生災禍,比起合德四年的饑荒有過之而無不及。


    他與華淺商論,決計以工代賑助安州百姓渡過這段艱苦時日,這幾月以來又是龍舟賽又是建築中秋登月塔,各種事務堆積起來煩不勝煩。


    就連華淺也勸他多休息,如今二師弟已有十五,很多事情也能著手幫忙處理,更何況還有平陽子在。


    他稍稍落下心,放鬆不到片刻,又覺眼前昏沉。


    但因有微生商的緣故,他還是沒閉得上眼。


    “那我手上的枷鎖,難道也是師弟奉師命而為之?”


    外頭的微生商沒應聲,似是未有聽見。


    唐驕握拳咳了一聲,再次開口:“微生商,你別裝聾作啞,我問你,為何用鏈子困住我?”


    微生商屈起一條腿,靠著木框,漫不經心的往裏一瞥。


    他本是不願做聲,等到了目的地桃花源討得師兄歡心之後,再同他好好解釋。


    可車內又聽師兄柔聲道:“難道你還怕師兄跑了不成,沒有你,我又能去哪?”


    “籲!——”的一聲響起,微生商勒馬而停。


    唐驕抬眼看見微生商俯身走進了轎中,眼中盡是心虛和討好。


    唐驕笑了笑,知錯能改就好:“給我解開。”


    哪知微生商毫不理會他手上的枷鎖,跪在他身側便垂頭對著他的唇撕咬起來。


    微生商弄得眼前之人眼中氤氳,這才戀戀不舍的分開。


    “你!……唉……”唐驕無可奈何的歎息。


    微生商看著他的眼睛,喜上眉梢:“師兄當真非我不可?”


    唐驕神情懶懶點頭,哄道:“非你不可。”


    然,微生商這廝聞言卻是蹬鼻子上臉質問出聲:“那師兄為何棄我而去,非要同那懋英成親?!”


    他這番舊事重提,頗有些咄咄逼人的架勢。


    唐驕覺得重翻舊賬並無意義,反問道:“一樁婚姻,讓蜀南與漠漢結秦晉之好,難道這一步有什麽錯麽?”


    話落,那微生商冷冷笑道:“那師兄何必用些花言巧語來哄騙於我,好讓我為你死心塌地,師兄分明清楚,到底是誰離不開誰。”


    唐驕又歎一聲,他覺得和微生商待在一起,自己唉聲歎氣的次數驟然增多,微生商此人心思靈巧,但靈巧也有靈巧的壞處,總是疑心病重,讓他無可奈何,卻又心甘情願。


    他側過身子將自己縮在角落:“你什麽時候想清楚再說。”他閉上眼:“我若不喜師弟,何必上你府中找你,任你同小情人快活一處不是更叫我清淨?”


    微生商聽他此言,先是愣了一會兒,隨後意識到師兄什麽意思,嘴都笑得咧開。


    “師兄說的是香槿?”


    唐驕緊閉著眼睛,學著剛才的微生商裝聾作啞懶得搭理。


    微生商卻是樂得不行。


    “師兄這是在拈酸吃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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