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加羅爾。


    自從行刑大會結束後,整座城裏的平民基本都認命了。


    他們一邊抱怨著那些對貴族施刑的人,一邊又對之羨慕不已。


    畢竟他們什麽都沒撈著,卻一起上了貴族的黑名單。


    還有那些天殺的草原蠻子,非要留那些滿身創傷的貴族一條命。


    當然這話無人敢當著草原人的麵說。


    自大會結束後,這些草原人好像更加收斂了,這幾日來竟幾乎沒殺過人。


    班加羅爾的平民們發現,各自的生活過得好像跟之前差不太多,甚至在治安方麵還比以前更好了。


    有草原人在,扒手、流氓都消失的一幹二淨。


    雖然城裏多了二十餘萬騎兵,但所繳納的稅賦不光頻率變少,甚至份額也沒以前的多。


    換個角度來想,養百八十個班加羅爾貴族等於養二十萬草原騎兵?


    平民們對此表示細思極恐,之前的錢都去哪了?


    被班加羅爾的貴族們用來擴充軍隊?


    那為什麽咱們的守軍支撐不了幾天就敗北了?


    其實他們心裏早有答案,錢都讓貴族老爺們拿去吃喝嫖賭啦!


    暫時保持這樣生活下去,也不是不行,唯一的缺點是會在公共場所與草原人碰麵。


    對平民來說,這種情況不慌是假的,他們各個腰上都挎著刀,看起來也很兇殘。


    漸漸的,格日勒圖下令將整座城一分為二,北邊騰出三分之一給蒙蘇騎兵生活,其餘部分歸原住民。


    對於班加羅爾這座有70萬常駐人口的城市來說,騰出三分之一的空間意味著生活區域將會變得更加擁擠。


    格日勒圖之所以遲遲沒有下令讓麾下騎兵去別的城市,是因為他暫時沒收到西部戰線的信件,不清楚孟卓可汗那邊是究竟是受挫還是已經攻破厄伽勒要塞。


    他需要一個準確的信號,用來調整戰略方針。


    所以這幾天,主要就是在做城市隔離的工作。


    新的法令頒布在班加羅爾,簡單來說,就是平民不得進入蒙蘇區域,而蒙蘇人可以隨意出入平民區,並且可以白吃白嫖。


    大多數事情,都沒有絕對的公平,更何況班加羅爾作為戰敗方,是沒有話語權的。


    格日勒圖頒布這樣的法令,也是為了把駐紮區避開那些燈紅酒綠的場所。


    蒙蘇人生活在草原上,遼闊無垠,同時也意味著他們的生存環境比較安靜。


    當然,也不能說完全阻止草原騎兵去酒館、伎廳之類的場所找樂子,這個也是底層戰士的基本訴求之一嘛。


    簡單來說,隻要不鬧出人命,保證班加羅爾平民對蒙蘇人的感觀等同於當地貴族,這就夠了。


    這樣的舉措是需要最高指揮具有一定長遠目光的,格日勒圖算做的不錯。


    因為他明白,駐紮在這裏是深入敵國,不是在草原上鎮壓牧奴那樣信手拈來。


    天天鎮壓這個鎮壓那個的,到頭來也隻是在班加羅爾徒耗精力,還不如用暫時的假象迷惑他們,起碼能少給自己找點麻煩。


    …………


    拓跋宏卸下了華麗的甲胄,身穿便服,帶著十幾個手下來如今的平民區閑逛。


    城裏的氣氛太悶了,拓跋部的駐地好巧不巧就規劃在賽罕部邊上。


    耳聞隔壁日夜不停的叫喚,他實在是聽的頭都大了,多半是賽罕台吉的大兒子幹出來的好事。


    在這期間,拓跋宏還見奧爾格勒麵色無奈地朝他打了個招唿。


    真不知道這種情況,在賽罕部草原上是否也一直保持著。


    無奈地搖了搖頭,拓跋宏手牽一匹馬,這是他此次的戰利品之一。


    相對於金銀財帛,他更喜歡這樣漂亮的戰馬。


    這匹馬顯得格外強壯,肌肉線條在陽光下清晰可見,隨著它的動作而輕微起伏,顯示出其中蘊藏的力量。


    它皮毛光滑,呈現出一種純淨的黑色,陽光在其身上反射出細膩的光澤。


    烏騅,是這匹新戰馬的名字。


    人嘛,總是對新到手的東西特別珍惜。


    所以拓跋宏對烏騅也特別細心,他不時調整著馬具,確保一切都安裝得妥帖舒適。


    鎖匠帕吉斯作為此行向導,已經提前幾天摸清了平民區的布局。


    他將腦袋轉過頭來,諂媚地笑道:


    “大人,咱們即將要參觀的是班加羅爾的集市。


    我打聽到這是一個繁忙的貿易中心,班加羅爾周邊的所有村落,包括本地的商販們平時都會聚集在這裏,販賣各式各樣的商品。


    眼下更是有不少商販困……呃留在這裏兜售貨物。”


    拓跋宏瞥了他一眼,沒有開口。


    放眼望去,臨近集市、街道兩邊的商販,並沒有因為草原人的加入而停止營業。


    生活需要錢財維持,商人的膽子向來是最大的。


    既然蒙蘇人明文規定,他們隻會白吃白嫖,不會幹擾市場秩序,商販們索性也就放開膽子搏上一搏。


    沒想到效果竟出奇的好,有些草原貴族甚至在對貨物體驗不錯的情況下,還會賞賜錢財。


    不要懷疑這其中的真實性。


    草原貴族的血液裏也有打賞的屬性,而且大多數人絕對比法瑞斯貴族要慷慨。


    一件事的發展,從0到1,遠遠比從1到100要來的困難。


    經過這幾天僵局的打破,蒙蘇騎兵竟然跟法瑞斯平民相處的還不錯。


    盡管在他們眼中,這些平民隻是奴仆,是跟農奴一樣為自己服務的。


    但漸漸的,蒙蘇騎兵發現這些法瑞斯商販不光說話好聽,還不知道從哪學來一些蒙蘇語。


    一邊拍馬屁一邊做生意,嘴裏還喊著諸如靚仔之類含義的話術。


    你說說看,哪個男人能受得了這個?


    鎖匠帕吉斯將臉上菊花般的綻放開,吹噓道:“大人,不是我說,草原上即便有集市,商品種類也絕不會有那麽多。


    從色彩斑斕的織物到珍稀的香料,從新鮮的農產物到工藝精巧的手工藝品。集市上應有盡有,熱鬧非凡。”


    “是嗎?那我倒要好好瞧瞧。”


    拓跋宏牽著烏騅,看著不遠處的集市,臉上的鬱悶也被衝淡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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