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宏帶著麾下剩餘的一千餘騎趕往幾天前的戰場。


    出發時有著三千騎,那一千騎拿去充軍的大半都死在了固德城南牆上,拓跋宏早有心理準備,隻是沒想到最終一戰的慘烈程度超乎了自己的想象,還是有近千騎折在了那裏。


    那些死去的騎兵被大火焚了個幹淨,隨著幾夜的雪落下,積雪將幹枯的草場完全覆蓋住,已經看不太出戰鬥的痕跡了。


    拓跋宏催馬靠近,雖然地圖顯示這裏還有密密麻麻的透明光點,但憑肉眼真的看不出來。


    拓跋宏把眼睛瞪得老大還是沒有發現一絲端倪,隻是隨著他的走動,地圖上的光點在慢慢的變少,應該是可汗刀在吸收吧。


    阿紮泰、陶柏等一眾騎兵就看著自家那顏在這片草場上晃晃悠悠的繞了一圈。


    “叮!


    可汗刀第一階段解鎖成功,開啟技能——我就是太陽!”


    拓跋宏點開麵板看了又看,沒變化。


    這吊技能沒有一點解釋,太逆天了!


    還有這個麵板就尿性,一到關鍵處就裝死。


    “走了!”


    拓跋宏朝後麵的一眾騎兵揮揮手,隨後一馬當先,向東邊而去。


    …………


    德高望重的種田大隊隊長老湯姆經過辛勤的勞作後,坐在籬笆邊露出滿足的笑容。


    這幾個月來,自從在實驗田裏播種了冬小麥和黑麥後,在半個月不到的時間就相繼出苗,現在應該算是越冬期。


    當溫度到達零度的時候,冬小麥就停止生長,正常來講應該能扛住零下十幾度的低溫。


    當然整個越冬期的周期內,小麥並不是完全停止生長,隻要溫度高於零度它就會蘇醒。


    今年的冬季雖然間隔著下了幾場雪,但還沒達到白災的程度,溫度也不算太低,起碼小麥還沒有凍死。


    老湯姆甚至還將這五十畝地用籬笆盡數圍了起來,防止路過的牛羊誤食。


    他看著這些可愛的農作物,在心裏幻想著它們長大後的樣子,嘴角的褶皺更深了。


    但是很快,他的幻想就破滅了。


    部落的主人——拓跋宏那顏迴來了。


    他帶來了很多好消息,但沒有一個是關於老湯姆的。


    而他帶來的唯一一個壞消息,卻讓老湯姆嚐到了。


    拓跋部要換草場了。


    換到博斯騰湖的東邊,並且湖的南北也盡屬於拓跋宏那顏。


    好大一塊封地。


    但對老湯姆而言,他幾個月的努力都白費了。


    這些開墾完的田,他帶不走,同樣也帶不走那些未來可期的冬小麥。


    該死的……


    “老湯姆,恐怕要讓你失望了。不過等到博斯騰湖的東邊,我會另外劃出50畝的地給你們種,要是種的好的話,我會賞你一畝。”


    拓跋宏的聲音仿佛具有某種魔力,拉扯著老湯姆的心開始躁動,“獨屬於你自己的農田,收成盡歸你自己安排。”


    “哦!”


    老湯姆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吃痛地叫了起來,他這才確定自己不是在做夢。


    “獨屬於我的地?!


    天啊!偉大的拓跋宏老爺,願穀神……哦不,願長生天保佑您。”


    老湯姆侍候的貴族老爺就是沒有十個,至少也有六七個了,他的人生一直是不停地在貴族手裏輾轉。


    那些所謂的貴族老爺從來都是拿鼻孔看他。


    像他這樣的農奴,竟然也能有機會擁有屬於自己的地,再沒有比拓跋老爺更賢明的貴族老爺了。


    “放心吧老爺,您就瞧好吧!”


    老湯姆信誓旦旦的拍了拍胸脯,決定拿出十二分的精神來對待湖那邊等著他開荒的農田。


    不過眼下,還有另外一件事需要做。


    老湯姆立刻號令夥計們將那些籬笆拆了下來放在勒勒車上,準備拉到湖對麵用。


    隨後,他盛情邀請周邊的牧民驅趕自家的羊群來品嚐越冬期的農作物。


    拓跋宏看著幹勁十足的老湯姆,給他點了個讚。


    一個字,絕!


    今天是個久違的晴天。


    雖然陽光沒有多溫暖,但比下著雪要好很多。


    哈讚、昂格爾、阿拉達三個閑散人士漫無目的逛著,看著眼前這個有些新奇的部落,麵麵相覷。


    這裏居然還有農田,湖邊的那個奇怪的木頭是什麽?


    怎麽光看牛原地轉圈,就能把湖裏的水抽到岸上?


    沒人能顧得上他們。


    趁著天晴,拓跋部的部眾忙碌起來。


    開始收拾東西,準備遷徙了。


    氈房收了起來,一輛又一輛的勒勒車被塞得滿滿當當,所有能帶走的東西都帶走,包括湖邊的牛轉翻車也被拆卸了下來。


    牧民們已經收拾了一遍,而那些農奴和牧奴再在他們收拾過的地方清掃一遍,撿起他們不要的布角和碎牛糞。


    人群趕著牛羊,浩浩蕩蕩的朝博斯騰湖東部而去,隻留下比舔過還幹淨的土地。


    倒也不能這麽說,拓跋宏還是留下了帶不走的石塊和駐地大門,兩根立柱嵌地太深,半天拔不出,還不如重新砍兩顆來的快,索性就不要了。


    幾萬部眾不全是騎兵,拖家帶口的本來就慢,再帶上這麽多的行李,往東走了大半個月才到。


    路上跟特木爾這家夥還碰了個麵,動作倒是夠快的。


    此時的特木爾冬風得意馬蹄疾,也沒有特意挑釁拓跋宏了,看來是心情不錯。


    兩個人有一句沒一句的“寒暄”了一會兒,隨後兩支車隊就擦肩而過。


    等拓跋宏到了博斯騰湖的東邊,遠遠地就看到了寬闊而又氣派的駐地,特木爾不愧是老牌那顏了,整個駐地非常完善,顯然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構建的。


    這倒是省了拓跋宏不少事,整個澤馬部的框架還完好保留著,圍欄、籬笆、拒馬一應俱全。


    澤馬部的新封地路途遙遠,這些東西他們也帶不走。


    拓跋部的部眾將氈房重新搭起,牛圈、羊圈和馬圈都是現成的,隻需趕進去就好。


    駐地大門,幾個騎兵搭著梯子將澤馬部幾個大字摘了下來,換上了拓跋部的牌匾。


    哈讚看著牛轉翻車在湖邊被重新搭起,步驟他一步不差的看了下來。


    他靜靜地看著轉著圈的牛,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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