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嫵頓了頓,也不好意思直接拒絕,就湊近傅承延的耳朵,低聲說:“承延,我之前吃了藥了,今晚不能喝吧。”


    這時候,別的女人也在和自己的男伴說話,賀彤也湊近蕭世傾,“他好像故意讓姐姐喝酒,可姐姐頭上還有傷,不能喝吧……”


    蕭世傾,“她今晚還吃藥了?”


    賀彤一頓,“這個沒,之前腦子裏想的事兒多都忘記告訴您了,藥姐姐沒吃。”


    蕭世傾緩了口氣,“做的不錯。”


    兩人小聲的話剛說完,有人催促道,“承延,你和薑嫵到底誰喝!”


    傅承延又湊近薑嫵,“嫵兒,我剛才那話都說出去了,你要讓我在大家麵前丟臉嗎?”


    過去的,不知道傅承延本性的薑嫵,在聽了他說這些話以後,一定會喝。


    為了穩住那個人設,薑嫵抿抿唇,笑:“承延有點不舒服,我替他喝吧。”


    說完,在薑嫵要去端那杯雞尾酒的時候,一隻青筋明顯,骨節漂亮的手先她一步端過了酒。


    薑嫵剛反應過來,便見蕭世傾仰著頭,把那一杯並不多的雞尾酒一飲而盡。


    那一刻。


    全場安靜的可怕。


    不知道是誰咳嗽了一聲,所有人才都陸續有了反應,去看傅承延。


    傅承延卻溫和的笑著,好似自己一點也不在意,不生氣,還說:“感謝世傾,我們繼續吧。”


    但蕭世傾的表情卻沉重。


    倒不是因為傅承延的反應,而是那酒的味道不對勁,有一股子說不來的味道。


    甚至齒間還有些不舒服的感覺,就像吃了一口細土。


    遊戲又開始了,他在桌上拿了一瓶礦泉水快速擰開往嘴裏灌進去,在最近噙了一會兒後,他土在了麵前的一個空的洛克杯裏。


    他這樣做的時候,賀彤就一直在悄悄看著。


    等他口中的水都吐幹淨以後,見那洛克杯裏的水裏,混著一丁點紅土一樣的東西……


    朱砂!


    蕭世傾眉心緊皺。


    賀彤打了個哆嗦,脊背都涼了。


    傅承延好可怕。


    她還以為,傅承延會在解酒茶裏放朱砂,結果,他竟然放在了薑嫵的酒裏!


    等迴過神來,賀彤突然不知用什麽心情去看待這一切。


    甚至眼下的情況,根本不能說是傅承延下的手。


    這根本找不到確切的證據,今天人太多了,傅承延完全可以一口咬定是有人在他家裏對薑嫵下黑手。


    想來那些荷包,他也肯定處理了個幹幹淨淨。


    這時遊戲正好輪到她和蕭世傾這裏了,賀彤在走神,沒能及時參與,便是她輸了。


    另一邊的人提醒她喝酒時,蕭世傾卻一聲不吭的端起賀彤麵前的酒喝了下去。


    賀彤攥了攥拳,“蕭老板,摻了飲料的酒我可以的……”


    蕭世傾垂著頭,不知道他在想什麽。


    他明明又被傅承延算計了,但卻沒有什麽怒意,淡淡的說,“這酒後勁大,不會喝就別碰。”


    賀彤也不知道蕭世傾這樣說是什麽意思。


    是解釋他替薑嫵喝酒呢,還是隻是單純的覺得她還是不要喝最好呢。


    接著她鼻頭酸了一下。


    被一種前所未有的迷茫包裹。


    她覺得蕭世傾可能比傅承延恐怖。


    可是就現在這兩杯酒,讓她覺得,蕭世傾比傅承延有底線。


    或許,得罪蕭世傾,也不能得罪傅承延的。


    這樣想著,賀彤攥緊了手指。


    恐懼。


    無邊的恐懼和焦慮,讓她有些窒息。


    這就是她插足別人感情的下場嗎?


    遊戲又開始,但換了其他玩法兒。


    這次的遊戲下酒更快,很多人都喝多了,就是傅承延,都用手撐著腦袋,頭暈。


    而蕭世傾,也察覺到自己身體有了明顯的異樣。


    在這之前,他了脫掉衣服,還偶爾吃點冰塊,一直都很平穩的保持著一個自己不熱的狀態。


    可現在,他皮膚表麵不覺得熱,可五髒六腑中的血液好似沸騰了一般。


    尤其是心髒,就跳的極為不適,又疼又有一種唿吸無力的感覺。


    就當他抬手按了按胸口時,傅承延錯開薑嫵和賀彤,對他開了口,“世傾,你不舒服?”


    問的真及時。


    薑嫵也錯開賀彤看他,發現他背心下,鎖骨和胸肌處的青筋正在緩緩變得明顯。


    她心咯噔一聲,慌了。


    他好像媚毒發作了!


    怎麽辦?


    就這時,蕭世傾突然錯開賀彤,與她對上了視線。


    她一頓,唯恐被人發現就準備躲,蕭世傾卻笑著說,“喂女主人,我有點喝多了,你把傅總給我做的那解酒茶拿去加熱一下。”


    傅承延皺起眉,當下反應,是蕭世傾情欲上頭後,想撩惹一下薑嫵。


    他沒吭聲,薑嫵便端著他沒喝的那杯茶走了。


    三分鍾後薑嫵又迴來。


    蕭世傾已經不參與了,宋聞舟坐在了他邊上,兩人頭靠的很近,在說著什麽。


    宋聞舟帶的那個女人和賀彤坐在了一起。


    薑嫵把解酒茶直接遞給了蕭世傾。


    蕭世傾接住,看也沒看她,隨口說了聲“謝謝”繼續和宋聞舟小聲說話。


    薑嫵又坐會原位,手指纏繞著,擔心,又不安。


    再趁著傅承延和別人說話時,悄悄瞥一眼蕭世傾。


    便看到他把那杯解酒茶放在了唇邊,一口一口,喝的很斯文。


    再看他的表情,不知道在和宋聞舟說什麽,他很認真,而宋聞舟一直在笑,又頻頻點頭。


    這倒像是喝多後,閑聊起了工作上那些煩惱的樣子,然後宋聞舟不知道說什麽,就一直在附和。


    看他還能和人閑聊,薑嫵想,他或許還可以。


    上次他在張家發作後,都撐到迴家看到她以後才釋放。


    這樣想著,她抓了一點幹果準備磕一個。


    突然“啪——”的玻璃碎裂的聲音又一次讓氣氛凝固。


    蕭世傾手裏的水杯掉在了地上。


    不等薑嫵他們反應,宋聞舟發出一聲唿聲,“世傾!”


    蕭世傾靠著他的肩頭,沒了意識。


    一時間,所有人都匆匆起身,傅承延雖然也在其中,但那張臉上閃過的,卻是得償所願的痛快。


    他剛準備開口,宋聞舟突然看著薑嫵,用極為憤怒的聲音道:“薑嫵,你踏馬的給蕭世傾喝了什麽!”


    別人對宋聞舟也有固定印象,就是那種很帥性格又好又愛玩的,無憂無慮世家紈絝,所以別人才送了他一個小宋爺的稱唿。


    他這樣的人突然生氣,薑嫵被嚇了一跳,“就是解酒茶,還能是什麽?”


    “胡說八道,承延給我們都做了一杯,我們喝了都沒事,怎麽就你拿著去加熱了一次,世傾喝了就不省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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