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落,蕭世傾說,“據我所知,他給薑嫵開的工作室也不過投資了七百萬,其中囊括了樂器,這麽一對比,他好像對你更舍得。”


    這話似乎是讓賀彤有了一點勝過薑嫵的心理,她唇角勾了勾,“不知道。”


    “他對你這麽舍得,”蕭世傾迴過頭來,盯著賀彤眯起了長眸,“怎麽就沒和薑嫵分手,給你個名分?”


    這個問題又刺中了賀彤的痛處,她低垂眉眼,搖了搖頭:“不知道,我也很費解。”


    蕭世傾繼續打量著她的表情。


    此刻倒是能看出來,賀彤是真心流露,沒有說謊。


    沉默片刻,蕭世傾熄滅了煙,又問她,“你來告訴我,如果傅承延的真心實意算上十分,你在他心裏,有幾分?”


    賀彤又想起了之前在春雨樓,她從窗戶外被拉上來,因為怕得要命,看到傅承延出現就想往他跟前跑,卻被他躲開的畫麵,她不免會難過。


    但再一想,傅承延之前為了救她,也真割了手腕。


    她吸了吸鼻子,“六分吧。”


    蕭世傾神色更暗,如果傅承延能給賀彤六分感情,那對薑嫵隻有四分。


    就這四分感情,卻讓傅承延死活不放薑嫵,那必然……有其他不可告人的目的。


    他的臉色越來越暗,“兩千萬。”


    賀彤一愣。


    他繼續道,“我給你兩千萬,你在傅承延身邊,給我調查一件事。”


    賀彤馬上就搖頭。


    雖然蕭世傾折磨她的手段令她恐懼,但傅承延也不是她能惹的主。


    看她這麽果斷地拒絕,蕭世傾眼中寒光陡現,正欲開口,手機突然振動了起來。


    他摸出來一看,神色猛變。


    之前和傅承延在麵子上過得去的時候,他有和傅承延互留過聯係方式,最近事兒多,和他結下梁子後也沒想起來刪掉。


    這個時候,這通視頻電話,他不敢不接。


    潛意識告訴他,一定有關嫵兒。


    接起。


    傅承延怒氣洶洶的臉出現在屏幕上,咬牙道:“你要對賀彤做什麽?”


    蕭世傾眉梢一揚,手肘往扶手箱上一撐,臉上露出邪肆的笑意,“能幹什麽,幹你和她晚上幹的那點事。”


    “蕭世傾!”傅承延的聲音拔高,“我和你以前無冤無仇吧,你搶了我的嫵兒不說,你還搶賀彤!”


    女人都是細節控。


    賀彤立馬抓住了細節,傅承延提到薑嫵,是“我的嫵兒”,提她,就是名字。


    蕭世傾手指婆娑著下巴,“雞和你也無冤無仇,你不也吃雞?”


    “蕭世傾!”傅承延被他氣得不輕,“你在警局差點對我動手,是因為你還惦記著薑嫵吧,你帶走賀彤,想抓我把柄?”


    縱然想法被識破,蕭世傾還是一臉淡然。


    “想多了。”蕭世傾說,“隻是覺得傅總的眼光很好,身邊的兩個女人都不錯,我也單純的,想玩玩。”


    “玩玩?”傅承延也笑了,“既然你不承認,那,就讓你看個東西吧。”


    音落,傅承延那麵的畫麵,又出現了一個手機屏幕界麵。


    那個界麵裏,薑嫵躺在病床上一動不動,身邊站著兩個五大三粗的藍瞳男人,正在脫衣服。


    蕭世傾的瞳仁頓時緊縮。


    他一眼就注意到了薑嫵頭上纏著的紗布。


    她竟然受傷昏迷了,傅承延幹的?


    傅承延的聲音又傳來,“我這個人呢,不在乎我女人和多少男人上過床,當初我也和你一起泡過溫泉,知根知底的……如果嫵兒喜歡你這款,那我就多給她找兩個。”


    “就是不知道,蕭總您向來意氣風發,能不能接受自己才玩過的女人,就被別人……糟蹋呢。”


    蕭世傾的手用力攥起後又顫抖著,骨節已經泛白。


    果然,找不到對方的要害,解決起來是相當棘手。


    而自己的要害被對方抓住,也是十分痛苦。


    “傅承延……”


    縱然蕭世傾的內心已經徹底的兵荒馬亂,但臉上還是淡淡的,克製著。


    “如果就是為了在我這裏贏一次,你這種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做法,真是夠蠢。”


    “蠢不蠢我不知道,”傅承延還是笑,“能滿足嫵兒,我就覺得幸福,咱們男人麽,要多考慮女人的感受。”


    視頻那頭,那兩個男人脫掉了上衣。


    肌肉健碩,胸上都是棕黃色的毛。


    蕭世傾的身子沒在視頻裏,但賀彤注意到,他的手抖得更厲害了。


    他那麽緊張,可臉上卻看不出一點,這玩得無非是個心理戰術。


    她想,對麵的傅承延或許真敢讓別的男人傷害薑嫵,但一定不是現在。


    眼下就是看蕭世傾能不能玩得住傅承延了。


    看不見的硝煙因為她和薑嫵在車間彌漫,賀彤被嚇得大氣不敢出一個。


    接著,蕭世傾又開口,臉上依舊帶著玩世不恭的笑,“好,這麽玩。”


    他抬腳踢了下前麵駕駛座,“找個沒監控的地方停車,讓後麵那二十幾位兄弟過來。”


    話音落定,視頻那頭的畫麵明顯抖了下。


    蕭世傾眯了下眸,畫麵抖,證明傅承延拿手機的手抖了。


    賀彤也被這話嚇得幾近窒息,數秒後,她爆發出哭聲:“承延哥哥救我!”


    雖然察覺到了傅承延害了怕,但蕭世傾的表情還是越來越白。


    守著薑嫵的那兩個男人又開始解腰帶了。


    而蕭世傾這樣做,無非是卯著一個想法,和賀彤想的一樣:傅承延隻是嚇唬他,不會讓那兩個男人真的傷害薑嫵。


    可誰料。


    不出半分鍾,那兩個男人之間,其中之一掀開了薑嫵身上的被子,而傅承延沒有叫停。


    與此同時。


    本就沒有昏迷的薑嫵,也在見證著這一切。


    就在五分鍾之前,她聽見兩個男人進來,又聽見傅承延給他們打電話,讓他們在這裏脫衣服。


    這兩個男人本不願意,多次追問傅承延是開玩笑還是認真的。


    結果傅承延說了一句,讓薑嫵恨他入骨的話:“她可以玩,隨便玩,玩瘋了也可以。”


    後來,視頻裏就傳出了蕭世傾的聲音。


    聲音有些空間感,她聽得出來,這是在互相開視頻。


    她不知道這兩個本不願意做這種事的男人會怎樣,但她現在,正在等待反抗的機會。


    在被子掀到薑嫵小腹左右的位置,薑嫵的手悄悄握成拳,準備反抗的那一瞬,空間裏先有了蕭世傾的聲音。


    “住手,人我放。”


    可這話一說。


    傅承延、賀彤、薑嫵,沒一個覺得自己贏了。


    這看似是一場互相威脅。


    可威脅的本質是,拿著情意在博弈。


    最先妥協,最先示弱的那個,一定用情最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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