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江王妃攔住李碩“王爺且慢,等欽兒、鈞兒來了一起商議後再做打算。”


    李碩扯著大嗓門喊道“他們是老子還是本王是老子,他們來了也要聽本王的。”


    李懷欽一進院子就聽見他爹的聲音,三步並兩步的來到門口“兒拜見爹、娘。”


    清江王妃鬆了口氣,問“欽兒,鈞兒沒同你一起來嗎?”


    李懷欽說“迴娘親,二弟出去會友,兒已命人去尋他了,娘喚兒來是為了何事。”


    清江王妃把聖旨給李懷欽看。


    “降爵、勒令孫卿卿歸家”李懷欽放下聖旨看向李懷鈺問“你如何打算。”


    李懷鈺說“當年納卿卿做側妃時,先帝不曾提過半句祖宗規矩,若為了此事降爵我不服。”


    李懷欽雙手輕拍兩下,說“你既然覺得委屈,就自個兒進宮與當今理論,做甚來尋爹娘。你可知若你去與當今理論,爹娘尚有迴旋餘地,倘若爹進宮與當今理論,咱們可就沒有迴旋的餘地了。”


    李懷鈺囁嚅了半天,才鼓足勇氣說“我是怕那個母老虎一言不合就開打,我自從在鎮撫司遇見她就沒一天好日子過,我實在是怕了。”


    “何人讓鈺弟怕成這樣”隨著話音進來的人,身形頗高,有一種仗劍走天涯的灑脫。


    李懷鈺站起來喊道“二哥。”


    “二弟看看這聖旨有何見解”李懷欽見到來人就把聖旨塞給他。


    李懷鈞行禮“兒給爹娘請安,讓人尋兒可是有事。”


    李碩擺擺手說“先看聖旨。”


    李懷鈞看完後隨意的扔在桌上,坐下後問“這聖旨上寫的可確有其事,若有就不好辦了,若無還可自辯。”


    李懷鈺狠狠的白了李懷鈞一眼,嘟囔著“是不是你不知道,嘉南由孫氏撫養,爹與娘也是知道的,也沒說別得。”


    李懷鈞翹著二郎腿說“你如今也不是個小孩子,怎地有了錯事還要推到別人身上,牛不喝水還能強按不成。咱們雖然不是聖武爺的親骨血,但這份家規是給李氏宗族全部子孫的,咱們從識字開始就背家規,你有此下場實屬活該,與旁人無關。”


    “懷鈞,咱們是來商議懷鈺降爵之事,至於其餘不想幹的事,過後再商議”李懷欽見他娘臉色難看,忙出言阻止。


    李懷欽笑的沒心沒肺,說“大哥,咱們都是親兄弟,懷鈺降爵咱們也無光,唉,這明擺著做錯的事,如何去與當今理論。聖旨上明明白白寫著要孫卿卿歸家,端看懷鈺同爹娘是何想法了。”


    李碩眼一瞪說道“卿卿已上了玉牒,如何能歸家,你們三個都隨我一起去宮中麵聖。”


    清江王妃站起來說“先去宮中探探口風,摸清當今是何意圖,千萬不要與聖上頂著幹。”


    李碩擺擺手說“再嘮叨下去,怕是要與聖上用午膳了。”


    禦書房裏,李翊昊頭也不抬的埋在奏章裏奮筆疾書。


    趙靜泉進來稟報“聖上,清江王、榮郡王、信郡王、鎮國將軍求見。”


    李翊昊說“宣。”


    趙靜泉急步出去,喊道“聖上宣清江王、榮郡王、信郡王、鎮國將軍覲見。”


    “臣率子領旨”清江王行禮後,帶著仨兒子跟在趙靜泉後麵進禦書房。


    四人進去隻見如山般的奏章,在趙靜泉示意下行禮“臣李碩率子拜見聖上。”


    李翊昊的聲音從奏章後麵傳來“王叔平身,賜座,朕批閱完手裏的奏章再說話。”


    等了約有一盞茶功夫,李翊昊從奏章山裏站起來,說“趙靜泉,把這些批閱完的奏章搬出去騰地兒。”


    趙靜泉應是上前搬奏章。


    李碩拱手說道“聖上,可要保重龍體才是。”


    “謝王叔,不知王叔來見朕有何事”李翊昊從禦案後轉到前麵坐下。


    李碩語氣平淡的詢問“聖上,臣不明白,孫卿卿是上了皇家玉牒的側妃,又給懷鈺生下兒郎,為何讓其歸家。”


    李翊昊看著李懷鈺問“鎮國將軍可知為了何事。”


    李懷鈺答道“臣納孫卿卿,當初先帝爺也不曾訓斥過。”


    李翊昊站起身來迴走動著說“宣宗人令帶著玉牒麵聖。看來鎮國將軍是知道家規了,你明知故犯,朕隻是罰你降爵不冤。先帝爺不曾責罰你,你就以為做的對嗎?李懷鈺,朕告訴你為何先帝不責罰你,因為咱們隻是宗親,聖武爺定的這條家規,其實約束的是聖武爺的親骨血,對宗親可以網開一麵。朕之所以罰你,是念在同一高祖父的份上,把清江王府當做自家人對待,誰知你竟不知悔改,還拉來王叔給你幫腔,你行事沒有章法,難當大任。”


    李碩聽了這話急了,不是聖武爺的血脈一直是他的心病,說“聖上,這話從何說起,臣的祖父與聖武爺可是親兄弟啊?”


    李翊昊笑著說“王叔,這親兄弟哪裏比得上親兒子親,您說是吧!”


    趙靜泉進來稟報“聖上,宗人令奉旨覲見。”


    李翊昊坐下說“宣。”


    李懷鑠捧著玉牒進來“拜見聖上,不知聖上要臣帶玉牒做甚。”


    李翊昊伸手說“把清江王府的玉牒給朕。”


    李懷鑠抽出第三本,趙靜泉接過遞呈給皇上。


    李翊昊翻到李懷鈺的那張,見上麵寫著蔡小娟,旁邊注明其出身。李妍汐長女。


    “把玉牒拿給王叔過目”李翊昊吩咐趙靜泉。


    李碩接過來看著,眼睛越睜越大,“這這這是何意,不對,當年是我親眼所見孫卿卿的名字在玉牒上,怎地沒有了。”


    李懷欽從他爹手裏拿過玉牒,李懷鈞與李懷鈺都湊近觀看。


    “玉牒上怎地沒有嘉南的名字,去歲時是我報與你的”李懷鈺大聲質問李懷鑠。


    李懷鑠慢吞吞的說“你當時報與我,說把這孩子記在孫卿卿的名下,可我翻遍玉牒也不曾見孫卿卿的名號,我問過你李嘉南的母親是誰,你說是孫側妃。一是玉牒上你並未有側妃;二是庶出子女的母親是正妻,你的要求於禮不合,我才沒寫在玉牒上。”


    李懷鈺氣的臉色發紅,站起來就要發飆。


    李懷欽笑著說“懷鈺先坐下。請問宗人令,這玉牒可是原來的那份,若是原來的,你尋不到孫側妃的名號為何不同懷鈺講,還請勇郡王解惑。”


    “這玉牒是原來的那份,我李懷鑠可以對天發誓,至於為何不講,榮郡王看看平涼王的玉牒再與我講”說著抽出第二本遞給趙靜泉。


    李懷欽不明所以打開平涼王的玉牒,見上麵的妻妾都記錄著出身。


    李懷鑠微笑著說“聖武爺定的家規有一條:三代血親不得成婚,咱們的玉牒或許與別家的不一樣,這樣記錄是避免有人無視家規。邑郡王講的孫卿卿,我詢問後得知是邑郡王的表妹,這明顯與聖武爺定的家規相衝。邑郡王身為皇親應以身作則,卻連犯兩條家規實屬對聖武爺大不敬,我得先帝爺看重任宗人令,必需整頓家規以儆效尤。”


    李碩在邊上說“可孫氏上玉牒是本王親”


    李懷鑠打斷他的話“王叔,雖然俗話講眼見為實,可有時眼睛所見也不都是真的,玉牒上沒有孫氏卿卿這個人,王叔也要知錯犯錯不成。”


    “懷鈺,嘉南這孩子你應記在弟妹名下,你可不能再犯糊塗”李懷鈞拍拍李懷鈺的肩膀。


    李翊昊問“王叔還有別的事嗎?”


    “臣等告退”李碩父子起身告退。


    李翊昊對李懷鑠道“家規,朕又添了幾條,勇郡王可命人送印刷局多印些出來,族內每家每戶一份,不光要記住還要做到,天下沒有不勞而獲的好事。”


    “臣遵旨,臣告退”李懷鑠捧著玉牒退下。


    胡靈兒在宮裏轉悠,見不少宮殿都呈現出荒涼頹敗。


    白芷提醒“娘娘,快正午了。”


    “迴吧!”胡靈兒轉身坐上步輦迴坤寧宮。


    張時本講完了功課,正在迴答李紹謙的問題。


    趙靜泉進來笑著說“咱家見過大人,聖上命咱家來與大人傳話,聖上留大人共進午膳。”


    張時本躬身行禮“臣叩謝聖恩。”


    趙靜泉答道“咱家告退。”


    胡靈兒下了步輦見趙靜泉站在坤寧宮門口,問“聖上有事。”


    趙靜泉哈腰傳著皇上的話“娘娘,聖上留張大人在東宮用午膳,想請娘娘親手做兩道菜。”


    胡靈兒問“聖上可說準備什麽菜。”


    趙靜泉答道“聖上說張大人喜歡吃魚,鮮香麻辣的菜備些。”


    “我知道了,你轉告聖上,我去東宮做菜”胡靈兒轉身進宮門。


    把頭上的珠翠摘下來,用木簪簡單的挽起,換上輕便衣服去廚房。


    徐東坐在灶旁等著菜單,就聽傳來“娘娘駕到”的通傳。


    胡靈兒進來問“今兒可有魚、藕、排骨、蝦、豆腐。”


    徐東答道“迴娘娘,今兒沒備蝦。有鰣魚、刀魚、豬蹄、豆腐、排骨都有。”


    “帶上菜與砂鍋去東宮,今兒我掌勺”胡靈兒吩咐完,先去東宮。


    張時本戴著老花鏡看胡靈兒寫的話本子。


    李曜宸寫完最後一個大字問“師傅,這故事好看嗎?”


    “故事,太子管這叫故事”張時本笑著說“好看,不過喊故事有些不妥,故事是指舊事、舊業、先例、典故,可這本書老臣看不出有典故、先例啊!”


    李曜宸站起來說“師傅說的甚是,可我娘說通過講述一件事件來傳達一種意義,從中學到或者受教,才是故事。您看的《小蝌蚪找媽媽》,我娘說蝌蚪是有誌者事竟成。”


    “團子,又在學舌”隨著話音李翊昊走進來。


    張時本行禮“老臣見過聖上。”


    李桐月與倆弟弟行禮“拜見聖上。”


    李翊昊擺擺手“免了,不早了去用膳吧!”


    胡靈兒在廚房裏忙活,砂鍋裏燉著排骨藕湯,她做板栗燒雞、豆腐箱子、粉蒸肉、清蒸鰣魚、脆皮五花,其餘炒菜由徐東做。


    膳堂裏坐著魏建藻、韓琦、李懷鑠。


    張時本進來與幾人見禮。


    “坐吧!今兒有幾道菜是皇後親自做到,到時諸位都嚐嚐”李翊昊坐下說“按理說天冷吃鍋子最舒坦,可今兒廚房沒備羊肉,所以啊!朕請諸位吃席麵吧!”


    胡靈兒把菜裝盤,由內侍抬著去膳堂。


    李翊昊盛了碗湯說“動筷吧!”


    張時本拱拱手說“聖上,有話您直說。”


    “朕是有話要講,當年朕還是太子時,就覺得衙門之間的職責劃分不清”李翊昊舀著湯喝了一口“朕要重新劃分各衙門的職責,趙靜泉,把朕寫的拿給幾位大人。”


    趙靜泉從包裏取出幾十個本本奉上。


    李翊昊嘴角上揚,說“用過午膳後,再看再商議。”


    胡靈兒與幾個孩子在偏殿吃飯。


    李曜宸說“娘,我的功課寫完了,下晌可不可以踢球。”


    胡靈兒問“你想與誰踢球,內侍還是護衛,你還是別難為他們了,輸也不是贏也不是,用過午膳後還是去聽政事吧!”


    張時本看著手裏的戶部分布圖:土地管理司、稅務司、財政司、民政司、央行司,每個司對應的職責與管轄的省府都寫的明明白白。


    接著再看下一本,上麵寫的是五城兵馬局分布圖:中、東、南、西、北兵馬司下設戶籍隊、治安隊、刑偵隊、消防隊、城管隊、巡邏隊,同樣每個隊的職責也是寫的明明白白。


    看完自個兒手裏的本子,三人相互交換再看。


    李懷鑠看著手裏的本子,嘴角抽動了幾下,這哪是幾條,有二三十條了吧!從宗室子弟出生到五代之後都寫的明明白白。


    魏建藻問“聖上,龍影衛是何意。”


    李翊昊說“朕要講一件秘聞,聖武爺當年建立了一支龍影衛,最初隻有百人,後來擴張到現在的數千人,武平侯府的武敬堯、武敬驥、武敬騰沒有死,他們如今是龍影衛的統領。龍影衛是一支特種軍隊,如遇緊急軍情才會出動,朕打算讓他們由暗轉明,著兵部統一管轄。”


    李懷鑠問“聖武爺建立龍影衛必有因由,聖上何不讓龍影衛繼續在暗處效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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