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席宴上馮彪沒有了剛剛的氣勢與灑脫,一副束手束腳的樣子。顯得拘謹了許多,反倒是那孫峰一邊開著他的玩笑一邊與眾人把酒言笑。馮彪在心裏暗罵道:


    “孫峰這廝定是來那我尋開心來了!他娘的!要不是自己這次隸屬於他直管,老子早就不伺候了。”要知道,在古代軍營中監軍或者監督一類的職務是不能得罪的。這些人負責監管,擁有直接向本部最高軍事長官直接匯報的權力。莫說是真有把柄落到他們手中,即使本職工作出色的完成,隻要他們幾個誣告的軍報上去,幹的再出色也會吃不了兜著走。


    想到這馮彪不斷的告誡自己:“大丈夫要能伸能縮,這次盡管他取笑去好了!隻要不出岔子就成,隻要不出岔子就成。”因此,雖然孫峰不斷的挑釁取笑著馮彪;但他隻在一旁陪著笑臉默不作聲。這下倒是孫峰心滿意足了,看著以往對自己不服不忿的馮彪如今如同一隻溫順的小貓一般對自己言聽計從。孫峰不僅感歎道“他娘的權力真是好東西啊!”調侃久了倒是他自己覺得索然無味了起來。


    自從孫峰入席後他便成了這宴會上的主角,不論是魏府眾人還是馮彪身邊的將校頻頻的向他敬著酒。這孫峰可能是沒受過這種待遇,不一會兒便飄飄然了起來。一口接一口的喝個不停起來,不一會兒不勝酒量的他便有了幾分醉意。酒宴結束他已經是大醉不醒了。看著天色已晚,馮彪便找來身邊的副千總安排眾位兵士休息,魏淵提議南郊的空場很是合適行軍宿營,於是馮彪便命自己帶來的五百軍士於南郊安營。魏興周則一再的挽留馮彪留宿魏府之中,由於孫峰實在是喝的不省人事了。不得已馮彪便安排身邊的十餘名精壯衛士留下來陪同自己與孫峰留宿魏府。


    “什麽東西!就他那樣的人也配在我府上吆五喝六!總有一天我會讓他們這些賤民知道得罪本少爺的下場!”安頓好眾人後魏狄迴到自己憤憤的罵道!由於此次馮彪一行人的起居魏興周交給他來安排,在安排期間著實讓這位魏府嫡出的二公子窩火不少。尤其是那喝的爛醉的孫峰竟將他當做下人一般的使喚來使喚去,這讓魏狄的自尊心很是受傷。不過此次他倒也不是一無所獲,魏狄借著安排眾人居所的機會悄悄的將孫峰安排到了魏淵所在的院子附近。


    原因很簡單,魏狄有著自己的小算盤。這兩個人都是他所深惡痛絕的。將他們安排在一起相安無事也就算了,要是鬧出了矛盾來自己在一旁看笑話豈不爽哉。魏狄巴不得這兩個人能夠同時在這個世界上消失,那樣就完美了。


    下了一整天的大雪終於停了。月亮已經完全的升上了高空,在明亮的月光映襯下星星仿佛稀少了很多。寒冷的空氣使得魏府比以往安靜了許多,下人們龜縮在狹窄的房間裏用薄薄的被褥取著暖。府上的公子和管家們的居所則顯得明亮溫暖了許多,魏淵也在第一時間換上了舒適的棉被,溫暖的手爐和燃燒著熊熊烈焰的壁爐讓整個屋內溫暖如春一般。


    想想著這一天發生的種種,魏淵第一次深深的感覺到了在這個時代中自己的渺小和無助。僅僅就是一個千總就可以讓自己一家人奉若上賓,好話說盡。


    毛主席說的對啊!槍杆子裏出政權,在接下來即將到來的紛繁亂世中。自己唯有擁有武裝才能不任人宰割啊!一邊思考著自己未來的出路,一邊舒服的躺在柔軟的床上一股倦意湧了上來。不知不覺魏淵進入了夢鄉。


    子時剛過,明亮的月光下便有一個黑影搖搖晃晃的出現在了魏淵的院中。一名男子在如廁之後,暈頭轉向的就走到了魏淵的院中。他也並為察覺有什麽異樣,轉眼他便推開了西廂房的屋門。當他一身酒氣搖搖晃晃的走到床邊後發現這床的布局與自己剛過睡的不盡相同。粉色的帷帳裏麵是一副繡榻,榻上正有一名女子輕閉雙目,櫻唇微張,這男子隨手掀開了被褥。隻見那女子乳白色的絲綢褻衣緊緊地裹在身上顯的起伏有致,特別惹人。外麵穿著著一件段黃色的棉質長衣。看到這麽一個秀色可餐美人躺在自己麵前,這男子隻覺得酒氣盡散,一股男人衝動的占有欲從腳底湧上了頭頂。他手撫摸了一下這女子的小腿,甚感光滑潤澤,如撫美玉一般。這男子心中不覺一陣激蕩。此時的他也管不了那麽多了,隻見他麻利的脫去上衣半裸著身子朝那女子的身上撲去。


    “啊!!!救命啊!”一聲淒厲的喊聲劃破了魏府的寧靜,魏淵猛地在睡夢中被驚醒了。他起身豎耳細聽,又是一陣求救聲傳來。那正是月娥的聲音!魏淵立刻披上外衣朝月娥房中奔去。推開房門後魏淵衝進了屋中,正看到一名男子半裸著身子背對著自己,臉朝著月娥床榻的方向。床榻上摁倒著身材嬌小隻穿著乳白色的絲綢褻衣的月娥,月娥不住掙紮哀告,段黃色的絲質長衣已經散落在了地上。褻衣上部似已被扯開,一雙踝圓的玲瓏小腳,軟弱無力的在半空中踢踹著。看到這情景魏淵不由得一股無名怒火湧上了心頭,他一個箭步衝到了那男子的身後。一把抓住了他的發髻,猛地向後一拽。可憐這男子在魏淵天生的神力麵前如同小雞子一般被魏淵硬生生的甩了出去。


    “你大爺的!我看你小子是活的不耐煩了!敢在本少爺的院中撒野!”就在那名男子被重重的摔到牆邊的同時魏淵如同獅子一般撲到了他的近前,朝著他的臉抬手就是一拳。那男子剛剛抬起頭便看到一個碩大的黑影衝到了自己的麵前,自己的麵部左側一股寒風襲來。這一拳正中自己的左側顴骨,可憐他也是七尺男兒。被魏淵這一拳打下去愣是被打的在地上滾了三圈,爬在了地上沒了聲響。魏淵急忙轉過身來本想安慰下月娥。


    可映入眼前的景象卻也讓魏淵猛地迴不過神來。月娥不過十七歲的年齡,一雙大眼水靈靈的,伴著緊張的喘息撐得衣衫不整的褻衣高低起伏,原本略黑的皮膚裏透著紅暈。魏淵見她裸露著粉嫩的肩頸肌膚。原來他隻是認為月娥長得很耐看很漂亮,可沒想到月娥的身材也是如此的誘人。想到自己的失態,魏淵不覺的幹咳兩聲,月娥忽然暈紅雙頰,加倍顯出裸肩胸口的肌膚柔滑,隱隱浮露青筋,她猛的俯下身去抓起了段黃色的棉質長衣裹在了身上。


    “你…你沒事吧“魏淵尷尬的問道


    “多謝公子…我也不知道是怎麽迴事,當我醒來的時候便看到這個男的在我的床上…”月娥又將被褥披在了身上不好意思的答道,當講到有個男人爬上自己的床時,她突然羞紅了臉便不再說下去了。


    “恩,我看看是哪個不知道死活的敢如此大膽!”魏淵忙著轉移了話題,當他奔過去將那半裸的男子轉過身來仔細觀看了一番,不覺得大吃了一驚!這男子竟然就是孫峰!此時的孫峰已經是兩眼上翻,口吐白沫了。此時附近幾個院子的人已經陸續的趕到了魏淵的院子當中,幾個膽子大點的衝進了月娥的房內。馮彪就在其中,正當魏淵看著孫峰不知所措的時候。馮彪一個箭步衝了上來。


    “孫參軍!你怎麽了孫參軍!快將孫參軍抬迴房中去!你們幾個快去找郎中!”馮彪迅速的安排了自己的心腹軍士開始行動,當一切安排妥當後他轉過臉來看了看魏淵,又望了望衣衫不整的月娥。


    “魏淵少爺,說說吧。怎麽迴事啊?”其實不用魏淵說明馮彪也已經從這二人的狀態上猜出了大概。


    魏淵就將自己在聽到月娥大聲唿救的聲音後發生的事情簡單的敘述了一下。馮彪又問了問月娥事情的經過。


    “呸!什麽東西!真是給我們當兵的丟人現眼!”馮彪低聲罵了一句。


    就在此時魏興周急匆匆的走了進來。下人已經將發生的事情向他稟報了。知道魏淵將那孫參軍打了可著實是把魏興周嚇得不輕。民不與官鬥,更不用說是毆打軍中的參軍了。辦事謹小慎微的魏興周顧不上換衣服便急急忙忙的朝著魏淵的院落奔來。


    “魏淵啊魏淵啊!你好大的膽子啊!”進門魏興周就怒罵道,此時的魏狄則躲在一旁冷眼看起了笑話。


    走到近前魏興周重重的給了魏淵一巴掌!魏淵被這一巴掌打的有些惱火。


    “是那孫峰闖進月娥屋內要強行無禮,孩兒才出手製止的!這樣倒是孩兒的錯了!”魏淵不服氣的頂嘴道。


    “為了區區一個奴婢,你竟敢對朝廷命官大打出手!你是要氣死爹啊!”魏興周很顯然是氣的不輕,一邊喘著粗氣一邊怒罵道。


    馮彪站在這爺倆中間很是尷尬,雖然孫峰千不該萬不該。但自己的上司被平頭百姓打了,自己要是不說話表態很是過應不去的。但那孫峰又是自己的冤家對頭,馮彪恨不能自己動手呢。今天魏淵替自己出了氣,他又感覺很是爽快。


    看著這一隊父子將在了這裏,馮彪也不知道說些什麽才好。就在此時魏祖悄悄的拉了拉馮彪的衣袖,示意馮彪借一步說話。於是馮彪跟著魏祖離開了擠滿了人吵吵嚷嚷的廂房來到了院中。


    “馮千總,這是五千兩的銀票。此事還需千總大人出麵化解啊!”說罷魏祖將銀票塞進了馮彪的懷中,深深的作了一揖。


    將銀票揣在懷中馮彪感歎,果真是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啊!雖然明知道難度很大,但他還是不自覺的迴答道:


    “馮某盡力而為,盡力而為便是。”說罷馮彪便直奔孫峰的住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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