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犢子!”


    聽到莊慶的話,莊嚴也反應過來,罵了一聲之後,就掛掉了電話。


    掛掉電話之後,莊嚴坐在沙發上,迴想著剛才莊慶的話,不由得無奈地笑了笑:“這小子,總算是辦點正事了。”


    雖然莊嚴對自己兒子並不怎麽放心,但是對江澈肯定是放心的,莊慶跟著江澈,但凡能從江澈身上學到江澈一分的本事,也夠莊慶這輩子用了。


    “我剛才,是不是有點太衝了,是不是應該聽這小子解釋一下的。”不知怎地,莊嚴竟是開始反思起自己對莊慶的態度來了。


    “這臭小子,從小就不讓人省心。”隨後,莊嚴無奈地歎了口氣,拿起手機,又給莊慶打了個電話過去。


    “喂,幹嘛老爹,都說了我在上班在上班,你這老打電話,耽誤我工作進度了都。”莊慶接起電話,十分無奈的說道。


    “沒事,就是想叫你今晚迴家吃飯,我跟你媽在家等你。”莊嚴這次並沒有對莊慶發火,而是十分心平氣和地說道。


    聽到莊嚴的話,電話那頭的莊慶愣了愣,隨後應道:“知道了,我下班就迴去。”


    “好。”


    ......


    江澈這邊,離開莊嚴辦公室之後,直接開車奔著蘇澄奶奶家就去了。


    剛才在莊嚴辦公室的時候他就已經接到了蘇澄的短信,說要他去接她迴家。


    從辦公室出來之後,江澈立馬驅車前往了奶奶家。


    半小時後,江澈來到了蘇澄奶奶家。


    來到奶奶家後,江澈並沒有見到蘇澄,隻能下了車,走進了院子。


    進入到院子之後,隻見蘇澄穿著身白色衣服,站在奶奶院子裏的小菜園旁邊。


    此時正值冬天,蘇澄穿著一身白色的羽絨服,下身則是一條緊身牛仔褲,穿著一雙長靴,十分簡單的裝束,但是穿在蘇澄身上卻顯得格外與眾不同。


    就在江澈踏進奶奶家門的那一刻,天上竟是飄起了雪花。


    看著天空中飄下來的雪花,江澈不禁伸手探出去,接住了一片。


    雪花落在了江澈手裏,瞬間便是從雪花化成了水。


    不知何時,蘇澄也湊了過來,站在江澈身前,跟江澈一起看著他手上融化了的雪花。


    雪花融化之後,江澈抬起頭,剛好看見了湊過來的蘇澄。


    此時蘇澄的臉就在江澈麵前不到十五公分的地方,兩人唿吸時產生的白霧甚至已經交織在了一起。


    院子外麵,路燈按時亮起,暖黃色的燈光打在二人身上,天上的雪花越來越大,落在了二人頭頂。


    兩人抬頭,看著頭頂的燈光,雪花在路燈的照耀下,落下來的一片片雪花顯得格外清晰。


    漸漸地,二人的頭發上也落下了不少的雪花。


    看著雪花堆積在蘇澄頭頂,江澈剛想伸手替蘇澄撣去雪花,卻被蘇澄給伸手攔住了。


    “怎麽?”突然被蘇澄攔住,江澈滿臉疑惑地看著蘇澄,開口問道。


    “為什麽非要把這些雪花弄掉啊。”蘇澄沒有迴答,而是看著江澈,反問道。


    “如果等一會雪花化掉,頭發會濕,小心感冒啊。”江澈捏了捏蘇澄的臉頰,像哄小孩子一樣哄著蘇澄。


    蘇澄挪開江澈捏著自己臉頰的手,抬頭看著江澈,表情十分認真道:“可是,你聽沒聽過一句話啊?”


    “什麽?”江澈見蘇澄突然如此認真,心裏突然想到了一個可能,也想到了蘇澄想說的那句話,頓時變得緊張了起來。


    “今朝若是同淋雪,他日也算共白頭。”蘇澄看著江澈,十分認真的說道。


    聞言,江澈明白了蘇澄的意思,剛想說些什麽,蘇澄卻伸出手指,抵在了江澈的嘴上。


    “江澈,我喜歡你,喜歡你好久了。”蘇澄鬆開手指,看著江澈,開口道:“其實我也不知道我是什麽時候喜歡上你的,可能是你第一個給我好吃的,也可能是你沒有像其他同學那樣孤立我,亦或者是你每次都變著法地用那有些笨拙的方法維護著我弱小可憐的自尊的時候。”


    “我爸爸媽媽很早很早就離開了我,我是奶奶養大的孩子,因為家庭條件不好,但是我又長得很漂亮,所以奶奶從小就要求我低頭。”


    “奶奶跟我說,我們是窮苦人家,如果被人家發現長得很漂亮的話,是會被人家欺負的。”


    “小時候的我不懂是什麽意思,但是我不想被人欺負,所以我就聽了奶奶的話,一直都是低著頭的,從小到大,也很少有人看清楚我長什麽樣子。”


    “久而久之,這種窮苦也導致了我的自卑,我從低頭為了保護自己,變成了習慣性地低著頭,不敢抬頭看人。”


    “也因此,同學們漸漸地遠離我,我也沒有朋友,每天都是自己一個人,隻有奶奶和我作伴。”


    “最開始,我以為可能我這輩子都要一個人了,但是你卻突然出現了。”


    “當時老師讓我跟你做同桌的時候,其實我心裏是有些慌張的。”


    “因為我知道,你在班上的人緣很好,跟誰都能聊上幾句,和大家關係都不錯,我怕坐在你的身邊,經常會有人來找你,這樣的話,他們可能也會注意到我。”


    “最開始我自己守著那一畝三分地,本以為你的到來會打破我的安靜,但是沒想到,你注意到了我的不合群,每次有人來找你,你都會主動迎上去,避免他們影響到我。”


    “之後,你發現我晚上自己在教室吃饅頭鹹菜,就偷偷給我帶飯,最開始我不願意,你就直接把我桌子上的數學練習冊搶了過去,說你要抄我的答案,給我帶飯是做交換。”


    “可是,那天根本就沒有數學作業,而且練習冊也早就已經講完了,根本不可能存在沒有做的地方,你抄答案也沒有意義。”


    “從那之後,你經常找各種蹩腳的理由給我帶飯,我知道那是你的好意,也知道你在刻意維護我的尊嚴。”


    “畢業的時候,拍畢業照的時候我站在最邊緣,是你把我往裏拉了拉,最後同學們單獨拍合照的時候,也是你拉著我單獨拍了一張合照,當時除了老師,沒有一個同學來跟我拍照。”


    “也是當時的你,鼓勵我要抬起頭生活,是你的鼓舞給了我自信。”


    “如果說是我的爸爸和媽媽給了我第一次生命,那給我的生命繪上顏色的,就是你江澈。”


    “就像剛才的路燈一樣,給原本昏暗的院子,提供了一抹光芒。”


    “上了大學之後,因為你的鼓舞,我開始自信起來,也學會了很多曾經不知道的東西,也是在你的鼓舞之下,我有了朋友,這些年也遇到了不少人,因為長相的緣故,大學的時候我也有了不少的追求者。”


    “隻不過,不管這些年過得多充實,我總感覺我的心裏缺少了些什麽。”


    “我很清楚,是因為沒有你在身邊了。”


    “本來大二寒假的時候我打算趁著假期迴來找你,跟你表露我的心意,但是那時候我知道了你有女朋友的消息。”


    “從那之後,我甚至打消了主動聯係你的方式,生怕會影響到你。”


    “慢慢的,就到了大學畢業的時候,我沒有迴青城,留在了我上學的城市,就是怕迴來之後會見到你。”


    “直到幾個月前的高中同學聚會,你對我發出邀請,我鼓起勇氣迴來了,而這,也成了我這一生最為正確的決定。”


    邊說著,蘇澄的眼中泛起了淚水,而站在蘇澄對麵的江澈,聽到這些話,也不禁迴憶起了與蘇澄的點點滴滴,鼻子也不禁發酸。


    “蘇澄....我....”


    “別說話,繼續聽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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