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淨瓶哇哇亂叫,那個白皙的苗家女孩笑語盈盈的走過來,淨瓶走路走得急,臉蛋紅撲撲的,煞是好看,苗家女子忍不住伸手去摸,羅博一把拉過淨瓶,“對不起啊,小孩子瞎說,別介意。”


    苗女也不生氣,“我叫阿鳳,你們從哪裏來的。”阿鳳帶著方言的普通話更有一番風味。


    “楚城。”


    “羅浮山。”


    “天上。”


    三人的迴答各不相同,淨瓶迴答的“天上”更讓阿鳳覺得她可愛,“你們這是要去哪裏。”


    “張家界。”


    “遊玩”


    “鬼市”


    三人迴答又不相同,阿鳳聽到“鬼市”的時候麵色微微一凜。


    出自小女孩之口,是真話還是假話。


    “鬼市隻是個傳說,但是那裏不是外人能去的,小心有去無迴。”


    這次李猜和羅博都不說話了,看著淨瓶。


    “你們看著我幹嘛?我說實話,就是會招人不高興,李道長,你說的,這女子沒啥能耐,你說一根指頭就能撂倒她,那你們為什麽要說假話,姐姐,你是用的情蠱嘛?”


    李猜真想拍死她,羅博同情的看著他,


    阿鳳不介意的解釋道,“你們對情蠱有偏見,情蠱,就是愛情的蠱。這不是湘西女人的專利,湘西的男人也常常放蠱。從小,我們就知道湘西有一種藥叫“粘(nia)粘藥”。湘西人形容兩個人特別好時,就常用“粘”來形容。兩個人粘在一起了,就是說明兩個人好得肉連肉骨連骨,分不開了。湘西的男人女人放情蠱時,有兩種情況。一是湘西的男人或女人對某人愛得不可救藥,而對方又不愛自己時,就會做粘粘藥,放在對方的茶裏或飯菜裏,對方吃了,就會愛上自己。一種是結婚了,擔心對方又外遇,背叛自己,就悄悄地把粘粘藥放在對方的茶裏或飯菜裏,以便對方死心塌地地跟著自己。


    所以,放情蠱,並不是像你們所理解的,隻是湘西苗族女人的專利,而是湘西的土家族、苗族男人、女人共有的。更不是湘西女人的一種哀怨、一種情毒,而是一種純潔、美好、刻骨銘心、割舍不掉的愛和情。湘西的男人女人,並不忌諱放情蠱,更不認為放情蠱是一種邪惡。


    在外界,人們往往隻以為湘西女人才會放蠱,也隻以為湘西苗族女人才會放蠱。實際上,湘西的土家族苗族,湘西的男人女人都有會放蠱的。幾乎湘西的每個村寨,都有會放蠱的人。土家族和苗族放蠱不同的是,苗族放蠱的以女人為多,而土家族放蠱的基本上都是男人。


    情蠱的原理。一種能刺激大腦記憶力的藥物。能夠使人的第一節記憶直接跳入第三節記憶,然後再對第三節記憶進入閃存。意思意就是說用藥後十二小時內發生的事會強烈的存入腦海,並且會間歇性的閃存出來,時不時的想起那十二小時發生的事情,因為大腦被藥物控製了。隻要你給對方吃下情之毒後。在十二小時內製造出一個足以感動他的場景。那麽他就會常常的記下那一時刻。永遠不會負你了。所以就算有了情蠱之毒,你自己也要想好用什麽樣的場景才能讓你對你終身不悔。所以阿每一步都跟著我,是我在教他認草藥呢。”


    三人點頭,知道誤會了,也很不好意思,苗女阿鳳也不生氣,說你們遠道是客,就來我家吃吃特色菜吧。


    淨瓶一聽有好吃的,又歡唿雀躍起來。


    此時阿鳳嘴裏的阿哥走了過來,男人頭纏絲帕,身穿對襟(上衣,襟袖細長,褲筒短而大,青布裹腳.羞澀又靦腆。和阿鳳的豪放形成鮮明的對比。


    阿鳳的家就在山腳下,小院裏麵長滿了紮著的肥大的白菜,木凳木桌上還有沒繡完的鳳凰。


    幾人坐好,阿鳳對著裏屋喊道,“阿婆,來客人了,給灶裏加點火,我做幾個好菜。”


    幾人閑聊著,那個阿哥躲在裏麵都沒出來,李猜嘲笑道,“像個小媳婦一樣。”


    不一會,菜就做好了,阿鳳利索的端上來,榔棒,酸湯魚,油炸粑粑,鹽粘撈。


    淨瓶好奇的看著這些沒吃過的東西,嘴中口水都沒忍住。


    阿鳳忍不住笑道,我去端來“窩托羅酒”陪著遠道而來的客人喝點。


    “你的阿哥不出來一起吃?”


    “他啊,石碾子壓不出來一個屁,不管他。”


    “阿婆呢。”羅博看著灶台紅光映耀下佝僂著後背的老人。


    “阿婆,你出來一起吃點,”阿鳳喊道。


    老人搖搖頭,算作迴答。


    阿鳳拿出四個碗,給二人的望你都斟滿酒,酒水都淹住她紅色的蔻丹,那一抹紅在酒水中蕩漾,就像一條條活蹦亂跳的金魚。


    “我少喝點。”給自己也倒了大半碗,然後給淨瓶也滿滿的倒上一碗米酒,飽滿的白色米粒粘在她的手指上,她輕盈的抖抖四根手指,那些帶著酒香的白色精靈就重新落到碗裏。


    她端著碗和三人碰杯,自己先一飲而盡,亮出碗底,露出好看的貝齒。


    李猜剛準備喝下去,uu看書.uukanshu “慢。”


    羅博把自己的碗遞給阿鳳,“我們那個規矩是連幹三碗,才算有誠意。”


    “大哥,我酒量小。”


    羅博把淨瓶的米酒也放在她麵前,“那你喝這個可以吧。”


    阿鳳遲疑片刻,擼著一對酒窩。“好。”


    “阿婆,下午我喝醉了,你照顧下我。”


    說完一口喝下去。


    然後,


    甜甜的看著羅博。


    李猜問道,“我們那什麽時候有連幹三碗的規矩,你不喝我先喝了。”


    淨瓶用兩隻手撐著大大的腦袋,“喝吧,早死早投胎。”


    李猜嚇得一哆嗦,酒水都灑在褲子上。


    阿鳳臉色陰沉下來,“好心好意請你們吃酒,居然一直誹謗我。”


    “別看我是小孩子,我都說了我是天上來的,你給我們喝的酒,都蓋過你自己的指甲,獨獨你自己的酒,沒有蓋過。”


    淨瓶突然站起來,插著腰,像個小刁婦,“還有,他們的酒都是大拇指一個指甲放蠱,就是我的,你雙手彈彈彈,你恨不得把指甲裏的蠱蟲都彈到我碗裏吧,你就那麽想要我死啊!”


    一指可活,二指可救,三指立死,四指無全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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