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瑤還沒有開口,阮世勇就已經開口說道:“老夫聽說過女子喜歡喝綠茶,但是老夫還從來不知道,原來男子也喜歡喝綠茶呀。”


    蘇然三父子聽到阮世勇的話都齊齊愣了一下,然後臉色都通紅起來。


    蘇玉溪並沒有聽說過元芳先生的名號,但是蘇然和蘇玉天可是知道元芳先生這四個字代表著什麽。


    聽到自家師伯的話,蘇瑤使勁將自己憋住,讓自己不要笑出聲來。


    師伯的名號還真不是蓋的,罵起人來都是文質彬彬的,沒有說一句髒話,也沒有說一個罵人的字,但所有人都知道他在罵人。


    仔細想一下,那不就是綠茶嗎?還真別說,蘇家三父子那表演還真是綠的不能再綠了。


    看到三人臉色通紅,並沒有開口說話,阮世勇更加生氣了,於是又繼續開口:“如今,這世道還真是陰陽顛倒,陰變成了陽,陽變成了陽,你們說怪不怪,以前吧,都是男子保護女子長輩,保護小輩,如今這個世道呢,卻變成了男子需要女子的保護,而長輩卻需要小輩的保護,唉。”


    阮世勇的話剛說完,三人的臉色更加通紅了。


    三人都明白了,那就是他們還沒有開口說出他們目的的時候,麵前的元芳先生就已經將他們這次來的目的看的明明白白了。


    此刻的他們,猶如將自己扒光了,然後展示給別人觀賞,別人觀賞完過後還要遭到嫌棄的感覺。


    他們特別難受,可是看了看,坐在主位上的寧王,他們卻不敢說一句話。


    可不敢說歸不敢說,並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夠很好的控製自己,而蘇家三父子當中,蘇玉溪就是典型的這種人。


    蘇玉溪臉色很是憤怒,聽到元芳先生將他們的目的赤裸裸的說出來,過後更加接受不了元芳先生繼續說下去了,於是便直接跳了出來,開口說道:“你是什麽東西?在這裏寧王殿下都沒有開口說話,蘇瑤都沒有說什麽,你憑什麽在這裏指手畫腳?”


    蘇玉溪因為反應太快了,導致蘇然和蘇玉天並沒有及時阻止蘇玉溪,等他倆反應過來的時候,蘇玉溪的話已經說完了。


    此刻的蘇然和蘇玉天,心中不禁後悔,後悔將蘇玉溪一起帶過來。


    “嗯,東西在說誰呢?”阮世勇輕聲問道,猶如不知道蘇玉溪話中的意思。


    “東西說的就是你。”蘇玉溪繼續怒氣衝衝的罵道


    蘇然和蘇玉天看著元芳先生和蘇玉溪已經罵了起來,兩人此刻一下子都呆住了。


    “哦,原來東西是在說老夫呀,老夫還從來都不知道有人會這麽喜歡將自己當成東西,唉,怪不得老夫剛才說這世道真是陰陽顛倒,這話一點也沒有錯呀,這不老夫這話剛剛說完,就已經開始有人在這裏陰陽顛倒了。”


    聽到阮世勇的話,蘇玉溪才反應過來,自己被阮世勇給戲弄了,於是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站了起來,指著阮世勇就準備開始罵。


    都說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兒子會打洞,這話一點也沒有錯。


    蘇夫人生下的兒子此刻也跟蘇夫人一樣,哪怕在他自己不能惹的人麵前,依舊總是忘記自己目前的處境。


    “來人,去茅廁弄點幹淨的黃水過來,讓蘇家二公子換換嘴巴,本王在這裏聞著,實在是太臭了。”


    唐寧的聲音淡淡的傳入了所有人的耳朵,聽到唐寧的話,蘇然和蘇玉天由原本的坐著,直接滑落到地上,跪了下來。


    而蘇玉溪此刻才反應過來,自己剛才做了什麽最重要的一點就是寧王剛才說要去茅廁裏麵弄點黃水過來,讓自己換換嘴巴,那是什麽意思?


    寧王不會要讓自己喝糞水吧,是的,就是嫌自己的嘴巴太臭,然後讓自己喝點溫水,將肚子裏麵的臭味全部吐出來。


    想到了這裏,蘇玉溪才知道了害怕,然後急忙跟著父親和兄長一樣,癱軟在了地上。


    蘇玉溪跪在地上,不停的求饒:“寧王殿下,是草民錯了,草民剛才逾越了,還請寧王殿下饒過草民,這一次草民下次再也不敢了,求寧王殿下饒過草民這一次,求寧王殿下饒過草民這一次。”


    蘇瑤看著蘇玉溪的舉動,心中不禁腹誹起來:“這就是蘇大人與蘇夫人親自培養的人嗎?這就是蘇大人與蘇夫人放棄自己教出來的人嗎?這就是堂堂禮部侍郎教出來的孩子嗎?”


    一連串的疑問,可偏偏卻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夠迴答自己的問題。


    蘇瑤突然覺得慶幸,慶幸自己從小就跟著師傅離開,如果自己沒有跟著師傅離開,那如今的自己是不是也如蘇玉溪一樣,做事不經過大腦,出門在外,輕而易舉的就會在不知不覺當中得罪人。


    以前蘇玉天和蘇玉溪有蘇大人護著,所有人看在蘇大人的麵子上,都會讓著蘇玉天和蘇玉溪,可如今他們明明知道蘇大人已經沒有任何官職了,隻是普通百姓卻依舊改不了自己身上的毛病。


    蘇瑤自己都沒有發現。此刻的她叫蘇然,並沒有叫父親,而是直接以蘇大人稱唿。


    當然,雖然如今蘇然已經沒有任何官職了,但是在她的理念當中,雖然依舊是大人。


    畢竟,不能叫父親,也不能叫名字,那隻能有大人兩個字才能很好的將蘇然給叫出來。


    唐寧看著跪在自己麵前不停磕頭求饒的人,並沒有任何的可憐,於是又朝著大門口大聲吼道:“怎麽本王還命令不了你們了是嗎?本王的話,你們沒有一個人聽到嗎?”


    唐寧的話剛說完,便進來了幾個嚇人,此時的幾人戰戰兢兢的跪在唐寧的麵前,然後才顫顫巍巍的開口說道:“是,請王燕放心,小的們一定會讓蘇二公子將臭味全部清洗幹淨的。”


    唐寧看了看幾人,然後才擺了擺手,示意將蘇玉溪帶出去。


    蘇玉溪知道害怕了,不停的掙紮著,也不停的求饒著:“王爺饒命呀,草民再也不敢了,還請王爺饒過草民這一次。”


    “還愣著做什麽,還不趕緊帶下去。”唐寧的聲音又一次傳來,幾個下人看到唐寧都生氣了,急忙連拖帶拽的將蘇玉溪往外拖去。


    孫玉溪見求唐寧沒有用,於是急忙看向蘇瑤:“蘇瑤,你快給我求求情啊,我可是你的哥哥,雖然你快點求求情,你再不求情,我就不認你這個妹妹了。”


    要說出一些蠢,可在關鍵的時候還知道向蘇瑤求情,要說蘇玉溪聰明,可在求蘇瑤的時候,還端著高高在上的姿態,猶如在施舍蘇瑤一般。


    蘇玉溪原本以為,自己都這麽說了,以蘇瑤的性子,他肯定會給自己求情。


    可蘇玉溪沒有想到蘇瑤隻是冷冷的看著自己,並沒有開口說一句話。


    蘇玉溪慌了,看著自己馬上就要被拖到大門邊,於是急忙換了姿態:“妹妹,是我錯了,是二哥錯了,你替二哥向王爺求求情,二哥不想喝大糞,是二哥錯了,你原諒二哥一次好不好?”


    也許是因為太過著急了,此刻的蘇玉溪臉上直接含滿了淚水。


    蘇瑤看著蘇玉溪的樣子,於是看了一眼唐寧。


    唐寧看到蘇玉溪看向自己,於是舉起了自己的手。


    幾個下人看到唐寧舉起了手,便停了下來,沒有再繼續將蘇玉溪往外拖去。


    “蘇大人,本郡主如今可是陛下親封的雲瑤郡主,意思陛下親自下的旨意,今後,蘇瑤便不是蘇家人,還請蘇大人管好自己的兒子,也管好蘇氏家族的人,不要再來冒犯本郡主,這一次,本郡主就當全了蘇大人的養育之恩,放過不知禮數的說二公子,若再有下一次,不用寧王殿下出手,本郡主自己親自動手一刀了結了去。”


    蘇瑤一次性說了很多話,蘇然聽到蘇瑤的話都愣住了,他雖然知道陛下已經同意了,但是他以為隻要自己親自來接蘇瑤,蘇瑤一定會馬不停蹄的跟著自己迴到蘇府。


    隻要蘇瑤迴到了蘇府,那蘇瑤就掌控在了自己的手中。


    可自己剛剛聽到了什麽,雖然都以為自己的耳朵聽差了。


    可是一個現實的聲音,卻讓他明明白白的知道,他並沒有聽錯。


    “蘇瑤,你是什麽意思?父親,母親教你養育長大,你就是這麽報答父親,母親的恩情的嗎?你還有心嗎?你這樣做,我可以去告你是個不孝女。”


    蘇玉天聽到蘇瑤的話,也害怕了,害怕蘇瑤真的與他們斷絕關係,那他們的目的就達不成了。


    於是便直接開口質問起蘇瑤來。


    自古以來,孝道大於天,如果自己用孝道來施壓,那蘇瑤就不得不背著孝道的名義迴去蘇府來達成他們的目的。


    不得不說,蘇玉天雖然資質一般,但是考慮事事情來,確實要比蘇玉溪更加成熟。


    可是此時的蘇玉天忘記了,忘記了這是在什麽地方也忘記了,蘇瑤可是秦霄親自下的旨,所以他說的那一些根本就不存在,所以也威脅不到蘇瑤。


    蘇瑤還沒有開口說話,唐寧的聲音又一次傳入到了所有人的耳朵當中:“來人,將蘇家三人帶去刑部,就說他們到寧王府鬧事,藐視皇族,大放厥詞。”


    聽到唐寧的話,所有人又一次愣住了,剛才蘇玉溪的事情,唐寧也隻是讓蘇玉溪喝點黃水,可這一次,唐寧直接讓人將蘇家三父子送去了刑部。


    唐寧如果隻是一點懲罰,那對他們來說並沒有多少損失,最多也就遭點罪罷了。然而,送去了刑部,那就不一樣了,畢竟進入刑部的人都是有罪的人,而且一旦進入了刑部,想要出來就難了。


    最重要的唐寧說的理由,什麽叫藐視皇族,大放厥詞,有了唐寧的這個理由,那他們進入刑部,這一輩子都出不來了。


    那可是殺頭的大罪呀!如今這個世道,誰敢去藐視皇族呢?沒有任何一個人敢。


    蘇然和蘇玉天急忙跪著爬到了唐寧麵前:“王爺,是草民錯了,草民今日就不該帶這兩個逆子來,寧王府還請王爺饒過草民這一次,王爺的大恩大德小草民一定會迴報的。”


    聽到自己父親的話,蘇玉天也急忙反應了過來:“王爺,是四下官錯了,還請王爺饒過臣下官這一次,下官下次再也不敢了。”


    兩人說完,急忙不停的在地上磕頭。


    沒多久的時間,兩人的額頭便滲出了血跡,足可以看出兩人都是在用力的磕著頭,用力的求著饒。


    唐寧看向了蘇瑤,畢竟這一件事還是因為蘇瑤才引起的,而自己之所以有剛才的舉動,也是為了給蘇瑤出氣,最重要的一點,這三人畢竟是蘇瑤的父親與哥哥,自己處置之前還是想要先看蘇瑤的決定,唐寧尊重蘇瑤瑤。


    蘇瑤看到唐寧看向自己,於是才淡淡的開口,但是語氣當中能聽得出來蘇瑤的祈求:“王爺,您就饒過蘇大人一家這一次吧,沒有下一次了,如果再有下一次,不用您說,蘇瑤就自己將他們送進大牢去。”


    “隨你。”


    唐寧隻是輕聲開口說了一句,便不再看向蘇瑤,也不再看向蘇然三父子。


    “將他們扔出寧王府外吧,今後如果他們再要想來寧王府,就不必讓他們進來了。”


    蘇瑤知道自己說這話不太合適,畢竟自己在寧王府隻是暫住而已,並不是寧王府的主人,但此時此刻她也隻能這樣安排。


    “帶下去把扔遠一點,免得弄髒了寧王府。”這一次說話的是阮世勇。


    “是。”


    幾個下人急忙將蘇玉溪拉著走了出去,而蘇然和蘇玉田則爬起來自動往外走去。


    他們不敢再繼續說話了,因為他們知道,如果他們再多說一句話,等著他們的就是刑部的大牢了。


    如果他們真的進入了大腦,那他們的前程,他們的一生也就毀掉了。


    被扔出去,雖然很是丟人,但是丟人和性命,丟人和自由,那丟人就一切都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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