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張青他們走了過後,唐月才淚眼朦朧:“五哥,哥哥他們走了。”


    是的,哥哥他們走了,不是自己主動走的,而是被那些人逼走的。


    唐寧並沒有看唐月,依舊朝著張青他們的背影看去:“是呀,他們都走了,所以四妹,以後的唐府就隻能交給你了。”


    聽到唐寧的話,唐月很是疑惑,哽咽道:“五哥,連你也不要我們了嗎?”


    聽的唐月的話,唐寧的心疼了一下,但是他們清楚這條路,他必須要走下去,所以所有的一切隻能靠唐月自己。


    “四妹,不是我不要你們,隻是有些事我不得不去做。”


    唐月到了現在,都並不知道唐寧的真實身份,聽到唐寧的話,唐月更加委屈了。


    唐寧沒轍,可如今在這個地方,他也沒有辦法向唐月解釋,隻能轉過身將唐月攬在自己的懷中,輕輕的安慰著。


    唐月一直不停的哭泣,似乎要將心中的鬱結化成淚水全部哭出來。


    唐寧和唐悅沒有看到的是,此刻在他們看不到的地方,那三個假裝瀟灑的人,此刻卻停了下來。


    張浩站在一棵大樹麵前,不停的用力拍打著大樹。


    張毅站在一邊,靜靜的看著張浩,不停的打著大樹,說實話,就連此刻的他,也想上去將一棵大樹打倒。


    張青則靜靜的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


    張浩手上不停的拍打著,嘴裏還不停的嘟囔著:“大哥,四弟,你們說為什麽呢?為什麽那些人就見不得我們府上的人好?一定要將我們拆散呢?為什麽我們明明出了力氣,為此還喪失了多少男兒?還有如今的結果呢?”


    張浩憤憤不平的說道, 明明一家好好的,哪怕如今他們還活著,卻要有家不能迴,哪怕看到親人都不能去相認。


    張浩的性子直,此刻的他,因為憋了這麽久,忍不住想要發泄出來。


    張青並沒有開口,而張毅卻開口說道:“這樣不是更好嗎?我們雖然沒有在他們身邊,但是最起碼知道他們還平平安安的活著,而我們,也不用想著哪一天要將自己的性命,留在那戰場上。而我們的家人,也都知道我們這一輩子都會平平安安的,他們也放心。”


    “放心?放他娘的心,我將軍府百年來,多少男兒血灑殺場,多少男兒拚盡全力,隻是為了幫那些掌權者守住這大好江山,然而換來的是什麽?換來的就是如今的結局,就這樣了,是的,你還說這樣能讓家人們放心。”


    張浩生氣到了極點,聽到爭議的話,沒能忍住,第一時間懟了過去。


    張毅看著張浩,此刻將火氣又對準了自己,很是無奈的搖了搖頭:“三哥,你講點道理好不好?沒有誰想要看到如今的結局,也沒有人想要如今的結局,事情發展到今天,不是我們任何人的錯,是那些自私自利的人的錯。”


    “對,就是他們的錯,他們自私自利,他們疑神疑鬼,他們弄不清事實,眼睛長斜了,心髒長歪了,所以就連我們,都要受到他們的排擠,他們明明知道,明明知道這整個朝國,除了我們姓唐的將軍府,還有哪一位元帥?有哪一位將軍?有我們這樣的忠誠。”


    張浩越說越生氣,就因為他們,所以讓自己一家被迫分離。


    “如今的掌權者,怎麽能看到這些呢?如果他能想到這些,就不會有我們如今的結局,如果他能想到這些,就不會有姓高的背叛他,在他看來,我們唐府的能征善戰,我們唐府的忠誠,就是對他的最大威脅。”


    張毅在一旁開口說道,是呀,明知道唐府從來沒有過異心,依舊遭到掌權者的忌憚。


    “你說,圖什麽呢?我們將軍府百年來,戰死多少男兒?我們到底圖什麽呢?圖背掌權者忌憚,突如其來的結局?”


    張浩又開口說道,甚至用沙啞的聲音吼了出來。


    “圖百姓安居樂業,圖讓更多的百姓有一個家,圖讓百姓不要流離失所,圖讓我們一個家去守護更多的家。”


    一直沒有說話的張青終於開口。


    聽到自家大哥開口了,張毅和張浩兩人同時看向自家大哥。


    “大哥,道理我都懂,但懂歸懂,就是想不通,這跟懂不懂沒有任何關聯,畢竟如今我們的家,確確實實因為那些掌權者,你被迫分離。”


    “對呀,大哥,知道是一迴事,但是事實又是一迴事,別說三哥了,我們幾個兄弟,又有誰是真正接受如今結局的。”張毅也開口說道。


    “我們接不接受?掌權者怎麽會去考慮呢?在他們的眼中,並不是我們接不接受的問題,而是他們想要將權力全部收歸在手中,在他們看來,權力隻有掌握在他們的手上,才是最安全的。”


    說完過後,張青忍不住抬頭看看這天空,然後又輕聲開口:“在掌權者的心中,在掌控當中的,便可以留下,便可以活著,但是如果脫離自己掌心的,得不到就滅掉。”


    “得不到就滅掉?”張青和張浩忍不住紅了眼睛。


    就因為自己的忠誠,因為將軍府的能力,就因為將軍府百年來的人都能征善戰,掌權者就以為他們脫離了自己的掌控,就要將自己滅掉嗎?


    “大爺的,大哥,我們反了吧?讓那些忌憚我們的人,看一看被逼急了,兔子也是能咬人的,更何況我將軍府百年來的將軍府可不是真的兔子。”


    張浩很是生氣,直接開口說道。


    “對,大哥,我們反了吧?這樣窩囊的日子真讓人鬱悶。”


    唐毅也直接開口,很是激動的說道。


    “胡鬧,這話是能輕易說出口的嗎?再說了,又不是所有的掌權者,都像如今的掌權者一樣,拎不清事實,大多數掌權者,還是很有眼界的。”


    張青看著自己這兩個弟弟,很是無奈的扶了扶額,直接開口嗬斥掉。


    “大哥,我們那不叫反,我們那叫清君側,等我們成功過後,直接讓五弟坐在那個位置上,相信以我們對五弟的了解,一定不會做出那種忘恩負義的事情來。”


    張浩不幹了,直接開口出起了餿主意。


    張毅也幹巴巴的看向張青,猶如隻要張清點頭,他倆立馬就能去召集軍隊,舉起大旗,殺迴京城一樣。


    張青看著自己這兩個弟弟,瞬間覺得很是無語,還清君側,清的哪個君?都直接想要將君主滅了,還叫清君側,虧他們還想的出來這個詞,清君側這個詞能是這樣用的嗎?


    最重要的是,還想著直接讓五弟坐上那個位置上,他們是想讓我弟背上不忠不孝不義的名聲嗎?


    那不叫清君側,那叫謀反,君都被他們清了,不是謀反,還能是什麽呢?


    為了不讓這兩人有更多的歪主意,張青隻能站了起來,然後輕聲開口說道:“好了,人也見了,氣也發了,我們也該走了。”


    看到自家大哥準備走,兩人隻能站了起來,跟著一起翻身上馬。


    唐寧與唐月迴到院子,兩人都異常壓抑。


    隻不過還沒有壓抑多久,張將軍便登門拜訪了。


    張將軍覺得很是奇怪,為什麽自家主帥一進城就直奔這個小院子?


    直到看到了唐月,心中的才得到開解。


    但是張將軍新的疑惑又來了,心裏在想著:唐家四小姐不是一直沒有跟在他們身邊嗎?什麽時候來到這城中的?


    在張將軍看來,唐月根本就沒有跟在他們身邊,而且也沒有聽說過唐月有來到這城中。


    突然,他想到了唐寧一進城第一件事,就是往這個小院子裏麵奔來,都沒有去管劉庭宇他們的事,想到這裏過後,張將軍便明白了,唐月比他們想象當中的還要早來到這裏。


    張將軍又想到了他們破產那麽容易,便知道了,唐寧早有安排,這城中早就已經有了唐寧的內應。


    內應,這個猜測一點也沒有錯,此時,那個內應正站在劉庭羽的麵前。


    劉庭羽看著好好站在自己麵前的鬱冬,一臉的不可置信。


    因為自己所有的人,不是已經暫時就是在這大腦當中陪著自己。


    然而此刻,鬱冬卻能自由的在大牢內行走,這說明了什麽?說明了鬱冬就是那一個內應,就是那個背叛了他們的人。


    “為什麽?你為什麽要這樣做?這樣做對你有什麽好處嗎?難道本王對你不夠好嗎?”


    一連串的,為什麽從劉庭羽的口中問了出來?此刻,劉庭羽心中異常疼痛,猶如心髒被人用刀子狠狠的插了一刀一樣。


    一向獨立的他沒能忍住,眼中留下了一滴淚。


    鬱冬是誰呀?雖然跟在他身邊很短,但是自從跟在了他身邊,他可是很信任鬱冬的,他一直以為任何人都有可能背叛他,但就唯獨鬱冬東不可能,畢竟鬱冬的性子他清楚,鬱冬一旦認主,就不會輕易背叛。


    想到這裏,劉庭羽又開口問道:“還是說本王讓你哪裏不滿意,你要這樣對本王,你這樣做不僅僅毀了本王一個人,而是毀了我們辛辛苦苦這麽久的努力呀。”


    鬱冬依舊是一個冷美人,靜靜的看著劉庭羽,一個人在那裏心疼。


    直到劉庭宇說完了過後,鬱冬輕聲開口:“問了這麽多,我隻告訴你一個答案。”


    劉庭羽聽到鬱冬要告訴他一個答案,他想不通,自己這麽多問題,一個答案怎麽可能就能夠解釋清楚?


    不過想不通歸想不通,他還是定定的看著鬱冬,似乎在等著鬱冬的迴答。


    鬱冬也不再拖泥帶水,直接開口說道:“我想你應該有查過唐大人吧?唐大人從小到大的任何事情,你應該清楚吧?我隻能告訴你,東宇就是鬱冬,鬱冬就是東宇。”


    聽到東宇兩個字,劉庭羽反應了半天,然後才反應過來。


    “東宇,鬱冬,鬱冬,東宇,東宇,東宇。”劉庭羽練著練著才睜大了眼睛。


    “怎麽可能?你怎麽可能是東宇,東宇不是都已經消失了嗎?”


    劉庭羽不可置信,但是依舊問了出來。


    “不是消失了,是犯了錯,既然犯了錯,就應該受到懲罰,而對我最重的懲罰,就是讓我離開少爺,是我的錯,所以我接受了懲罰。”


    “犯了錯,怎麽可能呢?據本王的調查,東宇隻是一個默默無聞的侍從而已,你怎麽可能會是東宇。”


    聽到劉庭宇的話,東宇笑了笑:“沒有什麽不可能的,天下皆不可能的事兒多了,如果每一件都能讓你想到,那就沒有不可能這三個字的出現了。”


    說到這裏,東宇還好心情的笑了笑。


    看到東宇的笑容,劉庭羽很是意外,因為在他的印象當中,鬱冬從來沒有露出這樣的笑容過。


    直到這一刻,劉庭羽才明白了,原來,鬱冬隻有迴到他家少爺身邊,他才可能露出那樣的笑容。


    “冷美人,冷美人,原來不是因為人冷,而是因為心冷,心冷了,自然而然就沒有了笑容,而人一旦沒有了笑容,自然而然,別人就會覺得這個人整個人都變冷了。”


    劉庭羽自言自語的說了起來,最後,劉庭羽看向東宇,然後才開口說道:“既然你隻是唐寧身邊一個小小的隨從,那為什麽你的能力會足以讓我們所有人都刮目相看呢?”


    雖然,按照鬱冬的話,如果鬱冬隻是唐寧身邊一個小小的隨從,鬱冬怎麽可能有這麽大的能耐呢?


    四年多呀,這四年多,鬱冬的表現可是所有人都看在眼中的,如果鬱冬真的隻是一個小小的隨從的話,怎麽可能有那樣的智慧,怎麽可能有那樣的武藝呢?


    鬱東聽到劉庭羽的話,想起了自己以前在少爺身邊,從小一直跟在少爺身邊,因為少爺的身份很少說話,而自己也形成了一個沉默寡言的人。


    不管在少爺麵前,還是在外人麵前,自己都盡量將自己隱藏起來,少爺,需要的時候自己才會出現在他的麵前。


    可是沒有想到,有一天自己會犯下那樣的錯誤,而結果就是自己要離開少爺那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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