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接受。”


    望幽淡淡開口。


    司皇璟得意的笑了,“你怕了?”


    這話說完,他手中的劍突然發出一陣斷裂聲,司皇璟一驚,下意識想去查看,誰知就這麽看著好好的一把劍就這麽在他眼皮子底下一節一節地碎了。


    “本座不和連兵器都拿不住的廢物打鬥。”


    連兵器都“拿不住”的“廢物”......


    短短一句話,損人兩次。


    這老家夥嘴越來越毒了。


    “誰讓你用術法的!本王是說要和你比招式!你先出手是不是怕打不過本王!”


    “嗬。還是個話都說不全的傻子。”


    “你!!”


    沈喬揉了揉眉心。


    她真是“老眼昏花”了才會覺得這人穩重。


    不過...既然是皇室的人,興許能知道些事情。


    反正也已經和皇室的撕破臉了,不如找個機會直接給他探魂......


    她這想法剛剛成型還沒來得及實施,卻先被一聲驚叫打斷了。


    “阿爺!”


    三人看了過去,隻見一個男孩正手忙腳亂地去攙扶一個蔫頭耷腦的老頭,爺孫倆看樣子是要出城的。


    因為正好擋在了路中間,不少人都指指點點地繞著走偶爾還有些專門停下來看的,但因為這兩人穿得又髒又破,也沒人去管。


    城門口的守衛聽到動靜走過來疏散人群,順便把兩人往旁邊趕了趕,倒是有個好心的侍衛幫忙搭了把手將老頭半拖半拽地弄到了牆邊上靠著,但看了看情況也是覺得幫不了,就又迴去站崗了。


    看著那老爺子一直在呻吟,司皇璟調轉了馬頭走了過去詢問那守衛,“怎麽迴事?”


    守衛見到司皇璟問,明顯也是認識他的,因而連忙單膝跪下行禮道:“迴七殿下,這爺孫二人我們見過。是住在城外的乞丐,昨天進城的時候還好好的,今天不知道怎麽了,那老爺子似乎是......病了。”


    這話讓司皇璟蹙起眉,“病了?這幾日城中四處潑灑聖水怎麽可能會是病了?”


    他再看過去,隻見沈喬正蹲在那老頭麵前查看著。


    司皇璟神情複雜地猶豫了一會兒,最終還是翻身下馬走了過去,“你個小丫頭能看出來什麽?”


    “我這小丫頭可是殺過破荒境修士的人。”沈喬頭都不抬地懟了一句,將一顆丹藥塞到了這老人嘴裏含著。


    “可惜,某些人不信。”


    司皇璟瞪了望幽一眼,“咱倆的事,等會兒再找你算!”


    得,白說。


    沈喬歎一口氣,又找出了兩顆丹藥給了那個老頭的孫兒,“你爺爺是被毒蟲咬了,但問題不大,這兩顆丹藥你收好,迴去後三個時辰吃一顆,這期間可能會想喝水,讓你阿爺忍住,等到丹藥都吃完了再沾水。明白了嗎?”


    “知、知道了。”男孩正是著急的時候,聽到沈喬說有得治才鬆下一口氣連忙接過了那丹藥道謝。


    “你剛剛說,這是被毒蟲咬了?”司皇璟懷疑地重複問了一句。


    “嗯。”沈喬站起身來,看著他,“蠱蟲的幼蟲。”


    司皇璟:“......你胡說什麽呢?”


    沈喬深吸一口氣,讓開地方讓他自己看。


    司皇璟原本看著那乞丐渾身臭烘烘的還有些嫌棄,但想到剛剛沈喬都沒表現出什麽便也忍了忍走過去俯下身,用手裏那斷了劍刃的劍柄挑開了這老乞丐的衣領查看。


    隻見那髒兮兮的脖子上明顯地紅腫了一個大包,這紅腫的位置仔細看看還有些發汙。


    “創口發燙紅腫,短期內的症狀表現為四肢發軟,渾身無力且體溫升高。”


    “當然,我說的這個是被尋常蠱蟲咬了之後的表現狀況。他這種情況明顯是因為被更高級的蠱蟲咬了。”


    沈喬看向司皇璟,“看你的樣子不是不知道蠱蟲的事情,如今有了個例,你們若是不管,難道要等到局麵徹底失控了才去挽救嗎?”


    司皇璟像是有些動搖,但很快又搖著頭,“你們害死了文宗主,我信不過你們。”


    “沒關係。”


    司皇璟正好奇這話為什麽這麽說,卻突然被沈喬直接揪著衣領狠狠壓在了牆上。


    他隻覺得後背一疼,看著沈喬那突然近了許多的臉整個人愣了半晌,緊跟著耳根一紅,猛地要開始掙紮,“你你你!你一個姑娘家家的這是幹什麽!!”


    再看那些跟過來的守衛,七八個人就跟沒看到似的一動不動的。


    “嘿......”


    他氣惱得要發飆,卻聽沈喬道:“我也更相信自己看到的。”


    等等,什麽意思?


    他剛把視線轉移到沈喬臉上,結果剛一和她對視就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沈喬粗略地翻看著司皇璟的記憶,發現這人就和文效通見過一麵,還是司皇璟小時候不好好做功課挨揍被文效通攔了一下。


    就憑這個,這人能單槍匹馬地攔人要給文效通報仇。


    沈喬:“......”


    某方麵來說也算是個知恩圖報的。


    繼續向後翻,沈喬越來越覺得這人有點意思。


    他和他那位父皇可以說是一百個不合適,知道蠱蟲的事情之後還和皇帝大吵了一架差點給從族譜上除了名。


    再之後皇帝就沒管過他,如今已經讓他從宮裏搬出來自己住了。


    不過...這人居然也和那個國師相處的很好。


    兩人經常一塊喝酒聊天。


    不對勁。


    沈喬從他的記憶中抽出靈識,抬手翻看了一下他的眼皮。


    “還沒破殼。”


    望幽看出她的意圖,在旁邊解說了一句。


    “他也被種了蟲卵,隻不過不是文效通和司皇曦華那種的見效快,大概因為他沒有靈脈,所以靈氣不足無法供養那體內的蠱蟲。”


    這倒是個“傻人有傻福”的。


    既然是還沒破殼的蟲卵,那就好辦多了。


    沈喬鬆開手,在他從牆上滑下去之前並攏五指在他脖子上砸了一下,等他本能地張開嘴要幹嘔時眼疾手快地將一顆小小的黑色藥丸彈入了他嗓子裏。


    “嘔!!”


    這異物感一下子把司皇璟嚇清醒了,他一手捂著喉嚨一手扶牆彎著腰。


    “你...嘔!你給我吃了什麽?!”


    “毒藥。”沈喬露出一個不懷好意的笑容。


    “帶我們去見你那個國師,否則,今日你必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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