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兒怎能如此快呢?”


    “居然來河東傷我妙才!”


    此時,曹操已然知曉,馬超在偷襲他渡河之後,便星夜奔走河西,斬了張合,傷了徐晃。


    誰知他馬不停蹄,直接來河東攻擊夏侯淵。


    這行軍速度也真是快捷!


    更讓曹操驚訝的是,自從馬超在黃河岸邊差點將他射翻於船上。


    之後馬超的每一步行動,似乎都能想在曹操麵前。


    “丞相,西涼騎兵善戰,飄忽不定,如此下去,我們主動的優勢將逐漸喪失。”


    “依末將之見,馬超麾下的騎兵必須先解決。”


    於禁在一旁進言道。


    “文則,我也知曉西涼騎兵的迅速機動,虎豹騎還在路上,估計還有兩日才能抵達。”曹操深以為然。


    “馬超在河西河東這番動作,不外乎是應對之前丞相強渡蒲阪津的行動。”


    “現在我們在河東已經穩定營寨,後續又有數萬將士趕來。”


    “馬超孤軍深入,我看騎兵也不過數千而已。其目的是為了救出梁興、程銀、張橫三部兵馬。”


    “在我大軍集結後,馬超在河東救出人後邊會離開,不敢在河東逗留。”


    “如此一來,河東和潼關東兩處我們都有大軍對峙。”


    “待虎豹騎到來,我們便引馬超決戰,一舉破了他的西涼騎兵,其餘韓遂一眾軍閥,不足為慮!”


    於禁從曹操出征馬超以來,一直很少說話,聽令行事。


    徐晃重傷,張合戰死,賈詡“慘死”。


    夏侯淵和曹仁皆在外領兵,不在曹操左右。


    此刻,曹操麾下也沒有幾個出謀劃策之人了。


    於是於禁站出來為曹操分析戰事。


    “唉,最終還是得與馬兒打正麵戰!”曹操歎息一聲。


    河西被奪迴,河東現在又一片糟糕,這宣告了之前徐晃的提議失敗了。


    “沒想馬超和韓遂的烏合之眾,竟然讓我百戰王師束手於潼關之前!”


    “現如今,隻能如此了!”


    於禁見曹操雖然沒有明確答應,但於禁的這番話顯然是聽進去了。


    “那現在妙才那邊如何處之?”曹操隨即又問道。


    “夏侯將軍雖然負傷,馬超還在山穀之中,依我看,火速派兵支援。”


    “若是能將馬超圍困於此,此次大戰勝了一半!”


    於禁連聲說道。


    “馬超勇冠三軍,衝鋒陷陣,無人能敵!西涼騎兵來去如風,恐怕難以困住。”


    曹操皺起了眉頭,“文則,現在河東這邊兵馬不多,虎豹騎尚未趕來,想要留下馬兒,有些困難。”


    “你替我去傳令夏侯淵,先避其鋒芒,保存實力要緊,待兵馬齊整,再做打算。”


    曹操擔心馬超若是將夏侯淵也殺了,豈不是損失慘重。


    在潼關之下雙方正麵硬剛,馬超居然帶著數百騎殺到曹操的中軍,讓曹操割須棄袍,險些喪命。


    在黃河岸邊,馬超也帶著千餘人,硬生生衝到曹操的渡船麵前。


    要不是許諸及時出現,曹操估計飲恨黃河。


    經過這兩次遇險,曹操對馬超這般衝陣的勇猛著實忌憚。


    縱觀麾下將領,估計沒幾個能打得過馬超的吧!


    “丞相,難道就這麽放任馬兒在河東肆掠,將梁興三人救迴去嗎?”


    一眾幕僚將領聞言,心有不甘。


    “若我惡來還在,又豈容馬兒如此張狂!”曹操痛心疾首的說道。


    眾人默然。


    他們一個個武力如何,自個清楚得很。


    若是上去與馬超單挑,肯定是打不過的。


    而典韋的武力之高,應是曹軍陣營之中的首席。


    以他的實力,絕對能打贏馬超。


    然而,典韋因為好多年前曹老板那一炮,死在了宛城。


    “丞相,俺不服,馬兒有何畏懼,俺願與之一戰!”


    就在這時候,在營外巡視的許諸進帳交令,剛好聽到了曹操這話,頓時不服,便站出來大聲說道。


    “仲康,馬超武力,非你所能敵也!”


    曹操聽到許諸主動請纓,心念一動,而臉上卻裝出一副擔憂模樣,“你是我隨身侍衛將軍,上陣與馬超作戰,若有閃失,今後還有誰能護衛我左右?”


    “你,萬萬不可出戰!”


    曹操之言,對許諸是愛護有加,唯恐他有失。


    可在許諸看來,卻是極大恥辱一般。


    帳中其他人的眼神,似乎也有些不屑。


    許諸忍不住了,當即上前,拱手請命:“俺願立軍令狀,誓要擒殺馬兒!”


    曹操大喜:“仲康便與文則領一千兵馬前去雷首山,增援夏侯淵。”


    “馬超若是要來單挑,仲康迎敵便是,不過還是小心為上,切莫傷了自個性命。”


    曹操對許諸的勇武當然知曉,隻是連番有大將或傷或死於馬超之手,連曹操自己也被捅了三槍。


    他也擔心許諸出事,所以格外叮囑。


    “丞相放心,馬兒我是殺定了!”


    許諸聽到曹操如此叮囑,更加憤慨。


    那日在河邊船上,許諸以馬鞍做盾牌抵擋馬超的箭矢,狼狽不堪。


    許諸早就有要與馬超大戰一場的打算。


    當即於禁和許諸點齊兵馬,飛速朝雷首山而去。


    待兩人走後,荀攸一臉擔憂,上前說道:


    “丞相,目前局勢,我們在河東優勢不明顯,必須要在河東修築起堅固大營,收攏士卒,鞏固防線才是!”


    “若讓馬超的騎兵在河東來迴襲擾,恐擾亂軍心。”


    “丞相不得不防!”


    “我已經差人前往中條山中伐木來加固營寨,公達勿慮也!”


    曹操淡定說道,“如今我們河西丟失,河東的重要性是不言而喻!”


    “隻待河東大營穩固,馬超便無從下手,隻能退迴潼關。”


    “等虎豹騎一到,我誘其決戰。 ”


    “我要在這個冬季來臨之前,擊敗馬超。”


    荀攸聞言,也不再勸諫什麽,眼神中卻是一絲絲擔憂。


    曹操在赤壁之戰落敗後,越來越剛愎自用,獨斷專行。


    謀士的勸諫他全然當場耳邊風。


    雖然曹操在河東風陵渡搭建了營寨,還有夏侯淵一萬人馬策應。


    但中條山兩邊地勢開闊,適合騎兵馳騁作戰。


    一旦馬超采用靈活機動作戰方式,曹操恐怕會首尾不顧。


    唯有像南岸曹仁那邊一樣,建起牢固大營,讓騎兵無從下手。


    這樣一來,曹軍南北兩岸形成鉗形壓製。


    關西聯軍堅持不了多久,糧草不濟,必當潰敗。


    可自從得知河西拿下又失去之後,曹操已經不打算再度奪取河西。


    細作來報,馬超叫來助戰的羌人軍隊也已經抵達潼關。


    “文和若在,吾也不至於如此束手無措!”


    曹操自顧自歎息。


    荀攸一聽,臉色微微一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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