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那陳護法和三眼猿王硬碰硬地一擊之下,向後直飛出去,應該是受了不輕的內傷,陳護法去勢不停,重重地撞在一棵古樹之上,隻聽得那參天古樹發出一聲聲喀啦啦的響聲,樹身晃了幾晃。


    那陳護法卻是仿佛昏死了過去,順著樹幹滑到了地上,發出砰的一聲響,卻是不再動彈。


    三眼猿王一擊得手,竟然頗為得意,雙拳捶胸,發出一聲聲怒吼。


    火堂堂主王旭飛輕蔑地哼了一聲:“廢物!”


    雷堂堂主歸佐眼見自己堂中的護法被三眼猿王擊敗,一旁的火堂堂主王旭飛又不住地冷嘲熱諷,那副堂主鄭迴章站在一旁,見自己臉色不豫,雖然不敢開腔,但明顯也是一臉的幸災樂禍之色,心中氣急,抽起背後的長劍,便向那三眼猿王衝了上去。


    那三眼猿王兀自捶打著胸口,嗷嗷直叫,眼角瞥見那歸佐持著長劍衝了上來,心中一驚,他方才和陳護法相鬥,雖然仗著自己皮糙肉厚沒有被陳護法擊倒,但是也是消耗了不少真氣,雖然最後將陳護法一招擊敗,但畢竟消耗巨大。三眼猿王當然也知道這幾名青年男女的地位還在剛才那陳護法之上,恐非易與之輩,心下不免也有些慌張,立馬停下雙拳,嚴陣以待起來。


    歸佐挽了個劍花,使出本門絕學劍法,隻見長劍幻作點點劍光,仿佛漫天星辰化作無數點流星,挾帶著勁風朝三眼猿王全都招唿了過去。


    那身著銀白色長袍的風堂堂主銀笛師姐點了點頭,道:“歸堂主的這路流星劍法的確已經煉得爐火純青。”


    雲堂堂主穆子鯤笑道:“歸堂主的流星劍法的確修為不凡,可又哪裏比得上咱們銀笛師姐的八八六十四式清風劍法。”


    王旭飛心中暗道:“馬屁精!”嘴上卻是說道:“銀笛師姐是咱們左門第一高手,又豈是歸佐能比得上的。”


    遠處的羅天遠見那歸佐抽出長劍,展開身法衝向三眼猿王,心中倒是不禁感到大為奇怪。


    那個陳護法雖然被三眼猿王猛擊之下昏死過去,身死未卜,但是之前和三眼猿王遊鬥之時,頗能和三眼猿王鬥個旗鼓相當,如果一直采取遊鬥的方式,甚至一直穩穩地占據上風,可見那陳護法的境界要遠高於三眼猿王,至少也該是淨氣境初階。


    這幾名青年男女在門派中的地位都是一堂的堂主,地位可要比那陳護法高多了,所以羅天遠自然而然地認為他們的境界更要在陳護法之上,所以認為他們至少也都是淨氣境的修為。


    然而現在眼見這雷堂堂主歸佐持劍上前,身法閃動之間,竟然明顯隻有煉體中階的境界,羅天遠不禁大大地感到奇怪:“怎麽這什麽歸堂主隻有煉體中階的修為?這銀笛師姐乃是他們什麽左門右門的第一高手,修為自然是差不了的,難不成他們刻意隱藏了自己的修為?這倒是個奇妙的法門。”


    三眼猿王眼見得歸佐的劍招頃刻間已經攻到,不知道對方是什麽樣的修為,卻也不敢托大,運氣於右臂之上。氣勁注入右臂,右臂上的毛發立時變得猶如鋼鐵般的堅硬。


    隻見三眼猿王右臂一擋,歸佐的千百點流星叮叮當當地全都擊在三眼猿王的右臂之上,三眼猿王心中一愣,右臂隨之一揮,那歸佐竟然不閃不避,結結實實地被三眼猿王掃中,哇地一聲,狂吐一口鮮血,三眼猿王的氣勁從他的胸口直貫而入,波地一聲又從後背上衝了出去,隻見歸佐整個人猶如一塊破布一般飛了出去,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歸佐全身被三眼猿王的真氣貫穿,就像一個爆開的氣球,重重地砸在地上,仿佛一灘稀泥,竟然血肉模糊,絲毫分辨不出人的模樣來。


    那火堂副堂主鄭迴章本來正要跟著也拍一拍銀笛師姐的馬屁,突然看見歸佐如此模樣的慘死,張大了嘴巴卻說不出話來。


    羅天遠也是大跌眼鏡,心道:“這歸佐竟然真的隻是煉體境界,如此境界竟然也敢和三眼猿王硬碰硬,落得個如此悲慘的下場。可是剛才那陳護法卻是實打實的淨氣境界,可這堂主竟然修為還不如手下的護法,這可真是奇了怪了。難道,那幾個什麽堂主,師姐,也都隻是煉體境界?他們這麽低的修為怎麽也敢到幽暗森林來?不知道這是個什麽門派,當真是奇怪。”


    “怎麽,怎麽會這樣?”那穆子鯤被眼前的情景嚇得不禁舌頭打結,“銀笛師姐,這三眼猿王如此厲害,咱們,咱們可如何是好?”


    那銀笛師姐也是被歸佐的慘死嚇得花容失色,再也不複之前那般氣定神閑的模樣:“穆,穆堂主,王堂主,你們上。”


    穆子鯤和王旭飛兩人平日裏雖然絲毫不服歸佐,但心知肚明自己的修為和歸佐也不過是半斤八兩,如今歸佐一招就被三眼猿王打得支離破碎,如何敢上。


    那火堂的副堂主鄭迴章,更是被眼前景象嚇得雙腿打顫,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他們幾個被嚇得不知所措,卻不知道那三眼猿王也是驚詫莫名。


    方才三眼猿王隻是將真氣注入右臂,以期能夠將歸佐的流星劍法擋下來,誰知對方竟然如此不堪一擊,在自己的一擊之下被打成一灘爛泥。


    三眼猿王呆了一呆,突然明白自己麵前的這幾個黃毛小子都是一些中看不中用的煉體境界的廢物,心中大喜,雙腳一發力,便向著火堂的王旭飛和鄭迴章衝了過去。


    王旭飛見三眼猿王衝著自己奔了過來,右手探後,便想將長劍拔出,豈料方才歸佐的慘狀實在是太過於驚心動魄,巨大的心理驚恐之下,手上發抖,竟然長劍也沒能拿穩,嗆啷一聲,長劍竟然掉在了地上。


    鄭迴章展開身法想往右邊銀笛師姐那邊跑去,雙腿一顫竟然癱倒在地,半步也邁不開。三眼猿王幾個跳躍便已到了跟前,雙拳成錘,狠狠地朝著鄭迴章頭上砸了下來,噗地一聲便已將鄭迴章整個砸成可一灘肉泥。


    三眼猿王雙拳抬起,雙拳之上挾帶著鄭迴章的血肉向旁邊的王旭飛橫掃了過去,王旭飛雖然長劍掉在地上,但電光火石之間,下意識地舉起右手來格擋,卻聽得一聲悶響,隻見王旭飛的右手自手肘處硬生生地被三眼猿王砸斷,王旭飛劇痛之下,剛要大喊,卻又聽啵的一聲,三眼猿王橫掃過去的力道不絕,竟又將王旭飛的整個腦袋砸得爆了開來。


    王旭飛斷手缺頭的身子晃了兩晃,慢慢地癱倒在地。


    “啊啊啊啊啊!”一幕幕慘劇接連發生在眼前,銀笛師姐整個心態都完全崩裂,發出一聲長長的尖叫。


    三眼猿王聽見她如此喊叫,大吼一聲,便朝著銀笛師姐衝了過去。


    那雲堂堂主穆子鯤見三眼猿王衝著銀笛師姐而去,心念一動,連忙頭也不迴地往外跑去,顯然是要趁著三眼猿王擊殺銀笛師姐的工夫逃跑。


    羅天遠一一地看在眼裏,方才三眼猿王殺王旭飛和鄭迴章動作太快,他心中還在猶豫著要不要出去救人,王旭飛和鄭迴章便已經接連慘死。


    那銀笛師姐顯然已經驚嚇過度,完全失去了抵抗的意誌。雖然那銀笛師姐之前頗有些高高在上的感覺,羅天遠對她並不喜歡,但是畢竟一介女流,羅天遠還是決定救上一救。


    羅天遠正要上前,突然場上突變陡生。


    那穆子鯤閃身而出,朝著西麵直奔出去,卻是要丟下銀笛師姐自己逃命。


    卻見一道黃光閃過,一件十分沉重的物事從另外一邊朝著穆子鯤直飛了過去,穆子鯤全力飛奔之下,雖然一直還是注意著三眼猿王和銀笛師姐那邊的情況,對旁邊的物事竟然絲毫沒有防備。那件東西分量不輕,來勢更是可謂迅猛,重擊之下,正中穆子鯤側肋。


    穆子鯤毫無防備之下被那件東西狠狠地擊飛了出去,肋骨盡碎,癱在地上,卻是受了重傷。


    卻見一道人影閃到穆子鯤的麵前,將那件沉重的兵器從地上撿了起來。


    穆子鯤掙紮著勉強抬起頭來,卻見到站在自己眼前的人竟然是方才被三眼猿王打得不省人事的陳護法!


    “陳,陳護法,你!你!你!”穆子鯤深受重傷,口吐鮮血,叫了幾聲你,卻再也說不下去。


    陳護法撿起地上的銅鐧,吐了一口唾沫,道聲:“廢物!”重鐧擊下,將穆子鯤的頭顱擊碎。


    陳護法一招殺死穆子鯤,迴頭看向三眼猿王和那銀笛師姐,卻也不再上前,他心中所想竟然是等著三眼猿王將銀笛師姐殺了,自己再上前將三眼猿王殺了,好將那三眼猿王所擁有的寶物獨自據為己有。


    銀笛師姐雖然也見到陳護法將穆子鯤殺死,但是麵對著三眼猿王朝自己撲過來,自然對三眼猿王更是害怕,口中喊道:“陳華!陳護法,救我!待我迴到門派,一定讓我師叔祖升你做堂主!”


    陳護法聽在耳裏,臉上顯出似笑非笑的表情,卻是一動不功,絲毫沒有想上前救銀笛師姐的意思。


    “救命!救救我,我不想死!”銀笛師姐雙腿打顫,瘋狂唿救。


    “別喊了,再這麽大喊大叫,我可不救你了。”卻見一名少年男子突然飄然而至,隻見他掏了掏耳朵,站在了銀笛師姐的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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